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争执
客厅里。
林希言看到过来的简以辰问道：“你现在在家，公司怎么办？”
许知远冷笑道：“辰安这么大，离了简老板就活不下来？”
林希言无视他的调侃，正经说道：“简欣峰那只老狐狸最近可是对清江路那边的项目虎视眈眈呢。”
“没事，简姑娘说她会回公司处理。”简以辰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按了按眉心。
商场上的事，许知远压根不敢兴趣，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公司？”林希言又问，凭他当了简以辰多年的朋友，他绝对不会因为区区感冒发烧就不去公司了。更何况在辰安发展的关键时期。
简以辰想起秦霜在他要去公司时拉着他哭泣得到模样，无奈轻笑：“许是太累了吧。”
林希言看向厨房：“所以是因为秦小姐？”
林希言已经猜出了原因。
简以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对他的了解不比他少，隐瞒没有意义。
“所以你如今和秦小姐是什么状态？夫妻，还是朋友？”
“简以辰，你别忘了还在医院的静怡……”
简以辰很快打断林希言的话：“我知道，我有分寸。”
林希言没再问了，而是看向厨房。
但愿吧，只要别辜负静怡就好。
这顿饭，四个人吃，三个人不自在。只有许知远吃的最痛快，不停地夸赞秦霜的手艺。
吃过饭后，许知远和林希言便就离开了。在出门时，许知远还说下次再来尝秦霜的手艺，直接收到了简以辰的眼神杀。
自上次“洗碗”事件后，简以辰就买了洗碗机。收拾完厨房出来后却没看到秦霜的身影，简以辰四处寻找，最终发现她坐在阳台发呆。而小扎也老实地趴在她旁边。
今晚的月亮很圆，秦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月光撒在她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简以辰一愣，随即走到她旁边：“你怎么了？”
从吃饭到现在，简以辰总觉得她心情不是很好。
“啊？我没事。”秦霜回过神来，笑道。
简以辰坐在了她的旁边。
“秦霜，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嗯。”
今晚的月色很好，众人都喜欢晒温暖的太阳，秦霜却喜欢晒月光，月光下，很宁静，很好。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兴致，只是坐着发呆
深秋，已经穿上薄毛衣的时节，祖母却突然昏厥进了医院。说是老年人的毛病。秦霜赶到医院时，祖母刚从急救室出来，转到了普通病房。
秦家只有父亲过来了，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匆匆离去，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秦霜和还未醒来的祖母。
秦霜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祖母熟睡的脸庞，皱纹比她上次回家又深了些。她也挺不孝道的，不喜欢面对秦家那对母女，嫁到简家这段时间除了回门那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如今祖母都住进医院了。她才知道祖母病了一段时间。
秦霜握住祖母的手，小的时候，母亲有时工作太忙，都是祖母在照顾她，后来自己长大些，母亲也渐渐有了空闲时间，秦家就她们三人待在一起过着每一天，那时候祖母还能站起来，一起做饭的时光现在想想格外的温暖。
呵，那时候的父亲在哪呢，估计陪在秦家那对母女身边吧。
再后来，母亲出事，秦父送她出国，奈何祖母千般阻拦，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还是秦霜自己说想去国外，祖母才无奈成全。在国外的日子，她起初并不算好，住在寄居的华人家庭，那户人家也只是收了父亲的钱偶尔关照她罢了。孤单的日子里只有祖母的牵挂让她觉得这世上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十五岁那年，父亲断了英国的一切经济，她被赶了出来，整个城市她无路可去，和学校的同学不算友好，她连这个所谓点的“家”也没了。
后面就是遇见苏珊黎淮生的事了
“小霜。”回家拿换洗衣服的徐姨轻轻走了过来。
徐姨是陪伴了祖母二十多年的贴身佣人，待祖母很好。
“徐姨，祖母到底是生什么病了，医生只是说老年人的病，没什么大碍，却又不说具体是什么，您应该清楚的”
“老太太就前两天吹风着凉，今天和你父亲起了争执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尽管放心。”
“起了争执？”秦霜有些生气。可父亲刚刚却毫不在意的离开医院了。
秦霜又问道：“他又想干什么？”
祖母向来是不会和他计较，如今能把祖母气进医院的事，想必是和她有关了。
到底是秦家的家事，徐姨也不好乱说。只道：“小霜，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计较，如今就盼着老太太早点醒过来。”
“徐姨，我知道您不愿说，我自己去问他。”秦霜抓起包往门口走，徐姨想要拦住，又想起老太太这些年在秦家是受了不少的气，也该讨回来了。可又怕事闹大，老太太醒过来知道又得急晕过去。犹豫不觉中，秦霜已经离开了。
哎呦，这下坏事了，这时，徐姨想起老太太有姑爷的电话
秦霜驾车一路到了秦氏楼下，她很少过来这边，仿佛这里除了姓和她有关之外，再无其他关联。
这些年来，她知道祖母都是日子得过且过的。祖母是祖父续娶的老婆，秦天成其实并不是她的孩子。祖母嫁给祖父时，秦天成只有七八岁，祖母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也因为怕他有芥蒂，一直没要自己的孩子。可自从祖父离去，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势力没有人情。祖母是那个年代典型的家庭主妇，手里并没有秦家的权力，祖父在身去之前，把家里的遗产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秦霜不懂，父亲为什么变成这样。
走近公司，在通道却被安保拦住：“小姐，请出示您的员工卡。”
秦霜原本的怒火又燃了几分，冷冷地看向他：“我也不能进去吗？”
偏偏那人就是个木鱼脑袋：“对不起，没有员工卡一律不准进来，除非您有预约。”
“那我今天偏要进去呢？”
好在还有会看眼色的，连忙过来刷卡开了门禁：“大小姐，新人不懂事，还请不要计较。”
秦霜无视他们，直接走了进去。
电梯一层一层上去。
49楼，父亲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是不是就体会不到家的温暖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秘书倒是很识趣，见到来人是秦霜，也没阻拦，直说秦总在里面谈事。
秦霜才不管他谈什么呢，直接推门而入。
秦父看到秦霜，脸沉了几分，不耐烦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在医院照顾你祖母吗？”
“呵呵”秦霜冷冷笑着。“我照顾？那作为儿子的您为什么又在这里呢？”
在和秦父谈事的年轻人见事情不对，连忙找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我没空和你废话，赶紧滚回医院！”
秦霜看着眼前的父亲，回门那日还对着简以辰笑脸相待，如今却是冷漠地让她滚。
“你是不是又要让我问简家要什么，祖母才气晕过去的！”
提起这件事，秦天成反而先怒了：“你以为我让你嫁进简家是因为你妈那狗屁娃娃亲？要不是能钓到简家这么大条鱼，有让秦氏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我会大老远把你接回来，可那老妇妇人之见，目光短浅，千般阻拦我靠近简家”
秦霜看着眼前的秦父指着她破口大喊，渐渐红了眼眶，原来，原来是这样她早知道的呀，父亲让她嫁给简以辰不怀好意，可如今听他这样说，到底是难受啊。
“爸！”秦霜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喊过秦天成了。“所以我妈在你眼里算什么，祖母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明明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为什么关系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今天就是过来理清这些破事吗？”
秦父气的将眼镜扔在沙发上：“行，那我今天索性都讲清楚了，反正借你靠近简家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你以为你祖母是因为爱嫁给我父亲的？你以为你妈是因为爱我嫁给我的，都是图有所某罢了，尤其是你妈呵呵呵，你以为那天她是去参加你的钢琴比赛才出车祸的，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的，那个贱人是去见旧情人的路上出的事故”
“你就没有想过明明去学校明清路更近，为什么去了佳和路？因为她根本不是去找你！”
秦父一句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秦霜踌躇了几下，感觉自己瞬间没了力气。不，不是这样的，母亲不是他说的那样！
“哈哈哈哈，我秦天成活了这么多年，活生生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因为你和那个贱人长的太像了，每当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贱人的脸，偏偏你又是我亲生女儿”
“啊！”秦霜捂住耳朵大喊一声。“不要再说了”
脑海里不断响起母亲的声音：
“霜儿，妈妈这次可能会晚点过来看你比赛了”
“霜儿，要是妈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要怪妈妈”
“霜儿，妈妈不想再弹钢琴了”
“霜儿以后你一定要过的比妈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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