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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罗织罪证


  第二日早晨,吃罢早餐,谢易送走了萧九娘等人,赶到大都督府向王克己辞行后,领了关凭文书,率领他的五十名亲兵卫队向庐州进发。

  由于谢易的背嵬军都是皇家卫队出身,骑术精湛,战马优良,队伍如狂飙掠地,一日行军四百里,晚上就已进入庐州城。

  进入驿站休息时,随后赶来的王克己亲兵送来密报,临安会议原定日期已经是第三天了,岳飞还是没有出现。

  谢易也没有慌张,他信任岳飞的忠诚,这位最年轻的统帅不会叛国投敌,也不会萧墙作乱。在建炎三年,右相杜充率领部下叛宋降金,岳飞拒绝执行,愤而带队出走。此后半年时间与朝廷失去联系,没有供给,没有粮饷,却坚持转战各地抗金。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岳飞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如果没有信仰和忠诚,根本是做不到的。

  他唯一担心的是,金军会趁机作乱东南。因此他才主动承担搜寻岳飞的使命,就是要亲自到寿州一探究竟。

  谢易写完军情报告,交给监军的亲兵带回建康。在报告中他谎称要以庐州为中心,派人多路打探岳飞行踪。其实他准备只留下五人在庐州掩护,自己带队直奔抗金最前线——寿州。

  一整天的急行军,谢易也感到疲惫,他正准备早些休息,以便为明天的急行军积蓄体能。忽然有人来报,庐州应家来人拜访。

  谢易看了看名帖,根据应萱讲过的家谱,他知道来访者是应萱的大哥应拱辰。作为地方豪强应家的长子长孙,又是自己的大舅哥,谢易自然不敢怠慢,马上整装亲自出迎。

  站在驿站外的应拱辰三十多岁年纪,身着普通便服,虽面带微笑,但却不怒自威,确是几世名士的气派。

  两人寒暄已毕,应拱辰道:“忘忧(应萱的乳名)到临安后曾来信,我已知你们二人皆为夫妻之事。兵凶连祸,你们仓促成婚也情有可原。后来她又说要到镇江,我正准备去见她,不曾想刚才又闻听你到庐州。既来之则安之,驿站不是家人聚会场所,跟我回家去吧,全家人都等着见你。”

  自己才到庐州,应家马上就知道消息,看来应家真是手眼通天。谢易连连致歉:“我到庐州本应该登门拜访,还要惊动内兄大驾实在惭愧。怎奈我到庐州是因为军情紧急,明日就要赶赴前线,因此不便打扰。如今夜色已晚,我无处购买礼物,空手而去实在不妥,要不然等我回来,我再……”

  应拱辰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有公务我不敢阻拦,但修身齐家之后,才能治国平天下,今晚已到自己家门前,还需相聚合欢才对。你不需要准备礼物,我已经替你命人把礼物抬回家了,你只需跟我回家便是。”

  听大舅哥这样说,看来应家晚宴还不只是家里人。要不然,应拱辰又何必替谢易买礼物让自己看呢。这个面子必须给,谢易只好遵命,一路跟随者应拱辰的青衣大轿回到应宅。

  应宅晚宴果然宾客如云,就连庐州各级父母官都尽数到场,应家地方号召力可见一斑。

  因谢易是副监军的官职,权利之大,已经可以和宣抚使齐名,因此在场宾客无不逢迎夸赞,应拱辰听的满心欢喜,只要有利于提升应家名望地位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争取,并视之为自己的最高责任。这一次妹夫为自己赚了脸面,他更是心花怒放。

  宴席上,谢易表现出不凡的谈吐和广博的才学,不断引发阵阵喝彩,应拱辰也不断点头,庆幸小妹这次选对了人,只要倾力扶持谢易,应家的势力也将借此如日中天。因此,应拱辰对谢易款待的更加殷勤周到。

  当晚谢易住宿在应家客房,第二天一大早,谢易又跟随应拱辰到内宅拜见了应家女眷和子女,这才吃过早饭,匆匆赶回驿站集合队伍出发。

  出了庐州,背嵬军虞侯陶佑才告诉谢易,应家馈赠给亲兵卫队每人十两黄金。谢易感叹应家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他也知道,这是大舅哥替自己收买人心。谢易不置可否,只下令必须一日一夜赶到寿州。

  正当谢易日夜兼程时,在建康的王克己也没闲着,他和参军炼涛夜以继日审看了陆续送来的韩家军自述状,这是他命令所有统制必须自查隐瞒不报违反国法军令的所有事例。如果统制依然藏匿实情,将被革职罢官交大理寺问罪。

  王克己看完自述状,揉了揉眼睛不满地说:“这些统制奸猾得很,都是避重就轻,敷衍了事。按他们所写,根本不可能给韩世忠定罪。我看,干脆打回去,让他们重写。”

  炼涛语气平静地应答:“不聪明也坐不到统制这样的位置,不聪明的人也没能力奸猾。他们是不愿意蹚浑水,如果告发韩世忠不成,朝廷不会保护他们,韩世忠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统制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克己狐疑地问道:“参军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吗?那我们该如何向秦相交代?”

  炼涛摇摇手:“属下的意思是,统制的自述状都收下,押在监军手里,含而不发,心虚者自会耐不住。”

  王克己若有所悟,但转而又忧虑地说:“我们耗不起,如果这几日拿不出韩世忠的罪证,我们就会有失察之罪。”

  炼涛胸有成竹地指着自述状说:“监军勿忧。实在不成,这些状子就是底稿,只需稍稍润色,即可以做出大文章。”

  王克己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炼涛抽出一张自述状,大致看了看:“这是水军统领郭宗仪的状子,他轻描淡写了韩世忠喜欢与将领喝酒,他不胜酒力多次醉倒险些误事。这看上去只是抱怨韩宣抚嗜酒,但只要把几个月前违反军纪被革职的叔孙通自杀事情联系起来,就可以有铁一般的罪证。”

  说着,炼涛站起来边思索边说:“韩世忠喜欢和下属饮酒,难道就不喜欢大摆宴席吗?为了体现上下同心,难道就不会到下属家里饮宴吗?韩世忠喝酒必大醉,难道就不会酒后乱性吗?因此他对叔孙通的内眷有非礼行为,叔孙通不愿忍气吞声,拔刀相向,才被韩世忠诬陷罢职,叔孙通不堪其辱,愤而跳河自尽。”

  王克己抚掌大笑:“参军果然是御史台的得力干将,寥寥数语就把事情讲得这般透彻。如此一来,韩世忠奢靡腐化,***女,挟私报复,逼死功臣的罪证就水落石出了。”

  炼涛进一步献策:“韩家军组建十五年,韩世忠根深叶茂,想在统制级别的将领打开缺口,希望微乎其微。我们应改变策略,让统领以下低阶将领告发,扳倒了统制,还怕韩世忠跑了吗?属下以为,监军应沿江督导,在每一地都实施查举,告发有功者,当即升职嘉奖。何愁没有可用的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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