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摊上事了（4）

　　“而且从这里发现的砒霜也和赵家公子喝水的茶杯里发现的不一样，从后院里发现的是略带些黄的砒霜而茶水里则是没有任何颜色，这就说明不是同一种砒霜，也就不能够从后院里拿来使用，而是有人新带进来的。至于是谁，我们当中有人心里会很清楚，所以各位官爷，还请不要让大家那么快就离开这里，因为真正的凶手也会趁机逃跑或是消灭证据。”

　　“那你要让我们等到多久呢？我们还要回去应卯呢。”几个衙役不耐烦道。

　　刘夔道：“并不需要等待多久，我的同伴已经去寻找证据了。”

　　“寻找证据？这么说……这位年轻人你已经知道了真相？”衙役吃惊道。

　　刘夔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在等一项证据，没有证据无法定罪，也无法替受了冤枉的颜家姑娘伸张正义——”

　　“如果颜家姑娘是无辜的，那么你……这个说亲眼看到颜家姑娘下毒的人所说的话就纯属捏造了。”一个衙役指着杨春晓道。

　　刘夔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位表妹，你说看到颜家姑娘下毒，请问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毕竟我也到过后厨，当时颜家姑娘已经将烧好的水装好，还热情地提议让我也喝点解解渴，最后还亲自送到了我的房中。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后厨里是还烧着一锅水，但还没有烧开，如果要等到另一锅水也烧开的话，则要至少等到赵家公子喝完并且毒发以后，由此可见赵家公子喝的就是先前烧开的水——我到了后厨，可没有看到这位表妹，也没有看到颜家姑娘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彤云也在旁边轻声道：“我当时是和杨春晓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我们还在打架呢，就是因为赏钱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当时也看到这位刘大哥了，刘大哥还示意让我们不要闹了，刘大哥手里还拿着从厨房取走的大蒜呢。”

　　刘夔点头道：“这也就说明我出去，与彤云和那个表妹到厨房相差的时间很短很短，这位表妹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颜家姑娘下毒，这是个谎言。”

　　又青忍不住道；“当时杨春晓过来催促我，我说已经装好了，便走了，杨春晓还留在后厨里，之后也是由她端着上了楼，之后我就听到二楼出事了。”

　　唉，明明很简单的事情，这几个衙役偏偏不想要弄清楚，只是听了杨春晓几句话就要断定她是凶手，又青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不过好在还有人能够护着自己。

　　许是脑子清醒了，几个衙役也都转过神来，很是认同刘夔的说法。

　　“是啊，这证词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还有这两个人出来否认……”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可信。”

　　“可也有三人成虎的嫌疑。”

　　几个衙役叽叽喳喳讨论，又青竖着耳朵偷听，原来这几个衙役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案子的真相，而是如何保住他们自己的颜面，和前来赴宴的张大户的颜面，换言之，就是商量出一个对策——该如何向上呈报，这也是他们赖在这里临时审案摸清实情的原因。

　　此时那个在台上扮演白娘子的女子揪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来到大堂，她不断拉着拽着那个小男孩，“快点进去！”

　　“班主，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他投的毒！”

　　又青回头一看，那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弟杨凌晓！

　　众人很吃惊，说一个小孩子是凶手，比说这个颜家姑娘是凶手还要令人震惊。

　　“怎么可能？他这么小。”有人发出了议论。

　　又青很是不高兴，“我也不大啊。”怎么没人为她发出一声同情？

　　“慧媛，原来你已经在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你说说吧。”刘夔道。

　　慧媛道：“今个儿我们应邀来颜家酒楼唱戏，在演完第一场，我到后台去抢妆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个是个年纪大点的人，伙计打扮，另一个就是这个小孩子，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年纪大点的人给了这个小孩子一小包东西，我很奇怪，而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平时我也是个很警惕的人，我想别是这个小孩子要恶作剧，要对我们戏班子下手，毕竟现在的人啊还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骂我们是臭唱戏的，有的人还故意接近我们，对我们进行恶作剧，之前我们中就有人被用刀子砍伤过，我也被人泼了大粪……”

　　“我想今日别又有人看我们不爽了，便让我们的同伴阿武，他是班子里的龙套，戏份不多，我便拜托他跟着这个小男孩，演完了戏，我洗完了脸，也去跟着这小男孩，看他就在后厨那里转悠，但总怕别人看到他似的，躲躲闪闪，还躲在花草丛中，我也是在跟踪他的时候腿被虫子咬伤了，便拜托班主去后厨拿些大蒜，班主也就看到了那时候刚刚烧完水的颜家姑娘，姑娘后来也给我们送水了，班主说就是刚才姑娘要给他的那一锅水，和赵家公子要喝的是同一锅的水，两个茶壶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又不是姑娘亲自交给这位表妹的，她怎么知道这位表妹一定能够准确无误的拿那壶有毒的水？而且我们喝了没有事，说明砒霜是下在了茶壶里，而不是那口烧水的锅里。”

　　“最重要的是我们班子的阿武在赵家公子毒发后，曾亲眼看到这小男孩慌慌张张，想要逃跑，便将他一把抓住，交给了我，我让他说出实情，还在他的身上搜到了砒霜，他的房中甚至还有十两银子，这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来说也太多了吧？”

　　慧媛无征兆的捶了杨凌晓的后背，厉声道：“快说！”

　　杨凌晓惊恐地看着慧媛，似乎很惧怕这个厉害的姐姐，抱头哭泣，连连道：“我说，我说，是我下的毒，但是我只是想让我表姐喝下去……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砒霜啊，我要是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啊，我以为只是泻药，让人拉个肚子，两三天就好了，表姐太气人了，对我姐姐不好，对我娘也不好，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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