第二十二章：收了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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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男童低着头不语，文清河又继续说道：“先不说你是不是那些山贼的对手，就算你去杀了那一群山贼，也会有其他的山贼来杀你，我想问你，你觉得你的爹娘希望你为他们而死吗？”
幼稚男童抓着头，一副挣扎的模样说道：“我不管！我要报仇！就算杀人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文清河厉声说道：“如果你杀错了人，错杀了人怎么办？”
幼稚男童听了此话陷入沉默，两只眼睛隐出了泪花，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难道不去报仇，任由坏人逍遥法外？”
文清河嘴角微掀，蹲下身子擦了擦男童眼角的泪花，柔声说道：“笑一笑吧，别总是哭丧着脸，报仇是必须的，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呜呜呜！”
幼稚男童扑到文清河怀里，痛哭了起来，文清河摸着男童的头，柔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哭了，记住以后要笑着过一辈子。”
远处的木子平听见两人的谈话，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清河啊，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去安稳别人。”
幼稚男童痛哭了好一阵后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与文清河有了一种亲切感。
少时过后，两人坐在篝火旁，文清河将一块饼子递给幼稚男童，幼稚男童接过饼子，接着突然就竟然跪下了。
“哥哥，我想跟着你，请收我做徒弟！”幼稚男童说道。
文清河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又不会武功，你跟着我也不能报仇啊。”
幼稚男童义正言辞的说：“报仇是李崖自己的事，跟着哥哥绝不是为了报仇，如果不是哥哥救我，我现在早就死了。”
“可是……”文清河正准备说话，但一旁的苏铃儿却插了进来，打断了文清河的话。
“报仇的事别担心，姐姐会叫你武功的。”
木子平看着三人，脸色极其不自在，似乎很不想看见现在这个样子，他语气懒散的说道：“我说两位，别扯些麻烦事进来好不好？”
文清河听见木子平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但看见幼稚男童可怜兮兮的眼神，心还是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没什么可教你，但你想做我徒弟我也没意见，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来历，不许隐瞒！”
“谢谢师父！”
李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我叫李崖，年十一，东晋大都人，因爹娘生意做赔，流落他乡，后途径白岩河遇山贼，爹娘双双殒命，幸得师父相救，今后愿一直跟随师父！”
“唉！”文清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向李崖问道：“我真的不能教你武功，更不能给你钱财权势，你为什么想做我徒弟？”
李崖一字一句，严肃的说道：“报恩！”
“那好吧，今后我们一起共进退。”文清河微笑着说道，摸了摸李崖的头，又说道：“跟着我，可不许随时哭，我不喜欢那种悲伤的感觉。”
“嗯。”李崖重重的点了一个头。
文清河瞧见李手里还未食下的饼子，淡笑道：“快吃把饼子吃了吧。”
“嗯！”李崖一边吃着饼子，眼角又不能自主的隐出了泪花，但泪花还未成型，李崖便袖子擦拭干了。
吃完饼子之后，没隔多久李崖两眼便眯做一条缝，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吧。
李崖入睡之后，没隔多久文清河也睡了过去，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文清河又去见巨狼了。
那条黑漆漆，不见尽头的长廊上，文清河头贴着那道他打不开的门，喃喃自语道：“你没和我说实话。”
门里关着的巨狼久久没有回答，文清河又继续道：“你以为装作听不见就能瞒过我吗？”
梦境依然沉默，过了许久巨狼才回答了文清河的话：“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本以为记忆都是残缺的你不会想到那么多，看来是我错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文清河一愣，连忙追问了很多，可巨狼却不在有任何动静，就像消失了一样。
直到梦境渐渐消失，文清河感觉自己即将苏醒时脑海里才传来了巨狼似有似无的声音。
“今后你不会再梦到我这里了，我们就此不见吧。”
清晨，树林里的篝火已经熄灭，火堆里黑色的木炭还尚有余温，木子平早早地就开始给马儿喂草料，这些草料都是一旁随手扯的枯草，马儿吃的有些不乐意，不时鼻子里喷出白气，好像是在发脾气似的。
“你别嫌弃，给你吃是因为用得上你，不然我早把你杀了。”木子平满脸不屑的说道。
吁！
马儿跺了跺脚，发出嘶嘶声好像很不满意木子平的话。
马车内，受伤昏迷的马夫脸上肉抽动了几下，眼睛缓缓睁开，刚想起身，胳膊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呃。”
马夫呻吟一声，侧脸看了看身旁，发现李崖正睡在他的旁边，脸上欣慰的笑了笑。
木子平听见马车内传来的呻吟声将马儿的草料全部扔给马儿，走进了马车内，瞧见马夫已经有了意识，便开口问道：“饿不饿？”
马夫嘴里嚷嚷了几句，但都是“哈”“啊”一类的话语，弄得木子平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木子平问道。
此时一旁的李崖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瞥见马夫已经醒了，立刻站起身子，带着兴奋与开心说道：“太好了，大傻你终于醒了。”
“哈，哈，哈。”
被称作大傻的马夫也很开心，虽然不能起身但脸上还是安耐不住的微笑，他的笑容加上那朴实的面容，确有几分傻里傻气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李崖和他的爹娘称呼他为大傻的原因吧。
一旁的木子平瞧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忖道：“好像是个哑巴，怪不得说话有些奇怪。”
木子平走下马车，看到苏玲儿正在熄灭的火堆前生火，心里很奇怪，问道：“生火干什么？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苏玲儿转身看了眼木子平，语气的冷淡的说：“你一点也不担心？车上那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着赶路。”
木子平满不在乎的说：“担心他干嘛，昨天赶了一天的路，现在都还好好的，这人肯定死不了，你说你……”
木子平说着瞧见苏铃儿有些蓬乱的头发下的额头上有着一片暗红，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你受伤了？”
苏铃儿不语，转过头在那里生火，这时木子平才注意到，苏铃儿脚畔放了一只带血的山兽。
“原来你是去抓这东西才受伤的。”木子平苦着脸道，“这荒山野岭，大晚上一个人出去也不害怕，真是佩服你。”
簌！
火生了起来，苏铃儿拿了些干草放在火焰上，木子平瞧见，在一旁捡起两根枯树枝放到火焰里，火焰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东西满身是毛怎么吃啊？”木子平指着地上的山兽一脸嫌弃的说。
“你可以不吃！”苏铃儿微怒。
“呵呵。”木子平轻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山兽朝火堆里扔去，苏铃儿见了愤怒的一把将他推开，怒骂道：“你干什么！”
木子平刚把推了一把，才稳住身子，并没有急于回答苏铃儿的话，而是在地上捡起一个粗壮的枯树枝，朝着火堆里一掏，将刚才扔进去的山兽给掏了出来。
此时的山兽全身的毛已经被烧尽，皮肤烤的微黄，身上冒着一股淡淡的白烟，烧得恰到好处，没有烧焦，却正好把毛全部烧尽。
“这样就没毛了。” 木子平说道。
看见地上的山兽，苏铃儿低着头，声音柔弱的说：“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没什么，烤好了之后给我两条腿就行了。”木子平不怀好意的笑着。
苏铃儿脸上生出一丝厌恶的神色，但很快又消失了，语气淡漠的说：“好啊。”
马车内，李崖坐在马夫大傻的旁边，两人聊了很久，然后因为一件事又沉默了很久，直到现在才打破了沉默。
“大傻……我想跟着他们，不想回去见大伯。”李崖说道，小脸上挂着几分忧郁。
“哈，哈，哈。”马夫大傻喊了几声。
李崖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生活，所以能明白马夫大傻所表达的意思。
“师父是好人，不会害我的。”李崖说道，担心马夫大傻会反对，又补充道：“大伯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我看见他就觉得害怕，真的不想回去。”
马夫大傻叹了口气，脸上淡淡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李崖的做法。
得到认同之后李崖难得一见的笑了一下，起身走出马车，远远的便嗅到了苏铃儿烤东西的气味，正想走过去，一个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崖转身一看，发现拍自己肩膀的人是文清河，问道：“师父，那个姐姐在烤肉，我能吃吗？”
文清河眼睛看不见，但鼻子早就闻到了，听见李崖这么说，心里也有点馋，于是说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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