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好。”小南低头一看，那张纸上面写着：“to宝贝，往前冲吧！”右下角署名是驻颜。
他刚要接过那张纸，郭西川又拿开那张纸，提醒他：“小心点，别弄坏。”这话说得小南哭笑不得。它本来就是坏的。这张纸显然被撕碎过，又被重新粘贴起来的。
小南等着手稿打印出来，一边好奇地问：“你真的觉得那杀猪盘跟驻颜是一个人吗？”这话说得郭西川皱眉：“别张口闭口杀猪盘。”
小南嘀咕：“是你自己说的，没必要对杀猪盘这么客气。”
“她不是杀猪盘，是编剧，说话客气点。”
小南惊讶：“之前你还说她写工业糖精。”
“她是为势所迫。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和弱项。驻颜也不擅长写感情戏，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优秀的作家。”
小南叹气：“这还没鉴定笔迹呢，我看你已经认定她们是一个人了。”
“没有。”郭西川想起视频中女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又皱了皱眉。“就事论事。”他拿过电话，给制片和导演发了信息：“这一段戏能给女主加回去吗？费用我出。”
晚上六点，阿熬来查手机：“今天再加不上郭西川，你自己去跟老板交代。”没等他说完，顾初拿出手机，把视频通话那一条重点指给他看，阿熬噎住了。
“不仅加上了，还聊了视频。”顾初微微一笑：“有奖励吗？”
“自己问老板去。”阿熬转身走了。
顾初自然不会真傻到去问韩鸣要奖励，不过韩鸣主动送来了奖励，就是不太实用。她皱着眉头看有人推了一车花过来。那阵仗大，引得不少人都好奇探头过来看，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搞定了郭西川。她抬头，见到那个公开怼韩鸣的高层，好像叫鲁宁，也混在人群里。韩鸣为了打他们脸，真是煞费苦心。
阿熬面无表情地说：“韩先生说，你跟郭西川视频了，也只是第一步。到手的钱才是真的，让你继续加油。”
送走他们后，顾初关上门，私下跟江渐容抱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如送钱花。”顺手抱起一束花，这才发现下面垫满了人民币，一时又噎住了。
江渐容也被他的大手笔震撼：“我本来以为他在追你呢，没想到真是奖励你。”
她无奈地看江渐容一眼，“你什么时候改改这恋爱脑？韩鸣说得那么直接了，到手的钱才是真的……”她抚摸着那些钱，要是她能把这些现金转给郭西川，能免掉多少烦恼。“郭西川还没答应我们呢……再压两个月，就压不住了。”
江渐容一听也跟着烦恼：“那怎么办？”
“想办法吧……”顾初拉开椅子，开始搜索郭西川之前演戏的片段：“你也别愣着，帮我搜一些他演得不好的片段，我来写批注，教他调整。”
“这一招行吗？”江渐容虽然满腹怀疑，但还是听她的话，乖乖搜了起来。她一边搜一边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他光站在那里不动，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让你看演技，没让你看脸。”
江渐容小声说：“我也看不出来演技好不好。反正我是入戏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看他的瓶颈很明显，演戏已经开始模式化了……他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再想往上走，就难了。”顾初拿着笔在旁边一边写一边说：“要是我来教他，不出两个月，他就能摆脱这个瓶颈。”
江渐容迟疑地说：“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又没带过演员，怎么能教他演戏？”
顾初：“谁说我教不了？我刚入行当编剧的时候，连角色的深层心理逻辑，微表情，小动作都要帮着设计好。因为制片怕新人演员不会演戏。”她一口气列举了几个人名，都是凭一个小网剧大火的明星。“这些属于天赋不错的，一点就通。当然也有一些带不动的……”
顾初花了一周时间，将郭西川的电视剧都看了一遍，将他演得不够到位的地方都做了一些批注，然后发给了他。
郭西川第一次秒回了。
“你把我的电视剧都看了？”
顾初：“当然啊，我做功课从来不含糊。”
“刚出道的那些也看了？”
郭西川：“………………………………”
本来以为郭西川会很高兴，没想到郭西川发来了一串省略号。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绝望崩溃。确实，他刚出道时候，那古装造型可以算得上灾难级别，换了任何一个男星恐怕会直接沦为乞丐装。只有他顶着一张完美的帅脸，扛住了造型。他一摆手，一甩袖，仙风道骨，脱俗出尘。
顾初：“你是帅的。只不过，在演技方面，你过分钻研技巧，反而失了灵气。你没有真正滚进人物里面。这样下去，你很危险……总之，你先看看我写的批注，如果你觉得好，再来找我。”
她本来以为郭西川大概要看一两天，没想到郭西川很快就回了。
“可以。”
顾初特别惊喜，急忙拿着手机去喊江渐容来看。“快看，他答应了！”江渐容也跟着高兴起来，又问她准备怎么收费。
顾初想起那一分钱的红包来，觉得郭西川这人抠门，也不敢多收他钱。外面表演课最低也得几千块钱一节课。“那我们收500一堂课？”
江渐容：“太贵了，收200能交差就行。别把他吓跑了。万一他来一句，你应该知道我的片酬，一分钱不给，那我们怎么办？”
顾初一想也有道理：“200就200吧。”
于是，顾初提出200一节课，没想到郭西川竟然回了一个问号。她正腹诽，不会连200块都嫌贵吧，正要考虑降价，忽然，郭西川直接甩来了一张价目表，要她按照表演老师的规格来，随后又给她转了账。
郭西川：“给你个小红包，拜师礼。”
顾初一个个数字数过去，吃惊回头：“他吃错药了？给我发了八千八的小红包？”江渐容也看傻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豪？那你要收吗？”
“我收了算诈骗吧？别了……”顾初把那红包退回去了，又让郭西川发个200块钱意思一下就行。
郭西川发来一段话。“几千块钱，又不是几十万。没必要大惊小怪，我给老师们都是一样的，收下吧。”
顾初第一次发现，他不是天生冷漠，也并不是真的惜字如金。他完全知道怎么有理有节地跟人说话，就看他愿不愿意。她不由得感慨，当郭西川的老师待遇真好。
顾初心情大好，收下红包后，工作态度也变得积极起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提。我尽量帮你。”
郭西川给她发来了一个演出片段。
“麻烦老师帮我看看这一段。”
还是顾初写的那部剧。男主角是杀伐果断的高冷将军，郭西川也高冷。从外型上看，再也没有比他更契合的人选。只不过，郭西川的表现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顾初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她拿起手机，对着麦克风说：“男主角是军家后人，要顾全大局，为了国家，也为了家族兴衰，他只能暂时放下与公主的感情。”
郭西川：“为什么要放下？打完仗再继续谈。”
顾初一噎：“不是说了战况非常凶险，他这一走，可能是天人永隔吗？你想象一下，类似你打游戏打到一半，突然被人催稿……”
郭西川：“我不打游戏。”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郭西川沉默了下：“工作，健身，训练。”
顾初一阵无语。这人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一点生活！年纪轻轻，活得像个老干部。
“算了，就好像你平时要拍戏，不得不离开家……”
郭西川：“我没有家。”
郭西川虽然在大富之家长大，成长环境却比一般人更复杂。父母对郭西川要求严格，加上他们忙于事业，估计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现在看来可能七情六欲都不太懂。
顾初深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考虑除了教他演戏外，还有没有别的路子。
忽然，手机一震，郭西川发来了一笔转账。
“辛苦了，老师。”
顾初默默将对话框里的字都删了。
“没事，我想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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