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新考
江沉嘴唇有些颤抖，“我真没事，你快回去吧，张艳本来就有点怀疑你，你跟我出来，她肯定又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夏之岭叹了口气，“比起这个，还是你比较重要。”
江沉仰起头，“夏之岭。”
“我在。”
“能抱抱你吗。”
夏之岭张开了手臂，主动环上了江沉的腰。
江沉感受到身上人的温度，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哑声道，“我特么真没有作弊，那纸条突然就蹦在我桌子上了，是个人都会好奇的把它打开，她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给我记零分。”
“我知道我知道。”夏之岭拍拍江沉的后背，“你现在想想，考场上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咱们去查监控，怎么着都能证明你清白的。”
江沉窝在夏之岭的肩膀，点了点头。
夏之岭忍不住笑了，“好了，去找人。”
江沉放开了夏之岭，收拾好崩盘的情绪道，“走。”
两人到了监控室，监控室里一位大爷正在悠哉悠哉嗑着瓜子，见有人进来立马放下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那个，叔，我们想查查监控。”夏之岭道。
大爷狐疑道，“哪班的，监控学生不让看的啊。”
“七班的，我们老师让来的。”夏之岭随口胡诌道。
“这样啊，行吧，查哪个啊。”大爷摆弄着鼠标问道。
“高二八班的监控。”
“高二八班？”大爷调出来了一个页面，“嘶，八班监控坏了啊，坏了有一天了，昨天是谁值得班啊这都不往上报。”
“坏了？”江沉不可置信道。
“对，按理说，期中期末考试之前都会统一检查监控是否有问题的。哎呀，这昨天谁值的班？我得去找他去。”大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抄起包就往外走。
大爷走后，江沉道，“怎么会这么巧，监控怎么可能会坏。”
每个教室的后面都有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为的就是防学生作弊，而且每个月都会有定期检查，怎么可能会坏。
坏的还正好是八班的。
“估计是人为物理破坏，你注意到没，八班的摄像头有一个很小的洞。”夏之岭道。
“什么？”江沉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这么煞费苦心的整他。
“我们先回教室吧，等监控室的人回来了，咱们查一查楼道里的监控，他总不能把楼道里的也砸了吧。”夏之岭道。
“好。”
教室里依旧热热闹闹的，江沉他们进去之后，一瞬间安静了。
物理考试那场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当时在场的也有七班的人，他们看了全过程。
其实他们觉得江沉并没有抄，因为这些日子江沉的努力他们都有注意到，可是没有人能证明，所以他们只能憋着。
孙旭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沉哥回来了，沉哥快坐。”
“怎么了支书，突然这么热情。”江沉道。
“咱们，保持好心态，期末再战啊。”孙旭道。
江沉心里淌过一丝暖流，“行了，知道了。”
孙旭叹了口气，他刚跟班主任哪儿劝了半天，现在又要安慰江沉，他可太难了。
楼道间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张艳面无表情进来，“江沉夏之岭，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刚进教室没两分钟的两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又走出了门。
江沉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张艳和年级主任汪喜东，他忍着怒意走到了他们面前。
“违背考场纪律，目无尊长，顶撞老师，蓄意破坏学校公用物品，主任你说怎么处理，你说。”张艳指着江沉，手指头止不住的点。
江沉看着那手指头有一瞬间想把它掰过去，他在心里死命告诉自己那是张艳，再不济也算个老师，不能动手，才忍了下来。
汪喜东深吸了口气，“哎呀，这个事吧，确实江沉你做的不对啊，该有的处分还是要有的，怎么能当老师面摔椅子呢！然后说说作弊这个事。”
汪喜东看了眼江沉，见他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又说了一遍，“说说作弊这件事。”
江沉道，“我说？”
“不是你说还是我说啊。”汪喜东道。
这群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哪年期中考都有作弊的。
江沉沉声道，“我说我没作弊你信吗。”
还没等汪喜东开口，张艳尖声道，“现在还再说没作弊，没有的话纸条哪儿来的，哦对了，夏之岭，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了吗？”
汪喜东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张艳还说江沉目无尊长，他看张艳也很无视领导啊。
“你自己处理吧。”汪喜东拂拂袖就走了。
夏之岭道，“您是怀疑我，给江沉递的纸条？”
“你说的没错，果然很聪明，只可惜这聪明用的地方不对。”张艳道，“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了，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谁给江沉传的纸条，因为我对你们的了解，当时在整个八班考场只有你有能力，能够给江沉正确答案。”
夏之岭笑了，“老师您这么推断也没错，确实是，但是还有一种情况，您不能确保考题没泄露吧？”
张艳马上反驳，“考题泄露？老师在出完卷子的当天晚上就印出来了全年级的纸质版试卷，然后连夜送到学校保密室，怎么可能会有泄露这一说？夏之岭，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为了逃避错误，竟然想出了这么一套说辞。”
夏之岭沉默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怎么就这样蹦出来了，他只是看着江沉被张艳这么斥责和冤枉感到愤怒。
“老师按照您这么说，您是认准了给我传纸条的人是夏之岭了？”江沉问道。
“难道不是吗？”张艳轻哼道。
“可是八班的监控坏了，没有证明是他递给我的人或物，而且考场也没有人看到是谁扔的，没有证据，就算是警察来了，都没办法定，你又有什么理由定。”江沉顿了顿继续道，“这事儿跟夏之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夏之岭。”
张艳一边点着头一边说，“行，既然这样的话，夏之岭你就回去吧，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江沉，你明天把你家人叫来，我要跟你家里人谈谈。”
“老师，我爸工作繁忙，可能没时间管我的事儿，要不您亲自打电话给他，反正我是不会叫的。”江沉笑道，他是服了张艳这个人了，处分下了，零分给了，还想怎么样？
“你！”
“老师我先走了。”江沉嘴角带着笑，眼底里却是无尽的寒意。
江沉走出办公室，他明白事情到这儿就已经成定局了，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只能自己慢慢查了。
夏之岭走在他身边，没有出声。
乌烟瘴气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江沉回到家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江凡今天在家，见他如此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学校里的事，烦人。”
“说来听听？”
江沉思索再三，觉得自己不说张艳也会添油加醋给他爸描绘他的“光辉事迹”，索性自己说。
于是他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江凡说了出来，江凡听后没有立刻责怪江沉，而是托着腮沉默了会儿。
“你们这个老师啊，太年轻。”江凡道。
“？”江沉有些意外他爹的反应。
“明天我跟你去趟学校吧，我儿子不能白受这委屈。”江凡一把揽过江沉的肩膀捏了捏，他的儿子原来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长这么结实了。
“爸……”江沉喉结微滚，“明天公司不忙吗。”
“再忙能有你的事重要啊，傻小子。”江凡温柔地笑笑，“行了，快去你自己卧室待着，别耽误我办公。”
“好嘞爸。”江沉一扫脸上所有的阴霾提起书包进了卧室。
江凡看着自家儿子低头笑了笑，拿起电脑继续看起了项目。
第二天早上，江沉和江凡一起走进了明德一中的大门。
四周的学生目光汇聚在江凡身上，窃窃私语猜测是不是江沉哪个哥哥。
江沉没去教室，直接跟着江凡去了办公室，老师来的比学生们还要早，办公室里已经有不少老师正在批改期中的试卷。
一位女omega老师满脸红彤彤走了过来，递给了江凡一杯温水，“那个，你是江沉家长吗，在这边坐着等就好，张艳老师马上就回来。”
江凡接过水，轻轻一笑，“好，谢谢你了。”
那女老师脸更红了，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莫约过了三四分钟，张艳走进了办公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整个办公室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江沉父亲来了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只是江沉有些事需要跟你谈一谈。”张艳道。
“好，你先说。”
张艳和江沉描述的基本无出入，只是张艳字里行间都在说江沉不入流，作弊等等。不得不说，真不愧是老师，条理清晰逻辑明确，但他江凡是个护短的。
“老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这儿子说他没有作弊，那纸条是凭空出现的，这怎么说。”江凡温煦的声音敲击着张艳的心房。
“我儿子从小到大没干过作弊这种事，这一点我还是比较信的。不如处理的方式折中一下，换套难度相当的试卷重新让江沉做，做完之后与这次期中试卷作比对，我相信以张老师的学识，是能看出来是否作弊。”
江凡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可张艳偏偏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她干笑了两声，“你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套卷子来。”
旁边的一位老师道，“隔壁二中的期中卷子跟咱们难度差不多，我觉得那个可以，他们期中考过去了，用这套试卷吧。”
那老师也是教物理的，江沉这个事已经来来回回说了两天了，她实在是烦得慌。
“那，那好，就那套卷子吧。”张艳道。
“哦对了张老师，你们学校资料保密室的负责人是谁？”江凡随口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你不知道吗，那我就去问别人了。”江凡道。
“是钱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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