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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南戎太子失踪了


  那人稳稳的落在另一人眼前,一身夜行衣,围着黑巾,冷声道,“你倒是发现的早。”

  那人冷声道,“东西找到了?”

  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找到了,没想到二王爷今晚竟然不在,也算是让我逮着个空。”

  那人冷笑,“你怎知这不是诸葛榕斓设的计?”

  黑衣人眸色一眯,“他这会估计忙得很。”

  忙得很?

  秦陌芫也有些疑惑,方才的确在房间不见阡冶,也不知他去做什么了。

  黑衣人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那人声音很冷,“记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一跃离开了。

  那人收了东西,转身朝着这边而来。

  秦陌芫屏气凝神,躲在枝繁叶茂的树枝后。

  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远处走来的男人。

  走的近了,那人的脸渐渐映在朦胧的月光下。

  秦陌芫一震,竟然是他!

  她静静的躲着,那人没有发现她,离开了密林深处。

  一直等没了动静,她这才跳在地上,目光仍是不可置信的望着远处早已消失的身影。

  为何会是他?

  那个黑衣人从阡冶房中偷走的锦盒时什么东西?

  貌似看起来挺珍贵的。

  她对着暗中唤了两声,两名暗卫落在她身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秦陌芫敛眸,目光看向远处道,“跟着那个人,看看他想要做什么,别打草惊蛇,随时给本宫汇报。”

  两名暗卫有些犹豫,其中一人道,“回太子殿下,若是我们两也走了,您身边……”

  秦陌芫打断他的话,“不必担忧,本宫在诸葛榕斓身边,不会有事。”

  两名暗卫犹豫了片刻,恭敬道,“是,太子殿下。”

  *

  秦陌芫回到驿站时,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诸葛辰祐。

  步伐微顿,她并未理会,径直而行。

  诸葛辰祐冷嗤一声,“南戎的礼教也不过如此。”

  秦陌芫并未转身,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本宫不放在眼里的人,无需礼教。”

  那狂妄的态度让诸葛辰祐瞬间脸色一变。

  转身,恼怒的瞪着秦陌芫,“放肆!”

  秦陌芫负手而立,只是侧了眸,冷傲扬眉,“对本宫说放肆,你怕不是脑子有病?”

  她弯头一笑,笑意凛然,“你可长点心吧,本宫在南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受宠爱,反之你,你北凉不过是个空有名衔的太子之名而已。”

  看着诸葛辰祐阴沉的神情,她愈发笑意浓郁,“你无法吩咐身边的隐卫行刺本宫是不是很憋火?”

  看着眼前人得意猖狂的神情,诸葛辰祐咬牙切齿,“秦陌芫!”

  秦陌芫挑眉,低斥一声,“本宫姓慕容,你敢私自将本宫改性,活腻歪了?”

  见诸葛辰祐气的胸腔颤抖,秦陌芫笑的愈发高兴,“诸葛辰祐,你知道本宫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吗?”

  他只是阴沉着脸,不言语。

  秦陌芫倾身上前,眉心冷傲一扬,“就是在你面前得瑟,而你还偏偏不能拿本宫怎样!”

  “你!”诸葛辰祐双拳紧握,差一些就一拳砸了出去。

  秦陌芫挑唇一笑,转身离开。

  走远了,依旧能察觉到那双阴毒的双眸落在她身上。

  走上客栈房间,刚准备去阡冶房间,便在楼梯口看到了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影。

  她靠在门上,看着男人拾步而来,丰神俊朗的容颜在月色下有些清冷。

  男人仿似在想着什么事情,走的近了依旧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阡冶”她淡淡出声,轻柔的语调在夜里极为响耳。

  男人凤眸陡然一深,看着房门外的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秦陌芫凝着他的神情,担忧道,“你有心事?”

  诸葛榕斓抿唇轻笑,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低醇好听,“无事,只是出去走走。”

  秦陌芫身躯微僵,眉眼轻敛。

  她回抱住男人,眼睫轻颤了几许,“你去哪里散心了?”

  男人轻声道,“驿站后方的小溪处。”

  秦陌芫敛眸轻笑,只是眸底晕染了几分难懂的神色。

  “你们在做什么?”

  蓦然间一道震惊的声音传来。

  秦陌芫转头看向尽头,颜攸淸一袭橘色衣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一双美眸在夜色里染着震惊,许是有些不敢置信。

  诸葛榕斓只是寡淡的瞥了眼她,缄默不语。

  牵起秦陌芫的手推门,作势要走进房间。

  可看到房内的凌乱时,俊容骤然冷沉。

  男人松开她走了进去,直接走向床榻,抚向袖袍,俊容更是冷然。

  看着榻上凌乱一片,俊容沉寒,转身走了出去。

  秦陌芫知道他在找什么,伸手攥住他的袖袍。

  刚要言语,男人却拂开的手,大手箍住她的双肩,语气温润透着宠溺,“你先去休息,我待会就回来。”

  男人转身,身形消失的极快。

  秦陌芫来不及说,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要去追上他,眼前却是一暗,她退后两步,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颜攸淸眉心紧拧,“南戎太子还是不要跟着二王爷为好,免的被人误会。”

  秦陌芫眉心微挑,嗤然一笑,“本宫与二王爷如何,颜大小姐管的可真宽!”

  迎着女人微变的神色,她倾身上去,“请问颜大小姐以什么身份劝告本宫离阡冶远点?”

  颜攸淸蹙眉,“当然是以北凉丞相之女的身份劝告南戎太子,太子也是男人,若是为了二王爷好,还是与二王爷保持距离为好。”

  保持距离?

  觊觎她的男人,还如此大言不惭的警告她?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

  秦陌芫负手而立,清冷一笑,“本宫与阡冶在凤城便识得,感情交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眉心微挑,上下扫了眼她,讥讽道,“你是就嫉妒本宫能被二王爷人护着,嫉妒本宫能喊二王爷阡冶,所以来警告本宫?”

  颜攸淸脸色微白,她倒没想到秦陌芫说话竟然会这么直白,不留情面。

  她反驳道,“我也是为了二王爷的声誉好。”

  声誉?

  呵!

  她忽然倾身逼近,颜攸淸吓的后退两步,“你想做什么?”

  秦陌芫挑眉,“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不在房里待着,在房外堵着本宫,可想过自己的声誉?若是本宫现在大喊一声,你一个闺阁女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说着,她直起身,笑眯眯的大喊。

  但话未出口,颜攸淸急声道,“南戎太子莫要胡来!”

  秦陌芫挑唇,笑意玩世不恭,“本宫风流倜傥,身份尊贵,做你夫君你也不亏。”

  迎着女人瞬间变脸的神色,她继续道,“本宫看颜大小姐倾国倾城,又是临城才女,若是本宫向北凉皇帝提亲……”

  颜攸淸彻底不淡定了,冷厉出声阻止,“我是不会嫁到南戎的!”

  秦陌芫冷眉,忽然冷喝道,“那你拦着本宫做什么?让开!”

  颜攸淸脸色微白,手臂僵硬着收回手。

  秦陌芫懒的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离开。

  在经过她身侧时,丢下一句,“颜大小姐,本宫奉劝你一句,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肖想,否则到时惹祸上身,没人救得了你。”

  颜攸淸眸色阴沉,转身怒瞪着秦陌芫离开的背影。

  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心底压抑着浓浓的怒火。

  她以什么身份警告她?

  她不过是南戎太子,而她是临城的才女。

  若说能一直陪在二王爷身边的,只有她颜攸淸。

  也只能是她!

  *

  秦陌芫追出去,早已没了阡冶的身影。

  驿站后的溪边!

  他可能去了那里。

  朝着驿站后方跑去,一路清静无人,只有夜凉的风吹拂。

  走了许久,都不见阡冶的踪影,她对着夜空中呐喊,依旧无人答应。

  “明净,十罗刹!”

  秦陌芫对着漆黑的夜幕呐喊,可是,就连他们也没有出现。

  难道他们都去找那个锦盒了吗?

  忽然脚底一咯,她收回脚,低头看去。

  是块玉佩,玉质上佳。

  弯腰捡起玉佩,上面并没有刻字,反而是一朵雪莲形状的。

  “走水了!”远处忽然传来侍卫们的声音。

  秦陌芫猛地抬头,便见那个火势是从她的屋内传出的。

  有人在她的屋子放火!

  拾步刚要跑过去,却见驿站后方一道黑影闪瞬即逝。

  收起玉佩,迎着夜色追了过去。

  夜色暗沉,一直跟着黑影来到密林深处。

  似是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那人跑得极快。

  秦陌芫抽出腰间鞭子挥过去,凌厉的长鞭骤然袭向黑影的后背。

  那人猛地闪躲,她趁机抛出几把尖刀甩过去,阻挡了他的退路。

  黑影没有料到她做了两手准备,堪堪避过攻击,却也朝另一侧倒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道黑影有些熟悉。

  快速上前,趁着黑影还没起身,手执匕首横在其脖颈处。

  “你放的火?”秦陌芫沉冷出声,作势要取下黑影脸上的面巾。

  对方猛地护住脸,一双眸恨恨的瞪着她。

  秦陌芫挑唇,“你反抗无效。”

  匕首轻轻一划,一丝血液渗了出来。

  她明显感觉到黑影颤抖了下,捂着脸颊的双手僵住。

  秦陌芫掰开黑影的手臂,挑开她脸上的黑巾。

  当熟悉的容颜撞进瞳眸时,她惊了一瞬,“怎么是你?”

  她有想过诸葛辰祐,诸葛千华,唯独没想到会是她!

  蓝灵酒冷冷瞪着她,“没想到你没在房间了,不然烧死你!”

  秦陌芫真是头疼。

  她究竟跟这小妮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这一路从临城跟到这里,就是为了放把火烧死她。

  秦陌芫收起匕首,垂眸寒彻的睨着她,“在我房里放火被本宫抓个正着,不怕本宫将你带到皇上面前治罪?”

  蓝灵酒站起身,嗤然的吐了一句,“火不是我放的,我才没有那么蠢,也不看房里有没有人就放火。”

  她看向着火的驿站,眸底满是不屑和鄙夷。

  秦陌芫却是微怔,火不是她放的?

  看她这模样也不像说谎。

  她冷声问道,“谁放的?”

  蓝灵酒冷笑的看着她,“你仇家那么多,多的是想让你死的人。”

  秦陌芫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眉心一挑,“不论火是谁放的,你身着夜行衣被从本宫房里出来,被本宫抓个正着,不是你放的火也成了你放的,你解释不清的。”

  看着她渐渐变白的脸色,眸色微凝,心底冷笑。

  小丫头片子,跟她斗,还太嫩!

  她弯头一笑,“若是本宫将你带到皇帝面前,你觉得蓝大将军能护得了你吗?”

  蓝灵酒脸色彻底变了,“你想做什么?”

  这小丫头,也挺聪明。

  她淡淡一笑,“帮我做件事,今晚的事本宫当没看到。”

  蓝灵酒神色戒备,“何事?”

  秦陌芫指尖轻挑,“过来,本宫悄悄告诉你。”

  蓝灵酒狐疑的看着她,犹豫了几许走过去。

  当听完秦陌芫的话时,她不敢置信的瞪大水灵灵的眸子,“你竟让我做这种事?!”

  秦陌芫点头,笑的像只小狐狸,“做不做?”

  蓝灵酒紧抿着红唇,气的胸腔震荡。

  她不想做,可这死土匪一定会将她带到皇帝面前。

  到时说不定会连累整个蓝家。

  可若是做了……

  最后一牙咬,她冰冷道,“好,此事成了之后,你绝不能拿今晚的事再要挟于我!”

  秦陌芫笑眯眯点头,“本宫一言既出,放心。”

  *

  密林幽深,泛着潮湿的气息。

  蓝灵酒离开,秦陌芫本想回驿站,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她还未转身,便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心头一颤,她沉声道,“是谁?”

  地上的黑影渐渐逼近,一直走到她前方。

  男人转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秦陌芫一震,“是你!”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冷寻,诸葛辰祐手下的那批隐卫首领。

  男人只是冷冷的睨着她,“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十天后送你回祁安城。”

  秦陌芫蹙眉,想要动,却被点了穴位。

  她沉厉道,“不必,解开我的穴位!”

  冷寻声色冷冷,“我是领命办事,有人放烟花特意命令我必须带你走。”

  有人放烟花命令他?

  会是谁?

  兰荣吗?

  但她总有种直觉,不是他。

  眉心微凝,她问道,“是谁命令你的?”

  冷寻敛眸,似在犹豫。

  须臾,他冷声道,“那人让我传你一句话,他曾赠过你两次烟花。”

  秦陌芫呼吸一滞,敛了眸底的震惊。

  竟是韩九忱!

  她刚想要继续问什么,冷寻神色骤然一凛,上前将她抗在肩上便极速离去。

  靠!

  背不行吗?

  为什么要扛着?

  她想要叫,却被冷寻点了哑穴。

  胃里翻涌,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只能看着地面,视线忽高忽低。

  高的地方,望着下方有些晕眩。

  秦陌芫吓的闭上双眸,待双脚落地时,她这才松了口气。

  刚睁开双眸,身上的穴位同时被解开。

  她猛地退开,后背却撞在墙壁上,痛的她闷哼一声。

  冷寻也后退两步,目光如寒冰一样,“你先在这里待着,只有这个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

  见他要离开,秦陌芫气恼的喊了句,“将我带到这里待上十日,究竟有什么事情?”

  今晚的一切都似乎有些反常。

  阡冶有些不对。

  那个锦盒,还有黑衣人。

  现在又冒出的冷寻。

  男人走到山洞外,并未回头,只是回了一句,“我只是按照手持烟花人的命令办事,这里是断崖,你出不去的,也别想着找机会离开,十日后我会带你去祁安城。”

  秦陌芫气的眼皮子直跳,“我吃什么喝什么?睡哪?”

  冷寻飞身而下,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洞里拐角有个门,里面都有。”

  秦陌芫冲过去,可看到眼前云雾缭绕的一幕,惊的快速后退。

  手背贴着墙,恨得牙痒痒的瞪着远处。

  该死的,将她丢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她摸索到洞外,看了眼四周,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大。

  下面,一望无际,上面,夜幕繁星。

  两边,云雾缭绕,一旦一脚踏出就是坠入深渊。

  “韩九忱,我跟你没完!”

  秦陌芫气恼的走进山洞,心里却是急的不行。

  驿站她的房间着火,阡冶若是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天色黑沉,若非月色映在洞外,她根本看不清洞内。

  走向拐角,对着冰冷的墙壁拍了拍。

  掌心在墙壁上触摸,忽然按动了一侧的机关,石壁门打开。

  她走向石门内,里面烛光摇曳,将洞内的景物映的无比清晰。

  这里面还真是应有尽有,在房间的后方有一扇门。

  她走上前打开,后方竟然是一处瀑布,潮湿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的意识愈发清醒。

  走出房门,站在悬崖边上,眼前横着一条木栏杆。

  她站在栏杆前,望着远处的瀑布。

  垂眸,下面是清凉的河流,月光映在上面,泛着粼粼的光。

  远处蓦然传来鸽子的叫声。

  秦陌芫抬眸望去,一只通体发白的落在栏杆处,咕噜噜的叫着。

  秦陌芫第一个念头想的便是信鸽。

  抓起它看着它的双脚,果然绑着细细的竹筒。

  取下竹筒,倒出里面的字条。

  “北凉危险,祁安城虎穴,四面楚歌,十日后回祁安城。”

  落款,韩九忱。

  四面楚歌……

  将字条丢进下方的湖水里,她抬眸望着夜空。

  放火的人是谁?

  想杀她的人很多,太后,太子,诸葛千华,甚至可能还有丞相。

  放火之人必然是这四人其中一个。

  可那个锦盒已被那个人拿走,阡冶如此重视,必然是有关他重要秘密的东西。

  甚至可能比当初的佛卷还要重要。

  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三日,必须要想办法离开。

  派去的两个暗卫也不知何时能给她消息。

  *

  夜色暗沉,驿站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院落中,皇帝站在前方,目光冰冷的凝视下方。

  一重人全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诸葛千廷着急的看了眼四周,却依旧未见秦陌芫的踪影。

  每个人神色各异,不知其味。

  待几个禁卫军从性走来,恭敬的跪在地上。

  还未言语,皇帝便沉声问道,“南戎太子在哪?”

  禁卫统领脸色微变,“回皇上,属下们在房间里并未发现南戎太子的踪影,里面也没有尸骨。”

  没有尸骨?

  皇帝怒喝道,“人难不成还能不翼而飞了?!”

  禁卫统领低着头,“皇上息怒,属下们这就去四周查探,找到南戎太子。”

  皇帝冷喝,“还不快去!”

  禁卫统领领命,带着人快速离开,搜查四周。

  皇帝冷冷的扫着众人,声音威严透着威压,“给朕查,究竟是谁放的火,查到了严惩不贷!”

  诸葛辰祐忽然抬头,看向皇上,“父皇,儿臣有个疑点。”

  皇帝眸色微凝,眉心卷着一丝极浅的不耐,“说。”

  诸葛辰祐敛去眸底的墨色,恭敬道,“父皇,儿臣怀疑这放火之人很有可能是南戎的人,为的就是让南戎太子死在我们北凉,其目的就是挑起北凉和南戎的战乱。”

  皇帝脸色沉寒,“你可知你的这个怀疑一旦被否定,造成的另一个局面又是什么?”

  诸葛辰祐双手伏地,“父皇息怒,儿臣也是担忧南戎太子的安危,胡乱猜测而已。”

  皇帝怒喝,“堂堂一个太子不靠证据说话,仅凭胡乱猜测定夺,可笑!”

  下方无一人吭气,大气都不敢出。

  蓝蜀冉站了出来,“回皇上,太子殿下也是担心所乱,皇上息怒。”

  诸葛千廷紧抿着唇,第一次瞪了眼蓝蜀冉的背影。

  人群中,忽然有道声音响起,“启禀皇上,二王爷也不见了。”

  众人这才发现,的确,二王爷不见了。

  皇帝眸色微眯,情绪难明。

  丞相始终低眉敛目,仿似这一路而来,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颜攸淸却是看了眼四周,眉心深处都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冰冷。

  诸葛千廷忽然出声,“回父皇,二哥一定是去找南戎太子了,他们脸个人交情甚好,南戎太子出了此事,二哥定是担忧的。”

  皇帝第一次正眼瞧了眼诸葛千廷,冷冷“嗯”一声道,“封锁消息,继续派人寻找,务必要找到南戎太子。”

  下方的人齐齐领命。

  诸葛辰祐微微侧眸,目光阴霾的扫了眼诸葛千廷。

  这个小子现在是有意帮着诸葛榕斓了。

  就不怕太后扒了她的皮吗?

  蓝蜀冉紧抿着唇,漆黑的眸在诸葛千廷身上凝了几许方才收回。

  皇帝让众人散了,回了房间。

  诸葛千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驿站外而去。

  刚走出驿站,一抹身影拦在她身前。

  男人声音低沉,“八王爷要去哪里?”

  诸葛千廷一顿,有些怔愣,更多的是错愕。

  这貌似是长久以来这个男人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

  但一想起他方才护着诸葛辰祐,便是一肚子火。

  脸色微沉,冷声道,“本王要去哪里蓝大公子管得着吗?”

  越过他,径直朝着远处离开。

  她也需要尽快找到秦陌芫,不能让她在北凉出事。

  而且,作为朋友,她更不能看着秦陌芫出事。

  可是,走了几步,身后蓦然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向跟来的蓝蜀冉,心底疑惑,脸上却是冰冷,“你跟来做什么?”

  蓝蜀冉看着前方,“与八王爷一同找南戎太子。”

  诸葛千廷与他保持几步距离,冷声道,“不必。”

  她倒不觉的是南戎的人下手害的秦陌芫。

  反而觉得诸葛辰祐的嫌疑更大,而蓝家一直相助太子。

  这一刻她对蓝蜀冉只有逃避和复杂的感觉。

  见她执意离开,蓝蜀冉忽然道,“难道八王爷想来个有去无回吗?”

  有去无回?

  什么意思?

  诸葛千廷一懵,转身疑惑看着他,“此话怎讲?”

  蓝蜀冉走上前,目光落在她面容上,身子前倾,低声道了一句,“这四周都是危险,八王爷与二王爷为伍,太后岂能放过八王爷?”

  诸葛千廷顿时觉得后背寒意凛然。

  她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这茬事。

  之前是有二哥和秦陌芫护在身边,如今两人都不在,她岂不是成了敌人案板上的粘肉?

  诸葛千廷轻咳一声,忽然取出腰间别着的扇子打开。

  眼神飘忽,脚步下意识的走到蓝蜀冉身后,“蓝大公子,本王一人甚是孤单,你还是陪本王一起去寻找南戎太子吧。”

  蓝蜀冉敛眸,掩去眸底的神色,恭敬道,“是,八王爷。”

  *

  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寻找南戎太子的禁卫军一波又一波,了无音讯。

  山涧处,男人立于山顶,负手而立,望着晕染的红霞。

  身后的房屋传来“吱呀”的声音。

  梅姨走来,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疲惫。

  男人声音清冷,薄唇轻启,“如何了?”

  梅姨摇头,“无事了。”

  她走到男人身侧,声音低柔,“冶儿,你可以原谅你师父吗?他都是为你好。”

  诸葛榕斓凤眸深入寒潭,冰冷如斯,“在他算计芫儿,出手伤芫儿那刻起,我们的师徒情义已经到头了。”

  “可是……”梅姨还想说什么,却被男人沉声打断,“照顾好里面的人。”

  男人拾步离开,白袍轻荡,翩诀俊美。

  山涧中,两道身影急速飞来,落在男人面前,重重跪下。

  两人一袭白色披风,带着风帽,这眼里面容。

  诸葛榕斓在看到他们两时,俊容蓦然一沉。

  莫非是芫儿出了什么事?

  果然!

  其中一人急声道,“爷,秦公子——失踪了。”

  话刚落,衣襟陡然一紧,整个人被男人大手提了起来。

  男人凤眸暗沉裹着怒意,沉怒道,“怎么回事?”

  罗刹道,“昨晚爷离开后,一拨人忽然攻击属下,等属下解决后,已经发现秦公子的房间被人放火,而秦公子不知所终,在密林处寻了一丝踪迹,但属下们赶去时,已无踪迹可寻,是被人故意抹去了踪迹。”

  男人长臂一挥,罗刹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他跌落在地上,快速起身,没有理会唇边流出的鲜血。

  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请爷降罪。”

  “全力搜查,若她有任何差池,本王定不轻饶!”

  两个罗刹恭敬领命,迅速离开。

  梅姨担忧道,“冶儿,芫儿她……”

  男人声音沉凉,“不必你管。”

  转身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涧中。

  梅姨担忧的看着远处,眉心紧拧。

  *

  四天过去了,秦陌芫还在洞里待着。

  因为她想尽了办法,出不去!

  前面的山洞,太高,即使是白天,都看不到下方。

  后面的山洞,栏杆下的水太浅。

  跳下去,啪——

  摔肉饼了。

  这两日待的她都快疯了!

  鸽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她取下字条打开。

  “若想自己安然无恙,最好听话,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落款,韩九忱。

  她捏了捏眉心,这人绝对派人在暗中监视她。

  转身走进洞内,提笔在字条上写了几个字。

  走出洞外,倚在木栏上,。

  陌芫望着远处,想着韩九忱。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一直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当初在山寨,他扮作李虎的找她。

  告知她让她安心待在阡冶身边,不久后无绝会来凤城,你想知道的一切无绝都会告诉你。

  她很好奇,韩九忱是如何知道无绝不久后一定会来凤城?

  又如何肯定无绝一定会告诉她所想知道的一切?

  他只是一个镇北侯府的庶子,又如何拥有这么贵重的烟花?

  就她知道的,已有三个。

  这一次亦是,他又是如何知道,北凉和南戎的潜藏的危险。

  甚至联络这批人将她藏起来。

  她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韩九忱。

  他曾说,自己做这一切只是想要活命。

  可她却觉的韩九忱运筹帷幄,深藏不露,心机深沉到无人能看透。

  她捏了捏眉心,目光所及,忽然看到窗杵上的帘子。

  而后转身再次提笔在字条上写了一句,“深寒露重,为本宫再备上两床薄被。”

  将字条房间竹筒内,绑在鸽子腿上。

  鸽子咕噜叫了几声,飞走了。

  *

  南戎太子迄今都没有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淇城的工期耽误不得,皇帝便和几位王爷先去了淇城,留下一些人继续寻找南戎太子。

  诸葛千廷被和蓝蜀冉等人去了淇城。

  四天过去了,浮冶阁几乎找遍了北凉,依旧没有寻到秦陌芫。

  ------题外话------

  这一章红尘埋了许多伏笔,最近会策谋一件大事,虐掉几个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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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披上战袍,是叱咤风云的帅;他,戴上面具,是杀戮如魔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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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

  她指点江山,谋定天下,却是他眼中的无脑花痴,追夫狂魔。

  他决胜千里,杀人诛心,却在她眼中,是人畜无害,谦谦君子。

  乱世之中,狼烟四起,魔王、凤帅,携手联袂。

  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天下归一,此乃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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