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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看着满眼金灿灿的金条,  夫妻俩都呆了。红果拿起其中一根,上面刻着“捌两,宗永平”。

        两箱金条,  其中角落里的一根形状有些微差别,  应该是后补的,上面没有字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金条上面有个白色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  打开来,里面抽出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只写了一行字:金条已归还,  勿再寻找!

        归还,说明这是给宗炎的,  不是给红果的。

        这是大胡子故意引他们来找到金条的,那破军号的其他东西呢?应该说不止破军号的东西,还有当年其他富商的宝藏。

        被大胡子私吞了?

        把木屋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从木屋角落的木板后面找到一个洞,  大胡子应该是从这洞口钻出去,跑掉了。

        两箱金条,  他们一人扛着一箱,走到天亮才走到旱井口上,  他们把金条扛回家,  本来想放在井底密室里的,后来一想,  野人还在隧道里,谁知道他会不会想办法闯进来,  最后还是决定放到东跨院的地下室里。

        这地下室之前因为要存放玉原石,  已经用铁条加固过,  放在这里他们安心。

        两人坐在地下室里休息,宗炎指着装满金条的箱子说:“一人一箱。”

        百分之五十的分成?红果咳嗽一声,大拇指给他鞠了个躬,粲然一笑,道:“谢谢老板。”

        “你的地头找到的,应该给你一半。”

        红果问:“那接下来还找吗?”

        “为什么不找?”

        红果点了点头,她打开箱子又摸了摸金条,心情开了花似的愉悦,金子比玉石对她有更大的吸引力,可能这就是确定性的魅力。

        黄金的价值是确定的,它是国际硬通货,可以直接去银行兑换各国货币。而玉石的价值则更虚无缥缈,好玉比黄金值钱,但存在不确定性,玉没办法作为货币去进行交易,所以,还是黄金拿在手里更让人心里踏实。

        宗炎则不同,他有钱,似乎黄金在他这里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他淡定地看着红果把金条一根根拿出来数一遍,他问她:“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继续找?”

        怕她不答应,话音刚落,他就补了一句:“给你加工资。”

        “多少?”红果默默数着,一箱有200根,那就是足足100斤的黄金,值多少钱?她得算一算。

        “月薪500,找到破军号除了文物外,都一人一半。”

        100斤黄金就是5万克,每克90人民币计算,那就是价值450万!

        450万人民币!

        红果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表面上还是装作一本正经毫不在乎的样子,不能让她老板小瞧了她。

        宗炎等着她回话呢,手肘碰了碰她,问她怎么想?

        红果刚才压根没听他说话,她愣了一下,问他说什么了。

        宗炎忍不住揉了揉她头发:“数金子数疯了!”

        被揭穿的红果忍不住笑起来,黄灿灿的金条实在可爱,她也就不再掩饰:“我就喜欢金子,你要不喜欢,把你那一份给我。”

        宗炎笑而不语,你看,舍不得了吧!

        “不是舍不得……”宗炎也没再往下解释,他把刚才说的条件又再提了一遍。

        有一百斤黄金的红果已经不把区区500元的月薪放在眼里,分成才是她看上的,大胡子能拿出两箱黄金来搪塞他们,那么剩下的宝藏,岂是两箱金子可比的?而且那很可能都是她爷爷留下来给她家的。

        干!她当然要继续干!两人击掌为盟!

        把两箱黄金放角落里堆好,用麻袋给遮住了。

        封家大院的限售已经解除,红果和老吉去办理了东跨院的房产交易登记,之后,红果一家都搬到东跨院去住。

        东跨院正房是一个客厅,左右各一个书房和卧室,因为卧室连通了地下室,现在是红果夫妻两个住;奶奶带着弟弟和霞姑她们住西厢的两间房;飞叔住东厢房,这样他监工也方便。

        李家原本的二层小楼准备重新装修,计划是把柴草间拆了,也建成两层的楼房跟现有房子连接起来,那以后红果他们下井,都不需要从外面进去,直接从自家房子里就穿过去就行。

        搬家那天姑姑姑父都来帮忙,李儒年给李家后代留下了巨额遗产的小道消息在邻里之间早就流传开了。

        人们传谣往往都是越传越夸张的,有人直接说,除了卡德林场,李儒年还留下了一条街的商铺,李家人发财都发肿了。

        从早上搬到中午,搬得差不多了,红果奶奶坐在桂花树旁抽水烟,李晓青端着一篮子豆角坐在边上跟她妈打听,她爸究竟留了多少遗产。

        红果奶奶瞥了李晓青一眼,她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留下多少都给你没关系。”

        “妈。你这话可说得偏心了,我爸留了多少遗产,你总得让我知道吧?我能分多少?怎么跟我没关系?”

        “李儒年留下遗嘱,没分给你,也没分给我,都留给你哥了!”

        “什么意思?”

        “记仇呗!你别想了,都是红果和元宝的。”

        李晓青把手上的豆角掼在篮子里,愤然道:“我不信!我爸最疼我了!”

        “你不信有什么用,红果那边有你爸遗嘱的照片,你找她看去,看了就知道了。”

        李晓青起身直接往正房里走去,红果在屋里收拾东西,除了他们原本的衣柜外,这屋里还有个红木大衣橱,那是老吉为了掩饰地下室通道给装的,外人不知情,姑姑进来,看了一眼,道:“哎哟,两个大衣柜呢。”

        “嗯,我们衣服多。”红果随口敷衍了一句。

        宗炎此时在书房跟邮电所的人沟通迁电话和传真的线路事,他们把爷爷房间里的书都搬过来,现在就差电话了。

        李晓青低声问红果:“你爷爷的遗嘱在哪儿?给我看看。”

        红果拉开抽屉把几张相纸递给姑姑,姑姑看了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绿,最后她把相纸丢到床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刚出去,她又折回来,问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这样一个人独吞了?”

        “独吞”这个词让红果很不爽快,她道:“现在遗产一个都还没拿回来呢,等拿回了再说。”

        姑姑看好像还有可以商量的空间,也就没再说什么,出去了。

        这边做好午饭,邮电所的人迁好电话线也回去了,午饭开在西厢堂屋里,吃到一半,家里来了个客人,是雷鸣!

        雷鸣刚从木得回来,他说打她家电话打不通,就直接找过来了。

        “我们今天在迁电话。”

        宗炎把雷鸣请到书房里坐,红果给雷鸣拿了一瓶汽水,三人坐在书房里密谈。雷鸣告诉他们,事情都办妥了。

        雷震昉死前见过刁明理,之后被人在卡德林场的宿舍楼里杀了,安红和刁明理是直接嫌疑人,刁明理关系过硬被人保了,只剩下安红背了锅。

        红果问:“安红要怎么处理?”

        雷鸣道:“要被枪决。”

        “那我爷爷的遗产呢?”

        “不需要打官司,直接过户。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们。”

        红果第一次享受到了作为关系户的愉快,虽然那遗产本来就是属于她家的。

        宗炎给雷鸣递了根烟,雷鸣抽着烟,道:“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雷震昉……我忍了他二十年了。”

        红果站在窗户边,如果外面有人进来,她这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莫八镇出生,我才出生没几天,我妈就被人杀了。我父亲刚贵那时候地位不稳,仇家多,盯着他的人也多,他的几个孩子都被杀了,我是剩下的独苗,为了保护我,他把我交给了雷震昉,那时候雷震昉还只是个小小的翻译秘书,雷震昉把我送回他玉衡乡下的老家抚养,做了我名义上的伯父。”雷鸣回忆着过往,他个子不高,却长了一张忧郁而帅气的脸。

        后来呢?

        “后来,雷震昉每年都会回玉衡一两次,曾经我很崇拜他,觉得他很威风,是我们雷家的英雄,有一次他回来过年,喝醉了,他借醉把我拉到了床上……”

        当看到雷鸣把雷震昉下面给切了,红果就猜到了有这种可能性。禽兽有的时候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份贵贱的,哪怕雷鸣是将军的私生子,也难免被有人心的逆贼荼毒残害。

        “我那年才十三岁!天空变成了灰色的。我不敢反抗,没有能力反抗!被带到了歪路上,甚至曾经一度迷恋上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宗炎安慰道:“思想不成熟的小孩,是很容易被控制和操纵的,这个不能怪你自己。”

        “直到我长大,我才知道我父亲是刚贵……而雷震昉因为抚养我有功,成了我父亲的亲信,一步步爬到了师长的位置。”

        红果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抗的?”

        “我父亲认回我之后,他就不敢再动我了。他反过来以伯父的身份时时在外人面前关心和教育我,每次看到他虚伪的面孔,我就觉得很恶心……在我父亲病重的今天,他甚至想要通过控制我,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当将军。”这也就成了雷鸣不得不杀雷震昉的契机。

        “你父亲病好些了吗?”

        雷鸣摇头:“他本来就没什么大病,装的,他下面的几个师长内斗的厉害,他装病是有自己的安排。”

        “他知道雷震昉是怎么死的吗?”

        “应该猜到了吧。他没问我,我求他办的事,他也都答应了。”

        “你现在算是回来上班了?”

        “明天开始上班。”

        宗炎问他:“你父亲不想你回去接班?”

        “他希望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在木得做军阀,成功后是人上人,失败后随时可能尸骨无存。他只希望我平安就好。”

        如此看来,刚贵是个正常而平凡的父亲。

        雷鸣抽完一根烟,问他们:“你们是不是都离职了?”

        红果:“他离职了,我还在等坤爷的答复。”

        雷鸣笑了笑:“我继续在大玉坊混日子。”

        又聊了一会儿,雷鸣走了,留他在家吃午饭,他也没吃。

        雷鸣走了没多久,红果就接到西图打来的电话,说诉讼被驳回,让直接去办理过户手续,安红名下继承的潘梁华所有产业,全都转给李晓光的继承人。已经卖出的物业无法追回,暂时冻结安红个人银行存款进行债务抵扣。

        红果跟奶奶说了后,刚好姑姑也还没回去,奶奶就说不如在过户之前把遗产的事情说清楚。

        姑父和宗炎都被排除在外,一家三代女人在奶奶房间里聊。

        红果把爷爷的遗产都罗列了一遍,卡德林场、商铺、住宅、一个被废弃的矿场以及将从安红那里获得的现金赔偿,按照她爷爷遗嘱,这些遗产奶奶和姑姑都没有份,但实际上,奶奶可以通过打官司分得至少一半的遗产。

        红果奶奶瞥了眼坐在一旁闷声不吭的李晓青问:“你有什么想法,说吧。”

        姑姑来之前应该就跟姑父商量好了,她说:“按道理,我是要二分之一的,我现在要求也不高,给我三分之一就行。”

        红果奶奶:“遗嘱里没有你和我的份啊。”

        “爸所有的遗产都是婚内财产,本来就应该有妈你的一半。”

        “你的意思,让我和红果元宝姐弟两个打官司?”

        李晓青一愣道:“不是,现在不是在商量吗?”

        “哪怕就算我跟他们姐弟两个打官司,我打赢了,我也就能拿二分之一,那我这二分之一,也最多能给你二分之一,也就是四分之一。能拿四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说要求不高,三分之一就行?”

        李晓青被她母亲怼的无话可说,只好道:“妈你的意思,给我四分之一?”

        “哎!你可别硬套到我头上来。我可没打算跟自己人打官司。这份遗产,是红果自己去挣来的,你懂吗?如果不是红果,这些都被安红给私吞了。本来遗嘱就把你和我排除在外,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要挣?”

        “妈你就是偏心!那还商量什么?”

        “不就是怕你和你家那个不懂事的到处去闹吗?所以我们得谈清楚,能给你多少,得红果说了算,而不是像你这样,张口就要至少三分之一。没脸没皮的!我都替你害臊!”

        红果奶奶一番话,把李晓青说得想反驳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好。

        红果知道奶奶的意思,姑姑这边虽然遗嘱里没她的分,但还是要多多少少给一点,安抚安抚的。不然真打起官司,她奶奶确实可以分走一半的遗产。

        红果道:“林场和矿场买办法分,商铺、住宅和现金可以分一分,奶奶你看要怎么分,您说了算。”

        幸好孙女听得懂人话,奶奶满意地点了点手指头,没必要去打官司,她不会去跟孙子孙女挣利,但女儿也不能完全忽略。

        “剩下还有六套商铺,三套住宅,是不是?就给你姑姑分两套商铺,一套住宅。现金都先放我这儿,等我死了再给你们分,可以吧?”

        红果没意见,李晓青心底不同意,木得的商铺和住宅都不值钱,她想要林场和美金,但如果她不要,按照她老妈的火爆脾气,现在反抗不要,最后可能会一点都不留给她。

        李晓青只好磨磨唧唧地同意了,红果去拟了协议,三人都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也是在这天下午,红果还接到了李英雄的电话。

        雄哥跟她说:“我这边接下来会协助你办理过户手续。”

        当然这不是雄哥给她打电话的首要意图,最后,他才说:“红姐想见你。”

        “安红?在哪儿见?”

        “军营的监狱里。”

        “她为什么要见我?”

        “红姐说有重要的事跟您谈。”

        红果想了想,答应了,无论安红要跟她说什么,对她来说,总归不算是个坏事。宗炎陪着她去的,通过雷鸣的关系,红果在军营的监狱里见到了安红。

        木得监狱建的像个铁通似的,里面不通风,光线暗淡,才走到门口红果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在一间审讯室里,安红双手带着镣铐,脸上有淤青,头发乱糟糟的,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采。

        安红嘴唇干涸,她咽了咽口水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红果不抽烟,所以身上也不可能带烟,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是不是你给我设的圈套?”说这话的时候,安红语气里甚至没有怨恨,这些人把她折磨地连仇恨都没有了。

        红果摇头:“不是。我没有这样的能耐。”

        “那你能保我性命吗?让我活下来。我想活。”她看红果没说话,又道:“我告诉你,你爷爷的秘密,你让我活下来!”

        “我爷爷的什么秘密?”

        “你先答应我。”

        红果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能让你活,我刚才说了,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可以的。你看你能进来这里见我,说明了你有这个人脉。”

        “李英雄不也见到你了吗?”不然他怎么来传的话。

        安红冷笑一声道:“那是死囚最后一次见人的权利,我说要见你,但监狱的看守员说,他们只能通知本地人,所以我才见了李英雄,委托他去找你。你能答应我吗?”

        红果想了想,道:“那得看你说的秘密值不值得。”

        刚好有人进来给红果送了一杯水,红果问他有烟吗?那人给红果拿来一包本地廉价香烟,红果又问他要了打火机。

        安红手轻轻颤抖着点上烟,廉价烟草太呛人了,她咳嗽了几声,红果把水给她推过去。

        “说吧。我爷爷究竟有什么秘密,能换你一条命。”

        “我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爷爷的财产是怎么来的吗?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包括卡德林场都不是,都是你爷爷帮人保管的。”

        “帮谁保管?”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保管的财富非常巨大,有一次你爷爷从外地带回来一个小皮箱子,这么大吧,”安红比划着,像保险箱那么大,“我偷偷看到他在书房打开了那个皮箱,里面放的都是手指头这么大的宝石,有红的有绿的还有蓝的……”

        红果质疑:“你怎么看得那么清楚!”

        “我闯进去直接看到了,还跟他闹了一场,他说那不是他的东西,帮一个富商保管的,他还说就连卡德林场也是那位富商的,不是他的。”

        “还有呢?”

        “这么多年了,我跟你爷爷提过几次把卡德林场都开发了种植经济林,可他始终不同意,我怀疑那位富商在卡德林场里藏了东西,从前年开始,我听巡林员说,大胡子陆陆续续搬走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都用木箱子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财宝,最后就剩下这个卡德林场搬不走,我猜这是留给你爷爷多年保管的报酬。”

        “就这些?”

        “就这些了。”

        “帮谁保管的你也不知道?”

        “你爷爷不肯告诉我。”

        “你说大胡子从卡德林场搬了很多东西走,大胡子是从卡德林场哪个位置搬东西走的?搬走的又是什么?”

        “卡德林场的东边有个旱井,旱井下面有个密室,之前你爷爷在那里堆了很多大木箱子,说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军火,没人敢去碰。大胡子专门在那儿看管。也就这两年,这些大箱子,陆陆续续都搬走了。”

        这个旱井应该就是他们找到的那个。

        “搬去哪里你知道吗?”

        “大胡子开车搬走的。没人敢问。”

        红果深深呼了口气,“就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对我也没用处,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咕咕咕咕!安红喝掉了一搪瓷杯的水,她摇头苦笑:“你们李家人都狡猾!”

        红果懒得去跟她辩驳,安红找她过来,手里肯定是有她爷爷更大的秘密,不然她怎么敢保证红果一定会帮她?

        安红把烟头扔进搪瓷杯里,吐出最后一口烟,整个人躺在椅子上,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出神。

        “你爷爷的骨灰,我一直没给他下葬,骨灰就放在我们房子二楼的书房里。”

        红果盯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墓地已经选好,墓碑也做好了,一直没下葬,是因为之前我怕会有变故。”

        “什么变故?”

        “你爷爷是当着我们的面跳下河里的,但我们找了一个多月才在莫江下流找到了一具早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那具尸体穿着病号服,戴着你爷爷生前佩戴的手表,我们都以为那就是你爷爷。”

        安红这话中的意思就是,那不是她爷爷?“火化之前,我去看了一眼,刚好殡仪馆的人给你爷爷穿寿鞋,我发现那尸体的右脚有六个脚指头。你爷爷右脚是正常的五个脚趾,这明显就不对劲。那不是你爷爷的尸体。”

        “当时你没吱声?”

        安红没说话,又点燃了一支烟。

        安红这种人,为了得到遗产,错认尸体这事在她这里应该算不得什么,红果早有预料,她冷冷道:“你为了尽快拿到我爷爷的遗产,所以你选择不出声是吗?那我爷爷是没找到尸体,还是没死?”

        “我起初是觉得可能就是碰巧,认错尸了,你爷爷跳进河里肯定没办法活下来,只是尸体找不到了。但后来我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等火化之后,警察把从那具尸体上取下来的手表还给我,我一看,那确确实实是你爷爷的手表,还是我送给他的,上面刻了你爷爷和我的名字。”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把她爷爷的手表套在一个尸体上,或者这个人就是她爷爷。

        “你怀疑我爷爷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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