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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谋划


在他回陆宅的第四天,陆时勉从部队回来,依旧身姿挺拔,脸白齿红丝毫没有军人的硬朗。陆时年问道:“哥,我四伯说,你打算继续考研?”

        陆时勉点了点头,顺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佣人,“听爷爷说你这次不走了,我还以为他又在说大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话头刚落,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便冲着他脸面飞来,还好他眼疾手快地接了去。

        站在二楼的苏绵绵刚好看到这一幕,隔着栏杆,拍着小手叫到:“舅舅真帅!”旁边的陆时晴顺势一把抱住,食指弯曲在她小小的鼻子一点,“从小就是个小花痴。”

        陆时晴是老二陆心娇的女儿,年纪也只比乔杉杉小了七岁,现在陆时寻都15了,苏绵绵才3岁。

        见她下来,陆时勉和陆时年也都恭敬地喊了声姐,本来苏绵绵在楼上被陆时勉一个帅气的动作迷住,没想到下楼又被陆时年帅气的长相迷了去。

        转身又伸了小胳膊问陆时年要抱抱,众人见她这般也都哭笑不得,这长大都不用拐的,自己都会跟着跑。

        几人正在说话,陆时勉的电话响起,他说了几句皱起眉头,便把手机递给了陆时年,“小叔找你。”

        陆时年的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地接过电话,走到院子里,耳边是陆振宇气急败坏的怒吼,“说!你到底又在你爷爷面前说什么了,秋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你这个逆子,早知道你现在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生你,我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样的孽障,这么多年你妈妈都是怎么教你的?”

        本来无动于衷的陆时寻眼皮一抬,轻蔑道:“看您这话说的,昨天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老爷子当真了,你要有本事找老爷子理论去呀,在我这发什么火啊?再说了,我哪有什么本事去破坏你们坚贞不渝的爱情,你别遇见个什么事就往我头上扣。”

        “你还说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

        “您可别要不是你了,有这功夫给我打电话,还不赶紧找人去那。”陆时年最烦这种扯皮,语气也变得嘲讽起来,“这万一遇上什么流氓,出了车祸什么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呢?不过她年纪也不小了,万一觉得你没有价值,攀高枝去了也说不定。”

        更恶毒的话,陆时年都不介意说出来,刺痛他敬爱的父亲的心。

        那边的陆振宇脸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气得手都在哆嗦,一声声孽子,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最后在陆时年的讥讽中挂了电话。

        他这个父亲做得毫无尊严可言,在陆时年这里受到了挑衅,陆振宇又拨打乔杉杉的电话,他倒是要问问,她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陆时年现在这样咄咄逼人,他不相信没有乔杉杉在背后推波助澜。

        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更是让他怒不可遏,这对母子,绝对是来跟他讨债的!即使这件事他知道是陆关停直接出手干预的,但是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去直接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

        可是现在,任秋敏一声不吭地走了,可眼前正有个项目需要他跟进,哪里能□□处理这种私事,果真是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句老话。

        只隔天,乔杉杉回国的航班便落了地。

        还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乔杉杉,看着眼前全手全脚,生龙活虎的陆时,一路上悬着的心这才落在路子里。

        陆时年见她双眼哭得红肿,心中也多了些许愧疚,正想道歉,却听乔杉杉说道:“你没事就好,就算是骗我回来,我也不怨你。一路上我脑子里都是些不好的事情,都是自己吓自己了。”

        老太太起身把乔杉杉拦在怀里,怪道:“小九这孩子,你们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说什么不好,这么吓唬你妈妈,你现在心里可好受了?”

        陆时年理亏,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老爷子斜了乔杉亚一眼,“你小子,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乔杉亚干咳两声,他们也没料到乔杉杉反应这么大,只好赔笑道:“是我的不对,我也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他转过头冲陆时年说道:“以后再有这缺德事,你可别再叫我。”

        听了这话,老爷子急了眼,“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我的意思以后绝对不会跟这小子同流合污,干什么劳什子的缺德事了。”看着默不作声,装作乖巧样子的陆时年,乔杉亚就气不打一处来,馊主意是他出的,现在倒好,挨□□的倒成了他,“你小子,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

        最终,无辜躺枪的乔杉亚在众人无情的□□声挨过这漫长的夜,等出了老爷子的住处,安排乔杉杉睡去。两人并排走在曲折的回廊里,乔杉亚把胳膊搭在陆时年的肩头,长舒一口气,“真有你的。”

        陆时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替他点燃,也和乔杉亚一样,长舒一口气,“谢谢舅舅。”

        乔杉宇一手拿烟,一只大手无情地roulin陆时年本就凌乱的发,“房子,我已经托人安排好了,接下来你就说服老爷子,让他答应你们去临城的事就好了。是我在m国时的大学同学,他正好家就在临城,就在你们隔壁,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

        看着青色的天空一点点变成橘红,陆时年打了个哈欠,这些天,他一直没有休息好,现下着实是困了。他跟乔杉亚分开后,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陆关停住不惯城里的高房,四伯为了尽孝心,特地在城郊买下一处庄园,按照古时宅院的样子建造。

        他入了月亮门,眼前是个小小的荷花池,因着天气寒冷,池子表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他在池子前静立了一会儿,看着初升太阳的金黄顺着池子的边沿一点点漫上来,他的手在口袋里不断摩沙着手机壳的边缘,此时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之事。

        做人,要贵有自知之明,要懂得见好就收,最忌讳的就是得寸进尺。那天他是借着老爷子一时怒火,确切地说是藉由老爷子对他们母子的愧疚,要来了那么一个要求。现在老爷子回过味来,如果他再提出要求让他们母子去临城,不仅不会让事情的朝向如他所愿,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更会让他们爷孙之间有嫌隙,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中间人。

        他在脑海中把所有人捋了一遍,很显然,老太太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是她开口,想必老爷子十有八九是会同意的,但是他不想利用老太太对她的疼爱,况且,老爷子也会一眼看出其中的猫腻。

        思前想后,他想到一个人,由她出面再合适不过。现在时候欠早,他转身出了院子,先去了陆时勉那里。

        “哥,你还记得去年夏天,我去庆江站接你,”陆时寻一进院子,见陆时勉在吃早餐,也不客气,坐下给自己盛了份粥,又拿了根油条自顾吃起来。“咱们回来路上碰见的那个女孩子吗?”

        陆时勉思考了半天,摇摇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陆时寻挪了挪凳子,又靠近他几分,“你再好好想想,想不起来长什么样,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看着他又摇了摇头,陆时寻哀叹一声:“哥,你们部队难道没有专门的记忆训练?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咋啥都忘了。”

        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陆时勉气极反笑,“小九,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渐长啊,当时我没记错的话,除了我,你也在的吧,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你反倒埋怨起我了?”他顿了一下,又意味不明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时寻干咳两声:“我昨见你突然就想起这事了,就想考考你,看来当了兵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嘛,也不知道爷爷处心积虑地想让我去干嘛。”

        两人正说话间,陆时晴抱着苏绵绵便也来了院子,“你们说这小闹人精,大早上起来就非要找小九,还好半路碰到老刘,说你在老八这里,这才没走冤枉路。”

        苏绵绵看见陆时年,伸着小手倾着身子,就要往他怀里扑去,“舅舅抱抱。”她现在刚学会说三个以上的短句,刚说完,一串哈喇子便流了出来。

        陆时年擦了手,接过苏绵绵,又从桌上抽出纸巾,给她擦了哈喇子,这让他想起刚满十个月,话还不会说的小外甥。

        “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叫人添碗筷来。”陆时勉起身,便朝外走去。

        陆时晴坐下,说道:“听说小姑姑回来了?”

        消息传得倒是快,陆时年依旧逗着怀里的团子,“嗯,被我骗回来的。”

        内里的事情,陆时晴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自家这个弟弟,别看年纪最小,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不少,她可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把姑姑骗回来。她朝陆时寻挤了挤眼,说道:“你小子,好手段。你爸那事我也可听说了,你想不想听姐说句心里话。”

        “得,要是批评的话,您还是不要说了。”陆时年可不希望她说什么伤和气的话。

        陆时晴推他一下,要不是见她还抱着苏绵绵,差点把他推翻在地,“你这孩子,看看,好歹我跟小姑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这个立场还是有的。对于这件事,我不知道你在中间掺和了多少,不过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这也全靠大哥和四伯的帮助,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力量啊。”陆时年给怀里的团子,仔细剥了个鸡蛋,又把蛋黄单独挑出来,只给她喂了蛋白,这才说道:“姐,你知道爷爷让我去部队的事吗?”

        听到他说这事,陆时晴一时脸上显出些尴尬的神情来,还没等她回答,拿了碗筷回来的陆时勉接话道:“整个家里,不知道的恐怕只有奶奶了。”

        陆时晴哈哈一笑,“左右你也要上了大学才去,还早着呢,回来也熟悉熟悉环境。对了,我前几天去吃饭,看见攀子了,你那几个发小可是天天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几个哥哥罩着,还能让你真受苦不成,不过是圆老爷子一个心愿。”陆时勉说着给碗里盛了粥递给对面的陆时晴,话头一转,又问起陆时晴“姐夫年后的调令就要下来了吧,到时候你跟绵绵也要跟着去吗?”

        “这两年国外局势不好,他这次任期时间不长,我们商量了一下,暂时就不跟过去了。”陆时晴转头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老三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老三陆时锋是陆时晴的亲弟弟,只比她小两岁,“三哥不是还在外驻吗?听奶奶说要到下半年才能有几天休假的时间。”陆时勉问道。

        看着面前两个少不经事的弟弟,陆时晴给他们一个并非表面看来如此简单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几分,“我也是昨晚上刚听我妈说的,老三有中意的对象了,老三追的人家。”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着实让人一惊,他们可记得当年这位就是被家里安排的相亲烦得不胜其扰,这才不顾二姑姑的反对,偷偷给部队递了申请,去了国外执行任务,就为了躲个清净,谁知道最后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始终没有躲过命运牵引的这根红线。

        陆时年疑问道:“三哥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说这样的话,不是他托大,小时候他们便已经目睹了陆时锋受女生欢迎的程度,虽然他收到的东西大多都流到了他们这些小屁孩的手里。

        陆时晴给陆时年的是一个你想简单的表情,“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女生的爸爸是当地一个十分有影响力的组织头目。”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同情,只能道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三人举起茶杯,陆时年道一句:“愿三哥早日得偿所愿。”旁边的苏绵绵见状,也举着自己的小奶瓶,奶奶地说了一声:“干杯!”

        出了陆时勉的小院,陆时年一路跟着陆时晴走到了老爷子的院子,临到门口却不走了。“姐,你先进去吧,省得老爷子看见我生气。”

        他这样的说辞,倒是给陆时晴整笑了,他还有怕的时候,看他支支吾吾,欲语还休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啊,别磨磨唧唧的,有话快说。”

        心思被陆时晴戳破,陆时年也不再别扭,便把自己的打算跟陆时晴托了底。陆时晴也是爽快,当下便答应了下来,临走,陆时年把怀里的绵绵递给她:“姐,我觉得绵绵比你好使。”绵绵现在可是二老的心尖宠,带上她必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些年,你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呀,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可真多。”陆时晴笑着接过不情愿与陆时寻分开的绵绵,奶团子还想挣扎却被她一把按下,抱去了老爷子院子。

        到了花房,老太太正在修剪她的玫瑰,老爷子则在一旁悠闲地喝茶,看见陆时晴抱着绵绵进来,老太太放下手中的剪刀,笑得一脸慈祥,“绵绵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吃过饭了吗?”

        老太太接过绵绵,陆时晴念她年岁大了,便拉了凳子和她一起坐下,绵绵虽然才三岁,但到底有些重量。

        陆时晴和二老道了早,这才和全神贯注看报纸的爷爷说上话,“爷爷,听说小姑姑回来啦?”乔杉杉初来陆家的时候,陆时晴和她的年岁相仿,也数她俩关系最好,即使后来她和陆振宇结婚,陆时晴也依旧未改称呼。

        老爷子听后,也不搭腔,只冷哼了一声,似乎还在气头上。只是陆时晴知道并不是在生乔杉杉的气,老太太接过话,“甭理他,他呀是不甘心被小九算了去,面子上过不去,心里正怄气呢,一辈子争强好胜,到老了也这么爱面儿。”

        听奶奶这么说,陆时晴疑惑道:“这怎么又跟小九扯上关系了?”

        看她不明所以,老太太倒是也不顾虑陆关停,径直把事情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陆时晴听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老狐狸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两人笑得开怀,旁边陆老爷子一脸不悦,甚至还有些阴沉,陆时晴笑着说:“您说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她担心绵绵长时间坐在老太太腿上压着,伸手把她接了过来,揽在怀里接着说:“以前听我爸说,有一次爷爷和您吵架,您负气撇下孩子回了娘家,当时爷爷还撂下狠话说他一个人也能把孩子拉大。结果没到两天,便折腾地投降了,可是面上又不好说什么,便让我爸去给您捎信说自己在部队排练的时候受了伤,您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这才发现上当受骗了。”

        提起往事,老太太埋怨地看了一眼老头子,他呀,算计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一旦知道自己被下了套,这面儿上就挂不住了。“所以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被老太太无情嘲讽的老爷子再也坐不下去,可是这么负气离开,保不准以后又成了老伴嘲讽的谈资,正进退两难,只听陆时晴转了话题问道:“爷爷,小姑姑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说呢?”要是这么轻易地走了,陆时寻的苦心不是白费了。

        “那她住哪里啊?”

        “陆家这么大,难道还少一间她住的地方?以前住哪里,现在就也还住哪里。”

        陆老爷子对乔家两兄妹是真的当儿子女儿来养的,因着自己和乔杉杉年岁相仿,那时候老爷子顾虑乔杉杉家庭变故对她造成的影响,暗地里可没少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她的情绪。也正是这份顾虑,让老爷子觉得只要让她一直待在自己眼皮底下就可以后顾无忧,所以他亲自做主了陆振宇和乔杉杉的婚事,只是千算万算,两人终究还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对于这样意料之中的回答,陆时晴只笑着说,“爷爷,那您有没有考虑小姑姑的立场,如果她真的对这里心无芥蒂,当年她也不会随了小九出国,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对于四叔,她应该是真的伤透了心,当然,如果是您发话,她为了顾虑您和奶奶,就算心里再抗拒,也一定不会提出异议的。她要是知道多为自己打算,就不会委屈自己这么多年了。”

        旁边老太太轻轻叹口气,说道:“我们也是存了弥补她的心,当初如果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在中间掺和,杉杉这孩子现在指不定婚姻有多幸福了,哪里还是这个样子。这孩子就是太重情义,结果反倒连累自己不快活。”

        老爷子不耐地打断:“我看哪个敢在背后议论。”

        “你说话就说话,那么激动做什么,看把绵绵吓得小脸都皱起来了。”老太太抡起报纸在老爷子背上一拍,转身拉起苏绵绵的小手,哄道:“绵绵不怕啊,太奶奶带你去看花花。”

        圆桌边只剩老爷子和陆时晴两人,她给自己杯子里倒了水,又给老爷子面前杯中水续上,这才说道:“爷爷,我看小九也是借着这件事来摆明自己的态度。小姑姑性子软,也从来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愿,之前您想把小九留在国内,但是最后不还是被他跑了去?这次他在您眼皮子底下把小姑姑骗回了国,一方面借您的手给其他人立威,从另外一个角度,您不也可以放心了吗?你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他出逃了,毕竟他既然让小姑姑回来,想必也是有了留在国内的意愿。”

        连着说了一大段,也不知道老爷子听没听进去,陆时晴抿了口茶接着又说道:“小九今年都十六岁了,我知道您是真的疼他,不过有些事情,您该放手还是得放手,这样他才会成长不是?”

        一番话说出来,老爷子倒是没有立马回话,他沉思片刻,又是长叹一声:“唉,我就是看你小姑姑性子软,要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去。唉,罢了罢了,这事儿随他们去吧。”老爷子不再说话,起身朝不远处的玫瑰花丛走去。

        陆时晴本来还打算长久作战,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容易就松口同意了,她心中一喜,只是还没表现出来,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老爷子,又突然转身,朝她问道:“今儿,是小九让你来的吧?”

        只是还没等她回答,老爷子冲她摆摆手,像是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答案,踱着步子又走开了。

        往后几天,老爷子也只把陆时年叫到书房了一次,外人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些什么,只是往后几日时常见到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标叔,随在陆时年左右。

        陆关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说过的话,那是响当当地算数的,没过几天,陆振宇和乔杉杉便顺利办理了离婚,乔杉杉多年没有回来,便在陆家老宅多陪二老了几天。老爷子告诉她陆家永远是她的家,她明白那是希望她继续留在北城陆家的意思,只是经历这么多,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陆时年的生活和学习,其他的,她也都看开了,生活起起伏伏,总好过一眼看到底的枯燥。

        最后她还是选择随着陆时年去了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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