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争吵
菁华出了酒厂的大门就被严天雄塞进他的车里，菁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严天雄猛烈地关上车门，菁华觉得车子都抖了一下。
严天雄坐进来，没有发动车子，反倒是怒不可遏地盯着菁华：“你都干了什么。”
“我能干什么，挽回你的员工。”菁华努力保持冷静，她能想象出来，严天雄办公室里被故意保留的犯罪证据，未必是丽莎伪造的。
“我的员工需要你挽回么，你只不过是股东。”严天雄和菁华都在气头上，他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菁华。
菁华摘掉墨镜，露出她锋利的目光，为了帮他伸冤她从公司跑过来，却被他这么责备，菁华的感性终于战胜了理智，朝严天雄嚷嚷：“要不是帮你解释你昨天晚上那点窝囊事儿，我至于跑过来么。”
“那是我的事情，你瞎掺合什么。”
“我帮你解决误会是瞎掺合，行，我自作多情。”菁华推开车门下车了。
严天雄发动油门，独自开车离开了，把菁华留在酒厂门口，菁华拦下出租车，俯身做进去。
郝久和丽莎一同走出来，两人朝两个方向，离开酒厂。
菁华去了昭昭驻场的酒吧，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这里比邵家和严家两座冰冷的房子都靠谱，更别说她的公寓了。
昭昭正在和一个英伦风格的男生玩闹，菁华走过去，和昭昭打招呼，昭昭热情地拉着男孩子给菁华介绍她的男朋友，一个看上去阳光而且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和昭昭同岁。
菁华在包间里坐下来，困倦地趴在桌子上，恐怕只有菁华，能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打盹，再怎么说，她也是听着摇滚入睡的女超人。
“你几天没睡觉了？”昭昭问趴着的菁华。
“没几天，就一晚上。”菁华打了个瞌睡。
“怎么不回家？和你未婚夫吵架了？”
“别跟我提他，不然我砸了酒吧。”
“好好好，我不提了，陈姐叫我，我先去一下。”
菁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她被电话吵醒，是严天雄的来电显示，菁华接起来，电话那边一个冰冷的声音：“你不回家在哪鬼混呢。”
“我早没家了何来鬼混。”菁华用同样冷漠的声音回复严天雄。
“邵菁华别太过分。”严天雄发怒了
“过分的是你吧。”菁华说着，挂了电话，趴到桌子上继续睡觉，接着，她觉得桌子板被狠狠敲了一下，那么，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就是严天雄。
菁华抬起头，冷静地对严天雄说：“坐。”
严天雄坐下来，满脸的怒色没有消退，菁华叫了一瓶酒，冷静地对严天雄说：“跟我喝一杯。”
严天雄就这样冷着一张脸，和菁华对饮，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加上扩散在空气中的酒精味儿，一瓶酒很快就被两个人喝空了，严天雄站起来，菁华却没有动，他强行把菁华拉出酒吧塞进车里。
司机发动车子，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直到他们回到严家，严天雄把菁华提溜进他的房间，关上门，下午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严天雄压着怒气，对菁华说：“以后不用你管我的事情。”
“我没管你的事情，酒爷留下来，我投进酒厂的钱，就不用打水漂了。”
“那白顾展寄给你的丝巾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菁华冷漠地说，和严天雄对峙。
“说的容易，他在你办公室里拍你的头又是怎么回事。”
菁华露出一个冷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拍他的头。”
“看来没把你摔疼，骨头够硬的。”严天雄站在离菁华很近的地方，菁华能感觉到空气都在震动。
“你一直在监视我，很有趣吧。”
严天雄一把揪住菁华的衣领：“你这个不知趣的女人。”
“放开你的手。”菁华保持冷漠，酒精对她和严天雄两幅清晰的大脑，都没有构成任何影响，他们两幅清晰的目光，正在冷漠的对视。
“白顾展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菁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一次是因为林鸿吧，可惜了，我的第一次只有一次，变不出第二个第一次。”
严天雄见菁华如此冷漠，他一把把菁华推到床边，菁华反而轻巧地躲开，严天雄一把抓空，菁华冷眼看着他，对也她来说，准确的是她和严天雄的感情，就是一次性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菁华打开门出去了，下楼，去海边，凉爽的海风拂面，菁华蹲在海边无助地用双臂环住小腿，严天雄在卧室里眺望，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抽完。
他在想他是不是又误会菁华了，或许，菁华和白顾展，真的是误会，和酒爷，她只是想把酒爷留下来。灭了烟，下楼，到海边，站在菁华身边。
“我们回去吧，你会感冒的。”严天雄想把菁华拉起来。
“这个城市，让人欲哭无泪。”菁华嘶哑的声音，让严天雄的心隐隐作痛，他把菁华环入怀里，菁华却轻轻躲开了。
“你怎么了？”严天雄愣了愣，他应该向菁华道歉，可是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实在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别碰我。”菁华冷漠地说，没有一滴眼泪满足她发泄的愿望，是的，到这么一天，她才意识到，这个城市，没有一个角落属于她，也没有一个肩膀可以在她沮丧的时候让她依靠，她要更坚强的活着，反抗生活对她锋利的摧残。
严天雄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叶随手删掉她收到的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宁非凡和一个看上去面熟的女人的艳照，离开办公室，给宁非凡打电话：“宁非凡，分手吧。”
宁非凡迟疑了片刻，轻声说：“好。”
柳叶挂了电话，漫无目的地街上走。
“柳总监。”
柳叶听见有人在叫她，恢复了计算机一般精致的脸，回头，看见是白顾展，一身休闲的朋克风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明星，谁会想到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会长在一个头脑发达的总裁脸上。
“白总。”
“不是上班时间，你就叫我查理好了。”
“好，查理。”
“柳叶。”白顾展带着笑容，见柳叶点头，“我还没有吃东西，附近有什么美味？”
“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没有吃。”柳叶瞬间，从失恋中把自己拔出来，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对付失恋，就像她放进衣柜里永远都不在穿的一条过时的裙子。
菁华回到房间，大概是因为伤口的关系久久不能入睡，起身，拿出电脑坐在沙发上随意翻找一些东西试图调起自己的兴趣。
严天雄在书房里烦躁地敲着鼠标，他见菁华的QQ头像亮了，打开和她的聊天窗口，可是他不知道该跟菁华说什么，又关了窗口，到后半夜，严天雄见菁华的头像还亮着，回到房间，菁华蜷缩在沙发上，紧锁着眉头。
严天雄想把菁华抱到床上，可是他一碰菁华，菁华就蜷缩的更紧了，无奈，严天雄只好拉过被子给菁华盖上，自己随便盖了条毯子。
柳叶和白顾展聊了很多，关于白顾展创业，继承父业，后来只能放弃自己的梦想经营父辈留给他的产业，柳叶就彻底把宁非凡从她脑子里删除了，她该专心给自己打一片天地了。
把柳叶送到公寓，白顾展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他这次回来的目的，远远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复杂的多。
似乎他在等什么。
电话响了，白顾展接起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你和邵氏的两张王牌交情都不错啊。”女人挂了电话，带着面具从黑暗中走到路灯下，白顾展打开车门，女人坐进去。
“别来无恙。”
“我和你的交易，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决定，不。”白顾展果断拒绝。
“你想好了，不和我合作反而帮邵菁华？”女人觉得白顾展的决定在意料之中，邵菁华，很容易地就把很多人围绕在她身边。
“顺便问一句，和严天雄长的很像的是你派来的？”
“这可和我没关系，我只对你有兴趣。”女人说着，下车离开了。
白顾展发动车子，他按下一串号码，一个没有存在手机里的号码，拨通，等待对方接起来，第一通，没有人接，第二通，也没有人接，白顾展挂了电话删除号码，把手机放在一旁，驱车回酒店，他不放心，又打了一通，被接起来。
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喂，是你。”
“是的，我要怎么称呼您？”白顾展的语气恭敬。
“不用那么多客套，我现在都不能去欢迎你了。”
“我去找您。”
“今天很晚了。”电话那边的人本来想拒绝，思量了片刻，说，“好吧，你来吧。”
白顾展应了两声，挂了电话。
漆黑的夜幕是最好的伪装，白顾展的车子消失在街头拐角处，隐藏在夜幕之中。大地陷入沉睡，过往的秘密，未知的局面，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无需多心，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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