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含泪在次血赚
每日勤奋晾晒，一堆饱满鲜活的鸡枞菌，如今只剩下一小陶罐的量，找了个小麻袋装好保存。
正好晚上炖骨头汤，就是可惜了那条大鱼，被她扔入河里浪费了，要不然，蘑菇炖鱼汤也是极其鲜美的。
鱼！
她怎么忘了，鲤鱼是可以和稻田相互共生的，鲤鱼不仅可以吃田里的杂草害虫，它的排泄物还能给稻田增肥。
若能成功，今年六月，稻谷定然能增产一成，年底还能靠鲤鱼赚些银两。
压下心底的喜悦，深吸口气，又轻轻吐出。
不行，完全压制不住喜悦，望天叉腰大笑！真是个小机灵鬼。
徒步前往小镇，正好遇到骑着骡车的王村长。
“巧了，来，骡子不快，但也比一双脚快活。”
轻巧坐上车，瞬间解放双脚，舒坦。
找到卖鱼的摊主，挨个打听了下价格，有些不解，“叔，这么大的鲤鱼才二十文一条，小鲤鱼却要十文呢？”
“小鱼炖汤味道极其鲜美，但是不好抓，更不耐养，这大鲤鱼啥都好，就是肉有点柴”，摊主叼着一根草，手里忙着串鱼，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
最后王悠悠买了十条小鱼分别放入稻田实验。
稻苗一夜不见，仿佛拔尖不少，几条绿黄花纹的蚂蝗欢快的蠕动。
天气渐暖，树林里的鸟叫声多了不少。
下田归家，正好遇到下山腰的王言书和王君竹两人，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悠悠，在王家村生活的可还适应？王京他们三个调皮，让你多有劳累了。”
王言书面色诚恳，语气关切。
这种态度，反而让王悠悠不知道如何与对方相处，总不能直接说，少年，不好意思，我前儿个怼了你全家，还顺手敲了你娘的竹杠吧。
“这……”转移话题，“汤婶找我有事，好像还挺急的，我们，下次聊……哈”，溜之大吉。
话落，转过身，在次朝山下走去。
遇到岔路口，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马飞奔过去，忍不住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我娘找你吗？”三分好奇，七分戏弄。
……自己说的谎，在尴尬也得圆下去，“那个，我刚想起来，记错了，是张大婶找我，时间紧迫，我立马就去！”
一阵憋笑声从身后传来。
他在笑话我！
恶狠狠转身，叉腰，摆出陈老太骂人的气势。
对方扶着树，笑弯了腰。
哼，生气了！转身就走。
“别，我错了，悠悠姑娘，不笑了，给你，我给你带了礼物。”面上恢复温和，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异性的礼物，有些诧异，停下脚步，静等。
夫子曾教过他一首诗，其中一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此刻，他才真的懂其中之意。
“这是我同窗送我的，借花献于你。”
一个黄油纸小包裹，别人可能不认得，但是王悠悠一眼就认出里面装的是南瓜籽。
若是别的礼物，她还矫情一下，但是南瓜籽，她是真的想要。
母胎单身，憋了半天，也只能留下句“谢谢”，慌忙中跑走。
……
“遇到什么高兴事，看把你乐的”，汤氏把手擦净，坐在儿子面前，“虽然你娘我不认识大字，但是，你书拿的正不正，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咳”，“娘，我饿了，快做饭吧”，顺手把书调正。
“哎，儿大不由娘哟，都会藏小秘密喽。”
……
敲门声响起，王老太立马从板凳上跳起，搂住还未进门的幺子哭喊道：“儿啊，娘要死啦，不中用啊……全家就没个厉害人啊……”
眼泪鼻涕不小心蹭到王言书的衣襟，眉头紧皱，双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哪里。
“你这婆娘，快松开言哥儿”，朝着屋角砍柴的大儿子瞪了一眼，“还不麻溜的把你娘拉开！”
院里没了赏景休息的石桌石凳，更没有现泡的热茶，“爹，儿子几日未归，家里瞧着空旷了不少。”
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朝着自己的屋走去。
“哎，小……心”
“嘶”，一向被家里当做公子哥，连鸡屎从未碰过的精贵读书人，如今一只脚陷入土坑，身体半磕在地上，毫无往日的谦谦君子模样。
“娘的心肝呀！愣什么呢，还不……”
一群人赶紧挤上前搀扶，一声接一声“哎呦”“我滴娘哎”“谁压到老娘的腰啦”
唯一慢半拍没上前的王老头，重重的敲了敲手里的烟杆，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这屋前的洞，本来是想留着当证据，指责那女娃娃的……”
王言书沉着脸半靠在床上，王大果跪在床边，和陈老太一起隔着裤子为对方捏腿。
“言哥儿，你一定要给啊娘报仇啊，她”，王言书瞄了眼床边的王大果，“大丫头，这里有奶就行了，你去厨房打下手吧。”
瞄了眼门外，小声道：“大头没动，藏的好好的，而且你娘我的衣柜，可是特意找镇上老师傅定做的，有暗格，那个臭丫头绝对找不到！”
说着说着，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谩骂。
王言书只觉得脑袋疼，丢人丢到整个村，第一次感受到出生偏僻之地的好处，“你们暂时不要在招惹她”，便借口出门透气，不自觉已走到山腰上。
王京正帮忙烧火，王贯弯腰摘菜，王白日负责给大家捣蛋，三个人不负在王家的瑟缩怯弱，明明住的破烂不堪，却依旧不损她丝毫气度。
三个孩子看到曾经最羡慕的小叔，沉默不语。
“可吃过了？”既然回过家里，那件事定然也知道了。
王言书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娘他们……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以至于竟一直以为家中相处和睦，没想到竟让三哥一家受了这么多委屈……”
“实在惭愧……”
一番话有条有理，态度充满愧疚和歉意，闻者谁不感动。
好一朵古代男白莲。
先前还对眼前的少年抱有一分好感，现在只觉得满心恶心，这种人居然还被王家当做宝。
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静。
“我这次来，就是想向你们道歉，无论怎样，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王家永远是你们的家，随时欢迎你们回去。”
气氛依旧沉默，王悠悠倒是好奇对方的目的。
上一次王老头也改口让他们回去，这一次，他又强调让他们回去，难道这本书里还有什么她遗漏的隐藏副本？
“上次你带柿子饼看望他们，我都没来及留你喝口水，这次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泡茶。”
屋外摆放的石桌石椅正是王家的，王言书撩开下袍坐下。
两人交谈间聊到了屋内的衣柜，“那是我娘陪嫁时的东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好意思道：“我娘日思夜想，多日垂泪不食，可否能还于我？”
咦，不仅白，脸皮还挺厚，既然如此，“不瞒你说，若是你前几日来，我一定分文不收，送给你。”
对方眼里染上喜悦和得意，王悠悠故作犹豫，微微垂泪，“我初来乍到，不知田亩十两一亩，所有钱全部买了田，家中揭不开锅，只好先把这些值钱的家具给卖了，昨儿个已经和镇上的当铺谈好，二两银子贱卖给对方。”
“别，我意思是这东西不值钱，但是是我娘最舍不得的物见，不如，三两，我买回去。”
“这，我和当铺掌柜谈好了，放人鸽子不好”，连连摇头拒绝。
王言书咬牙加至五两。
五两都够他买一刀中等宣纸了。
最后生意谈妥，王言书拉着大哥一起把空掉的衣柜拖回王家，王悠悠不舍的目送肥羊离去，含泪血赚五两。
她赚钱全靠演技，不容易呀，晚上骨头汤得多喝点，补补。
陈老太一听花了五两买回来，心疼的直抽抽。
这个木柜当初也不过花了一两，幺儿是被宰了呀，骂骂咧咧打开暗格，熟悉的木匣子还在，“嘿，那个贱丫头要是知道了，一定得气死，哈……”
不信邪的又仔细的翻了一遍，捂着胸口，“没，没了，全没了啊！”
悲戚的喊叫声飘入八卦的村民耳朵里。
王言书还有什么不懂的，他被比他小一岁的王悠悠耍了，不愧是曾经的县府千金，不如普通农女好骗，既然如此，他的计划得重新规划一下了。
此时的王悠悠正蜷着腿，开心的摸着手里的碎银，把这件事当做教科书解释给了三个孩子听，毕竟她们定居在王家村，以后无法避免的要和对方接触。
“我明白了大姐，以后我会和两个弟弟一起远离奶，不，王家一家人”，一贯的老实作风。
王贯撑着脑袋，两条眉毛愁的打结，“贯贯，你怎么看？”
“阿姐，如今我们撸了陈老太，还有王言书，下个撸谁？”叹口气，“不好撸了啊，再怎么笨，也学会防着我们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贯贯……
第二日她上田观察鱼苗生长如何，认真数了数，一晚十条变六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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