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阅屋 > 重生之山野农家 > 297 奴才本性

297 奴才本性


  后面的话游蕊已经听不见了,她已经跟外公快步离开。
  祝家,祝老太太拄着拐杖,正在堂屋处坐镇守着,当小丫鬟说那奚神医已经取了东西回来,她当即站起来到外面迎接。
  一众祝家小辈也赶紧在后面跟着。
  祝大老爷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全家出动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上前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祝老太太瞪他一眼,整天只知道关心那些细枝末节,祝家要添丁的事却半点不关心。
  大夫人赶紧拉住丈夫的手臂,跟他低声解释了下。
  祝大老爷心道,老娘的埋怨也有些无理,儿媳妇生不生孩子,他一个老公公管什么?
  不过还是跟着一起往外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迎接谁去?”
  “好像是京城来的神医,”大夫人同样低声,“母亲的老熟人。”
  正说着,一家人已经和从外面走来的游蕊、奚老爷子碰面。
  “京城来的、”祝大老爷的话还没说完,一抬眼,看到那个穿着粉紫色衣裙的女子,腿肚子就是一软。
  这,这不是摄政王王妃吗?
  娘认识的神医,还真是从京城随驾来的那一波,甚至有面子到,能把王妃也带来。
  二儿媳妇生的这个孩子,如果是王妃娘娘亲自接生的,还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不过等等,摄政王妃怎么会接生?
  不管这一瞬间心里想了多少,祝大老爷的第一反应是,跪地。
  大夫人见老爷的反应不对,忙拽住他的袖子,“你干什么?别丢人。”
  祝大老爷就眼见着他母亲伸手拉住王妃的手,关切道:“有你外公在就可以了,你这孩子怎么也来了?”
  祝大老爷:???
  游蕊让老太太牵着手,笑道:“我比较懂这个,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奚老爷子道:“病人要紧,有事待会儿再说。”
  祝老太太心道,这个奚墨成,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管他为人多不着调,在他眼中病人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祝家的产房内,有两个太医已经在了,并开好好几个药方。
  祝二少夫人看到这个阵仗,吓得宫缩都频繁了,一直在问旁边陪着的祝二少爷:“我不会死吧,如果我死了,你会对孩子好吗?”
  游蕊进来的时候,那祝家的二少爷正不厌其烦地重复说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一起看孩子长大。”
  游蕊想到了祝老太太,觉得有时候不是好男人都扎堆出现在一个家庭,而是在于这个家庭,有没有一位明事理、严教导的长辈。
  祝老太太对祝二少爷道:“木骐,你先出去,大夫都到了。”
  “祖母,”祝二少夫人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我一个人害怕。”
  大嫂生孩子的时候,顶多是产婆多了点,她现在,竟然还进来三四个男人,这孩子怎么生?
  “二少爷晕血吗?”游蕊问道。
  祝木骐看来,虽然不知道这年轻女子是谁,还是不确定道:“什么是晕血?怕血的意思吗?”
  “对,就是看见血想呕吐,有头晕目眩的感觉。”游蕊说道。
  祝二少爷道:“这个我没问题。”
  “那你可以在这里陪二少夫人,”游蕊说着,已经接过一位太医递来的酒精开始消毒,“我们尽量让二少夫人顺产吧,外公,你随时准备接手。”
  奚老爷子戴上了口罩,点点头。
  游蕊他们这一系列行为,直接把一屋子人都看呆了,那何稳婆前面都没人挡着,还是不自觉踮起脚尖往前看。
  这一套,会不会就是京城那个,能做剖腹产的妇幼院里传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何稳婆已经来到跟前,伸手想要拿起那瓶酒精看看,触到了瓶子,她才回过神来。
  游蕊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待会儿可以送你一瓶。”
  何稳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也觉稀奇,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娘子,怎么都做起来接生婆这行?
  家里人能放心?
  因为有橡胶来源,京城的妇幼院现在有充足的橡胶手套,这次出门的时候,游蕊也带了不少,消好毒戴上手套,再次消毒之后,游蕊走进挂着帐幔的里间去查看。
  产房内正在紧张地接生时,外间,祝大老爷终于等到母亲从里面出来,赶紧上前问道:“娘,那女子是什么人您知道吗?您怎么请来的?”
  祝老夫人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到正堂的椅子上坐下来,才道:“怎么了?是什么人跟你也有关系?”
  这么会还在外间守着,以为他是期待着孙子的降生呢。
  祝大老爷着急地原地转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关系大着呢,娘,您说怎么认识的?”
  祝老夫人看了这个年过四十的儿子,在一众小辈的灼灼目光中,说道:“嫁到祝家之前,我还生过一个女儿。那孩子,是那个女儿的儿媳妇。”
  “啥?”祝老大爷差点直接蹲坐在地上。
  他前面还有个姐姐,他是知道的,而且听说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他小的时候,跟母亲出去参加宴会,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母亲的闲话。
  当时,他冲出狠狠地踹了那女人一脚。因此他有个姐姐的这件事,在他印象中很是深刻。
  不过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母亲不开心,他从来没有问过而已。
  现在母亲突然告诉他,那个过来给儿媳妇接生的女子,是他从未谋过面的姐姐的儿媳妇,而他又在摄政王身边见过这个女子,旁人都叫她王妃。
  也就是说,他外甥,是摄政王!?
  祝大老爷抬起手在脸颊上拍了一下,一家人都朝他看来,他也顾不得解释,只是再次向母亲确定:“娘,您说真的,没开玩笑?”
  “没有,”祝老夫人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而且,今天上午我已经和你外甥见过面。深觉亏欠他和他的母亲,便把之前准备留给你的那座山的地契,送给你外甥了。”
  祝大老爷眼前一黑,我的老娘啊,您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吗?
  那座山,满满的都是煤矿,前些日子母亲叫他过去,言谈之间竟是交代后事的样子,还说那座山要留给他,他是长子,得的多,以后也要更多的照顾兄弟姐妹们。
  当时他就去山上查看了,确定满座山都是煤矿,便想着开采,但没等他来得及准备呢,上面风声的变化已传了过来。
  而现在,又要把所有的田产、地产收归国有,他是好不容易才和闽州的士绅们商量出来一个办法,将产业上交一大部分以换取摄政王给的好处,然后留下一部分自家发展。
  万万没想到,没等摄政王那些无孔不入的赤阳卫查出来这个隐匿财产,他老娘先把东西都上报了给摄政王。
  “这不是不给我留活路吗您!”祝大老爷跺脚,祝老太太有些没眼看,多大的人了,还当着这么多小辈,干什么呢这是。
  但祝大老爷很快反应过来,如果现在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自家的外甥,那是不是意味着,外甥能饶他这个舅舅一次。
  说不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还能给他指明一个更好的道路呢。
  “娘,你看着那大外甥,有没有真心认您的意思?”祝大老爷又问。
  祝老夫人道:“他真不真心都没什么,我是真心的就成了。”
  祝大老爷:---
  然后又听他母亲道:“你如果有什么不用的产业,可以赠给他一份,反正现在一户人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守着那么多的田地了。给你外甥,不算白扔。”
  祝老大爷很想说,您知不知道,就是您说的我外甥,在收这些东西呢。
  “老爷。”管家小心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众人看去,才发现一向懂事的管家,竟然是溜边儿进来的。
  “有什么事?”祝老太太问道。
  管家看向大老爷,祝大老爷觉得在他娘有个摄政王外孙的情况下,那些他和闽州的士绅人家谋划的事儿,根本不用像之前那样瞒着老母亲了。
  管家不知道大老爷是什么意思,小心地指指外面道:“老爷,我们在山南的那片庄子上的佃户来了好几个主事儿的。”
  “怎么回事?”祝老太太问道。
  祝大老爷说道:“可能是知道咱们的庄子要被朝廷置换回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地种过来问问情况的吧。”
  “那你去好好说清楚,”祝老太太点头道:“不要说多余的话。”
  祝大老爷:以前是打算多说几句的,不过现在嘛,还是得多说,且得往好的方向说。
  祝家前院的花厅内,几个穿着不错的佃户正在坐着,在大变来临的情况下,他们都很不安,尽管祝家下人端了很不错的茶叶来,也没谁有心情喝。
  “老胡,”祝大老爷走进来,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被点名的大佃户赶紧站起来,他穿的还不错,因为祝家要的租子合理,灾荒年月也会少收,胡佃户一租就是几百亩。
  他种不完的,会再转租给当地的没有地的百姓,然后收中间的一个差价。在这样的情况下,像老胡这样的大佃户,日子是过得很不错的。
  而在闽州这个地方,老胡这样的大佃户,很常见。
  这其中,就是一个层层剥削的情况。
  最不想土地被国家收回的,这群人占很大一部分。
  祝大老爷等人,一开始就是商量着让这些人给摄政王找一些麻烦,就算是他们上交了田地山川能置换一些东西,然而也不是他们愿意置换的。
  而他们这些人数并不算多的大地主,是根本不敢和摄政王这种手里有兵的实权王爷直接对上。
  如果能有一批人,去给摄政王捣捣乱,他们很乐意看见。
  只是此时,祝大老爷完没有煽风点火,然后等着看笑话的心理,他在主位上坐下,然后吩咐丫鬟:“再去给诸位换些热茶。”
  “祝老爷,我们哪还有心情喝茶啊。”老胡站起来,说道:“这上面到底是要怎么变?还给不给咱们普通百姓一口饭吃了?”
  “是啊,都说祖宗之法不可变,摄政王竟然要把天和地换一换!早晚老天爷要是降下灾罚的,大周的气数尽了。”
  “现在是荣国了,”有人这么提醒。
  祝大老爷也说;“是啊,咱们现在的国号是荣,多好的寓意啊,可见摄政王是想要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越来越好的。你们想想,全荣国得有多少人种地的,摄政王怎么可能不给你们留地种呢。”
  不对呀,这话不该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觉得有哪里不对。
  而站在门口的管家更觉不对,老爷怎么今天和昨天的态度,完全相反呢?
  “你们想想,这么多地,摄政王为什么要从我们手里置换回去?”祝大老爷仔细地分析,“肯定还是给你们种的,放心吧。到时候你们不仅有地种,还不用给我交租子了。”
  老胡等人再次面面相觑,祝家大老爷到底跟摄政王那儿得到了多少好处,怎么如此帮他说话?
  傍晚时分,祝家二少夫人顺利生产,游蕊和奚老爷子没有在祝家留饭,跟祝老太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刚出祝府大门,正要上车时,斜对面的屋顶上猛地射来一支冷箭,幸好奚老爷子反应快,把外孙媳妇往车板后一拉。
  屋顶上隐藏的人要再次动手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暗卫从角落里飞出来,从上面逮下来一个穿着和瓦片颜色差不多的人。
  那人被押着下来,远远地还朝游蕊吐一口口水,骂道:“贱女人,你早晚要死的。”
  游蕊皱眉,她怎么得罪这个人了?
  一个暗卫瞬间甩那人一巴掌,冷声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有福也不会享的蠢货,你既然有运道嫁给摄政王,就天天诗酒茶、金银绫罗地享受去吧,你他妈多什么事?”这人嘴上都流血了,还是坚持说道:“好好的王妃的尊贵你不会享,你配合摄政王搞这些乱七把走的,你早晚要死的。”
  游蕊有些稀罕,还真想问清楚这个往前冲的人,“你到底是多大的地主?我们的改变,触动了你多少的利益?”
  她想用现代更方便的电器,她永远都习惯不了一举一动都要十几个下人围着伺候的生活,而她有又机会从把现代的技术带到这里,她就想改变,怎么了?
  既然先进的技术出现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他们若是不主动引导这种改变,野蛮的改变也会随之出现。
  怎么就招惹到这么大的恨意了?
  你喜欢过原始的封建生活,那你就停留在过去,看看是能当上主子呢,还是让人一句话就能决定生死的下人。
  “瞧你这么冲锋陷阵的,也不想是个主子,”游蕊好笑道:“怎么就那么维护主子们的生活呢,难道是当狗当得习惯了,让你有机会站起来做个人,你还觉得屈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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