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海
杜明没有接大黑球的话，既然你喜欢卖关子那你就自己卖吧，别指望我给你捧哏。
“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怎么了解银河系的历史吧？”大黑球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在读心，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之前有读过那个人类孩子的记忆，所以知晓这一点。”
“确实不了解。”杜明点点头。
“那我就说的简单点吧，银河系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诞生高阶文明了，我们都在寻找出路。”
“元先生，这和您开始说的文明的危机有什么关联呢？”
“现在银河系中最接近高阶文明的反而是你们口中的复兴者，当然，我们不会这么称呼它们，在我们这些原初文明口中，一般只会称呼它们为逃亡者。”
“原初文明？”
“就是指在自己星球的环境中慢慢进化所演变出的文明，你们人类，也是原初文明，只不过受限于发展时间和科技水平，没能和别的文明间构建联系。”大黑球缓缓说道。
“复兴者不是原初文明吗？”杜明眉头微蹙。
“不是，它们甚至都不属于文明，并且我们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了。”
不属于文明？
“所以你所谓的文明的危机就来自于复兴者？”
“这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来自于科技的停滞。”
大黑球身上出现一个蓝色圆点，这之中投射出的光芒在空中构建出了银河系的等比例模型。
“现在银河系中有4701个有能力使用星跃技术的文明。”大黑球在银河系中标出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点：“我也了解过你们人类文明中的一些幻想故事，很遗憾的是，现在银河系中科技水平最高的文明也没有能达到你们很多幻想作品中的水准。”
“所以你是想研究我？”杜明开门见山道，话说到这个程度，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本来我们的目标是你的朋友，但现在你显然更值得研究。”
这倒是让杜明非常意外，研究朵梦生？朵梦生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想研究他什么？我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他能预知未来。无论是简单随机扰动，或者是混沌系统，包括现实情况，他都可以预知。”大黑球顿了一下，继续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对他更好奇，但他的研究难度明显超过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我草。
杜明心头剧震，差点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预知未来？
自己的系统已经非常不物理了，这个能力明显更加离谱好吧。
“他自己知道吗？”杜明回想了一下朵梦生的种种反应与脑回路，感觉他自己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朵梦生说他相信事物之间的关系。
之后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猜出自己外骨骼下的身份。
再之后朵梦生说他会来杀自己，然后果然来了。
等等，他好像还说过只有找这些外星人才能拯救人类，从大黑球的话来看，也许这个也算是预言。
“这是我们文明的最高机密，只有我知道，无论是洛，还是洋，还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我从它们的记忆中确认过了。”大黑球摇晃着它的球体，语气似乎有点得意：“当然，现在杜明先生你也知道了。”
“然后我也要变成你们文明的最高机密了？”杜明有点警惕地笑了笑。
要图穷匕见了？要来清除我的记忆了？
“杜明先生自己知道自己的异常，自然不用如此，我对杜明先生向来是尊敬的。”大黑球急忙解释道。
有点奇怪，如果你们怕的是高阶文明，那同样有异常的朵梦生你们倒不怎么尊敬。杜明皱眉，感觉这里面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元先生，非常感谢你分享的这些信息，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还是先把之前的交易结清了再谈后面的，你觉得如何。”之前说好的补偿到现在还没开头呢。
“咳，抱歉，是我的疏忽。我们会将那颗星球回归原位，除此之外，您还需要哪些补偿。”
感觉不怎么大方啊，有点扣扣搜搜的，杜明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狮子大开口呢？
“不如我主动赠予杜明先生您一颗恒星如何？”大黑球收起了银河投影。
一颗恒星？
杜明愣了一下神，大手笔啊。
就在这一刹那，大黑球浑身亮起蓝光，笼罩了整个会客厅。
杜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来不及反应，意识仿佛离了体。
但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因为杜明的时空感应一直开着。
即使这种奇怪的能力让杜明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但他还是可以看见那大黑球的身影，这房子里的一切。
念头也依然可以转动。
“1.0E7能量光炮一百发。”
杜明已经越发熟练，瞬间便是针对周围所有目标的全覆盖式打击。
朝元招呼过去的有十炮，剩下的则朝着附近所有的可移动物体打去。
无数光柱绽放在清海星的表面，若从远处看去，甚至照亮了这硕大蓝色星球的一隅。
那黑球已经消失在虚空中了，连灰尘都没有剩下，周围也如同炼狱一般，四处都是燃烧的金墙垣。
杜明这才看见外面的景色。
这栋建筑，如同孤岛一般悬浮在亮蓝色的海洋上。
而这海洋，却并不是液体，而是近乎凝固的亮蓝色雾尘，和那些怪物身体中的能量完全一样，只是稀薄了些。
“这些是聚合氢？”星尘再次说话了：“天呐，这些全是聚合氢！这些生物竟然直接用核聚变的燃料生存，不可思议。”
核聚变的燃料？
就是说这些都是能量对吧。
杜明走向孤岛的边缘，直接隔空吞了一大口，将这蓝色海洋咬出一个缺口。
能量增长的不多。
“杜明先生，我思虑不周，向您表示诚恳的歉意。”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的投影出现在了孤岛的另一侧：“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非常抱歉，可以向您提供补偿。”
“滚！”再信你们我就是狗。
并且，我也不要你们的补偿了，你开始不是说补偿我一个恒星吗？我现在不要一颗恒星了，我就要你们这星球上的能量了。
杜明没理元的投影的絮絮叨叨，直接飞入这海洋中开始吞噬这些能量。
那投影先是愣神，然后看见杜明飞过的地方出现了半径十米的中空通道，这并不是那些聚合氢被风力刮到一边，而是直接被吞了，只剩下一点虚无的渣渣组合成的废弃金属原子落到海底。
“杀掉他。”黑球勃然大怒。
杜明飞行的速度极快，这个星球上似乎只有这种在低温下呈尘雾状态的聚合氢，吞噬掉其中的能量后其中的质子和电子就会自发形成一些低能态的金属原子沉降到海底。
对方竟然也有类似追踪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在这氢雾之中飞得还没自己快。
杜明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着这些氢雾中的能量，很快，能量就重回了1.0E10级别。
星尘帮忙计算道：“这里每立方米的氢雾完全反应后大约可以弄出数十万亿焦耳的能量，你加把劲儿，把这些全吞了，不比一颗恒星差，恒星的能量你还不好吞。”
“咳，道理我都懂，可这个星太大了，我吞到猴年马月也吞不完。”杜明看见追击自己的力量好像拿自己没什么办法，不由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由于自己是一边吞一边飞，所以每秒钟飞数千米轻轻松松，但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行者和导弹们反而要慢很多。
“底下的能量好像更浓郁一些，我往底下飞飞看。”
周围已经变得漆黑，这些聚合氢遇到光后会激发出亮蓝色的光芒，但随着深度越来越深，已经没有光可以诱使它们发光了。
杜明凭借着能量感应和时空感应规避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截杀者们。
遇到快追上自己的，就赏一发光炮。
……
“元大人，咱们追不上啊。”
元很气愤，清海文明什么时候连一只小虫子都打不过了。
你要是来的是战舰，我们几炮就给你打了，但你往我们家里钻，总不可能让我们对着自己家开大炮吧。
而清海引以为傲的小型星跃技术则完全派不上用场，那小子好像能提前看到哪里会有人打开通道似的，遇到围追堵截直接就避开了。
这没法打。
“我都好言跟他道歉了，大不了多补偿他一点嘛，怎么直接就翻脸了呢？”
“元大人……这，我也不知道。”
“废物。”
……
到更浓郁的底部氢雾中后，杜明能量增长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而身后的追兵也变得更多了，毕竟如此，四面八方都有能量点迅速朝自己飞来。
欺负对方不敢用大规模武器就是这么爽。
再加把劲儿，感觉马上就可以升级了。
「已收集能量：3.411E11」
杜明悠哉地打出几发光炮，轰死侧面已经跟的很近的几个小兵，又轰开了后面追着的一些速度比较快的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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