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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江小年被同校师兄追求的时候,袁起开玩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肯定是漏了腥气味儿,才招来了苍蝇。”

        江小年把他兜头按进他常年不叠的被子里,一手卡着他后脖子,让他叫爸爸。

        江小年被同系师弟追求的时候,袁起又说:“我听说搞基的天生自带gaydar,是不是同类,他们一扫就知道。兄弟,你别是个深柜吧?”

        江小年这次把他按在了篮球场的围网上,袁起瘦的像条狗似的,打篮球动不动被撞飞的主儿,根本挣把不过江小年,最终在大庭广众下屈辱的喊出:“爸爸对不起,爸爸再爱我一次!”才得以脱身。

        含蓄的向江小年表示好感的女生闻风而逃后,袁起都替他无奈了,他搭着脱单不成功还被当成伪装直男唾弃的江小年说:“兄弟,要不你认命吧,看开点,男的也不错,事儿少,不娇气,大一那小学弟还是个高富帅呢,听说家里开厂子的,来报到的时候司机开着a8来送的,有a8,还有司机。”

        江小年当时正在闹智齿,牙龈肿的嘴张不开闭不严,有槽难吐,只口齿不清的回了一句:“认死还差不多,我妈绝对呼死我拼二胎。”

        等到两人合伙开店,江小年被喝多的客人搭着腰往后兜里塞名片的时候,袁起终于做了回人,他把江小年拽开,对那个不能打出去的酒蒙子耳语了两句,把人送了出去。

        江小年问他跟那酒蒙子说什么,他又没个正行了,挤眉弄眼的说:“我说咱家开的是夫妻店。”

        这么多年下来,江小年的神经也被这只哈士奇磨疲了,淡定的点了点头:“说的真好,下次不许说了。”

        袁起欠啊,不把江小年捅咕毛了不得劲儿,揽着他的脖子问:“认不认?认了哥就舍命陪你弯。”

        江小年颇有些老僧入定似的超然物外,淡道:“给压吗?给压爸爸就认。”

        袁起舍命不舍菊,赶紧松开狗爪子,两爪抱在一起拜了拜:“我错了,爸爸,咱们还是干干净净的做父子吧。”

        袁起至今也不知道,其实他一开始就真相了,江小年就是个深柜,不过他属于那种七窍开了六窍偏在男女之情上一窍不通的天然呆,惹得师兄师弟前赴后继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拥为啥。好不容易碰上个女同学对他有意思,没等他琢磨明白,人家就被他是gay的流言吓跑了,他也没有不甘可惜,他还觉得那是因为他跟那姑娘不来电,跑了就跑了吧,倒是为被传成gay且已声名远播的事闹心牙疼。

        陈未年给他过生日,端出彩虹蛋糕的时候,他难得敏感了一回,结果跟着就听说人家孩子都在备战中考了,之后就没再往那方面想。

        和陈未年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一心惦记着江蓠和解封回家,也没心思去琢磨其它的。

        现在想想,那个蛋糕是投石问路吧?

        陈琼吵吵着认识他,知道他是男的之后反而更热衷了解他了,是因为她知道她爸是同性恋吧?

        后知后觉的江小年脑子转的飞快,都快擦出火星子了,甚至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陈琼提到的那个“美妈”,爱美,八卦,送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迪奥香水,就为了看看陈未年带回家的人长什么模样,整个就是一不着调,她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女帝应该是俩人吧?

        夹在指间的烟烧到了过滤嘴,江小年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拍了拍裤子上散落的烟灰,掩饰着心里的膈应扯起个笑来:“陈哥,你是离婚了,还是形婚?”

        要是被小三,哪怕是形婚里的小三,这海鲜都不能卖了,赶紧卷包袱走人,别等着流言传到店里,被传成人人唾骂的男女表子。

        陈未年也不避讳,大方承认:“先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形婚,我们家老爷子没了以后,我们就离婚了,陈琼是试管婴儿。”

        江小年点了点头:“形婚好过坑一个同妻。”说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站了起来,“您再找找吧,我还没穷到出来卖。”

        陈未年倒没为这难听的说辞着恼,只无奈的笑了笑:“小江,你不至于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我不买,养你也不是包养。”

        “无所谓,我都不感兴趣。我毛遂自荐是为了赚点本分钱养家糊口,不是自荐枕席。这事儿我就当您没提过,咱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您要觉得不成,那我这就跟您请辞,您招到人我立马卷包袱滚蛋。”江小年说完就抬脚走了。

        陈未年忽然道:“小江,江蓠是你弟弟吗?”

        江小年脚步一顿,人也跟着楞了下,然后生生气笑了,他回身说:“不是陈哥,你想哪去了?”

        “我想多了?”

        “容我说句脏话,太他妈多了!”江小年笑出了声音,“我惦记他,我养着他,是因为他是我捡回来的,我一手拉扯大的,我们不是哥俩,是爷俩。”

        陈未年这么个脑子活络情商更高的老江湖,一个你跟他说出门看到两只猫打架他都把话搭上的人,楞是让小江整不会了。

        “您老可别瞎琢磨了,方向不对,忒离谱了。”江小年说完就笑着回房间了。

        别说陈未年了,换谁都得琢磨琢磨,两个年纪不相上下的人怎么做爷俩?当说相声呢?儿比父大一岁,书分三回总能给你圆上。

        江小年回房间继续给江蓠打电话,还是关机,江小年这回不骂狗崽子不让人省心了,夸狗崽子鼻子就是灵,老早就嗅出老陈不对劲儿了,自己还二了吧唧的问,老陈怎么了?你干嘛平白无故的朝人家龇牙?干嘛拿人家当贼防?

        夸完再骂,狗崽子,真不让人省心!这节骨眼儿玩失联,把你爹急个心梗脑梗的谁养活你?到时候狗粮都吃不上了,翻垃圾桶去吧!

        江小年总算体会到了江蓠所说的时间过的很慢是什么滋味了,这一天比过去十天加一起还长,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把当爹的眼珠子都熬红了。

        陈未年来敲门的时候,江小年又在踱来踱去的转圈,陈未年琢磨不出年纪相仿的两人怎么做爷俩,但看江小年这副坐立难安的模样,确实像为人父母的惦记孩子。去年陈琼母女俩吵架,陈琼一赌气离家出走了,他人在外地,一时赶不回来,也急成江小年这样,人着急真的站不住脚,真能急的直转圈。

        江小年听说确认江蓠情况的人已经在他家了,几乎是用夺的速度接过了陈未年的手机,红着两眼骂:“狗崽子,你跑哪去了?!”

        陈未年在旁边看着他,对比着自己在赶回来的路上接到女儿电话的反应,还是有差别的,他骂的是死丫头。

        电话另一端的江蓠也冒着火:“你跑哪去了?你不是说你在刘冬家吗?为什么这个红坎肩打给老陈?!”

        红坎肩就是来确认他是煤气中毒了还是被防疫的带走了的人,芬迪大衣外面套了件志愿者的红马甲,脖子上挂着通行证,看着不伦不类的。

        爷俩都冒着火,撞一起没个心平气和,江小年用吼的关心儿子,江蓠咬着他为什么和老陈在一起这一点不撒嘴,芬迪红坎肩想拿回手机替气的够呛的江蓠说明情况,江蓠还不给人家,气冲冲的说:“我手机坏了,冻关机了,揣怀里焐半天也开不开机,破玩意儿,早该扔了,你就舍不得,抠死你!”

        江小年刚降下来的音量又拔上去了:“我抠?没我你早冻死在路边了!连个纸箱子都没混上,冻的你直拉拉尿,现在嫌弃我了,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陈未年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小年看他一眼,他敛起笑道:“小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责之切也要顾及孩子的心情,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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