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殊天策的秘密
家母？方晴霁的母亲？也就是元曦王妃？
“《成阳》卷里记载的是什么？”顾晴从他手中接过残卷，粗略地翻了一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
不是说得《殊天策》这得天下么，这书中写的都是什么啊？左看右看，这一整卷就是一部言情小说。
不得不说，在启明书院看了一个学期的正经书之后再看这类愉悦人心的书籍，可真是久违的感觉。
顾晴清了清嗓子，狐疑地扫了眼方晴霁，“这里面的内容你都看过了？”
方晴霁点头点的一脸正气，仿佛书中不是什么牙白的内容。
“我那本是神农尝百草。”顾晴甩了甩手中的《无辄》，教科书都比这好看。
“《成阳》卷一直在我这放得好好的，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过问。如今突然问世，其背后缘由属实叫人好奇。”
顾晴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是两部残卷，东看看细看看，“我现在有一个猜想，可能有点荒谬，你听听就好。有没有可能，这所谓的《殊天策》的五部残卷，实际上都是密码？将这五部残卷破译出来的密码结合起来得出的内容才是真正的《殊天策》？”
确实是个很异想天开的想法，这也是顾晴刚刚根据那帮强盗的反应推测出来的，是真是假，还需实践鉴真知。
她又问，“在此之前，《殊天策》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此前《殊天策》一直都是在思玉夫人手中，思玉夫人在失踪前，是名动天下的才女，济世救人，所用之法，皆是《殊天策》中所记载的。”
“有人跟我说，《殊天策》能让天下百姓幸福安稳，能汇聚民心，得《殊天策》者得天下，现在看来，我有理由怀疑那些要我去找寻思玉夫人下落之人的别有用心了。”
“你怀疑长公主让你去寻思玉夫人的下落是为了破解《殊天策》的内容？”
“长公主不好说嘞，但至少我肯定文落灯是。因为思玉夫人跟他基本没有任何关系嘛，那么急冲冲地找她作甚？”
“你之前不是猜测文先生是长公主一派的么？”
“都说是猜测嘛，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文落灯是长公主一派，没必要在长公主交代了我一遍之后他又交代一遍，再说，长公主都没给我线索反倒是文落灯给了我一堆线索。他手上那么多线索为什么不自己查反倒是要借我的手？”
顾晴捞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梳理逻辑，“我们现在止步不前，要想知道其中更深层的缘由只有继续查下去，找到剩下的几部残卷，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我想我大概知道演武大会获胜奖品是什么了。”
显然方晴霁也想到了这一层，“《殊天策》另外的残卷。”
顾晴点头，“文落灯几次三番叮嘱我要出席演武大会并不择手段取得优胜，可见他对获胜奖品是有多么的重视，而现在看来，最能牵动文落灯心的，应该就是《殊天策》。同理，众生阁以碧血丹心蛊威胁我要获得奖品，可见他们也在找《殊天策》，还有不知道其真实意图的长公主，我觉得她不会不知道《殊天策》的存在。”
此等热闹，她不去凑凑？
方晴霁道，“围猎结束之后就是演武大会的集训，届时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试探文先生。”
顾晴点头，“文落灯此人城府颇深，心眼子多得跟筛子似的，怕是不太好轻易试探出来，但目前看来他对我们没敌意，不如趁此机会和他拉拢关系，他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了敌人会很恐怖。”
方晴霁抿嘴不严，他每见到文落灯都觉得怪异，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文落灯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又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他。
围猎还在继续，此地不宜久留，理清了头绪，二人决定沿着山洞走出去，虽说决定了要找寻《殊天策》剩下的三部残卷，可除了演武大会之外毫无头绪，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每次围猎都会大开杀戒，无论是我还是长公主都是被追杀的目标，被追杀得久了，自然就摸索出了这个洞窟。”方晴霁解释。
顾晴明白，这个时代不比她生存的现实社会，在这每个人手上都多少沾点鲜血，绝没有一个人说干干净净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我不杀人，被杀的就会是我。
她悄悄地捏紧了拳头，稍有不慎，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她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连累了身边的人，那才是罪过。不求像其他的穿越者一样冠绝天下，只求平平安安！不成为累赘！她必须把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才行！
顾晴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对于围猎造成的骚乱，陛下是怎么看待的？”
“明面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内里，其实是为了肃清朝中的无用之人。”方晴霁有问必答，“陛下崇尚武力，认为区区一场围猎便让其丢了性命，那自然是无法再为国家做出贡献。”
“难道说追杀你的其实是陛下派去试炼你的？”
“他只不过是个看戏的而已。”
听着，顾晴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圣上知不知道你手中有一卷《成阳》？”
方晴霁也停住了脚步，“我想，他是知道的。”
他手中的《成阳》是从元曦王妃手中继承而来的，思玉夫人能够破译书中内容，那么为什么元曦王妃手中会有《殊天策》的残卷呢？还是说，方晴霁的母亲也跟思玉夫人有所牵连？这一切都要等找到思玉夫人之后才能有答案。
顾晴故作神秘，“那我们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想办法赢下演武大会！”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顾晴的记忆中方晴霁应该还说了一大堆话，尽是一些大道理听也听不懂，干脆就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计划。
二人已经没了马匹，自得是一路步行，方才在被追杀时就跑了挺远的一路，又掉到了山洞里面，眼下路程甚远，一刻不停歇地赶路，也只能在天黑前勉勉强强赶回围猎场，每次围猎的重头戏，都要到了晚上才开始呢。
顾晴脑海中想的是烧烤、是篝火，虽然理智告诉她可能性不高，但她和秦蓁蓁都畅想了那么久，老天爷总不能扫她们的兴吧。
等回到围猎场上时，顾晴注意到，不少参加围猎的世家子弟已经落座，但是人数不对，相比较出发之前，少了不少，死气流露，想也知道当时的情形如何。但是他们如何争斗都跟她无关，要说这满座，她只要确定秦蓁蓁还完好就可以了。
自回到围猎场，方晴霁就与顾晴告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顾晴四处张望，在人群中与秦蓁蓁一眼对上，刚想过去与她汇合，却一把被顾天何给揪着领子拎回了顾家阵营，秦蓁蓁想追，却也被拖回了镇国公身边。二人无奈对视，相互以目示意。
为了防止顾晴乱跑，顾丞相特地将顾晴的位置安排在了顾天何身边，并嘱咐他身为大哥，应该注意点自己妹妹的安危，在围猎期间那么大一个妹妹说不见就不见了，要不是曦王最后把她平安送回来了，他都要担心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不必要的世家争斗，但是照她的性子，估计她才是争斗的中心。
这才坐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甚至还没等所有人都落座，顾晴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换了十几个姿势，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
顾丞相轻咳一声，出声提醒，“阿晴，你如今代表的是顾家，在不久之后还要代表殊天国学子出席演武大会，一举一动至关重要，可莫要丢了顾家的脸。多像你大姐姐学学。”
顾晴翻了白眼，是她想坐第一排的么？要是她旁边坐的是秦蓁蓁，哪会那么不自在？顾余玲那是自个儿的未婚夫就在对面坐着，可不得好好表现嘛，人家是大家闺秀自然是要礼仪端庄，她跟秦蓁蓁一个大学牲，一个社畜，哪来那么多讲究？
等等？顾晴一歪脑袋，顾丞相刚刚是骂她了？
还夸顾余玲了？不错啊顾老头，开窍了啊！这么好的话顾余玲听到没有？这普天之下能改改顾余玲性子的也就只有她亲爹了！来吧多骂几句！
顾晴喜滋滋地又开始乱动，为的就是让顾丞相多骂她几句，然后再让顾余玲听见，让她心理平衡！那顾晴就自在了！
可她刚扭了两下便被顾天何揪着耳朵坐下，撇撇嘴无奈地坐端正，好好的围猎，被整得跟军训跟拉练一样。
“好啦，你就安分点，看来大人说得不错，的确是难管。”顾天何无奈摇头。
“看来文落灯没少说我坏话。”顾晴一想起文落灯那张狐狸脸就愤愤，自己因为这家伙吃了多少苦头。
兄妹俩并肩坐着，好久没说一句话，许是无聊，顾天何清清嗓子，“阿晴啊，你要知道文大人是很少收徒的。”
“……我知道？”这来自长辈的语重心长语气，难道又要对她说一些大道理？
顾天何瞧着顾丞相正在和其他官员交谈，便推着妹妹往旁边挪了挪，“关于文大人的秘辛，阿晴知道多少？”
“秘辛？”顾晴歪歪脑袋，她可以理解为八卦吗？
顾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你可以嘛，打听上司的八卦，这可是以下犯上。”
顾天何笑笑，“阿晴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有趣！怎么能不有趣？顾晴立刻来了兴致，“来来来我跟你讲讲……”
文落灯隔着老远望这一对兄妹，一个下属一个徒弟，“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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