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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到现代


  “芫儿,不要!”

  诸葛榕斓看着近乎透明的秦陌芫,凤眸猩红,嘶吼着,浑身颤抖。

  不要!

  男人冲在她身前,却只划过了一道虚影。

  看着眼前透明道已经近乎没有的身影,男人沉痛嘶吼,“不要离开,芫儿求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他慌张的想要抓住她,用尽了办法,却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自他手中流失。

  “榕斓,对不起,忘了我吧……”

  虚无的空中,传来秦陌芫苍凉悲痛的声音。

  “不会,我诸葛榕斓生生世世都不会忘了你秦陌芫,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男人跪在地上,看着虚影彻底消失,眉目猩红,对着天嘶吼着,眸底的泪也瞬间溢出。

  他想起了无痕说的话,洛妃当年也是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要芫儿离开,不要……

  可是没有龙符柱,他该怎么办?

  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转身朝着胥城外闪身离开。

  明净和清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久久未能回神。

  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秦公子在她们眼前就这么消失了?

  身体渐渐透明,彻底没了踪影!

  周围的人更是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

  一个人可以凭空消失!

  楚家军的人从未见过殿下这么失控疯狂过,就在这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刻,殿下真的失控了!

  清风和明净回过神来快速去追诸葛榕斓。

  楚家军也离开了。

  胥城内,只留下韩九忱的人。

  男人僵硬着脚步走到秦陌芫消失的地方,蹲下身,像是想要看到什么。

  他缓缓伸出手,却再也触碰不到她的肌肤。

  她真的消失了。

  从他眼前彻底消失了。

  男人站起身,脚步踉跄了几步,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她去了哪里?

  “秦陌芫——”

  韩九忱冲着天大声嘶吼,浑身颤抖着。

  冷寻走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才的一幕他也看到了,虽然很玄乎震惊,可秦陌芫终究是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

  韩九忱低喃着,望着前方,黑眸闪烁着湿气。

  筹谋了这么久,却对自己利用的棋子动了情。

  本以为自己可以了无牵挂,却没想到早已在这颗棋子身上动了情。

  冷寻敛眸,低叹道,“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更好,不是吗?”

  是吗?

  韩九忱闭上黑眸,薄唇紧紧抿着,压抑着痛苦。

  他走回庭院,走进房间。

  目光看着床榻边的一滩血渍。

  没想到她怀有身孕还会动用内力冲破穴位,当时的她一定很痛吧?

  他后悔了。

  后悔利用她,后悔将她亲手一步一步的推向深渊。

  韩九忱跪在床榻前,双手紧紧攥锦被,上面残留着女人最后的气息。

  秦陌芫,你究竟去了哪里?

  冷寻站在房门内,看着男人落寞苍凉的背影,摇头轻叹。

  他真希望以前那个冰冷无情的韩九忱能回来。

  *

  黑沉的夜里,一抹身影蜷缩在墙角里,浑身充斥着难闻的气息。

  双手双脚尽断,路过的孩童将发臭的食物和石头砸在他身上。

  “臭乞丐,哑巴,打死你。”

  “哼,丑死了,还不会走路,打死你!”

  几个孩童打着骂着。

  身影始终蜷缩着,一双死灰的双眸里早已没了神采,有的都是无边无际的死气。

  忽然一抹白影骤然而过,那几个孩童看到白袍男人,吓的全部跑开了。

  诸葛榕斓踉跄着脚步,冲过去顿在地上揪起那人的衣襟,眸色猩红低吼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去你说的现代?”

  无痕一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一刻,他从这个男人眸里看到了痛苦,急切,害怕,还有失去最爱之人的慌乱心痛。

  无痕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了,没有声音,只是张着嘴发出呜咽的笑声。

  原来诸葛榕斓毁掉的龙符柱是假的。

  看他这样,想必是秦陌芫被龙符柱带回了现代。

  好!

  太好了!

  他终于尝受到了和心爱之人永久分开的那种痛了!

  似是知道他不能说话,诸葛榕斓怒吼道,“你写,用手腕给本宫写出来,如何回现代!”

  无痕没有看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发疯似的摇晃着他,“你若是写了,我就去带你见梅姨。”

  无痕死灰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可有想起自己这副模样,再次沉默。

  诸葛榕斓隐忍着怒意,“梅姨比任何人都爱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她爱的都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告诉去现代的办法,我就带你去见梅姨,并且给你和梅姨一处安身之处,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无痕这一次抬头看向他,许久,他推开诸葛榕斓,用手腕在地上难看扭曲的写了三个字。

  “很难去。”

  很难去?

  那就证明还是有机会的!

  男人心神颤动,就连抓着无痕的手臂都是颤抖的。

  他颤着声音,急切道,“告诉我。”

  无痕再次在地上写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

  “告诉我!还要等什么?”

  男人急切,俊容都是焦急之色。

  他这一刻恨不得立马去秦陌芫的地方。

  她还怀有身孕,在离开的时候想流产的征兆,又是她一人,她该有多害怕?

  无痕再次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找龙木,做龙符柱。”

  龙木?

  男人凤眸轻颤,他从未听过这世上还有龙木一说。

  “哪里有?”

  无痕摇了摇头,说明他也不知道。

  男人浑身紧绷,颤着声音再次问道,“龙木能在三朝里找出来吗?”

  无痕点了点头。

  他曾经见过,当时并没有打算回现代,所以没有捡它,如今时间长了,他也忘了具体在哪里见过。

  诸葛榕斓踉跄着脚步起身,白袍上都是灰尘,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冷声道,“将无痕带到梅姨那里,找人守着他们。”

  明净领命。

  清风担忧的看着他,“爷,您要去哪里?”

  诸葛榕斓沉声道,“找龙木。”

  只要这世上有龙木,他就一定要找到!

  清风和明净担忧的拢起眉心,龙木这世上真的有吗?

  *

  晨曦的光线微亮,一抹刺眼的光芒映在眉心处。

  年小元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所及,蓦然看到坐在榻边的诸葛辰风。

  心里一慌,她快速起身,却猛地觉得腹部一痛。

  脸色一白,随即手腕一重,男人沉声道,“这才刚起来就不安分了?”

  年小元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诸葛辰风。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诸葛辰风怪怪的。

  终是忍不住,她问道,“四爷,我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记得是秦陌芫救了她,又让她赶紧回来向诸葛辰风告诉景泠月的事。

  可是后来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发生了什么?

  男人将她扶起来,神情温柔,“先喝些粥。”

  男人招手,丫鬟端着粥碗走了过来。

  诸葛辰风接过,动作温柔的喂着她。

  年小元愈发的疑惑了。

  她蹙眉,小心的又问了一句,“四爷,究竟发生何事了?”

  诸葛辰风轻笑道,“无事。”

  年小元吃着诸葛辰风喂的粥,心里的疑惑愈发的浓重。

  终是再也忍不住,问道,“四爷,我不是从池塘那边过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提起这个,男人温柔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悦的冰冷。

  他低斥道,“日后离有水的地方远些!”

  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男人沉声道,“你晕倒了,晕在了庭院外,大夫说你是落水所致。”

  对!

  经他这么一说,年小元陡然想起她在走进庭院时,好像没了意识。

  所以说景泠月这个人也没有除去吗?

  年小元眼睫一颤,抓住诸葛辰风的手,“四爷,我……”

  她想告诉他是景泠月害的她,可是如今这天色,只怕景泠月的衣袍已经干了。

  唯一能帮她作证凶手是景泠月的只有秦陌芫了。

  低着头,心情复杂的吃着诸葛辰风喂的粥。

  可是,忽然胃里一震难受,将吃进去的粥都吐了进来。

  怎么回事?

  男人快速放下碗将她扶住,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对着外面冷喝道,“叫大夫来!”

  阿六领命,转身离开,转身之际,眸底划过一抹心疼。

  当大夫来后,为她把过脉,年小元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脸色蓦然一变,她这才想起上次和诸葛辰风发生的事。

  等大夫走后,年小元都未回神。

  诸葛辰风抬手轻抚她的侧颜,问道,“怎么?是太惊喜了吗?”

  年小元身躯微颤,抬头对上男人的黑眸。

  这一刻她清晰的从男人眸底看到一丝喜悦。

  眼睫轻颤,她快速垂眸,锦被下的双手紧攥着。

  如今算什么意思?

  她无名无份,却怀了他的孩子。

  掌心放在小腹上,年小元低声问了句,“四爷,这个孩子能要吗?”

  其实,她想要,却又要不起。

  轻抚着她侧颜的手蓦然一顿,萦绕在男人周身温润的气息陡然冰寒。

  指腹捏着她的下颚,沉寒道,“你不想要本王的孩子?”

  年小元吃痛,抬眸目光含泪的看着他,“我……”

  “你若敢说不,本王亲手杀了你!”

  男人脸色黑沉,黑眸冷冷瞪着她。

  年小元脸色一变,吓得身子瑟缩了下。

  这一刻她怕极了诸葛辰风,更怕他真的会毁了她。

  诸葛辰风起身,负手而立,冰冷的声音带着霸道不容拒绝的命令,“吃了这碗粥好好休息,本王明日来看你,若你敢对这个腹中孩儿有任何伤害的念头,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男人走向门外,再次丢下一句,“你更别想着轻生,若是你和腹中孩儿有任何事,本王都会加倍奉还在年旻禾身上!”

  “不要!”

  年小元大声阻拦,生怕他会对大哥不利。

  大哥本就活不了几年,她更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大哥。

  “那你就最好听话!”

  男人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

  十日了,年小元在房间里待了十日。

  这一日她起身出去,阿六跟在她身后。

  看着眼前女子瘦弱的身躯,阿六只觉得心疼。

  以前在凤城时,这个女子活泼明艳,可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不知不觉来到之前的池塘,阿六急忙阻拦,“年姑娘,这里不能靠近。”

  年小元看着远处的池塘,想起了那晚秦陌芫救她的场景。

  她问道,“秦姑娘在吗?”

  阿六一顿,眸底划过复杂的神色,还有一丝久久难以拭去的震撼。

  秦姑娘的事他们都听说了,他无法想象这世上会有如此神器震撼的一幕。

  久久不见他回话,年小元转身,蹙眉再次问道,“秦姑娘可在军营?”

  阿六回过神来,低头道,“秦姑娘她……她走了。”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秦姑娘是如何消失的。

  走了吗?

  年小元蹙眉,看向远处。

  这十日她多少听过一些别人的话。

  太子殿下带着楚家军攻进了胥城,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攻下了胥城,却又带着楚家军离开了。

  南戎皇帝慕容燕璃也暗杀了,尸体已经往祁安城运送。

  而一部分兵力依旧留在胥城,防止诸葛辰风攻打。

  只怕诸葛辰风这一生都无法再回临城了。

  站了许久,转身朝着庭院离开,在踏进庭院时,她忽然道,“阿六,我想去街上转转,可以吗?”

  阿六很想带着她去转转,可是没有四爷的同意,她不能离开。

  “本王陪你去。”

  诸葛辰风的声音陡然从她身后传来。

  年小元微怔,转身便迎上男人泛着笑意的眸光。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笑意时,她竟觉得想要逃避,又有些心疼他。

  他不再是势力滔天的四王爷,而是闲散的四王爷。

  如今只能被困在在小小的凤城里,哪里也去不得。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诸葛辰风走到她身侧,长臂拥住她的肩膀,“走吧,本王陪你去转转。”

  年小元微顿,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凤城和胥城的战争没有发生,楚家军撤了,南戎皇帝死了,胥城的人也返回了祁安城。

  流连在外的百姓们都回来了,凤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繁华。

  走到溢出茶馆的对面,年小元看向里面,“四爷,我想吃炒年糕。”

  男人淡笑道,“好。”

  二楼雅间里,年小元坐在窗杵边,目光看着外面。

  下方经过几人,说着她不知道的事。

  “听说了吗?南戎原来的太子慕容芫消失了,也是因为她消失了,所以北凉和南戎的仗没有打起来。”

  “怎么消失的?难不成是死了?”

  “不是,听说就是消失了,在众人面前就这么不见了!”

  “这么玄乎?”

  “是啊,也不知道这南戎前太子是死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从小到大,我还没听过这么玄乎的事情,一个人竟然能凭空消失。”

  那几个人都离开了。

  年小元却是脸色微变,浑身僵硬。

  秦陌芫不见了,消失了!

  而且还是——凭空消失!

  震颤之余,她看向诸葛辰风,“四爷,秦姑娘她……真的消失了?”

  男人手执茶盏的动作微顿,轻抿茶水间,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手里的茶水陡然间摔在地上,诸葛辰风蹙眉,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着是否受伤。

  年小元眼睫轻颤。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少年。

  那个曾经倾城果决,几次救她于水火的女子消失了。

  心里难受极了,对年糕的喜好也瞬间无味。

  她起身,低声道,“四爷,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诸葛辰风不悦蹙眉,也未说什么,带着她离开。

  *

  慕容燕璃死了,南戎王朝没有主心骨,必须选一人。

  而最能胜任皇帝之位的只有韩九忱。

  几乎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南戎大半的势力都是韩九忱的人。

  在临死前,那些人一哭咬定慕容燕将皇位传给了韩九忱。

  其他人也不敢再有异议。

  一时间整个南戎改成换代,曾经的慕容皇族变成了过去,如今的皇族姓韩。

  大殿上,男人一袭明黄色龙袍,坐在龙椅上,黑眸望着远处。

  他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位,如愿以偿的报了仇。

  更是让将自己十年的屈辱和十年的忍辱一并报了。

  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沉重,难受,痛彻心扉的感受。

  夜色沉静,男人走出大殿,冷寻跟在身后,沉默不言。

  韩九忱的身影一直走到东宫外才停下。

  夜幕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先退下吧。”

  “嗯”冷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韩九忱走进东宫里,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都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当初慕容燕璃将他毁了,就在前些时日,他再次将这里恢复了。

  和以往的无异,可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走进庭院里,看着院落中的秋千榻。

  “韩九忱,过来。”

  秋千榻上,女子朝他招手,笑魇如花。

  韩九忱挑唇一笑,缓缓走过去,长臂将她拥在怀里。

  可——

  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怀里的人瞬间消失,化为虚无。

  他依旧保持着怀抱的姿势,黑眸里卷着沉痛。

  “秦陌芫,你究竟去了哪里?”

  男人声线低沉,裹着伤痛。

  冷寻站在远处,看着他那般如此,无奈摇头。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靠近那个女人。

  男人坐在秋千榻上,看着繁星夜幕,一坐便是一夜。

  天色还是黑沉的,冷寻和太监便走了过来。

  看着黑眸依旧凝望着夜幕的男人,冷寻沉声道,“皇上,要上早朝了。”

  韩九忱敛眸,收回视线。

  缓缓起身,他冷声道,“走吧。”

  男人拾步离开,走了几步,转身看向里面,目光满是不舍。

  黑眸轻阖,他转身离开,吩咐道,“待会朕给你几张图纸,按照图形做几件红衣裙送到东宫里。”

  太监恭敬领命。

  他知道那衣裙是皇上做给前朝太子慕容芫的。

  他们也是近段时间才得知,原来前朝太子竟然是女子!

  走出东宫,韩九忱冷声道,“冷寻,你去查一下诸葛榕斓在寻找什么东西。”

  诸葛榕斓身为北凉太子,却没有回朝,而是云游在外,一直再寻找一样东西。

  他清楚,那样东西一定与见到秦陌芫有着莫大的关系。

  冷寻蹙眉,“皇上……”

  知道他要说什么,韩九忱不耐道,“让你去边去!”

  冷寻无奈领命,“臣知道了。”

  *

  已经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诸葛榕斓也消失了一个月。

  浮冶阁和楚家军的人全都不见了。

  只有明净和清风知道,他们都在暗中寻找龙木的下落。

  因为都没有见过龙木,只靠着诸葛榕斓画下的图来寻找。

  寻了一个月,一无所获。

  山涧之上,男人一袭白袍不满风霜,俊容沧桑,下颚泛着胡茬。

  他抬头望着夜幕中的月光,心底沉痛万分。

  “芫儿,我究竟如何才能找到你?”

  男人呢喃出声,唇角泛着苦涩的意味。

  明净拾步而来,立在男人身侧,恭敬道,“爷,临城有变。”

  诸葛榕斓依旧望着夜幕,没有言语。

  明净蹙眉,紧拧着眉心,不知该怎么办了。

  身后渐渐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榕斓。”

  国师走到他身边,心疼的看着他。

  没想到几月不见,他竟沧桑至此。

  “舅舅有何事?”

  男人出声,声音却是无比的沙哑沧桑。

  国师蹙眉,声音里多了许多凝重,“皇上知道你对无痕下手,如今无痕失踪,不止皇上,就连大齐皇帝都来找你麻烦,让你务必给个交代。”

  给个交代?

  男人薄薄的唇角勾勒着嘲讽的弧度,“我无须给任何人交代!”

  国师蹙眉,声音凝重,“但无痕是在你手里出事的,皇上迫于大臣们的压力,加上大齐皇帝的怒火,你如今处境危险。”

  “无碍。”

  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找到龙木,做出龙符柱,找到芫儿。

  国师蹙眉,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可是榕斓,你要想清楚,你若是不处理好这件事,即便你找到了那丫头,又如何能给她安宁的日子?难道你还想她继续跟着你遭遇危险吗?”

  男人身躯微颤,凤眸深处泛着一丝动摇。

  是啊,自从认识,芫儿便被他害的陷入泥潭,总是遇到危险。

  若是不处理好此事,找到了芫儿,那些人又该将怒火牵连到芫儿身上。

  男人冷眉,眸底泛着冷冷的杀意,“回临城。”

  *

  鸣笛的声音,嘈杂的声音……

  “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滚蛋!”

  又是隐隐约约吵架的声音传来,是那么真实,却又觉得虚幻。

  阳光刺眼,病床上的人渐渐睁开双眸。

  入目的一切让她陌生,却又无比的熟悉!

  白漆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手臂淡淡的凉意。

  秦陌芫意识骤然间回笼,猛地坐起身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沙发,电视,还有输液管!

  她拔掉输液管,光着脚跑到窗边往外看去。

  高楼大厦,车行穿梭,现代的人,现代的一切。

  她——回来了!

  秦陌芫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脸颊,感觉痛意袭来,这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她真的回来了!

  随即,神色黯淡,无力的靠在窗户边上,紧抿着红唇压抑着心底的难受。

  她回来了,就意味着和诸葛榕斓今生来世不会再见了。

  心里很难受,难受的想要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当初明明是她想要离开,就这样和诸葛榕斓彻底分开,让他永久的忘却她。

  可为何真的走到这一步,心里是那么的难受?

  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什么,慌忙捂着腹部。

  她的孩子!

  孩子还在吗?

  随即看了眼身上,衣裙早已换成了病号服。

  “孩子……”

  秦陌芫脸色苍白,慌张的跑向外面。

  刚打开房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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