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刺杀
长乐长公主分别派人盯着安琳大长公主与月华长公主。得知月华长公主送了东西给那两位叶家郎君, 马上准备厚礼，让人守在叶家附近。只要叶大郎跟叶二郎一回家, 就在门外拦下他们, 给他们送礼。
“这两位叶家郎君倒是与他们父亲不同。”谢驸马缓缓言道。
叶统领那个人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根本不好接触。从不收别人的东西。哪怕是送礼，送的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铁桶, 防别人防得严严实实的。
长乐长公主颔首, 轻声言道：“也许可以通过他们, 说服叶统领帮助我们。要不，我们跟叶家联姻？”
谢驸马却摇头：“且看周岁宴是否顺利。若是周岁宴顺利, 谢家可考虑与李家、何家、赵家联姻。”
小皇帝的皇位能不能坐得稳，就看这次周岁宴顺不顺利了。若是没有藩王搞事情，小皇帝坐稳了皇位。长乐长公主可以留下来争夺小皇帝的抚养权, 谢家也会挑其中一位辅臣与其政治联姻。皇帝年幼, 这便是世家崛起的机会。世家可以助朝中一方势力, 快速碾压其他势力，把控朝堂。
谢家如此打算, 王家必定也存了一样的心思。长乐长公主担忧地说：“要不, 我们先试探一下李家与何家、赵家的态度？”
她担心王家抢先一步, 跟其中一方谈妥，比他们早结盟。
谢驸马淡笑着言道：“现在王家与谢家, 谁先动，谁先有麻烦。”
现在哪一方沉不住气，先跳出来与朝中权臣结盟。就会被其他几位辅臣针对。更何况, 小皇帝能不能坐稳皇位, 谁也不知道。所以王家必定不会先出手。王家跟谢家都在等这场周岁宴结束。如果小皇帝坐不稳皇位, 其中一位藩王篡位，这朝堂必定会换血。那王家与谢家根本没必要与辅臣政治结盟了。
藩王篡位，这皇位短期内肯定坐不稳，王家与谢家，也不会辅佐这样的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两家都不会管。无论谁来做皇帝，王家与谢家都不在意。他们等待的是一个适合世家崛起的机会。哪位皇帝能够名正言顺的继位，重用世家，给予世家权力，世家就会辅佐对方。
长乐长公主沉思起来。
世家不在意是哪位皇帝继位，可她们在意啊！她们毕竟是皇家人！血缘关系也讲究亲疏。所以，她们当然希望侄子能够坐稳这个皇位！也希望世家能够出手帮助她们的侄子坐稳皇位。这样，对于大家都有利。
可她也明白世家的态度。他们才不管皇帝的死活，只在意家族利益。在皇帝没有给予世家权力之前，世家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忙的。所以长乐长公主心里很烦躁。她愿意帮谢家，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想过伤害皇帝侄子。她想找月华长公主谈谈这件事，帮助小侄子坐稳皇位，可是这个妹妹现在根本不愿意见她！
现在各方都在算计，都在等着看她们皇家人自相残杀。而皇家人，明知道大家在看戏，却还偏要愿意当戏子，表演大戏给众人观看。在利益面前，什么亲情大义全都不存在！难怪世人都说出生帝王家的人，冷血无情。
长乐长公主目光深深地看着谢驸马，认真地问道：“谢家当真不愿意出手保护陛下？”
谢驸马对她摇了摇头。
深吸一口气，长乐长公主闭上了眼睛。
在谢驸马离开之后，长乐长公主写了一封信。让侍女想办法送进宫里，交到王总管的手上。
王总管上午跟礼部确认了一遍周岁宴的流程，以及亲自到场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让小马带着吕二娘，抱着马宝去现场彩排了一下。
没想到现场出现了刺客！有人对马宝下手！幸好小马用身子护住了马宝！
一时之间，现场大乱。
李太傅等人接到消息，吓得老脸发白，双手颤抖了起来。哪怕知道小皇帝没有去现场，他们也觉得后怕！若不是提前准备了替身，现在出事的人可能就是小皇帝了！
小马为了保护马宝，背后被人插了一刀。
副统领戒严了皇宫，搜查皇宫每一个角落，将所有在场的人扣留在宫中审问。
叶统领还在家里补觉，收到消息，顿时清醒。用力的拍了几下脸，他快速换衣服赶紧进宫。
“陛下！陛下没事吧！”
叶大郎跟叶二郎见到他，回答道：“陛下没事。他一直待在万岁殿里。慧娘子抱着马宝去了那边，小马公公为了保护孩子，受了伤。”
月华长公主的侍女与长乐长公主的侍女一直在叶家附近等候。到了下值的时间，却不见有人从皇城出来，她们发现了不对劲。只好回去将事情告诉月华长公主跟长乐长公主。
“一定是陛下出事了！”长乐长公主变了脸色。
她们的皇帝父亲，皇帝弟弟，都已经不在了。若是连皇帝侄子也不在了，那么她们这两个长公主还能依靠谁？依靠她们的驸马吗？呵呵，一旦她们对世家没有了用处，世家还会尊重她们吗？就连她们的孩子，心里想的也是家族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她们心底的恐慌感。
月华长公主跟长乐长公主的想法一样，两人顾不得梳妆打扮，匆忙赶去皇宫。
这回在皇城外面相遇，两人并没有吵架。这一刻，她们心底的恐慌是相通的。别人不明白她们的感受，她们彼此却了解。
然而，她们在皇宫大门处被人拦了下来。侍卫不允许她们进宫。
长乐长公主脸色凝重，伸手拉了一把月华长公主，把她拽到一边。
月华长公主本来心情就很糟糕，被讨厌的姐姐这么拽着，她直接发怒骂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告诉你，现在我很烦！不想跟你吵架！”
“妹妹，我的心情跟你一样。现在也不想跟你吵架。若是陛下出事，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你也知道王家跟谢家他们对于皇家的态度。父皇在跟皇弟在的时候，他们愿意尊敬我们，对我们不错，是因为给他们面子。现在让我们来京城，也是因为我们能够帮助王家与谢家谋取利益。一旦陛下出事，换个跟我们关系不好的人坐上皇位，我们对这两大家族没有用处，他们还会尊敬我们吗？”
长乐长公主认真地跟月华长公主说话。
月华长公主沉着脸不说话。
长乐长公主又言道：“我的衣物与你的衣物都被留在了宫中。我相信，无论我们姐妹俩如何争吵，都不会陷害对方。我们姐妹俩若是因为此事反目成仇，得意的人是姑母！现在，我恳求你理智一些，跟我一起面对如今的处境。我们必须要保护陛下！陛下在，谢家与王家才会如以前一样尊敬我们！”
听了这些话，月华长公主渐渐冷静。
过了片刻，她出声问道：“现在我们进不了宫，有什么办法保护陛下？”
长乐长公主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她，附耳说道：“我知道谢家养了一批死士，王家肯定也养有死士。”
月华长公主吃惊地说：“那又如何？他们绝不会把人借给我们用！”
长乐长公主继续说：“我写了一封信给王公公。王公公手里肯定没有这样的人。但是可以让他去跟王家与谢家谈。王公公管理后宫，照顾陛下，他若是开口，王家与谢家定会给他一个面子，把人借给他。”
“然后呢？”月华长公主听得认真。
长乐长公主低声说：“杀了那几个有异心的藩王。”
月华长公主：……
“你怎么知道谁有异心？”
“有异心的无非是那几人，秦王、赵王他们。将血缘关系最亲近的那一批藩王杀了。其他藩王定会老实，不敢有所行动。”长乐长公主回答。
月华长公主皱起了眉头，小声地说：“若是这样做，这些被杀害的藩王，其亲属会不会造反？而且，王家与谢家若是知道王公公借死士是为了刺杀藩王，他们定不会同意！”
长乐长公主一脸冷意，冷漠地说：“他们若是敢造反，正好朝廷可以派兵镇压。王家与谢家哪怕事后知道此事又如何？若是那些藩王亲属得知是王家与谢家的死士刺杀了他们的王爷，这两大家族就会成众矢之的。所以这两大家族只会保密，绝对不会传出去。而且，此事过后，他们不得不效忠陛下！一旦他们对陛下不忠，王公公就会将此事对外公布。这两大家族还是会成众矢之的。”
只要这两大家族效忠小皇帝，就会一直尊敬她们这两位长公主。
月华长公主明白了长乐长公主的意思。让王总管借人，然后瞒着这两家，直接对那些藩王动手。借这两家的手，对付藩王。日后这两家就跟小皇帝绑在同一条船上了。必定会维护小皇帝！
沉思片刻，月华长公主低声说：“只是不知道王公公会不会做这件事……”
“我们出钱，花重金让他做这件事。他必定答应。换个皇帝，对他而言没有好处。现在陛下年幼，后宫由他管理，他在宫中拥有这么大的权力。你觉得他舍得放弃这些吗？他会做的，无论是为了财还是为了权。”长乐长公主语气笃定。
月华长公主点头，然后姐妹俩开始商量拿出多少钱使唤王总管。
刺客伪装成礼部的人进入宫中动手。礼部的官员可惨了，全都被扣留在宫中，直到周岁宴结束才能离开皇宫。
虽然知道小皇帝没事，但是李太傅等人还是装作惶恐的模样跑去万岁殿看了一下。
忙了一下午，许多人没有用膳。还是顾旸提醒他们，王总管才让御膳房准备伙食，让大家吃了热腾腾的饭菜才离开万岁殿。
发生这样的事情，叶统领心里不安。打算让两个儿子住在宫里，保护小皇帝。
叶大郎跟叶二郎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留在了宫里。
用完晚膳，叶二郎才想起月华长公主的侍女可能还在外面等着他们，跟王总管提了一句。
王总管这时候哪还有心思搭理她们。让小桌子带人去周岁宴布置现场，仔仔细细的重新检查了十几遍。
果然，让小桌子发现了几样危险的东西。王总管气得脸色阴沉沉的，恨不得把动手的藩王抓出来撕了对方的皮！
秦王被‘文王’的人盯着，根本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周尚书又来了，他揪着秦王的衣领问对方，是不是秦王安排人进入礼部等待时机行刺皇帝的。
礼部的人是秦王安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对小皇帝下手了，但是他当然不能承认这件事是他干的！所以装作无辜的模样，追问周尚书这是怎么回事。
周尚书避开对方的脸，冷笑着动手揍了对方一顿。
“本王好歹是王爷！你竟敢刺杀本王！还对本王动手！”秦王愤怒极了。
周尚书又给了他一脚，嗤笑着言道：“打你又如何！等文王坐上皇位后，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秦王目光阴鸷地瞪着他。咬牙说：“本王明白了。文王根本没想过利用本王行事，只是为了囚禁本王！他怀疑本王与他争夺，可本王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秦王本来想沉住气，等小皇帝死了之后，文王浮出水面，在众人误认为是文王出手谋害小皇帝时，他再跳出来，打着正义的名义，铲除文王。如此夺位，才能得到众人的认可。可是文王却一而再的羞辱欺负他，令秦王快忍受不了了。他甚至怀疑，文王可能会在周岁宴前就杀了他！
周尚书脚踩在秦王的胸口上，眼神冰冷地睨视着他，不屑地言道：“先皇在的时候就说过，秦王无治国之才。哪怕文王坐上皇位，也不会重用你！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出生在皇家，你连街头的卖货郎都不如！”
秦王脸色铁青。他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屈辱感铺满了他的心头。
因为这句话，秦王记恨了先皇十几年，一直在培养死士，寻找机会行刺先皇。终于，让他得手了！原以为，先皇死了之后，皇位就轮到他跟赵王、梁王其中一人的头上。没想到先皇遇刺当日，小皇帝出生了！秦王觉得这是上天在帮他。对付一个稚子，可比对付其他两个兄弟容易多了！等他先收拾了梁王跟赵王。再对小皇帝下手，这皇位就是他的了！
没想到，文王这个年轻后辈，也生出了野心。而且早就拉拢了其中一位辅臣！秦王心里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文王！恨不得立马杀了对方！
周尚书还以为秦王会跳起来打他，没想到这人还挺能忍。都气成这样了，还不起来反抗挣扎。
想了想，他继续刺激秦王：“就你这样的废物，哪怕得到了皇位，也治理不好国家！还不如让给文王这样有用的贤才！只有文王，才有本事坐上皇位！才能治理好大周！”
也不知道是周尚书踩得太用力，还是秦王受刺激过度，心脏难受。浑身剧烈抽搐起来，一副要死的模样。
见状，周尚书面色微顿，收回脚，踢了踢秦王的手臂，跟他说：“装什么装！起来！”
秦王原本是在瞪着眼珠，两眼一翻，忽然晕了过去。
周尚书：……
他弯下腰，去掐对方的人中。
没反应？
周尚书犹豫了一下，冲秦王
见秦王还没醒，周尚书赶紧让人把大夫叫过来。出去后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李太傅他们。
李太傅知道后，淡淡地说：“周尚书倒是好心，还请了大夫救他。”
周尚书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不该救？”
赵右相无语的说：“救活了他，让他有机会报复你？”
如果秦王被周尚书折腾死了，也算是少了一个危害。
周尚书：……
他坐下来跟他们说：“我都那么激怒秦王了，他都没有露出那种心思。到底是太沉得住气，还是他根本没有那种心思，是我们误会了他？”
李太傅摇头，他笃定秦王有问题。赵王在半个月前曾经被一批高手袭击，受了伤，所以这次没有入京参加小皇帝的周岁宴。梁王、秦王、赵王。这三位跟先皇是亲兄弟，若是小皇帝出事，就会从他们三人当中选出一人继位。可梁王坠马驾薨，赵王遇刺受伤，只有秦王平安无事，来京参加周岁宴，足以证明对方嫌疑最大！
何左相言道：“等秦王醒来之后，看他会做什么事吧！”
若是秦王醒来之后，对文王下手。那么他们就有理由治罪秦王了！
第二天，王总管才收到长乐长公主的信。
长乐长公主当然不会在信中直接将计划告诉王总管，她只是约王总管私下见一面。
眼神深邃地盯着这封信看了半晌，王总管回到寝殿，笑容慈祥的跟小皇帝说：“陛下，长乐长公主约老奴出去见她一面，老奴要不要出去见见她？”
顾旸摇头，小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认真地跟王总管说：“不去！”
替身刚出事，长乐长公主约王总管出宫见面，万一王总管在宫外出事，宫里无人主持大局，必定会乱成一团！
若是宫里还潜伏着刺客，趁机动手，到时候顾旸就危险了。
可是长乐长公主在信中说有办法让顾旸坐稳皇位，王总管动心了。
顾旸告诉王总管：“她来！”
这种时候，让长乐长公主进宫，肯定会引人注目。若是发生什么事，长乐长公主肯定会被人关注。对方让王总管出宫赴约，若是王总管出事，长乐长公主有的是理由为自己辩解。顾旸不放心王总管在这个时候出宫。要么长乐长公主进宫说事，要么就别说了！
王总管笑了笑，摸着小皇帝的头温柔的说：“好！那老奴就听陛下的话，让她进宫。”
然后，王总管派人出宫，将月华长公主跟长乐长公主都叫进宫里。
姐妹俩收到消息，赶紧一同进宫。
王总管让其他人退出万岁殿，殿内只剩下他跟两位长公主。
姐妹俩先询问了小皇帝的情况，确定小皇帝没事后，两人松了口气。
王总管拿出那封信开口问长乐长公主：“咱家收到一封信，是殿下您送来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咱家不便出宫，故而请殿下入宫确认此事。”
跟长乐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王总管用余光观察月华长公主的反应。
长乐长公主没看月华长公主，直接承认了这件事，坦然地言道：“这封信是我写的。我确实有方法让陛下坐稳皇位。只是不知道王公公是否愿意帮忙？”
见月华长公主对于长乐长公主说的话一点都不惊讶，王总管便明白这对姐妹已经谈过了。看来她们现在，消除了对彼此的猜疑。
王总管问道：“不知殿下有何方法？”
长乐长公主告诉他：“王家与谢家都养有死士。王公公若是能够说服这两家将死士借给你使唤，刺杀部分藩王。这皇位，陛下就坐稳了。绝对没有人敢在周岁宴上谋反篡位！”
王总管：……
他垂下眼皮，思量起来。
若是能够借王家与谢家的手，铲除掉几位藩王。确实有震慑力。这手段简单粗暴，可是却不能铲除掉藩王的暗中势力。若是这些势力，辅佐王府世子谋反。对于朝廷而言，还是有一定危害的。
见王总管许久不语，长乐长公主忍不住为他分析起来：“瞒着王家与谢家刺杀秦王等人后，这两家知道此事，虽然会恼怒，但是日后一定会效忠陛下！他们没得选择！此举既除了几位藩王，又得到了王家与谢家的忠心，一举两得！陛下的皇位一定会坐得稳稳的！”
王总管摇了摇头，回答她：“多谢殿下的好意。除了藩王，却没有除掉他们的势力，斩草不除根，危害无穷！”
对于王家与谢家的死士，王总管当然很想利用。但是现在却不是利用这些死士的时机。更何况，这两位实在是想的太天真了。这两家培养出来的死士当然是忠于王家与谢家的，怎么可能瞒得过王家与谢家，动手刺杀藩王。
见王总管没有采纳她的计策，长乐长公主脸色微沉，问王总管：“王公公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危机四伏，暗流汹涌。随时可能会变天。明知道有人觊觎皇位，却不动手对付他们。王公公对陛下的忠心也不过如此！”
王总管笑了笑，回应道：“两位殿下关心陛下，想要为陛下做些事，咱家理解。咱家对陛下自然是忠心耿耿。只是这计策确实不妥。如果需要两位殿下帮忙，咱家一定会找两位殿下。只是眼下，两位殿下最好什么都不做，才是帮忙。”
这话气到了长乐长公主，她脸色难看。
月华长公主若有所思，觉得王总管他们肯定是有了别的安排。所以让她们不要动手！
“是我们姐妹俩多虑了。既然陛下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宫里的事，就有劳王公公了！”
说完，月华长公主拉着长乐长公主离开了万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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