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丧心病狂

　　听闻倪虹的话后，倪正伟明白这二人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个倪岚有什么关系？

　　看了看他的表情，倪虹就明白他根本就没想到倪岚有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也是，若不是丧心病狂的家伙，谁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爹爹，这么些年，你难道就没想过要个弟弟啊，毕竟咋国公府的门面还是有这么大？”既然他一时半会想不到怀疑倪岚的身份上去，倪虹也不愿再次强调，毕竟今日之事已足够他难受了。

　　“说实在的虹儿，在这候门大院里谁不愿有个儿子可以光耀门楣，可我的运气似乎在娶你娘的时候都用光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儿子了吧。”倪正伟有些颓废的说道。

　　“即使没有儿子，我也无所谓，过几年从宗室族亲里认养一个孩子就好。”许是怕倪虹跟着他一起伤感，倪正伟又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爹爹，如果虹儿告诉你你有儿子，你信吗？”他的失落，倪虹看的清楚，但她也不敢保证直接说出轩轩的事他就能接受。

　　“你别拿爹爹开玩笑了，这么多年因着刘氏的原因，这府里就没有新生儿出身过。爹爹我又没有去养过外室，何来的儿子？”果然倪正伟并不把此事当真。

　　“爹爹，你想想这府中的姨娘，可有谁曾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没有见过你？”他的态度在倪虹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并没有反驳他什么，而是问起了与之相关的情况。

　　看着倪虹笑的一脸开心，倪正伟一下糊涂了，难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可如果真有孩子，自己天天在外的时间多，不知道有可能，但刘氏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爹爹，这个孩子，刘氏还确实不知道。你先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有没有哪位姨娘曾经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都没见你？”估摸着他在想刘氏不可能不知情这个事，倪虹明确的告诉他刘氏确实不知情，且再次问起上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倪正伟是真的回答不上来，于是只能尴尬的看着她。

　　“小六，你进来。”倪虹也没想到倪正伟居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心里也挺郁闷的，毕竟这样的事，他是当事人，且府里的姨娘也不是很多，他居然都不记得。

　　“大小姐，你唤小的有何事？”站在门外的小六突然被点名，还吓了一条，稳了稳心神后才走了进来。

　　“我问你，你可记得近几年里有没有哪位姨娘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伺候我爹？”正主问不明白，他的贴身小厮应该能记得吧。

　　果然，小六没有辜负倪虹的期望：“要说这些姨娘们中还真有一人有一年的时间没有伺候过老爷。”

　　“是谁？”

　　“谢姨娘。大概四五年前谢姨娘有段时间一直说病了，这一病就病了差不多一年。”

　　小六这一说，倪正伟还真有些印象。虽说这谢氏平日里也不怎么派人请他，也不主动在他面前来晃悠，但那一年的时间里自己还有意无意的问起过她，可每次都是院子里的青嬷嬷来复命，说姨娘的病还未好。

　　自打哪一年她病后，再之后派人来请自己的次数就更少了。当时倪正伟还以为她是不想惹刘氏生气，但如今想来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才对。

　　看着他多变的表情，小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望望他又望望倪虹。

　　“小六，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许是看出了小六的迷惑，虽然说他是自己人，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先让倪正伟消化和接受了才能从长计议，毕竟现在刘氏是还不能动的。

　　看倪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小六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爹爹，女儿还有一事想问。”看着倪正伟目瞪口呆的样子，倪虹知道对于他有在儿子这件事，他至少是相信了一半。

　　“虹儿，爹爹突然发现，爹爹真的很失败，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爹爹不是你失败，而是以前你的心思基本上都没放在这后院中，而刘氏又太容不了人。谢姨娘本就是个心地纯良之人，对于孩子若能保住自然舍不得丢了。再说了在这后院中，唯有孩子才真正是女人的依靠。”

　　“你说的对，其实都是爹爹做的不好。你有什么问题想问？”

　　“据我所知这谢姨娘的院子里，轩轩都快五岁了，你就重来都没发现过。”

　　“这个，这个。有一次爹爹是好像听到了孩子哭，可她说是她养的猫，还抱来给我看了的。”

　　“爹爹，其实你也不用自责，谢姨娘作为谢氏的嫡亲大小姐要想瞒过一个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的人很容易。”倪虹原本是打算直接问倪正伟知不知道谢氏的身份，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如今既然轩轩的事都说了，为了他们好，谢氏的身份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的谢氏嫡亲大小姐，是我知道的那个谢氏吗？”果然，倪正伟不知道谢氏的真正身份。

　　“是的。”

　　“你究竟是谁？”倪虹肯定答案，让倪正伟突然变了脸色，今日倪虹告诉他的消息太过震惊，以至于他认为站在眼前的并不是他的女儿。

　　“爹爹，我真的是虹儿，这点你不用怀疑。”

　　“那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你以前的生活我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但你每日的情况我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事。”越想倪正伟越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他养在深闺中的女儿。

　　“爹爹，我真的是虹儿，至于为何我会知道这些，以后我告诉你好吗？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要保护好国公府，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倪虹一时半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告诉倪正伟她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毕竟今日绝对不是坦白她身世的大好时机。

　　“国公爷，你不用怀疑，老夫担保，你眼前的丫头真的是你的大女儿。”倪正伟本还欲问倪虹话，结果门外就传来了一个老道的声音。

　　“真人，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闻言，倪正伟快走两步打开门，就见友善真人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国公见谅，在下已经回京几天了，只因有事要办，所以今日才见了大小姐，晚上也是听闻你和她在秉烛夜谈，这才不轻自来。”

　　“真人快请进。你今日已经见过小女了？”倪正伟对于这位年轻时和妻子有着交情的老道，很是尊敬。

　　“是，在下此番进京城本就是冲着大小姐而来，情急之下就先见了她还请国公爷见谅。”友善对于倪正伟倒也不隐瞒。

　　“那真人是在何处与小女见面的，据老夫所知小女今日并未出府。”对于见女儿这事，倪正伟还是很好奇，毕竟这倪虹今日都没有出府，若是在这府里见面的话，他居然都不知道，那就说明这府中的保卫确实需要加强了。

　　“国公见谅。今日在下是在烟雨阁见的大小姐。”

　　闻言，倪正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他的样子，友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国公见谅，在下也不是有意为之，如今站在这也是给国公赔礼，另外也是告诉国公这府里的守卫需要换人了。”

　　“我一直以为倪啸天在我的掌控中，原来不知不觉中我还被他算计了，幸而今日真人提醒。”倪正伟真正生气的并不是友善闯了倪虹的院子，而是整个国公府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国公，虹丫头告诉你的事，十有八九都是我告诉她的。只有她娘的事是她自己查的。至于这府中的牛鬼蛇神，在下认为国公爷也该清理清理了。”友善如朋友般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你说的对。虹儿你过来坐下。既然真人都赶来帮助我们了，我觉得所有的事也都该告诉你了。”倪正伟如下定决心般，轻声叫倪虹坐下，并亲自给友善真人倒了一杯水。

　　“爹爹，你有什么事要告诉虹儿？”倪虹见状也很好奇，毕竟从今日的交谈中来看，她说的事倪正伟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他是骗自己的。

　　“虹儿，你告诉爹爹的事情，爹爹是真的不知情。但是有一件事，爹爹多少知道一点，那就是岚儿喜欢二皇子的事。只是爹爹也有一些想不明白，以前你都不在乎，为何现在如此在乎？”倪正伟看着倪虹五彩缤纷的脸色，就知道她可能误会自己了，于是赶紧解释。

　　“这个还是在下来说吧。国公爷请见谅，在下刚刚已经说了此次回京是助大小姐渡过难关的，但也还没说清楚这个难关是什么。大小姐这难关就是亲人间的相互残杀。在下穷其一生所学，本欲求个事实，哪知最后就只能知道她这个难关和自己的亲人有关，而且若渡不过，不仅她自己有性命之忧。整个国公府甚至崔将军府都有危难。”

　　“你的意思是这个亲人就是岚儿。”倪正伟不是傻子，友善的话，他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暗示。

　　“至少目前看来是她。”友善直接的给出了答案。

　　“那虹儿为何突然又不想嫁给二皇子了呢？”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下一个问题在等着。

　　“因为虹儿发现他并非良人。”这点倪虹倒是回答的清楚。

　　“此话怎讲？”

　　“在下此次回京的路上发现了一些线索，条条款款都表明二皇子和北国人有勾结。目前看来他们的企图是什么还不明了。”友善觉得既然把话说开了，也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

　　“真人，虹儿，爹爹要说的也是这事。皇上今日留下我单独谈话，也是因为得到了消息，说二皇子和北国人有勾结。另外皇上怀疑二皇子不是他和皇后的孩子。”倪正伟对于友善给出的消息一点都不吃惊，反而倒是告诉了另外两个人一个大消息。

　　闻言，倪虹和友善真人面面相觑，虽然说两人早已知晓此事，可没想到皇上已然开始怀疑。

　　“皇上为何会怀疑此事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二人都不能吃天星，可二皇子却没问题；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能碰和桃有关的东西，而二皇子最喜欢的确是挑花、桃子。”倪正伟此时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友善真人闻言直接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真人为何如此激动。”

　　“在下认识一人，也不能吃天星，同时更不能沾染桃相关的东西。算算年纪和二皇子也相仿。”

　　“是谁？”

　　“欧阳丞相的长孙。欧阳风。”

　　友善的话一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倒谁也没在说话。

　　半晌后，倪正伟才出言问道：“可这欧阳风不是丞相府唯一的男孙吗？怎么又会是皇上的血脉呢？”

　　倪虹想着上一世自己知道的消息，心下暗道这还不是因为女人的妒忌心理，可此时并不能如此直白的告诉他。“对啊，既然是唯一的男孙，为何会在外地养了十多年才接回来？”

　　“虹丫头这话问的有道理。而且，在下之所以能认识他也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她娘委托她妹妹给送去北地的。当时说的是找一户不愁吃穿的人家，保证他能一辈子健康成长就好。”友善及时的讲自己知道的消息讲了出来。

　　“这个老夫也有所耳闻，据说是这欧阳风生下来就有病，医生断言活不过三岁，欧阳忠想着反正都长不大，还不如早早的送走，也好让儿媳妇断了照顾的心思。”

　　“可是你的说法与大师的说法是有出入的。大师，现在还找得到丞相夫人林氏的妹妹吗？只要能找到她也许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子啊说谎。”虽然此时倪虹已然断定欧阳风才是真正的太子，但她没有真凭实据。

　　“这个当然能，明日你就能见到她。如今她就在你外祖父的府上。”

　　“你说的是天机老人？”倪虹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他指的是谁。

　　“是的，就是她。”“既然如此，明日老夫随你们一起去岳父家，此事定然要问个清楚，若这二皇子真不是皇上的血脉，可是我轩辕朝的大事，岳父大人也应该知道。”倪正伟果断的下结论。

　　“其实，要想证明此事也很简单。欧阳公子不是在皇上面前当差吗？找个机会取他一点血，就能证实他是否与皇上有血脉关系。”倪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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