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哥的往事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些都是说那些出类拔萃的生意人，湖北人大部分还是比较仗义的，东哥就是其中之一。
东哥妈妈叫王桂花，顾名思义人很漂亮。东哥爸爸以前是混社会的，带了七八个小弟，好像是专门为开录像厅游戏厅的老板看场子。
有一次，跟道上的地痞流氓起了冲突，被人打了闷棍在头上，被开瓢了，流了好多血。刚好是严打期间，在诊所简单包扎了下，以为没事，还去找了个太妹，谁知道半夜就身体僵硬死掉了。
法医开出的死亡诊断，是纵欲过度，加上本来就有伤，痛风引起的颅内出血。
因为爸爸死的时候，东哥才7岁，爸爸平时就对他跟妈妈缺少关心，骂骂咧咧的不太好。东哥感觉倒是无所谓，只知道少了个，经常骂他跟妈妈的滚蛋爸爸。
可是少了个爸爸，等于是家里少了个顶梁柱，少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跟收入，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在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惧怕他们家，毕竟混混吗？爸爸走了后，以前被他爸爸欺负的人，对他们家都没有好脸色。
妈妈带着他很不容易，经常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妈妈克夫，有时还故意刁难他们母子。
每次被东哥听到，他都会大声的去理论，7岁的小孩能干什么呢！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回家，然后母子一起抱头痛哭。
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东哥爸爸社会上的关系跟小弟也都散了，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忙，或者说一句公道话。他爸爸那边的亲戚关系，随着他爸混社会、蹲监狱，早就断了不走动了。
唯一愿意忙前忙后帮忙的，只有他爸爸临死前，刚收的几个月的小弟“张铁成”。
张铁成23岁，人憨憨的力气大。比他妈妈小4岁，因为东哥妈妈早婚19岁就有了他。
刚开始，她妈妈是拒绝帮忙的，但是张铁成，人比较真诚实在，不吱声就知道干活，又没有越规矩的举动，东哥妈妈慢慢就接受了。
东哥不理解，妈妈一个人带孩子的不易，要上学，要吃穿用度的生活，要交房租，反正是对张铁成没有好脸色。
因为东哥妈妈27岁，正是最美丽成熟的年纪，邻居都说张铁成心怀不轨，要跟他抢妈妈，东哥就信了。
一年后，一个夏天的夜晚，东哥在客厅里睡觉，朦胧中听到，吱吱呀呀的动静。掀开门帘，看到里屋张铁成正在爬在妈妈身上，跟妈妈搂在一起。
他想起邻居对他说的话，张铁成在跟他抢妈妈。狗男女什么的，着急的喊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干嘛。”
那晚，妈妈打了他一巴掌，扭头趴在床上哭了，东哥也跑出去了。张铁成左看看又看看，还是追着东哥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跟妈妈就跟着张铁成去了武汉，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
东哥上学成绩不好，留了两级，人又长的高，就成了班级混混的老大。经常被老师批评请家长，每次张叔，都会过去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东哥看着他的样子更生气了！
直到12岁那年有了个妹妹，张铁成跟妈妈特别的高兴，对妈妈更好了，有了个妹妹妈妈高兴，他也很高兴的。
有了妹妹，经济吃紧，张叔跟妈妈更忙了。张叔每天做工早出晚归，妈妈重心又放到妹妹身上，平时忽略了他的感受！
东哥就越发叛逆了，经常在学校里惹事打架，
直到张叔赔礼道歉也没用，东哥被学校开除了。
那天妈妈偷偷哭了一晚上，张叔也很罕见的对他发了很大的一出脾气，两个人吵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动手。张叔生闷气的不停抽着烟，东哥因为吵架也跑出去了。
张叔生完气后，想出去找东哥，“被桂花拉住了，算了孩子大了随他去吧！”
从身后抱着张铁成，“铁成委屈你了，你后悔过吗？”
张叔吐了口烟圈，“对于东清我是后悔的，平时管教不严，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孩子，只是叛逆了些。”看着桂花的眼睛认真的道：“桂花，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值得过更好的生活，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昏暗的灯光，照亮妈妈泪落的轨迹。漂浮的烟圈里，传来张叔一声声叹息。
妹妹早早的睡去，这盏等待的灯光却亮了一夜。因电压不稳，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东哥妈妈披着张叔的外套，也伏在桌子上睡去了。张叔等了一晚上，东哥也没回来。
那天东哥20岁，带着一帮收来的小弟，跟街道另外一帮子人，约好在十字街讲事。二三十人每人都带着家伙事，其实是很危险的，万一擦枪走火肯定会有人受伤甚至更严重。
张叔知道后，怕酿成大错，让桂花去报警，他去现场阻拦。东哥妈妈害怕东哥重滔覆辙，去派出所说，“有二三十人在街头械斗。”
和平年代不得了，惊动了武警。警察局里28个人蹲成一排，场面壮观。因为大部分都是学生，还有几个是女生。加上警察来之前，张叔劝说他们藏起来了棍棒。
学校出面做保，签完保证协议后，每个人都被自己家长领回去了。东哥作为领头人，被关了半个月。
回去之后，妈妈和妹妹的哭泣声，张叔和东哥的激烈争吵声。“啪”的一声后都愣了，张叔第一次打东哥，打的很重。
东哥想动手。
东哥妈妈冲出来护着张叔狠心的道，“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跟你死去的爸爸一样。横尸街头！”
东哥哭着，又跑出去了！
“铁成，对不起！平时都怪我，太纵容他了，这都要跟你动手了。东妈趴在铁成腿上呜呜哭着。
“怪我，不该动手打他。”铁成抚摸着东妈的头发说。
第三天晚上，“哥哥你回来了，妈和爸这两天很担心你呢！”妹妹小敏抱着东哥的撒娇道。
“看哥哥给你带的什么！”东哥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芭比娃娃。
“好漂亮啊！爸爸！妈妈！哥哥回来了！”
张叔跟东妈，从里屋冲了出来。回来了，回来就好！东妈道。
看着妈妈跟张叔突然苍老的脸庞和白发，突然狠不下心来说狠话。
“在武汉待不下去了，没面子，朋友找了个在北京的工作。今天收拾下东西明天就走。”
张叔担忧道，什么工作，这么着急啊！
东哥没回话，对着妈妈道：“妈！这些你受累了，你儿子已经长大了。你放心吧！我会堂堂正正的做人，挣应该挣的钱！”
说着就收拾东西，张叔跟东妈看拦不住。赶紧帮忙收拾东西，路上吃的喝的能拿都拿给他。
张叔在一旁尴尬道“北京好！首都！去了，好好干！”
东哥依然不回话，摸着妹妹的头说，“听妈妈的话！回来哥哥给你买好多芭比娃娃。”
给妈妈磕了个头，“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没在家过夜，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追出去，已经远远的只剩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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