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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军一定会来的!


  “救救我!”

  “救救我!!”

  “啊——!!!”

  “海军一定……!”

  嗞——鲜血洒出,洒在了沙尘的街道,洒在了这个手握屠刀的男人的脸上……

  “一”

  “二”

  “三”

  满身血腥额头上有着突兀疤痕的男人缓缓伸出三个手指,淡然道:“一早上才只有三个人,是供奉太少了吗?”

  零散于街道的数百名海贼们应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大,再让他们多感受一些恐惧的支配吧!”

  手握屠刀的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

  多罗镇。

  “于是,我就从森林边缘逃了出来。”

  妈妈很是生气,但生硬的语气中又不乏关心,“森林可不能去!猛兽可不跟海贼一样,只要你交出钱财或是食物,海贼们就不会取你性命,可是猛兽无情,不管钱多钱少,它们都会选择把人类吃掉!”

  萨拉抱着小猫玛莱克斯·希姆莱,气鼓鼓道:“可是莱跑到森林去了,我要救它啊。”

  至于萨拉为什么给小猫起这么个名字,纯属萨拉的个人癖好。

  “鱼?!!!”

  “什么?!你们在说鱼?!!”

  暗黄的床榻之上,一个男人如诈尸般把薄被子踢开。

  没错,这个慌张的男人就是萨拉的父亲怀特,是个工作狂,乱糟糟的头发如鸟窝一样,一提到鱼就会发疯。

  刚才萨拉说出的“于是”跟“鱼”谐音相同,虽说早晨九点钟才回来,才刚入睡三个小时,但睡梦中隐约听到“鱼”的发音,他立马就被惊醒了!(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中国人,我就不纠结日语发音了。)

  怀特是一位渔民,捕到的鱼越多,也就意味着能交得上供奉,生活会更加踏实。每天这么晚归是因为这个乡镇所在的国家是买不起鱼的,钱用来上交供奉,吃鱼的话,还不如自己去抓。

  捕到的鱼送到别处的岛屿去卖,归来的时间自然就会晚了,像是洛加城,里斯镇,还有比这更近一些的罗西村都会成为他贩卖鱼类的场地。不过,其中不乏山贼之王对其生意的照顾。

  他真的就是渔民,不是隐藏的绝世高手。萨拉不会羡慕什么海贼大世家,或者是海军英雄,对她来说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行了,之前的一家三口都是要饿肚子的,是父亲赌上性命,才勉强解决三人的温饱问题。

  母亲若兰也会经常跟随父亲出海打渔,五岁的萨拉算是半留守儿童。父亲总是说母亲是福星,每次跟来时,收获都会盆体满钵,甚至上上次还打捞上了一件宝物——一个银色的机械装置。像是马达,由多种怪异的零件组成,极为牢固,拨弄时还会发出吱吱响声。

  这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但它是如此神秘,一切都是未知的。

  “打听到了……”

  怀特揉了揉血丝的眼睛,把装置从衣服内胸口处的口袋中掏出,即使在这贫寒阴暗的小屋里,装置都光芒夺目。

  “之前五点就能回来的,昨天一直在打听装置的消息,所以九点才回来……这是几年前,贝加庞克来我们南海时,丢掉的机械核心!”

  光看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寻常物件,任何机械加上“贝加庞克”四个字时就会无限升值!

  母女两人眼睛发亮,“哦—!难道我们要就此脱贫了?!”

  此时,温暖的床、不漏雨的房子、未经缝补的衣服、烧鸡、猪头、铁锅炖大鹅……一一在眼前闪过,只是随着幻想,口水就会越多,已经垂涎三尺……

  “萨拉,你好久没有穿一件像样点的衣服了,这次让你选择,去马诺伯伯家,喜欢什么买什么吧。”

  说话时,怀特从床头下摸索出小袋钱币,因为币值并不高,所以都是硬币。

  “可是你们对海贼的供奉怎么办?”

  “最近爸爸打渔收获颇丰,挤出些买衣服的钱还是可以的。”

  萨拉接过钱财,刚迈出第一步时,又犹豫了……

  “马诺伯伯就在巷东二里处,今天的供奉交了,没人会伤你的,爸爸再睡会,也不要让妈妈陪你去了,争取做一个独挡一面的渔民!!”

  萨拉竖起右拳,为自己打气,然后离开昏暗的房间,走了出去。

  沙土在巷间蔓延飘散,行人与萨拉一样,身着土布色有多处缝补的粗布衣,与暗淡的风沙颜色极为搭配,此时虽是正午,却依然不乏劳作的人们,有人在田间耕作,有人则在搬运着巨石为海贼巴佩斯·山姆建造着宫城,淋漓的大汗顺着脚跟滑下,硬是把这炙烤的大地浇灌,变成潮湿之地。

  这里像是地狱的绘卷,无望的拼命工作,然后把所得的钱财双手奉上,给自己最讨厌的人,无数国民仿佛是运转着的齿轮,他们瘦骨嶙峋,看不到灾难的尽头,眼神里毫无生气,没有一丝对生活的渴望,就算推进城的犯人们也没有如此这般待遇,他们虽然痛苦,但不至于这般拼命……

  可是又何止这个国家,类似的情形在世间还有好多,好多……

  四海,乃至伟大航路一直都不平静……

  萨拉掂着小脚在这片滚烫上前行,空气中除了干燥与无望的压抑外还弥漫着血腥,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些交不起供奉的可怜人死去了。

  看到这般惨状,萨拉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海军一定会来的!海军一定会来的!海军一定……

  钱袋虽小,但在萨拉那瘦小的身板中,却显得极其庞大,钱币在裤腰里叮铃作响,她还得张开小手捂着,而左手握拳,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本正经的摆臂,行走。

  她穿过好多街道,终是引来了海贼们的注意,几个穿着相较极为华丽的海贼刚吃完霸王午餐,正在巷右的土墙间惬意乘凉、歇息……

  突然,一根长牙签扔到了萨拉的脚前,萨拉扭头用害怕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不敢出声,然后从左侧绕过牙签走开了。未走几丈后,终于来到了马诺伯伯的服饰店中。

  “瞧这女孩这么水灵,莫非是我们多罗镇首富家的女儿,萨拉酱?”马诺伯伯笑逐颜开,双手握于身前,亲切道。

  伯伯是地中海发式,不算高大,有些许白发,胖胖的,极为亲切。

  首富是算得上的,萨拉的家庭甚至在整个国家都能数一数二,这个国家拼命的人很多,但没有像萨拉父亲这般拼命的。所以萨拉并不希冀父亲是多么强大的海贼,反而如此这般就已很是满足。

  “嗯,萨拉是好孩子,要自己一个人买衣服了。”女孩从容,一本正经道。

  “为什么不让妈妈陪你来?”

  “我可是要成为独当一面的渔民的人啊!!!”萨拉的从容巨变,双拳高举,形态气势仿佛“呼啸的南风,前来助我!”

  店里的衣服大多普通,统一的土布衣,格调平凡,但极其崭新。

  “伯伯,我穿这个好看吗?”萨拉随手挑了一件,拟在身上道。

  “不好看,这个太土了。”

  ……

  “这个呢?”

  “不好看,这个太俗了。”

  ……

  “这个太丑了。”

  ……

  “这个一点精神都没有。”

  ……

  “这个一点都不适合你。”

  ……

  一个小时过去了,萨拉也是纳闷,马诺伯伯一向都是亲切和蔼的人,难道是故意针对我?!想到这里她越来越气愤,一不注意,竟然响起了哭声。

  咦?哭声竟然不是萨拉传来的。

  正当她纳闷时,猛一转身,伯伯竟然以泪洗面……

  马诺伯伯无力般瘫坐在地,失声丧哭道:“实不相瞒,我的钱财已经见底了,他们都是缝了又补,补了又缝,很少买我的衣服啊!”

  “明天的供奉已经付不起了,明天此时,怕不是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五岁的小孩能经历过什么场面?见到此等场面,萨拉手忙脚乱。

  哭丧过后,马诺伯伯把镇店之宝拿了出来,霓裳小巧玲珑,夺目璀璨,点点星光宛如德雷斯罗萨公主蕾贝卡的衣服那般闪耀,虽然没有金玉镶嵌,但也达到了其那般光芒夺目的效果,而且毫不吝啬布料,是蕾贝卡那种角斗士衣服的无限加料版。

  “如果你能把这件衣服买下,我的人头就能暂保一段时间了,其间我会想尽办法挣钱。”

  马诺伯伯身体虚弱,只有这一种方式活命,如果出海逃离的话,买不起船只不说,海王类横行的海面上,他活不过一天的。

  萨拉无奈将钱袋掏出,咣咣咣!倒到了柜台上,女孩要富养,爸爸知道这一点,这些钱虽然还差了不少,但已足够缓解马诺伯伯的燃眉之急,保他几天性命。

  伯伯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亲切,挥手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既可爱又懂事,萨拉酱,再见啦(๑´∀`๑)”

  萨拉也同样挥手,将霓裳套在了身上,走出门去。

  萨拉非常开心,表情逐渐洋溢起来,眯眼心道:今天又做了件好事呢。不过,就是左边头部有点冰冷。

  “老大,你看那衣服,这小鬼好像比一般人都富啊!”将手枪抵在萨拉脑袋上的海贼缓缓道。

  “刚才就看这小鬼鬼鬼祟祟的,果然她有很多钱嘛。”又一海贼道。

  从极度开心转瞬到极度绝望,天知道萨拉的心里感受是怎样的,只知道她那小脸上比恐惧更多的还是茫然……

  她慌乱异常,不敢挪动丝毫,眼睛瞅着手枪,支支吾吾道:“这…这些钱是…是爸爸捕鱼得来的,是…应得的!”

  “看来你们能对我的供奉轻松应对吗?”

  “为什么这个国家还有富人?!!”

  面前扛着屠刀的男人迎面走来,面目狰狞可怖,额头的疤痕略显突兀,身材壮硕,敞开的衬衫下,八块腹肌在这夏天裸露,他就是统治了这个国家三年之久的海贼——巴佩斯·山姆,他轻叹了一口气道:“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要的是金钱还有你们的绝望,只有金钱可不行啊!”山姆逐渐走来,把屠刀从肩头拿下。

  山姆憎恨富人,气量又小。堆叠如山的金钱,还有人们绝望的眼神,这就是他邪恶统治的意义所在,他能从中找出无数优越感,沉浸其中……

  “哼哼哈哈,老大又在玩弄生命了,主管生死,在这个国家有了至高无上的力量还真是有趣呢。”

  举枪的海贼面容猥琐,“要杀了她吗?老大。”

  “不,我亲自来。”

  握手枪的海贼退去。

  山姆审判的脚步从烈阳下穿过,每一步都伴随着女孩“咯噔”的心跳声,他每迈出一步,萨拉就邻近死亡一步。利刀夺目逼人,刀下亡魂已有千万……

  萨拉冷汗涔涔,颤抖不止。

  这个国家没有人能打败巴佩斯·山姆,就像其他人一样,临死前,萨拉发出了最后的默念,

  “救救我!”

  “救救我!!”

  “海军一定会来的!!!”

  “一定会来的!!!”

  ……

  五岁的小萨拉是没见过海军的,但她知道海军就是消灭海贼的存在。

  海军的义务就是将海贼杀死,她是这么认为的。

  远在巷外的居民们心痛不止,却又无计可施。

  门内的马诺伯伯呼天抢地,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会刚好将萨拉酱活活害死!“三年都过去了,可能这偏僻的小地方,海军是不会来的吧……”

  屠刀在烈阳下闪动,看着刺眼的刀刃白芒,萨拉热泪流淌,心中微动,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情节,只不过今天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嗤!

  屠刀切开风声,朝女孩脖颈砍去,天地狂风大作,沙尘挪移,风沙卷积更加浓重!

  “沙漠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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