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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这是可以捏的吗


按照南晋一贯的风俗,  女子长到十五岁时,都该在上巳节这天行笄礼。

        “这笄礼,是什么?”

        靖国公府阳盛阴衰、没有多余的女眷,几个大老爷们只能围住杨氏和姜绾绾虚心求教。

        姜绾绾这辈子都没想过,  会亲眼目睹一群老老少少的男人聚成堆,  认认真真地听这种东西。

        但幸好她嫁进来有段时日,更离谱更不可思议的事儿早都见过,  神情只僵滞了那么一下,  便已恢复如常。

        “所谓笄礼啊,简单来说……”杨氏轻轻敲了敲桌面,  追溯起来记忆,慢慢讲述着,“就是女子等满十五岁后改变发式,挽髻插簪,以示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可分三拜、三加等共一十六个步骤,之后便要学妇德、妇容、妇功、妇言、《女诫》、《女训》……”

        “啧,  那怎么行?”靖国公再也听不下去,他为老不尊,  举了举手,第一个带头猛烈抗议,“咱们笙笙又不要嫁人!”

        “就是就是!”齐景东紧随其后,在这种事儿上从不认输,  “咱们笙笙就是小孩子,  凭什么把头发挽成大人模样,以示能出嫁、就为了告诉给那些臭男人知道?”

        旁边的姜绾绾似乎发觉了,  只要谈话间涉及到笙笙,  她正经的夫君总和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做派,  不大一样。

        “还……还有要分十六个步骤?”齐景南双目圆睁、掰着手指头仔细数了数,发现两只手都不够用时、震惊得直拍大腿,“这怎么行?笙笙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劳累?”

        “咱就是说嘛!”齐景西把手里的书页一合,头次觉得这玩意儿有时也那么面目可憎,“学什么东西的妇德、还《女诫》的,给他脸了不是?谁配让我妹妹学?”

        “哼,所以嘛。”齐景北重重嚼了口他新出锅的黑暗料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用力道,“爹爹,哥哥们,让咱们笙笙搞这些就为了学得恭敬守礼,日后受气,可能吗?咱们能答应吗?”

        在场的气氛瞬间被带动起来:“不,绝无可能!”

        于是齐家老老小小的一致认为,生辰就生辰,十五岁就十五岁,热热闹闹地庆贺便好了嘛,笄礼这种东西在他们府里、包括笙笙都无人欢迎,不办也罢。

        *

        齐笙真正的十五岁生辰当天,靖国公府上下暗香盈盈,张灯结彩。

        齐笙本人动也不动,托着小脑袋瓜坐好,就等着爹娘和哥哥们一个个把生辰礼往她跟前送。

        “笙笙,这一箱是我和你娘亲的。”靖国公夫妇合力,搬出个大大的鸡翅木雕花箱笼,掀盖时杨氏还用袖子给齐笙遮了哲,生怕她让过分浓重的金光闪闪晃到了眼。

        “你看,上头这一层,是金瓜子和金豆豆,中间用几沓银票隔开,下边是些散碎银子,留给你买些小玩意用。”靖国公给她从上一路扒拉到底,摸摸齐笙的软发慷慨道,“笙笙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钱库了,随便花。”

        齐家四兄弟没一个敢说话,因为当初在同样情境之下,靖国公送给他们的只有几个大字——“勤俭持家”。

        “笙笙,这是我们几个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也都给你了,省着点花。”

        齐笙应声点点头,眼睁睁看着齐景东、齐景南、齐景西、齐景北的四个红木箱子依次往上摞,并一个比一个小,拍拍手感叹道:“哥哥们,难为你们了,你说你们几个最多只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钱,还能省下来给我,我一定好好对它们,都花在刀刃上(谁让她买什么都是刀刃呢)。”

        姜绾绾排在最后头,自幼赠送贺礼更看重心意,也做不到跟这些人一样壕无人性,推过个原木盒子,给齐笙当面打开,温声细数道:“笙笙,这是我给你绣的几个荷包,几个香囊,还有几块帕子,你……不嫌弃就好。”

        “不会,嫂嫂亲手绣的,我怎么可能嫌弃?”

        杨氏的眼睛不怎么好,靖国公心疼夫人、从未让她碰过什么针线活,齐笙头次收到这种心意满满的绣品,话里并没带半点儿敷衍的意思。

        她翻来覆去地看,是真的很喜欢。

        “对了,对了对了,差点儿把件要事还给忘了!”靖国公扭头,朝个立在身侧的小厮拍拍手,“你去,把那堆画像取过来,拿给小姐看。”

        “之前我们几个相过好多,就是太歪瓜裂枣……才从没跟你说过。哎,好不容易才挑出来这么几个能看的……”齐景东把个画轴铺在桌上展开,“笙笙,来,瞧瞧。”

        “这是……”齐笙怔怔地望着怼到自己眼前的那幅工笔精细、穷形尽相,甚至还……半遮不露的美男图,咽了咽口水,大胆猜测道,“面……面首?”

        “是,你若是觉得画上还看不仔细,大可过几日就去见见真人,选几个你喜欢的,从此养在府里。”

        “啊这……不太好吧?”齐笙的语气有些微拘谨,人却早就满脸惊喜地咬咬唇,捂着脸嘿嘿笑道,“不过我好喜欢!”

        世上竟还有无需离开爹娘、也能养面首这种好事儿?

        这哪是南晋啊,这不整个一快乐星球吗?

        “行,笙笙喜欢就好,不急,你慢慢挑。”

        *

        当日刚过晌午,齐笙就再也在府里憋不住,带着哼哼哈哈到处闲逛去了。

        其实太久没出门是一回事,主要也因为她这天收到的银子太多,房里属实放不下了,得赶快花一花,腾出来点地方。

        齐笙摇摇晃晃地溜达着刚想绕过墙角,她一个没留神、腿却和负重似的抬不起脚,低头看时,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只通体乌黑、手掌大的小奶猫,扒住了她绣花鞋上的珠链,挠了挠。

        “啧,它好小。”齐笙弯腰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小奶猫睁着琥珀色的眼睛,探出爪爪,勾住她的裙摆就要往上爬,“你是从哪来的?”

        奶猫当然不会说话,但其实心知肚明,黑猫在这地方、向来被视为不祥之物。

        大概就是因此被丢弃的。

        “啧,既然它都会自己找主子了,干脆我就把它带回府里养吧。”齐笙任由小黑猫一路爬上她的身子,又顺势趴到她的臂上舔手指,扭头吩咐道,“我看它大概是饿了,哈哈,你快去前头买些羊奶来吧。”

        薛域正烦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还能找个什么理由见齐笙,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还没走多远,他就被跟在身后的阿福指点提示道:“侯爷,您往那边看,那不就是齐乡君么?”

        薛域闻言,半点都不耽误、迅速投过去目光,果然正好见到齐笙蹲在墙角,用指尖蘸着羊奶,去喂她怀里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小黑猫。

        “齐乡君。”薛域没事还要找事,有事就更不可能放过跟她搭话的机会,也凑过去蹲下来搭讪道,“这是捡到猫了?”

        “对啊,刚捡的。”齐笙的关注点只在小黑猫身上,点头敷衍道,“还热乎着呢。”

        薛域馋得手痒痒,也上去就撸了一把:“那可取名了吗?”

        “忘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齐笙把小黑猫用两只手圈住抱好,又认认真真地边看边说,“有了!它全身黑,没有半点儿杂毛,那不如——”

        “就叫它白白吧。”

        薛域:“……”

        “嗯,果然是好名字,很适合齐乡君平日的作风。”

        齐笙并没工夫搭理他,低头挼了又挼奶猫圆滚滚、毛茸茸的小脑袋,掌心痒意难耐,擦擦它嘴角残留的羊奶后,又捏了捏它的脸:“噫,脸也好好捏,真可爱!”

        “嗯?”薛域靠在旁边,突然毫无征兆地出声发问道,“脸也是可以捏的吗?”

        齐笙继续随口应付:“当然可以啦。”

        没想到薛域闻言轻笑了下,居然还真拿出了两根手指,小心伸过去,悄咪咪靠在齐笙的脸边,趁她没注意时,轻轻捏了两下:“的确很可爱。”

        齐笙:!!!

        她是谁?她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齐笙愣了一下下后猛地抬起头,捂了捂有脸,语无伦次着瞪了瞪薛域:“薛域!你方才,你你你干什么呢?”

        薛域无辜摊手:“不是你让我捏脸的吗?”

        “!!!”齐笙急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解释,“我那说的明明是——”

        “哦,是吗?齐乡君。”薛域歪斜了下脑袋,挑挑眉、嬉皮笑脸,“你自己没有说清楚啊,齐乡君,不会吧?你不会怪我吧?不会因为这就动气吧?生辰日可不兴发怒的。”

        “薛域你!”她不生气,只是想打人。

        “哎,在呢,乡君喊本侯有事么?”薛域把脸伸过来,“若乡君觉得吃亏,那不如捏回来呗?”

        齐笙:“……”

        “不捏啊,那也行。”薛域嬉笑一声,朝后招招手,命阿福把个木匣子端过来,“听闻今日是齐乡君的生辰,本侯特意备了份薄礼想送给乡君,如不嫌弃,乡君便收下吧。”

        不,她嫌弃。

        齐笙刚想硬声拒绝,741系统竟突然出去,好巧不巧地从那边响起了警报音:“滴滴滴,请宿主为了薛域的心理健康考虑,收下贺礼。”

        神他娘的考虑他的心理健康?

        “不是,你难道没觉得……”齐笙为了报复捏脸之仇,又骂又捶了两把薛域才解气,没想到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还一直在笑,整得她抱着白白,在回府的路上都疯狂吐槽,“薛域越来越不对劲了吗?他有病吧?”

        741系统淡定道:“比如呢?”

        齐笙回忆起来,被气得发笑:“比如他越来越贱了。”

        “宿主,其实他贱不贱的,根本不重要,作为任务,您只要尽量保证——他身心健康就好。”

        *

        经过昭王的出手疏通,五男五女顶着绝对安全、不会被怀疑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进了京城。

        “从今之后,你们记住,我们来此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送靖国公府满门抄斩,全家去见阎王!”为首高大的红衣男人昂首挺胸、严肃厉声道,“此事只许成——”

        男人言辞激烈、正说到关键之处,谁知有只乌鸦竟恰巧从他头顶飞过,朝他粗劣嘶哑地“哇”了一声。

        “混账!”男人很生气,并后果很严重地咬了咬牙,伸手投出一枚银针,便把敢侮辱他大业的乌鸦打下来,眼睁睁瞧着这畜生死去,才继续接上方才的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听见没有?”

        其余九个人随即应道:“听见了!”

        区区阖家都挑不出来个有用之人的靖国公府,还能有什么难对付的?

        然而这壮志满怀的十人此时并不知道,齐家的这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虽各有差别,但却带着个神奇的共通之处——

        就是他们全家、都不正常。

        以至于后来的十人常常在想,要是这时的他们能未卜先知,预料到自己今后的种种遭遇,并早早地跑了,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说:

        薛:捏到老婆的脸了,挨打也开心!

        笙笙:可以养面首啦!and薛域那个神经病,越来越贱了!

        十人行:搞垮齐家,我们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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