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六）超能查派3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玻璃设计的学院楼在蓝天绿树的映衬下闪得发光。
临近开学的学校里到处都是托着行李箱的新生。
renee穿着自己漂亮的小裙子，拿着地图找自己的宿舍，身后是来送女儿上学的艾德勒夫妇，一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三个加起来智商过五百的人找宿舍就花了半小时，最后还是在其他学生的指路下找到的。
艾德勒夫妇把renee送到了宿舍，两个行李箱往房间里一推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急得renee扯住父亲大人的袖子就哭：“爸，你帮我收拾下啊，这么多东西，我还未成年啊qaq。”
艾德勒先生从来不能拒绝女儿的小鹿斑比魔法攻击，刚想卷起袖子帮女儿铺床就被一旁的艾德勒女士拦住了。
艾德勒夫人优雅一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偷偷松了松脚上不舒服的高跟鞋，慢条斯理地跟女儿讲道理：“芮妮·艾德勒，你自己选择来这里上大学就要承担责任，整理宿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做，而且你也要开始学会照顾自己了。”
满眼泪花的renee声泪俱下：“我要告你们虐待儿童！”
艾德勒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们要是虐待儿童谁给你出的学费？”
“我拿的是全奖！”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啊，renee抱着她爹的大腿死活不让走。
艾德勒女士无情地把女儿从老公腿上摘下来，却兴致勃勃地给她献计，“不是还有米勒家的小男孩吗，让他来给你收拾啊，renee啊，妈妈教你一招，女孩子呢要学会利用资源，爸爸妈妈这样的你要好好孝顺，像文森特这种呢，你要好好把握住懂不懂？”
renee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最终也没能阻止艾德勒夫妇的离去。
艾德勒夫人临走前还微笑地放狠话：“劳动节秋假圣诞寒假都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不许留在学校里，还有给我好好学习，物理课成绩要是低于a+我就亲自来给你补习。”
文森特赶来的时候renee正在苦大仇深地整理行李，两个箱子都被打开了，衣物床单和生活用品散了一地。
文森特小心翼翼地跨过她的东西走进房间，“怎么收拾了这么久还没好？”
renee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东西越理越多，她也很绝望啊。
文森特抱起地上的书想要放到书桌上，却发现书桌上的灰都还没擦，于是捞起抹布给她擦家具。
文森特擦完桌子，renee开始把书本、文具、电脑和一些小东西放桌上整理，等她整理好了，文森特柜子也擦好了，两个人再一起把衣服叠好放进去。
文森特叠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青梅极其喜欢粉色蓝色白色之类的裙子，各种短裙长裙蕾丝边，不由地觉得她审美残缺：“你要多准备点商务休闲装和正装了，大学用得着。”
renee点点头，乖巧地应了，“开学典礼和院里的新生引导也要穿正装吗？”
“不用太正式。”
“那我要穿那条裙子！”renee兴奋地指了指那条有领结的白色水手裙。
“你是来上大学的，把小学校服带来做什么？”文森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裙子。
“眼瘸吧你，”renee瞪他一眼，“不穿就不穿，反正我裙子多。”
文森特看了眼衣柜里的少女色系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了，从箱子里拿出下一条衣服，拿到眼前才发现是成套的粉色内衣和内裤。
怔愣了好久，他默默地把内衣内裤叠好放进她放贴身衣物的抽屉，然后觉得自己的审美观大概也坏掉了。
粉色的那套啥，真的挺可爱的。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大一的renee觉得其实大学跟她的小学和初中并没有什么区别，课业简单，她主修物理，辅修机械工程，还申请了研究助理和助教，生活很充实，空下来的时间也都和竹马粘在一起。
两个人坐在图书馆里依旧干着交换写作业的勾当，偶尔renee忙不过来，也毫无愧疚感地把作业都扔给文森特，文森特忙着做项目的时候，还让renee帮忙去给他的教授打下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renee就大二了，平静的生活突然被一件事情打破。
文森特·米勒起诉教授抄袭他的程序代码。
机器人警察的项目试点得到极大的成功，市政府决定购买一批机器人警察投入使用，也许是受到巨大利益的诱惑，文森特的教授把他编写的程序占为己有，不仅申请了专利，独吞所有收入，还把他赶出了项目组。
这件事情在工程学院闹得沸沸扬扬，renee却是从同学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气得她质问文森特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她。
文森特正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是一本厚厚的专利法，他看到renee跑到图书馆额头上都是细汗，就把自己的水杯打开递了过去，“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renee灌下一口水，坐在他身边：“这不算大事算什么？院里这几天都闹翻了。”
文森特懒懒地翻着书页，“让他们议论去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nee把下巴搁到他的手臂上，压着他的手臂让他没办法翻书，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文森特任由她挂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另一只手淡定地翻书：“你已经这么忙了，不要为我的事情担心。”
“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啊。”她是那么得理所当然。
文森特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renee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文森特屁股后面了解抄袭的事情。
文森特冷静地翻完专利法，拿着一堆他自己搜集的材料，在开庭那天带着renee上庭了。
整个法庭座无虚席，有来凑热闹的学生，还有院里和学校里的领导，毕竟事关学校教授的名誉。
文森特一个人站在原告席上，颀长的少年从容淡定，垂眸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renee坐在第一排，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放下悬了好几天的心。
他不会输的。
法官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黑人大叔，穿着黑色的法官袍，肃着一张黑脸，张嘴就是一口雪白的牙。
被告的教授气定神闲地坐在被告席上，身边是他的律师。
被告的教授和律师首先拿出了备份文件和文档打印证明，证明他已经为这个程序编写了一年多时间，并且说文森特的工作只是负责一些其他程序的设计，这个项目的主程序和文森特没有任何关系。
法官问文森特有什么需要反驳的。
文森特拿出打印好的厚厚一叠代码递给法官，开门见山地陈述：“我在编写代码的时候有特殊的习惯，我会用特殊的日期做书签，方便我查找和修改。”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扫了眼那位教授：“实验室的电脑教授有所有的权限，他让我在他的电脑上完成程序的设计，所以他有备份很正常，但是我想他应该没有办法解释那些特殊的书签。”
“法官大人，我反对，我的客户也会使用书签，根本没有办法证明那些书签是米勒先生写的。”
“我可以证明。”
“反对无效，原告继续。”
“1994年3月14日，1994年9月18日，2000年8月30日，2001年1月25日……还有很多，我想教授您并不能现在当场解释这些日期，但是我可以。”
renee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少年。
“1994年3月14日是我的生日，1994年9月18日是芮妮·艾德勒的生日，这是我们两位的出生证明，2000年8月20日是我们上小学的日子，2001年1月25日是我们上初中的日子，这是我们两个的入学证明，2003年7月5日，是我们第一次计算出泰勒小行星距离太阳系近地轨道的距离，2004年9月8日，是我们第一次完成波尔理论的证明，如果有需要我还保存着当时的实验日志，奥斯顿大学的实验室可以给予确认，2005年8月9日我们完成了三分定律的推演，证明了……2007年3月10日，是我们第一篇论文在科学杂志上联合发表……2007年8月22日，是芮妮·艾德勒入学的日期。”
法庭上的少年眉目深刻，敛去了所有锋芒，深灰色的瞳孔因为深邃看起来淡漠而平静，明明是那么平铺直叙的陈述，却让renee觉得那比情书更动听。
接下来教授和律师的辩论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文森特靠着对专利法和自己程序的熟悉，将教授的论点一一反驳。
最后，黑袍子的法官皱着眉下了判决。
“我判决原告获胜，”黑袍法官看向教授，一字一句地说：“被告，作为一位老师，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小锤子落下，事情成为定局。
事情的结局renee大概听说了点，大概就是教授辞职，学术生涯彻底断送，而文森特却很平静，每天正常的和renee混在一起。
有一次renee期期艾艾地问他：“你是存着我们以前所有的实验资料吗？”
文森特敲着手里的电脑，点点头。
“小行星轨道测距的那个……能不能还给我？”
盯着电脑屏幕的文森特嘴角露出一点点的笑意，“不能。”
renee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还给我啦，我想看看”
文森特笑着把手机塞给她，“自己看，我存在手机里了。”
renee气得想揍他，那次的观测和后来的计算都是文森特一个人在做，她对看星星都没兴趣，对天文学就更加无感了，但是因为凑热闹，所以在文森特的实验日志上留下了她的墨宝。
大概就是画了几张可爱的涂鸦，比如她和文森特手牵手在遥远的外太空跳桑巴之类的。
画风之奇葩，色彩之少女，大概抽象派大师都能甘拜下风。
只是没想到他还都保存着。
renee把手机里的罪证删除掉，却扫到他电脑屏幕上的申请书，她把头凑过去，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
文森特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把窗口最小化了。
renee看着他。
文森特抿了抿嘴唇，才吐出几个字：“海军陆战队现役入伍申请书。”
“你要入伍？”renee问他。
文森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最低入伍年龄要求17岁。”
他还没有到年龄。
“你的意思是你到了就会去的是吗？”renee扯着他的袖子打破沙锅问到底。
文森特沉默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renee张着嘴，所有的话却好像哽在喉咙口，吐都吐不出来，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说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但是以他的智商，如果想要在学术界发展，诺奖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想要去商业公司，他也是所有公司抢夺的资源，在未来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为什么要去参军？
renee的感觉就好像当初他告诉她要去麻省理工一样。
“有时候，在这个社会有时候智商并不能……还会被人觊觎，在没有权利和金钱的情况下，拳头才是硬道理。”
“那也不需要参军啊，你可以去学空手道跆拳道或者中国功夫啊。”
文森特被她逗笑了，却还是认真地跟她解释：“renee，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够捍卫自己权利，能够保护你的人，而不是成天坐在实验室办公室靠码代码赚着微薄的薪水替人打工。”
renee其实不是很懂其中的逻辑关系，但是她知道那是他想要做的选择。
只能趴在他的背上泪眼汪汪地问他：“你回去阿富汗吗？”
“不知道。”
“那伊拉克呢？”
“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去干嘛！”
背上温热的濡湿头过衣服渗进皮肤仿佛灼烧到了心脏，“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我知道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陪着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机器人警察在两年的成功试点后顺利推广到全州。
州政府花了一大笔资金购买了泰特凡公司的机器人警察并投入使用，文森特作为程序开发的主要人员，在收到一笔钱后就算和这个程序再也没关系了。
而已经大四的renee忙着申请研究生，文森特在也收到了入伍通知书，在做最后的准备。
临分别前，最大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文森特的毕业晚会了。
高中的毕业舞会renee因为太小没有参加，大学的毕业舞会她绝对不会错过了。
虽然她只是文森特的舞伴。
那天她早早地就爬起来洗澡化妆夹头发，然后打扮得像个小公举等文森特来接她去舞会。
文森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白色礼裙的姑娘把裙摆撩到腰间，豪放地盘着腿坐在床上打游戏，看到他来，赶紧放下裙摆，冲他露出一个淑女的笑容。
以前的小女孩已经完全是个年轻女人的样子了，文森特以前一直觉得她穿粉色白色幼稚，却突然发现她是真的适合那些粉嫩的色系。
renee是金发，脸部轮廓柔软甜美，颊边垂着两颗细白圆润的珍珠，再加上穿着白色抹胸礼裙，身上充满了天真纯洁的少女感，却也因为纤细的锁骨、微凸的蝴蝶骨、大片裸\露的背部肌肤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成年女性的妩媚感，完全满足了男人们心底那些龌龊的幼驯染幻想。
文森特帮她穿好高跟鞋，扶着她站起来，“还有没有要准备的？”
renee照照镜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缺了条项链，急急忙忙地让文森特去翻她的抽屉。
文森特从里面挑了条银色的链子，给她戴上。
他双手绕到她的身后替她系上项链，renee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她扶着他的腰，在他带好项链后，轻轻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一个吻。
文森特怔怔地看着她，renee看到他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刚想偷笑，却看到回过神来的他下意识地用袖子擦擦下巴。
“什么口红，怎么油油的？”
工程学院男多女少，很多人看到文森特挽着renee进来的时候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这种系统自带高配版的女朋友真是比他们这种苦逼地到处找配置的真是太好了，不少工科孩子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邻居怎么没给我生个青梅让我玩养成呢？
文森特带着renee转了一圈打招呼，然后两个人就去跳舞了。
renee和他跳舞没什么姿势的讲究，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环，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文森特扶着她的腰，小声地问她：“是不是高跟鞋不合脚？”
“新鞋有点磨脚。”renee悄悄说。
“那要不要去换双鞋？”
“不用，不痛的，就是不舒服，我们跳慢点就好。”
灯光昏暗，音乐轻缓，气氛很好，renee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renee没有说话，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文森特侧脸轻吻着她的头发，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
“等我回来。”
舞会不只是跳舞，后来大家放开玩的时候renee被灌了很多酒。
一个喝醉的学长拉着renee的手哭得声泪俱下：“文森特真是命好啊，学妹你还有没有和你一样漂亮的姐姐介绍给我啊？”
然后在众人的哄笑里被文森特拖走。
之后大家围成圈玩转酒瓶，瓶口对准谁要么喝酒要么回答一个问题。
空掉的酒瓶咕噜噜地转，瓶口第一次对准了一位学姐。
不知道是谁提出说让那位学姐回答和男朋友在学校里的第一次是在哪里，学姐也不知道喝多了还是其他原因，脸上一片嫣红，最后拒绝回答，豪迈地把一杯酒干了。
干完一抹嘴，大吼一句：“再来！”
renee之后也被转到一次，在瓶口对准她的一瞬间，她直接求饶，举手投降：“我说我说，不能再喝了，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隔壁这位，理想型是他，性幻想对象是他，想上的是他，想嫁的还是他，第一次来例假都是他给买的卫生棉，”最后豪迈地吼一句：“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所有人捧腹大笑。
文森特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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