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斗殴
林鸿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不二的去向，他的此生都要在完全没有希望的小牢房中度过，而且，远离Z市，和其他重犯关在一起。
不二的电脑里弹出一条消息：“下一个就是你。”
他盯着屏幕，嘴里叼着的烟被牙齿死死咬住，他的大脑在气愤之余闪出一个乌黑的大字：“跑”，不二提着行李和电脑立刻从一楼的窗户跳出去，在胡同的转角，看着进入院子搜查的警察，邵菁华，欺人太甚了。
菁华把电脑合上，对柳叶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她身上还穿着去酒会的长裙，严天雄亲自去办点事情，让司机先送她来这儿，这时候，也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严天雄走进来：“不二逃走了。”
“我给他通风报信。”菁华神秘地笑笑，如严天雄所料，不二已经不是她的目标了，对于一个早就丧失了霸气的老大，不被菁华列入难搞定的名单里，当然，菁华还有其他的目的，不二会是陌叔下一个对象，在他先解决了林鸿以后。
“你怎么进来的？”林鸿从硬床板上翻坐起来，看着扮成狱警的严天雄，带着鼻夹。
“是我。”年龄明显比严天雄大很多的陌叔一张口，林鸿认出他来，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味，香气，带着氤氲的迷幻。
“快救我出去。”狗急跳墙的林鸿什么都能说出来，他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奋力的往鬼门关上撞。
陌叔一声不吭，走到林鸿面前，眼中闪出杀气，把林鸿的脖子一把掐住，林鸿叫不出声，赶紧挣扎，挥舞着拳头，他的拳头还没接触到陌叔的脸，停留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僵硬。
“要了你的命很容易，你没用了。”陌叔掉头离开，把鼻夹和手套丢掉。
严天雄接到电话，一个陌生号码，他问菁华：“你认识么？”
“接起来。”菁华觉得出事了。
严天雄刚接起电话，他看见又进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的严天雄让菁华立刻给她查几分钟前监狱的监控录像，燕青又打过来：“严先生。”
“我知道了。”严天雄没说下去，菁华快速把录像给他看，带着鼻夹的严天雄穿着制服进了牢房，很快出来，在摄像头的监控下丢掉鼻夹和手套。
“把陌叔的所有伪装的证据发出去。”严天雄交代，就挂了电话，对菁华说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林鸿死了。”
王落阳最想看见的结果，但是菁华听了以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现在完全可以拿着酒去王落阳海葬的地方找她这个同胞的姐姐庆祝，可是她知道，陌叔在用他轻易杀死的两条人命以及带血的方式轻轻提醒她，动作快一点。
严天雄送菁华回住处的路上，菁华一言不发，已经搅和进来的柳叶只好跟严天雄了解一些情况，希望能对菁华有帮助。
“陌叔是什么来历？”
“陌叔就是王杰，他真实的样子是王杰，总是变脸，喜欢易容。”严天雄说起来，像在介绍人物。
“他易容成你的样子去杀了林鸿，多此一举吧。”柳叶质疑。
“他是在拉我下水，看我是不是跟菁华一伙儿的。”严天雄注意到后面有车子跟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让燕青发出去的文件，证明你跟菁华不是一条船上的同时，恰恰就把菁华架空了，是这个意思吧。”柳叶思索着。
严天雄转头看了看柳叶，如果他有心情，他真在想想自己什么好运气能和世界上最聪明的两个女子在一辆车里，不过严天雄踩下油门甩掉后面的车子，赶紧专心开车。
“那就是说，菁华还得回去找雇主帮忙？”柳叶皱着眉头。
“菁华不用找雇主，菁华就是雇主。”后面窝着的菁华突然说话了。
柳叶觉得菁华说了一句没必要的废话，回头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着调的开玩笑。”
“亲爱的，菁华已经不是从前的菁华了，她不会再和威胁妥协了。”菁华眯着眼睛，系上安全带。
严天雄猛地刹车，对菁华和柳叶说：“在这儿待着，别下去。”
“柳叶，上吧，给你一个机会，都是小毛贼。”菁华跟严天雄要了他的手机，胸有成竹地对柳叶说，把自己的口罩给她。
柳叶比严天雄更快一步下车，本来想拦着柳叶的严天雄没拦住，拽上他的铁棍跟她一起下车，和宁非凡和好的柳叶要是跟堂堂的严总在一起受了伤，让他这个大总裁的面子往哪放。
菁华让附近的摄像头暂时休息一下，拿着鞭子下车，从一帮小混混的后面杀出一条血路跟他们站在一起，三个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柳叶看了看就她赤手空拳，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带。”
菁华和严天雄同时回头看着她，柳叶犹豫了一下，左右两把刀递到她手边，柳叶照单全收，手持双刀，离严天雄和菁华远了一点，万一伤到这两个国宝级人物中的任何一个，岂不太对不起她师父了。
严天雄脱掉外套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把长裙挽成结的菁华还时不时打趣他：“你当混混的时候多大？”
“我这么好的底子当混混多可惜。”严天雄冲着一个混混的后背敲了一下。
柳叶对着他们两个嚷嚷：“你俩赶紧着，就你们两个的身价在这儿打架斗殴，明天看报纸的人都没大牙了，全让笑掉了。”
“不着急，他们的头儿很快就来了。”严天雄晃了晃手里的铁棍，菁华和他站成一排，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也不是问题，何况还有一个打起架来和她说话语气完全不配套的生猛柳叶。
很快，一个衣衫邋遢的男人走过来肩上背着一只旅行包，菁华轻声说：“我高估了斗殴的主使了？”她的话中，“了”字很关键，她不奇怪不二怎么找来了这么多不怕得罪严天雄的混混为他抱不平，他曾经那样的霸气，能攒下不少愿意为他出头的兄弟，但是菁华不平白，不二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林鸿被严天雄杀害。
或许，陌叔早就把不二，甚至她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连成一串，彼此关联。
“没想到你是个小人。”不二愤怒地瞪着严天雄，露出的虎牙给他加油打气。
“以前的你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严天雄指着自己的脸，“你只是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我的脸么，你确实不如以前了。”
“你还不如不出现，这样你能留条命。”菁华收了鞭子，与其说是在说不二，不如在说她自己，顺便预言一下柳叶的未来。
“你呢，过来人的忠告？”不二不屑，“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眼神不好，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圈套。”菁华在暗示不二，见不二没反应，她叹了口气，把严天雄的手机从车里拿出来，叫醒周边睡觉的摄像头，对不二说，“快跑吧，警察很快就来了。”
像是被戏弄了的不二赶紧掉头离开，其他的混混也都爬起来跟他一起逃跑，菁华把手机还给严天雄：“我以为陌叔要来。”
“他来了。”严天雄示意菁华更远的地方，不二离开的方向，拦路停着一辆车子，把菁华拉进车里，“不赶紧跑还等什么。”
“有困难找警察啊。”菁华被严天雄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嘶哑的声音被一声闷响同她一起留在车里。
严天雄不放心菁华和柳叶在三室一厅的陌生房子里过夜，决定留下来陪她们，他还叫来宁非凡，于是严天雄的怜香惜玉就变成了陪着菁华一起通宵，菁华把一个长达十万字的文档发给严天雄，柳叶在门口敲门。
“菁华，出来。”
菁华走出去，柳叶小声在菁华耳边说：“记得你寄给我的包裹吧，从我家找到的，那些罪证，不是雇主的，是陌叔的，别那么看着我，听我说完，我之前不知道，我以为照片是雇主，就留下来等着哪天脱身用。”
“照片呢？”
“还在巴黎，那种东西怎么能待在身上。”柳叶瞟了菁华一眼，菁华就是，把什么都带在身上，用的时候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哗啦哗啦往出掏，好在菁华没有太多常用的东西，一台电脑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我看完了。”严天雄打开门，“你们在说什么，不让我听见。”
菁华动动嘴唇：“不是不让你听见，是不让房子里的耳朵听见。”
柳叶摆出一副“你俩爱咋咋地”的表情，打了个瞌睡：“我去睡觉了，宁非凡等一下来让他睡沙发或者和你睡。”
“谁？”菁华愣了愣，看着严天雄，坏坏地笑了。
门口的宁非凡打了个喷嚏，按下门铃，柳叶如同一阵风吹过瞟到门口，打开门，东张西望：“没人跟踪你吧。”
“没有。”宁非凡进屋，“这房子不错，菁华，你什么时候买的？”
柳叶翻了个白眼：“抓你的那人的。”
宁非凡哑口无言，他错过了菁华成为雇主的部分，自然就不会把看似冷漠瘦弱的菁华和残酷的雇主相提并论，然而，他没有把所有的问题都想的那么简单，比如他收到的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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