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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归宁


顾景瑜如此不待见她,想近身都难,她要如何拿到罪证去救竹青?

        一想到竹青,萧安乐的眼睛不由又酸涩起来,忙揉了揉眼睛,深吸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换下喜服,箫安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绪乱飞,一会儿想到母亲,一会儿又是竹青,还有那个暴虐的顾景瑜,直折腾到下半夜方才入眠。

        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碧珠听到里间的动静忙进来伺候着。

        “碧珠,几时了。”箫安乐睡的迷糊,一时有些分不清时辰。

        “回郡主,午时了。”碧珠取来衣服为萧安乐穿上。

        “午时,你怎未叫醒我?相爷呢?”萧安乐一个机灵从榻上跳了下来,按礼节今日她需得早早就起了。

        “相爷一早便出去了,相爷说府上无长,郡主不必早起请安,命奴婢不要吵醒您。”碧珠拿了鞋袜给萧安乐穿上回道。

        萧安乐长舒了一口气,她睡得迷糊都忘了顾景瑜的父母早就双亡,请安可免了的,然虽如此,她睡到现在总归是不像样子,于是不由红了脸颊,只催碧珠快些为她梳洗。

        “相爷可有说何时回来?”萧安乐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碧珠将她的发髻高高绾起盘了个朝天髻,又配以珠花和金钗,虽稚气犹在,却显端庄许多,打眼一看和女儿家时是有些差别了。

        “未曾。”碧珠退后一步理好箫安乐的衣服道。

        “好。去寻管家,陪我在府上转转吧。”萧安乐抚了抚发髻温声道,发正闲着也是无事,不如四处转转,熟悉熟悉府上各处。

        “是。”

        管家很快就到了,见了萧安乐只堪堪弯了下身,连问好都不曾。

        萧安乐也不气,只是颇有些惊讶,她以为以顾景瑜如今的地位,管家应是像长公主府上的那般人高马大,精神抖擞呢。但瞧着他明显上了年纪,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管家如何称呼?”管家虽年岁不小,但步态稳健,萧安乐加快步子方才跟上了。

        “郡主唤老奴福伯就是,这里是相爷的书房。”出了主院又穿过连廊,福伯指着三间联排,每间各有两个侍卫把手的屋子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萧安乐点头问道。

        顾景瑜的书房着实大了些,又有那么多侍卫把手,想来里面除了书籍,应该放了不少重要的文书,兴许就能找到皇上要的罪证。

        “恐怕不能,无相爷的准匀不得入内。”福伯一口回绝。

        萧安乐不由更为怀疑,看来日后需得寻个机会,进去探探才是。

        “那儿是哪?”书房右侧有一条甬道,两边遍植了翠竹,倒是个曲靖幽深的好去处,说着萧安乐便径直走了过去。

        没想甬道尽头左手不过十来米的地方竟是一处独立的院子。

        里面的梅花开的正盛悄然探出了墙头,倒真真应了那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只不过红杏变成了腊梅。

        再瞧院落的牌匾“春锦”二字写的委实行云流水,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些张力。

        “夫人留步,这是府上谋士楚先生的住处,楚先生近日虽不在府上,但楚先生素不喜生人靠近,夫人还是莫要叨扰的好。”福伯忙上前一步拦住道。

        “原是楚先生的住处,福伯说的是,正巧我也有些乏了,碧珠扶我回去吧。”箫安乐收回推门的手转身道。

        “是,郡主。”

        冬日的天黑的早,萧安乐回房才歇了个把时辰,府上就已经掌了灯,丫鬟们布好膳仍不见顾景瑜回来。

        箫安乐拿起筷箸自顾用膳,全然不管丫鬟们的眼色,即使不看,箫安乐也知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无外乎就是她这个夫人不受夫君待见,新妇成弃妇。

        在长公主府的这三年,萧安乐早就学会了不在意,若不是皇上相胁,她巴不得成为顾相的弃妇,一想到他那张脸,萧安乐便觉毛骨悚然,他若真与她同桌而食,她怕是连筷子都不敢动了。

        用完膳,萧安乐早早地便睡下了,但并未睡着,只侧着耳朵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心中纠结矛盾的很,既害怕顾景瑜回来又怕他不来,这一晚又是到了下半夜才睡着。

        连着两日,萧安乐都未见到顾景瑜的身影了,府上的人也像似习以为常,就连福伯也不知顾景瑜去了哪,也许是知道不愿说。

        明日便是归宁的日子了,想来顾景瑜是不会同她一起回门了。

        母亲已不在,回门于她而言不过是场煎熬,去库房随意挑了两件礼物,萧安乐直磨蹭到巳时才动身出发。

        轿子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近午时才到了长公主府,萧安乐撩起轿帘就见刘九渊携香姨娘已在府门口候着了。

        见萧安乐下了轿来,刘九渊搓着手笑脸盈盈,又等了片刻见并未再有人下轿,不由上前朝轿里探了探头,然而里面空空并无顾景瑜。

        刘九渊的面色顿时一沉,大声质问道:“你夫君呢?”

        “女儿也不知。”萧安乐如实道。

        “连自己的夫君都看不住,你还回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刘九渊气的一甩广袖。

        “父亲说的是,如此,女儿便拜别了。”萧安乐的声音不冷不热不带有任何情绪。

        早在刘九渊告诉她婚期那刻,萧安乐便已经心灰意冷了。她也断断不信刘九渊当日真的不知皇上召她和竹青入宫为的是何事,兴许扣下竹青便是他出的主意,毕竟皇上未必会知,但刘九渊定知竹青对她有多重要。

        “你敢!”

        刘九渊恼羞成怒,挥手就要打萧安乐,伸到半空却被人狠狠攥住了胳膊。

        “怎么?驸马爷是要打吾妻?”

        萧安乐猛然抬头,就见两日都未露面的顾景瑜竟挡在了她的身前,他何时来的?

        顾景瑜沉着脸,面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刘九渊忙陪着笑解释道:“顾相怕是看错了眼,本侯怎会也不敢打安乐啊,安乐没了母亲,本侯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动手打她。”

        萧安乐嗤笑一声,她的好父亲总是如此,一遇事便会将母亲抬出来。

        “是吗?驸马爷是怪本相眼拙误会了你?本相不过是事务繁忙耽搁了会儿,驸马爷便等不及了?”

        “怎会?就是等再久也是能等的,顾相请,本侯已经备好了宴席,只等顾相人到了。”

        “请。”

        话毕顾景瑜自然地牵起萧安乐的手一同进了府,一路上刘九渊都在侃侃而言,顾景瑜时不时“嗯”个一两声算是回了,态度是□□裸的冷漠和疏离。

        萧安乐忍不住偏头悄悄去看顾景瑜,今日他换了身黑衣,更显身姿挺拔,气势逼人,将一个上位者的孤冷和高傲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的手依旧冰凉,薄唇紧抿,眉宇间皆是不耐,只耳尖莫名红了起来。

        和他并肩而行,萧安乐虽浑身不适,但却没那么害怕了,兴许是他又为她挡了一下。

        眼前这个暴虐,让人闻风丧胆的的人已挡在她身前两次了,他是个坏人,也是个好人吧。

        萧安乐如是想着,全然没注意脚下的台阶。

        “脚下。”顾景瑜轻声道,说完耳尖似是又红了些。

        “哦。”萧安乐不由闹了个红脸,他是发现她在偷看他了吗?

        应该……没有吧。

        萧安乐暗暗深吸口气,再不敢乱看只规规矩矩的落了座。

        “听闻新婚夜顾相府上竟有刺客,谁人这么大胆?胆敢刺杀顾相。”净手的功夫刘九渊开口问。

        “此等事驸马爷也会好奇?本相还以为京城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呢?本相从不关心谁要杀我,倒是好奇谁能杀掉。”

        习以为常?刺杀他的人那么多吗?箫安乐夹菜的手一顿,下意识的就看向顾景瑜,却见他一脸漠然,仿若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可见不是假的了。

        刘九渊干笑两声:“顾相说的是,方才听顾相说公务缠身,顾相可是在为北方的雪灾忧心,近日黄河以北尤以安城严峻,百姓缺衣少食,牛马都被冻死,灾情甚是严重,为此皇上寝食难安,不知此次赈灾的人选顾想属意于谁啊?”

        “本相举荐了郭守时太仆,不日皇上便会任命。”

        “郭守时……咳咳。”刘九渊似是被呛到,干咳了两声讪笑着圆场道:“郭太仆刚正不阿,定能不负圣望,安城的百姓有救了。”

        郭太仆?他一个掌管车马,安排皇上出行礼仪队伍的官员会懂如何赈灾安抚百姓?毕竟每遇这种大的天灾,如赈灾不当,安抚不好人心,受灾的百姓很有可能揭竿而起。

        她一个朝堂之外的人都有如此疑惑,也怪不得刘九渊会呛到了。

        然而顾景瑜却未再接话,只轻飘飘的睨了眼刘九渊,眼神轻蔑又有几分不满。

        刘九渊心中一怵,席间再也不敢乱问,又话了几句家常,顾景瑜皆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饭后便以事务缠身先行离开了。

        待顾景瑜走后,刘九渊便把萧安乐叫到了书房,咬牙切齿道:“皇上要你做的事没忘吧?方才你也瞧见了,赈灾如此大的事情他竟让一个管车马的人去做,这不儿戏吗?他这种祸国殃民的奸臣人人得而诛之,你万要寻到他卖国通敌的罪证以正朝纲。”

        方才他在顾景瑜面前卑躬屈膝,如今在她面前倒扮起为国为民的忠义样了,简直可笑至极!

        “卖国通敌?”箫安乐压下心中的鄙意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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