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回宿舍后，沈柚从药箱找到体温计，五分钟后，体温表上显示377，低烧。或许是心理作用，在发现自己发烧后，沈柚愈发头疼。

        往嘴里塞了两粒感冒药，简单洗漱后，他整个人缩进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没露出一点肌肤。低烧下，物理捂汗退烧比吃药好点，毕竟是药三分毒。

        躺下后，沈柚脑海里闪过贺星延的样子，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准时到教室。光猜不问，永远不会有结果和答案。

        沈柚干脆给贺星延发了条消息，知道她安全到新媒体教室，才松了口气。视线不由移向头顶那一长串备注，说起来，也不知道仙女给他的备注是什么。

        他思绪发散，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方也可能是不备注的那类人。

        沈柚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微信名：pomelo，抿唇沉思，半晌，他在修改页面输入自己新的微信名：ay。

        a打头可以排在仙女微信列表的最前面，y这个缩写也能和对方简约风的微信名h暗戳戳的对应上。

        望着同类型的微信名，沈柚努力控制着自己嘴角上扬，他简直是天才！

        或许是感冒药的药效起作用，沈柚开始犯困，正当他快进入梦乡，放在枕边的手机再次振动。

        他微蹙眉，睡眼惺忪的瞥了眼屏幕，是仙女发来的消息，问他有没有套。

        ……什么套？

        沈柚大脑迟钝了瞬，脑海里的困意如潮水般褪去。他睁大眼，不敢相信的再看了眼屏幕，确实是你宿舍有套吗这几个大字。

        晕懵间，他看到仙女将消息撤回。

        酷毙火辣的清冷仙女（桃心）：【抱歉，发错了。】

        对方没再解释，好似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但带来的震撼却久久停留在沈柚心头，无法散去。他手指颤抖的点开宋南韵的聊天框，【如果一个女生询问男生，宿舍有没有套，是什么意思？】

        对方回的很快。

        宋南韵：【？】

        宋南韵：【恭喜，你艳福到了。祝开张大吉。烟花jpg】

        所以，这条消息真的带点暗示性。

        宋南韵：【需要帮你买个gb001吗？】

        沈柚有点没看懂，但他懂得善用互联网。在淘宝搜索了下，他望着满屏的红色小盒子，娃娃脸染成桃花色。

        羞涩与尴尬聚合，最终化作沈柚食指间的感叹：【不需要！！！】

        ……

        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沈柚第二天上课都没缓过神来。讲台上，马克思主义老师喋喋不休，说到重要点时，情绪格外激动。

        但半句话都没进沈柚脑子。

        他盯着和仙女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对方说的那句发错了上。昨夜药效上头，胡思乱想间他直接昏睡过去，醒来也依旧不知该怎么回复。

        他有点摸不准，仙女是希望他有，还是没有。如果他说有，对方会不会觉得他不守男德，不是正经男人。

        可是仙女这么问，再加上宋南韵的验证，又像是希望他有。

        沈柚犹豫着，在聊天框轻敲：【没有。】他硬着头皮继续打字：【但我可以去买。】

        打完这几个字，沈柚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紧张的手脚褪去热意，有些冰凉。

        不等他点击发送，就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我买了，跑腿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还，还给他送过来吗！让跑腿看到不太好吧！！！

        沈柚差点尖叫出声，耳垂红的滴血。

        消息再度弹窗，是他标记失主的人，发来的消息。

        【学长，我是江烁！因为不知道你情况，我就商量着说把感冒药，止咳糖浆，退烧药都买了。早点好啊！】

        全身血液凝结。这条消息不亚于一盆冰凉海水，“唰”的泼在沈柚头上。他像是想到什么，将9键切换成26键，发现真相。

        所以真的是问他买药，不是套。

        怅然之余，沈柚听到讲台上的老师扔下一颗雷，“下节课随堂测试，成绩会按百分比形式计入你们马克思主义结课成绩中，记得好好复习。”

        思绪回笼，沈柚就发现老师宣布下课，迅速走人。他环顾四周，听到后座的人还在收拾东西，扭头询问：“同学，老师有说考哪里吗？”能不能告我下重点。

        倏忽间，沈柚余光瞥到对方腕处的佛串，话语戛然而止，递书的动作微顿。

        公共文化课的课程一致，再加上艺术类班级人少，他们动画和服设总是一起上。他差点把这岔子忘了。

        可是平日里，白子乔通常会坐的离他很远，今天怎么在他后面？

        像是看懂沈柚的疑问，白子乔垂下眼，嗓音很淡，“我说过，要改善关系。”他拿过沈柚的书，将重点一一勾勒出。

        沈柚愣怔了下，明白对方的话外音，要改善和他的关系，成为朋友。接过书，他迟疑道谢。“谢谢。”

        他这学期跟白子乔道谢的次数真的很多。

        “那一起出去走走吗？”白子乔秉持认真想和沈柚拉近关系的想法，提议道：“我看到你朋友圈前几天发落日。今晚天气很好，可以去海边看。”

        闻言，沈柚唇角抽了下。心底对白子乔的愧疚瞬间消失。

        虽然知道白子乔不在意他的事，但他们好歹是邻居，串过门的那种。

        他深吸一口气，“我发在朋友圈说希望落日跑慢一点，不是感慨景色，真的就只是希望它跑慢点。”

        见白子乔满脸疑惑，沈柚面无表情的解释：“我爷爷养的金毛，你过年随口夸温顺的那只，叫落日。”

        白子乔：“……”

        军训最后一天，上午是校领导观看新生们军训演练。沈柚作为班助，有幸也能站在检阅台侧的观众席。

        像是也为新生们庆祝脱离军训苦海，太阳高高悬挂，万里无云。

        “现在走来的是计算机方队——”

        沈柚下意识移动给动画2班拍照的手机，将屏幕转向那边。方队最前方，领队的少女一身飒爽迷彩服，在高昂的“敬礼”二字命令后，对方右手并拢放在耳边，侧头看向检阅台。

        相机屏幕里，仙女帽檐微上扬，那双漆黑眼眸透亮。她唇线抿直，满脸写着认真二字，像是在完成很神圣的事情。

        沈柚手指轻点，将对方的模样定格。

        像是察觉到什么，贺星延视线偏移，目光落于站在最高台阶处的沈柚身上。

        两人对视了瞬。

        沈柚连忙抬手整理头发，假装是在照镜子。

        ……

        军训结束后，新生们纷纷松了口气，感叹劳累站军姿的苦日子到头。然而大二大三的部分学生却陷入忙碌。

        今晚是辰沽大学的迎新晚会。

        为了保证演出顺利，演出人员抓紧排练，校学生会的成员不断检查着灯光设备和节目表，以及电脑中要用到的各种资料。

        校学生会办公室。宋泽辛盯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13号节目的灯光要求和配乐链接怎么不见了？”他抬手指道：“还有这里，15号是古装舞蹈，灯光为什么备注大闪？”

        汇总资料的女孩看了眼屏幕，发现确实是自己的纰漏，“对不起，会长。”

        “怎么搞得？”说起工作时，宋泽辛很严肃，“上半年可是从没出过错，如果不是我检查，那么晚会直播就会出现播出事故。”

        辰沽大学的迎新晚会往年都会在互联网直播，随后经剪辑再次播出。如果出现岔子，那么丢的是他们大学所有人的面子。

        “对不起，会长。”女孩再次道歉，她一脸为难，随后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上半年灯光资料和总结都是沈柚在做。”她也是第一次接手。

        因为宋泽辛的关系，沈柚虽然没有加入校学生会，但每天都会来帮忙处理工作，遇到各种晚会，更是全程包揽了舞台设计打光和编导。

        艺术类专业的沈柚，在音乐和色彩灯光上要比其他学生更为敏感。经他编导过的晚会都得到好评。

        然而这学期，沈柚再也没来学生会帮过忙。女孩偷偷看了宋泽辛一眼，自然知道和对方有关系。

        突然听到沈柚的名字，宋泽辛愣了下。

        耳边像是依稀听到少年嬉笑的话语，“宋泽辛，我这回想到一个好点子，肯定能让大家大吃一惊。”

        回过神，宋泽辛望着比平日安静许多的学生会，沉默下来。按往常来说，沈柚这会儿都会陪他在学生会完善晚会的进度安排。

        半晌，他看向身侧的女孩，“先把这里的错误纠正，我去找他过来。”

        女孩点点头。

        走到楼门口，微风拂过宋泽辛的发丝，映出那双淡然又略带复杂的眼睛。自给新生送酸梅汤后，他没再和沈柚见过面，按往常来说，对方不可能这么久不来找他。

        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宋泽辛视线在最后对方那句【你在哪】处停留了瞬，点开语音通话。

        一开始，沈柚没有接。在语音通话自动挂断的前五秒，才接听成功。

        “有事？”话筒里，少年的声音有些失真。

        宋泽辛嗯了声，握着手机的力度不由加重，“迎新晚会的灯光布置出了点问题，你能过来调整下吗？”

        沈柚嗓音有些平淡：“宋泽辛，我不是你的部员。”凭什么喊他过去，他就得过去，再说，学生会的事又跟他没关系。

        宋泽辛听沈柚喊过很多次自己的名字，但这么平淡不带温度，还是第一次。脑海里那个一直围着他嬉笑的少年好像真的消失了。

        莫名的，宋泽辛心底有些不舒服。

        沈柚：“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挂了。”

        望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宋泽辛摩挲着屏幕，刘海盖住了他的神情。

        下午第一次灯光彩排前，沈柚赶到为迎新晚会布置的主场馆。或许是感冒还没好全，他鼻子塞得难受，将口罩往上扯了扯，他朝导演组那边走过去。

        身材修长的少年穿身拼接棒球外套，黑色休闲裤完美勾勒出对方的高比例，淡金卷发蓬松柔顺，在主场馆的大灯下泛着绮丽色泽。

        他步伐很慢，与场馆里忙碌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注意到这抹不一样的存在，校学生会的人多看了几眼，随即面露喜悦：“沈柚！”

        坐在被众人让开的座椅上，沈柚仔细听着迎新晚会的一些安排，同时快速浏览资料，不断修改。

        宋泽辛在少年身后驻足，眼底掠过复杂，“你还是来了。”

        像是怕对方想歪，沈柚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帮你。”他侧首，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我只是不希望迎新晚会有遗憾。”

        他想让仙女看到一场完美的晚会。

        少年认真核对着迎新晚会的资料，琥珀色的眸子澄澈清明，在和人谈话间，那张微圆的嘴巴上，唇珠格外吸引人。

        宋泽辛脑海里闪过宋南韵跟他说得话，“我还算喜欢这个学弟，你要是对人家不感兴趣，趁早离人家远点。”

        宋南韵警告：“别钓着人家。”

        宋泽辛视线扫过沈柚的面容，他发现对沈柚有点感兴趣了。

        核对完所有的资料，沈柚打算再去跟学生会的人检查下灯光。

        这时，场馆门口传来骚乱。

        几名女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脸上写满急躁二字，“我们的节目能临时往后挪吗？”

        沈柚微微蹙眉，让同行人员先去检查灯光，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话剧团的社长眉眼间满是烦躁，话语还算冷静：“话剧社一名女生排练时受伤了，现在找不到能临时替代她的。所以我们想将节目顺序延后，看看怎么补救。”

        沈柚觉得有些熟悉，继续问：“主演吗？”

        “不是。”像是想到糟心事，社长脸色更加阴沉，“是没有台词的演员，但重要性堪比主演。”

        为了迎新晚会，他们本来打算亮相话剧团出品的新原创话剧。大家付出汗水和努力，没想到演出前竟然出了岔子。

        闻言，沈柚愣住。脑海里回忆起对这场话剧的印象。

        上辈子，当时是主演受伤，然后话剧团的人没办法，临时找了外人替补上场，本以为只是单纯救急，没想到那名替补却演绎的格外优秀。话剧团的原创话剧《绿莲》大获成功，甚至在互联网热度很高，红了好久。

        这辈子，竟然是另一名演员受伤。

        离演出时间越来越近，话剧团成员急的乱窜，“这下去哪儿找盛世美颜？”

        沈柚低头沉思，上辈子的事情他记得不算太清楚。只记得那名大放光彩的替补后来被称作莲花女神。按照小说效应，应该只有女主有这个光环。

        正是因为仙女在这里临时帮忙，才让她彻底吸引了三位校园王子的注意力，引出后面他们孔雀开屏求关注的剧情。

        但现在，剧情发生了改变。沈柚有点担心仙女，害怕受伤的是对方。

        沈柚：“我能过去看看吗？”

        话剧团的社长愣住，以为对方是要自愿报名做这个替补。他刚想说缺的是女演员，在看到沈柚的脸后，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好像真行得通。

        他们需要的是一名有盛世美颜的演员，沈柚完全符合。再加上他们是古装话剧，可以戴假发，同时只要将话剧内，对盛世美颜的描述改做男性，就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影响其他演员演绎。

        话剧团社长越看越满意，他拉着一脸懵逼的沈柚往门外走去，只留下风中一句话，“宋泽辛，人我们借走了。”

        江烁换好身上的富老爷衣服，炫耀似的抹了把下巴的长胡子，“怎么样，还可以吧？”他将手机递给贺星延，“我妈一直嚷嚷着要看舞台装扮，贺哥你帮我拍个。”

        贺星延拍了几张让对方选。

        从男厕出来，江烁就絮絮叨叨不停，“贺哥你等会儿记得多帮我拍视频啊，要不然我妈能念叨一年。”

        江烁的妈妈很喜欢将儿子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珍藏。要是错过这次的话剧装扮和视频，估计真能哭几天。

        贺星延嗯了声。

        两人路过话剧团的化妆间，江烁努起嘴，示意贺星延看，“那就是我们这回话剧最重要的盛世美颜，红莲。”

        贺星延眯起眼，“你们节目不是叫《绿莲》？”怎么又冒出来个红莲。

        “绿莲是女主，但她为了给红莲报仇，才会展开后面的故事。”简单解释了下，江烁探着脑袋往里面看，“我排练那会儿见过红莲的演员一次，是真漂亮，妥妥女神级别。”

        不等贺星延开口，江烁继续嬉皮笑脸，“不过没贺哥你女装漂亮。”

        贺星延懒得理他，看了眼时间，打算回前面观众席。等会儿每个学院还要点名签到。

        下一秒，他就听到身后的江烁爆了粗口。

        “我靠。”江烁一脸震惊的看向化妆间。

        贺星延侧首，“你女神的装扮美到你只会用这两个字形容？”他顿了顿，继续，“大学生，文化荒漠，不好吧。”

        江烁没管贺星延的调侃吹讽，抬手指着里面，一脸惊恐，“里面的人是沈柚。”

        或许是过于惊讶出现幻觉，江烁似乎看到面前的贺星延僵了下。

        化妆间里，坐在化妆镜前的少年一身红衣，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被一条同色系红绳系住。耳边两缕鬓发垂落，衬的他更像贵公子。

        又看了几眼，江烁感慨，“贺哥，比你漂亮的人出现了。”

        “……”

        因为衣服是根据女孩的身形设计的，穿在沈柚身上有点小，袖子也短一截。话剧团的成员又找了件披风搭配，至少看上去不像是沈柚半路偷来的衣服。

        等舞台光暗下来，在话剧团打的手势下，沈柚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台。他只需要在话剧女主绿莲面前站两分钟，充当对方回忆里的人物，等对方念完台词，就可以结束下台。

        听着耳边绿莲悲痛的台词，沈柚有些走神。没想到他只是来看看仙女有没有受伤，却被提来临时当客串，而且，这辈子的绿莲没有受伤，仙女也没有加入话剧团，代替绿莲演绎话剧。

        小说剧情好像出现了偏移。难道是因为他重生的缘故吗？

        胡思乱想间，绿莲的台词念完，沈柚该退场了。他眨眨眼，连忙回神，转身朝台下走去。

        话剧社的演出临时更改到最后，舞台已经经过多个节目演出，木地板落了层灰，有些滑。

        急忙间，沈柚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失重，身体朝后倒去。

        所有人呼吸一屏。舞台上的演员们也看过来，脸上皆是惊恐，也顾不上念台词。

        正当沈柚以为自己要磕成脑震荡的时候，手臂传来拉拽力，腰间被人扶住。

        坠倒定格，沈柚抬眼撞进那双墨瞳。褪去了迷彩服，仙女着一身黑色风衣，完美穿出长版风衣的慵懒与酷，帽檐下的五官俊美，下颌线流畅。

        简直让人心动到不行。

        恍惚了瞬，沈柚抬手摁上自己不争气的心脏，“谢谢。”他在贺星延的帮助下站稳身体。

        贺星延垂下眼，“没事。还能走吗？”在得到沈柚的肯定答复后，他往后退了步，跟台上的演员点点头，站在沈柚身侧一起下场。

        下了舞台，沈柚发现本质错误，他和仙女的剧本拿错了——美救英雄。而且仙女的臂力好像还挺强，都能把他拽起来，他脑海里敲响警钟，决定每天都抽出一小时去健身房。

        “沈柚，来换衣服，准备谢幕了！”

        望着沈柚远去的身影，贺星延视线落在对方那段腰线，他不自然的摩挲了下指腹，像是还留存着余温。

        微风掠过，带走少年疑惑的喃语：“怎么那么软。”

        迎新晚会落幕，江烁迫不及待的走出场馆。他一脸神秘，“我听人说，门口的网吧饭做得特好吃。贺哥，去尝尝吗？”

        贺星延似笑非笑的道：“尝完就回来？”

        江烁老实交代，“尝完再小玩一把游戏。”新生正式上课是在下周一，他打算今晚去包个夜。

        贺星延想了想，“行。”他也很久没打游戏了。

        余光瞥到前面不远处，准备回去的沈柚，江烁喊住对方，试图能拉一个是一个。

        “学长，你带身份证没？”

        沈柚视线在江烁身旁的贺星延身上微顿，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

        “那出去玩吗？”像是怕没吸引力，江烁指指身边的贺星延，“他也去。”

        见沈柚有些犹豫，江烁再次安利，“听说那家刚装修，咱们能开个包厢房。”

        这个点出去玩，要身份证，还开房。一瞬间，沈柚脑海里回想起昨夜在某宝查过的东西。

        沈柚面上情绪微妙，话语崩溃，“还三个人一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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