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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第907章

        “给我放箭,杀了这妖女!”闻声望去的,是一个苍劲有力的浑厚声音,在大殿里余音缭绕。

        上官洪图,北赵的一国宰相,只手遮天,裴祺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也是上官婉儿的父亲。

        他的身后带了另一队人马,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精制的弓箭,而箭心,全都指向了夏秀敏的胸口。

        “爹爹!”上官婉儿哭丧着脸,一看到上官洪图像是遇见救命稻草一般,使劲的往他身边冲了过去,:“爹爹,是她,是那个妖女,害的我,没了,皇儿!”

        因为刚刚流产,上官婉儿的气息还是很微弱,她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样子,上官洪图疼惜的抱紧了她的身子,又看到上官婉儿脸上那赫然的疤痕,心底更是泛滥了仇意。

        “这还是她干的?”

        “爹爹,如果今日不除了这妖女,婉儿就死到这大殿上,若这北赵里有此妖女,那么必定不会有婉儿!”上官婉儿决绝的说道,她的恨一层一层在脸上划开,夏秀敏冷冷的望着那些对准了自己的弓箭。

        记得曾经对裴寒说过的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低头,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就不要放弃。

        她的心很冷很冷,裴寒已经放弃了最后一步的求生希望,那么她,愿意万箭穿心而死吗?

        挣扎,犹豫。

        夏秀敏的手慢慢的爬上了裴祺一直抓着自己领口的手臂,明黄色的飞龙刺绣,让她心里一阵恶寒。夏秀敏的暗器,从来只要在身上,就不存在失手的问题。她的动作有些缓慢,有些迟钝,但还是把带着暗器的戒指顶到了裴祺的脖子跟前,这一次种在他身上的毒针,可不是上官婉儿那么清水的一只。

        慢慢的,裴祺就觉得脖子有些痒,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那里盘旋一样,抓着夏秀敏的手臂也不禁放下去挠,夏秀敏笑的很是支离破碎,因为裴祺越发痛苦的表情越发让她想起了裴寒临终时,会是什么样子。

        “你,你给朕下了什么毒?”裴祺的第一反应,也是夏秀敏,该死,他就不应该和她保持这么近的距离,刚刚已经看到夏秀敏对上官婉儿出手了,但他还是有些大意,居然让夏秀敏就这么得逞了。

        夏秀敏仍然毫无深度的回了他一个不带情绪的笑意,然后转向了那些箭身,上官洪图和上官婉儿都很不可思议,没想到夏秀敏居然对皇上也能下此毒手。

        “让我离开宫,并且保证,一年之内不会追杀我,我就能让皇上的命留下来,甚至是,皇后娘娘的!”她挑衅的看了上官洪图一眼,然后对着裴祺问道:“用我的命,武华王府的安宁,还有定国候的平静来换一国龙凤,这样的买卖,如何?”

        裴祺的脖子被自己抓的已经很红了,似乎再一抓,那脖子上明显的血管就会爆破一般,看的周围人,都很是心惊胆战。

        “朕又如何相信你?”裴祺用内力忍住了脖子上的疼痛,但这维持不了多久,似乎刚一发力,就会又一次发作。

        夏秀敏轻轻一笑,从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递到了裴祺的手里,裴祺没有犹豫,一口吞并了那个小小的药丸,似乎脖子跟前的痛痒有些减轻了。

        “送我出城,答应我的条件,并且保证一年之内不会追杀我,你身上毒的解药,就能完全解掉。”夏秀敏冷冷的说道,本来她是想要杀了裴祺以绝后患的,但这样,她也不会好死。这乱箭之下的尸体,定然是夏秀敏十七芳华的一生,总像是有个声音在耳边,告诉她,活下去,活下去。

        是什么让她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仿佛一切归结于那个莫名的声音,看不清方向,又道不出位置,夏秀敏没有血色的脸上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想法。

        “你居然在这里谈条件?”上官洪图怒喝道,现在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居然来在这里威胁皇上,威胁自己。

        “你们可以不答应我,不过那样就好玩喽,黄泉路上从来都不怕死人多,何况是这么重量级的人物给我陪葬!”夏秀敏一挑眉,上官洪图在朝堂上这样耀武扬威,甚至还不把皇上放到眼里,可见其势力和野心,但这也就是自找死路,这样赤裸裸的炫耀自己的能力,只会招来裴祺的嫉恨,如果她能全身而退,那么上官洪图必然会成为下一个裴寒。

        上官婉儿怯懦的望着上官洪图,已经丢了一个孩子了,若连自己也死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的声音很是颤抖,看着上官洪图不变的眸色,只好恳求:“爹爹,既然她已经拿皇上的命作为筹码了,不如,我们就放了她吧!”

        上官洪图一个摆手,尽显老谋深算的本色,眼前的人,不管是裴祺,夏秀敏,还是上官婉儿,在他的心里,都像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本就是活在先帝那一个朝代的人,现在作为辅政最重要的人物,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怎么会被夏秀敏骗了?

        “放箭!”

        “慢着!”几乎是同一时间,裴祺的声音带着天生王者的压迫,把上官洪图的气焰给渐渐压力下去,那个老狐狸,他早就不想被其左右思想了,就算今天的所有都是夏秀敏布好的局那又如何?但上官洪图和他女儿一般货色,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朕答应你!”裴祺对着夏秀敏,厌恶的表情是因为上官洪图而生,他并不怕死,更不会愿意被人这么威胁,可是上官洪图如此眼中无人的霸道,却是他最不能忍的。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就是不管在哪里,这一年,你都不能出现在北赵,如果被我发现了,那么,就别怪朕手下无情,如果过了这一年,夏秀敏,你未必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最后一句话,裴祺说的无比暧昧,别人听了只是以为过了这一年,皇帝就会继续追杀妖女,可是夏秀敏却从他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情绪,是一种深深的,带着些许侵略性要占为己有的神色。

        “皇上,莫中了妖女的诡计!”上官洪图提醒道,眼里的不屑让人害怕。

        “这是朕的国家,若要做一个决定当然是朕说了算,还要让国父大人提醒?”裴祺冷冷的讽刺,他的脖子又时不时的传出了一阵刺痛,仿佛血管随时都要爆破了一样。

        上官婉儿听出来裴祺的怒意,但她不想死,这不是战队的时候,拉着上官洪图的衣袖泪水连连:“爹爹,不管是不是妖女的诡计,我们都没有退路了不是?”

        上官洪图冷哼一声,一个手势,那些拿着弓箭的人才把手里的兵器放下,夏秀敏看着裴祺,眸色里的一片浓雾越来越沉,她只想把脚下了路走好。

        “送我出宫!”有些生硬,但是这是唯一自保的方法,裴祺点了点头,夏秀敏踏着步子,伴着头上金步摇的翩翩起舞,绝望又坚定的往外走去。

        裴寒,对不起,本来是要和那些人同归于尽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想要活下去,是不是在潜意识里,我会觉得,你从未离开?

        再次打开车窗的时候,已经出了宫,灰暗的马车里,裴祺一直看着夏秀敏,因为有伤在身,他做不出什么逾越的动作,甚至连说话都有些难过。

        “这是最后一颗解药,你吃了,三日后自然会完全康复。”夏秀敏冷着眸子,对于杀害裴寒的凶手,她连一眼都不想看。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裴祺接过那小小的药丸,很快就吞进嘴里,那身上刚刚还浮肿的疼痛的地方,慢慢像是有块冰一样把周围的皮肤融化了,身子也舒服了不少。

        “杀了你?”夏秀敏挑了挑眉,黑暗里,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声音倒和裴祺现在伤口的感觉一样,让人有些冷意。

        “你的孩子不是也死了吗?而且上官婉儿,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样算不算扯平了!”夏秀敏淡淡的开口,但她想到的,远比这些还多。

        “替我生孩子的女人不止她一个,我的女人,也不会只有她,这样就能扯平?”裴祺的声音充满了邪气,他没想到,夏秀敏这么容易满足。

        “上官婉儿若没了,你的江山还能保住吗?上官洪图手握北赵半个天下,你当初有了对付裴寒的心思,何不用到那人身上。不过我早就说过了,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自取灭亡。”还是没有情绪,像是和一个老友谈话一般,夏秀敏再一次掀开了窗帘,快要到王府了。

        裴祺明显的不悦,他没有想那么多,但被夏秀敏这么一提点,才察觉有些不妙,可是,再怎么说,裴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的气场把自己压了下去,夏秀敏说对了一些,但并不代表,她全对了。

        “到了,皇上,还望您记住今日所许下的诺言!”夏秀敏看到熟悉的王府大门,像是好久没有归家的孩子一般,竟然有了贪恋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她也是来道别的。

        等马车渐渐的停稳了脚步,夏秀敏试着要下马车,却被裴祺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他把她禁锢在手臂里,借着微弱的光,夏秀敏的脸慢慢的清晰在自己的眼底。

        这一次,是不是要永别了,只是一个念头,他就把她的腰身紧紧的抓着不放,夏秀敏有些挣扎,他更是牢牢的套住她的身子。

        裴祺再不多想,在夏秀敏的唇上蹂躏了一番,是离别,还是永别。

        夏秀敏还是挣扎的跳了开来,然后从马车上跳下,一个回头都没有。

        马车,渐渐的离去,带着裴祺有些不甘的心。

        王府的灵堂上,多了一个碑牌,夏秀敏走的很机械,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又觉得没有。她静静的看着那上边裴寒的名字,才发现,他在的时候,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夏秀敏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的泪,早就没了。

        到了后庭,房间里,永远的冰冷伴随了她的身体,夏秀敏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裴寒,对不起,没有帮你报仇。只是,留着那人的命,加上一个上官洪图,看着他们相互残杀,比起我亲自动手,更有意思吧。

        夏秀敏默默的走到了书桌跟前,这里全是裴寒生前喜欢的文字,让她想要拿起一本细细品读起来,可是,她早就没了那个心思。

        还记得当日狩猎场上,跟着上官婉儿身边的两个黑衣女人,一个是彩儿,已经被她毁容自尽,另一个,就是琉璃了,这也算是懂毒之人,居然用了她的血去救上官婉儿,她的血,本来就充满了毒气,除非作为药引子,否则怎么可能用来救人?裴寒的毒从来都没有被她的血救治过,只是一直的克制,上官婉儿有孕在身,居然喝了她的血,真是,找死。

        夏秀敏的脑袋晕晕的,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既然上官婉儿的解药是自己的血,那么这个琉璃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血可以解毒呢?又是怎么拿到她的血的?

        但若不是用了她的血解了上官婉儿的毒,她怎么可能在痊愈之后又流产?

        一堆堆的问题渐渐的袭来,让夏秀敏的神智越来越迷乱,躺在书桌上的时候,她有些怀念裴寒的怀抱了,若是他,一定把她抱到床榻跟前,她根本不用操一点心。

        夏秀敏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仍然趴在桌子前,然而天色已经亮了。一夜,又是一夜。

        夏秀敏收拾了自己,还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当初和裴祺约定一年不被追杀,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一年的时间,可以走出北赵多远,她实在不想再呆在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了,或许越远的地方,会离裴寒更近一点。而这一年里,裴祺也不会好到哪去,上官婉儿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毕竟她喝了自己的血,就是喝了毒药一样。这势必会引起上官洪图的不满,双方内斗应该会很精彩吧。

        夏秀敏笑了笑,对上了铜镜里的自己,才几日,就已经瘦了很多,她突然想到了裴寒,总是吃的很少,又很瘦,夏秀敏噗嗤一声就笑了。

        “姐姐?你要去哪?”古墨轻轻的踏着步子走近夏秀敏的寝室,现在两人的感情,比起刚开始嫁过来,要自然了很多。

        “离开北赵就好!”没有什么隐瞒的,反正皇上也知道,夏秀敏淡淡的开口,又好像快要离开了,所以很多事情就不想再怎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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