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章 往事（2）

萧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窗全部打开了，她在后备箱里拿出一箱福佳玫瑰红，用牙咬开一罐递给我，说到：“大概今晚不醉不归了吧，那好，我就陪你。”

        我接过啤酒，又听他讲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这么草率吗？”

        “这并不草率，这只是我们互相的救赎。在我人生的灰暗日子中，她把我拯救，给了我黑夜里的那束光，带着我走出黑暗，走向光明。让我自信，让我成长，让我破茧，让我学会做一个男人。”

        “跟她在一起，是在学校，可是我并没感觉每天很无趣。我们可以在晚上一起散步，一起聊聊往事，一起吹吹晚风。当然，也可以一起不要脸，当着很多人接吻。可你知道吗，其实我跟她在一起，并不被所有人接受。因为那天，和她一起在餐吧吃饭的姑娘也喜欢我，后来和林宛说了。林宛也只能尴尬一笑，毕竟林宛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一开始是和地下恋情一样的。”

        我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夜空，看着萧宁。

        “那时候啊，每天我们的生活很惬意，会因为一两块钱和超市老板讲半天价格。那时候也很自在，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开玩笑，我说，这天气一天天冷起来了，到了贴秋膘的时候了，这时候要能吃上半只烤鸭，可谓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我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半个小时之后，外卖给我打了个电话，那天我抱她抱得很紧，我觉得秋天和她一起来了，如果当时能结婚的话，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很难相信吧，千金难买我开心，可是半只烤鸭就够我记到现在。”

        “我生日是十月四号，当然了，九月底大学就放了十一假期。我和她说好，要一起去玩几天，然后再回家看看。我记得是第一天吧，我们出门之后，在勒泰后身找了个观景酒店。那天中午，我们出去以后，我看到钟薛高。女孩子嘛，一般对甜品没有抵抗力的，我正打算给便利店的阿姨扫六十块钱过去，便利店的阿姨和她就一直在笑我，说从哪买的钟薛高，60块钱。我没吃过这东西，我一直觉得很贵，不舍得吃，只有一次在景区给妹妹买了一根，卖60块钱。所以我就以为这东西很贵，因为这件事儿，每次谈论起来，她都会笑，笑我傻实诚。”

        “那天晚上，老家的朋友在酒馆喝酒，我去找他。但是他那一桌，我都不太认识。林宛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喝酒，我和我朋友喝的倒是开心。可当时，看林宛没有不开心，我就多喝了一会。后来我才清楚，林宛不喜欢烟味。可我在林宛面前，一直是抽烟的。”

        “那天晚上，我是没喝尽兴。但我看林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就把林宛带走了，林宛出去之后，好像刚刚会呼吸，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不过确实，你也知道休门街上，都是摊贩，别人呼吸的是空气，我们呼吸的是小龙虾、是烧烤、是炸串。这些脏摊上的东西，还是偶尔要吃一次的。”

        “我们买了很多吃的，还买了一份粥。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林宛买了两瓶梅子酒。她看出来我没喝够，说什么也要陪我再喝一点。回到酒店，我们把所有东西都吃了，两个人吃到什么程度呢，粥里面的米都一粒不剩。那天吃的好饱，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能看出我的开心和不开心，并且努力让我开心。”

        “第二天早上，我朋友就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过生日。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昨天晚上我请他喝酒了，他中午非要带我和林宛去吃火锅。林宛不喜欢烟味，我特地买了一根电子烟，要的水果口味。结果到走的时候，忘记了拿那根电子烟，也没办法咯，只能放弃了。”

        “林宛喜欢拍照片，喜欢记录生活。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在石家庄是有房子的，就在御景半岛。下午的时候，她带着相机，我们一起去的龙泉古镇。在古镇里，她给我拍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这几年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有一张照片，我们两人面带微笑，坐在一起，挽着对方的手。那张照片是我觉得最温馨的照片，可她觉得，我们一起在儿时记忆那个店里一起买零食，那张照片是最好看的。我们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合照。镜子不干净，上面有很多灰尘，那些灰尘好像连接着我们的感情，将我们两人连在一起。她也是个资深吃货，心心念念的棋子烧饼，在景区里吃到了。虽然最后都是我捡剩，但是我并没觉得不开心。”

        “晚上的时候，我在她家给她做了一桌菜，都是她想吃的。那天晚上我对她很愧疚，我做菜的时候，鸡粉放多了，那个菜很咸，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我觉得这辈子第一次给女孩做的饭菜，就失败了。她一直在安慰我，说没关系，很好吃，可是我吼了她。她很委屈，转身就走了，我以为她会不理我，但是还是默默地剥着虾。那道咸了的菜，就是西蓝花虾仁。是啊，菜没做好可以重新做，但是她走了，就不可能再重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吵架。因为炒菜，也因为我的戾气。这并没有给我们之间造成裂痕，只是让我们更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吵架，却是关系更近的原因。”

        “第二天，林宛说想去万象城吃一家叫小吾厨房的餐厅，我们打车去了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去吃饭。先是去奈雪买了一瓶冻顶乌龙。相对于太甜的东西，我更喜欢原味，这件事他是记得的。然后，又去新买了一根电子烟。但是昨天晚上吵架，我还是付出代价了。林宛进去奈雪，还买了两个盒子蛋糕。上菜之前，她吃了一整个蛋糕。我们两个人在里面吃饭，点了400多块钱的东西。你能想象吗？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让我塞下去的。她一直偷着乐，我吃到站都站不直，走路只能弯着腰走。”

        说完之后，我的脸上还洋溢着当初的笑容。尽管她已经不在我身边，她已经撕裂了我，将我的心撕裂到千疮百孔。

        “喝酒吧，喝一些再说。”

        萧宁拿起酒，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默默喝着酒。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贵的，当眼泪划落的时候，泪滴中透着一丝光亮，那是希望，亦是救赎。

        “当星星坠落时，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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