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看不见
严天雄走出囚室，四处不见菁华，他知道了吐真剂和迷幻剂掩盖的真相，却不见菁华的踪影，问燕青：“菁华呢？”
“她走了。”
严天雄在燕青耳边低语，燕青频频点头，之后大步离开。
菁华让老二把车子开到邵氏大楼前，坐以待毙的时代结束了，豁然间，她理解了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回到Z市，她得有所行动了。
一辆熟悉的车子驶过，燕青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邵氏，菁华轻声说：“走吧，我们回去。”
太阳再次升起，严天雄问燕青：“你说菁华失踪了？”他的电话响了，“哪位？”
一个小时以后严天雄去和雇主见面，头发蓬乱的小云迎来了第一位访客，气恼有人这么早就把她从梦中叫醒：“谁啊，大清早的，你不睡觉么。”
小云一打开门，菁华冷着一张脸：“是的，我没睡觉。”
传说中和严天雄复合的邵菁华，小云的大脑立刻高速运转，有小道消息说邵菁华疯了，她谨慎地在门口，不让菁华进去：“什么事？”
“出于礼貌，你应该请我进去，这房子你是借住的，不告而借。”菁华眨眨眼，小云打开门，让她进来，菁华走到沙发前不见外地坐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云见菁华一脸冷漠，自己问了一个菁华不会回答的问题，看来菁华正如传说中说的一样，她的脑子乱套了。
“我知道很多。”菁华摆出冷漠的面庞，“你只要告诉我你和陌叔有什么关系就可以了。”
“那我能得到什么？”小云见菁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摆在她面前，“我不缺钱。”
“别逗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吧，这点钱够你离开这里不去什么该死的相亲了。”菁华的语气冷漠，像是在嘲笑她。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小云不知道菁华什么地方刺激了她，她看见信用卡以后就表现的异常激动。
菁华撇撇嘴：“你激动什么？”
小云的脑子里闪过一把椅子，她从未察觉到的异常，菁华在她眼前晃了晃，小云赶紧捂住她的额头，菁华的脸在她眼前晃成很多个虚影，动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么。
菁华眯着眼睛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头挣扎的小云，她几乎把整个头埋用胳膊环住，深深埋在两个膝盖中间。
“喂。”菁华面无表情用食指敲敲小云的肩膀，小云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菁华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你的脑子也乱套了。”
小云立刻反驳：“这不可能。”
菁华停下手头的活儿：“那你这半个小时的精神游走到哪里去了，不信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多出来一个可以去的空间。”
小云抬头看表，菁华把电脑的计时器给她看，已经过了三十一分钟，小云定了定神：“我不会帮你的，就算我的脑子有问题。”
“你承认就好，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帮忙整理大脑的？”菁华抓住重点，在小云的记忆力，她可能会找到一些疑点，或许，她可以找到她们肩膀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小云无言以对，她示意菁华别说话，脑子里有一个嗡嗡嗡的声音，她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半晌，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想起来。”
“所以说，陌叔抓你，不是因为你后来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注意你的用词，我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小云不满地和菁华叫板。
“是你之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菁华说，“可惜这个世界上的解药被严天雄吃了，你可以去找点电击之类的刺激，反正你乱成一团的大脑，利用率也不高了。”
“你是来刺激我的么。”小云狠狠地瞪了菁华一眼。
“我刺激你和我付给你的钱完全不成比例，你过于低估你自己了，就算你的大脑基本上不听你指挥。”菁华面无表情。
“你能不能不要拿我的大脑说事。”小云觉得菁华是个不好搞定的人，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可以，跟我走。”菁华示意小云出门，至始至终，菁华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她坐上副驾驶，让小云开车，“开车，我看不见。”
“那你是怎么开来的？”小云等了一分钟菁华没搭理她，恨不得往菁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丢瓜子皮的小云恨得牙痒痒地问，“去哪？”
“讲你和陌叔的那些事儿。”菁华把手机掏出来，在她忽略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以后，她没打算忽略严天雄的电话，接起来，不说话。
“你在哪？”严天雄惊讶菁华会接电话。
“不告诉你。”菁华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星期没喝水还活着的非洲难民。
“好吧。”严天雄挂了电话，他对面的雇主哭笑不得，菁华小祖宗又在玩什么把戏，谁的电话都不接就接严天雄的。
“可以开始了。”严天雄躺在椅子上，把手机关机。
咔嚓一声，整个总部断电，实验室的应急灯亮起，严天雄只能起身，是他运气不好还是上天眷恋他，不让他冒这趟风险。
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她要是真把严天雄刚理顺的脑子搞乱，就毁了Z市最年轻的首富和他名字前面带着的一系列的精致的前缀。
老二在门口敲门：“夫人，还是没有找到小姐。”
“你们找不见她的。”严天雄穿上外套，见夫人欲言又止，严天雄露出一个微笑，和夫人握手，“我会向菁华解释清楚的。”
“你们的脑子都受到药物刺激。”夫人带着笑意，和他握手，在严天雄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菁华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当然只是表面上算过去了，菁华一副任何事都不关心的样子，还对严天雄说谁先认真谁先死。
菁华被小云载到一片废旧的居民楼前，小云对她说：“我记得就是在这儿遇见的陌叔，几年前，我刚刚从学校出来准备去和第一个客户谈生意。”
“陌叔长什么样？”菁华打断小云。
“圆脸，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了，他把我认成别人，从那以后就总有人把我认错。”小云带着坏笑。
“你耍我。”菁华感觉到不对劲，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消息而是一堆没用的陈年旧事。
小云潇洒地推开车门下车，她一招手，几个穿着悠闲地人朝菁华的车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菁华眯着眼睛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轰着油门离开，任凭身后的警察冲车子排出的尾气嚷嚷。
菁华跑到安全的地方接到严天雄的第二通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像前一通电话一样没说话，严天雄问：“你干嘛呢，过来一下。”
“开车。”菁华一语惊人，她的眼神比她的味觉还差劲，她竟然还敢开车上路，菁华补充，“躲警察呢。”
严天雄无语了片刻，喉结滚动，上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额头，严天雄揉着额头，燕青提心吊胆，见严天雄沉默地上车，他关好车门。
“你在哪，待在那靠边停。”严天雄的语气冷漠，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正如菁华所说，谁先认真谁先死。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菁华淡定地继续在路上乱窜，尽管她这么说，半个小时以后她听见有车子鸣笛的声音，转头，旁边的车子加速，一扇车窗下拉，菁华透过车窗看见严天雄的脸，也摇下车窗。
“靠边停。”严天雄淡定地说，看见菁华开着的像坦克一样的越野车他就放心了，看来雇主的豪宅里，拿的出手的像样的车子大可以停满府邸。
菁华照做，她是怎么开车的大概璃茉也体会不到，严天雄把菁华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听见她的播放器里放着手镯乐队的歌，没好气地问她：“你听着歌，眼睛又看不见怎么开车的，难道你味觉坏掉的嘴可以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
“你想多了，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菁华系好安全带，“我从组织跑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破坏我的计划。”
“你又计划杀我？”严天雄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便抬起他被菁华划伤的手，晃了晃。
菁华瞥了严天雄一眼，明显的做贼心虚，他真从白雀嘴里得到她的任务，严天雄凑到菁华面前：“那我就陪你玩一玩。”
“别闹，我可没时间跟你玩。”菁华淡漠地说，把头扭到一边，严天雄的脑子里瞬间唰唰唰出现一串推断，一，菁华真被控制要去杀人，二，菁华知道她被控制了，三，是由一和二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大概包括菁华是不是真的摆脱了控制，她的脑子是否安好，以及一连串各种纠结，严天雄叹了口气，看看再说吧，他第一次感觉到黔驴技穷的困扰。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严天雄专心开车：“我都知道你要杀我还淡定的告诉你。”
“只有两种可能，一，你脑子被驴踢了，二，我脑子被驴踢了，你觉得是哪一个？”菁华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思绪的变化，倒是衬托着严天雄像个感情丰富的人。
严天雄猛地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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