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嘿嘿！”，孔乙己洒脱一笑，指着李横渠道，“还得感谢这小子！略有所悟罢了！”
晏乐安尽管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可一身风度气势却让人不可忽视，乃齐国大贤者晏鹰之后，当年晏鹰出使楚国，力压群儒迫使楚国开正门相赢，可惜后来齐国内乱，齐国晏氏几乎灭门，只有少数族人逃到了其他的国家，仰着头笑嘻嘻地瞧着李横渠，“你就是明海三年前带上来的小家伙吧！”
“小子李横渠，见过山长！”，李横渠上前对晏乐安行礼，就是这个小老头把他留山上的，否则他马上就可以下山物色童养媳，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晏乐安的儿子形貌昳丽身高八尺有余了。
“孔师兄当年才华横溢，天资之高绝不在我之下，却走了一条艰难的杂学之路！当年诸游列国虎啸泉讲道百年，都没有找到突破的机缘，你小子有何手段？”，晏乐安之前在菊园时，阮康泰求见，说李横渠不适合儒道，想申请送李横渠下山，可到了虎啸泉，孔乙己却说李横渠是他突破的机缘，两人说法迥异心中非常好奇。
“山长见笑了，小子不过一时兴起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而已，那有什么手段呀！”，李横渠一脸风轻云淡地道，仿佛真地就是那样一般。
“噢？”，晏乐安绕着李横渠走了一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孔师兄悟了？”。
一时兴起？
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虎啸泉的学子们满脸愕然！
一时兴起能一步一问？
随便问几个问题能融合百家组成一首胜于楚国大贤者屈泉《问神》的气势磅礴的长诗？
“这小子！”，孔乙己指着李横渠，对晏乐安笑道，“你且听听他问了什么问题！”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
孔乙己是学海境巅峰的儒士，神识强大记忆力极其惊人，把李横渠问的一百多个问题，全部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晏乐安的表情从惊奇，慢慢转变成疑惑，然后神情就凝固了……
孔乙己读完非常满意晏乐安的反应，拿起酒葫芦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
日落西沉。
圆月倒映在虎啸泉中。
月光在泉水里仿佛是被揉碎了一样波光嶙峋熠熠生辉！
晏乐安凝固的神色终于了一丝变化，长长吐地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胡子，感慨地道，“这一个百多个问题，问天问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非圣人不可答！楚国大贤者屈泉的《问神》旁征博引向神明问责，可和这相比亦缺少几分气魄！尤其是融合了各家的内容，难怪孔师兄能从中领悟！”
“现在明白了吧？”，孔乙己满脸坏笑地道。
“嗯！”，晏乐安点点头，又神情严肃，两眼紧紧盯着李横渠，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语气非常严肃，“李小子，这些问题，可是你想出来的？”
“如果没有其他人想出来，那就是我想出来的了！”
李横渠通过晏乐安的话，确定了屈泉的《问神》是向神明问责，那这个世界肯定是没有《天问》的，心中底气十足语气从容淡定地道。
“可据我所知，你在书院三年，上个月才突破到养气境一层，这个月甚至才气都消失了！这一百问包含的内容甚多，你能想出这样的问题？”，晏乐安进一步逼问道。
虎啸泉的学子们立马热议起来！
“山长眼光独具啊！这里的一些问题，我可从未听说过，李横渠这样的废物，他怎么能想出来？”
“哼！他肯定是从那里偷听来的，或者从某本古籍上看到的，反正不可能是他李横渠自己想出来的！”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来虎啸泉吧？原来是早有准备，想借他人智慧，就等着在虎啸泉出风头呢！”
“无耻啊！难怪他今天测试半点才气都没有还有胆子来！这样的人就应该革除出我们菊花书院！以儆效尤！”
……
李横渠听着海浪般的责难声，若无其事地走向虎啸泉的中央，站在中间孔乙己站的大石头上。
啾！
一声嘹亮的鹰鸣声响彻虎啸泉峡谷。
虎啸泉半山腰的悬崖上有一个洞，洞口乌漆嘛黑的，突然有一只大鸟从洞口飞出来，振翅直上九重云霄。
孔乙己喝着酒，半笑打量着李横渠，想看李横渠究竟会做什么。
李横渠没有反驳，而是指着大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南山有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哈哈，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以蓄其羽！”，晏乐安哈哈一笑，他当然清楚，倘若这番话真是出自其他人的嘴里，恐怕早就流传整个神州大陆了，只是李横渠年纪太小，却提出这么多深奥的问题，与其年纪不太相符，想故意为难下李横渠，没想到李横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个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好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铁背苍鹰确是三年前落下我这虎啸泉的，当时它光秃秃的羽毛都没有，本以为它早就死在洞里了，没想到今天却冲天而已，当浮一大白！”，孔乙己吃了一把茴香豆，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到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得指着李横渠，“这小子刚才问毕，人神感应，一剑西来，哪能做的了假？”
“你小子的才情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恐怕单论才情，丝毫不逊色于咱们菊花书院的祖师爷陶虹明了！我刚才亦是故意为难你而已！”，晏乐安摸着胡子，对李横渠道。
“这些问题不是我在山上闲着无聊，自己胡思乱想的而已，在心中疑惑久已，只是今天说出来了！不敢将自己的才气，和祖师爷相提并论！”，李横渠又适当做出谦虚的样子。
闲着无聊自己胡思乱想的？
“师兄，汝闻，此乃人言否？”，晏乐安指着李横渠对孔乙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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