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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封闭庄园


也就是在屏幕前的部分华国网友们,  将朱夏说的“往房间另一端——厨房爬”的这一句话,与其他灵媒们说过的话,联系到一起时……

        就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  突然将所有零散的事件串在了一起!

        【还记得安东吗?他当时看了很久天花板!而且他说有人在爬!他看到的是不是这里?】[1]

        【!!!!等等,  但是安东不是比较水吗?他怎么会突然灵验了起来?】

        【也不算很灵吧,  他不是很快就被主持人的问话带歪了吗?算是判断错误吧,他认为爬的可能是小孩子】

        【没有诶,他前后都在看天花板,因为我刚入坑通灵,那个废弃医院大楼里天花板上的羊脑是真的吓到我了,  所以我看到他的行为,  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天花板四角,  但什么都没有发现】[2]

        【或许和鸟类恐惧有关?我记得恐惧症的那一集,  他表现就还蛮在线的】

        【但是朱夏的正片里,完全没有提到鸟啊!难道这个建筑,  还有哪里能和鸟类产生关联吗?】

        除了恐鸟症的安东,另一个被观众们多次提到的灵媒,  是红发通感女巫安娜斯塔西娅。

        她同样在二楼宴会厅里,感受到了“爬行”的姿势。

        但是和安东不同的是,  她当时明确地指出,  在这里,  有一些衣冠革履、着装现代的人,他们会牵着……赤身裸/体的男伴或是女伴,又或者,  在这里挑选……没有被选走的那些……人。[3]

        弹幕上,观众们为此展开了争论!

        【你们还记得她说庄园的罪恶“自上而下”吗?密道从三楼地板通往更地下——就是“自上而下”】[4]

        【不要扩大应用好吧,拿着标准答案往上套谁不会啊!她那句话结合语境明明是在说身份地位方面的!红发就是没看出来天花板上有问题,  她看到的是舞厅里发生的事情!】

        【我不反对你说的娜斯佳没看出来天花板上有问题这点,但我觉得,她可能是感受到了血液水管的事情,她当时检查墙壁可认真了,就是那种她认为墙壁和四角应该有问题的感觉】

        因为有人提到了供血的水管,弹幕上的讨论重心,不免又向着与朱夏有关的方向偏移了过去:

        【这么说来,确实,在小姐姐前面的灵媒进了宴会厅的那么多个,一直没人找到水管,所以水管应该不是暴露在外面的,而是小姐姐在进去之后,在摄影师进去之前,她翻出来的】

        【啊……可恶,什么时候能看到灵媒第一视角啊!像是大楼里那种别在领口的针孔摄像机也行啊!像素低画质差也无所谓啊!就是想知道朱夏看东西的重点是怎样的,而且不会发生这次舞厅里这种事了】

        【嗐,这么说,还不如说希望自己能看到朱夏眼里的世界呢!不然就算她带了摄像机,我们看到的也不过是更接近当时的三维情形,可是朱夏看到的可能是四维甚至五维的东西诶!】

        观众们之所以会在弹幕上发散到这样的讨论……

        很大一个原因,是当朱夏几人在爬行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几乎是一成不变的!

        ——这里很黑,并且很低,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透光的孔。

        对屏幕前的观众们来说,就是除了主持人手中手机电筒照射的光线范围内,他们几乎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因为朱夏安排的队伍顺序,在镜头里面,观众们是看不到爬在摄影师身后的翟星漫和花匠维塔利的。

        而主持人的手电筒,大部分时候是在左右移动着照射,亚历山德拉的身上,也只有光线反射到时,提供的些许亮度。

        节目画面最清晰的地方,要么就是正在被亚历山德拉照射着的位置,要么就是在主持人身前往密道更深处前进的朱夏。

        但是要注意,朱夏正在爬行。

        虽然摄影师比较体贴,可能是戴了特殊的帽子又或是以别的什么方式,将迷你摄像机固定在了比较高的视角。

        这就避免了从正后方进行拍摄的时候,镜头里前面人的臀部,会特别明显,占据大量的画面。

        ——当然,在镜头正前方的那个人,是主持人亚历山德拉。

        但如果真的是从这个角度来拍摄,那在亚历山德拉没有挡住画面的部分,在大部分时候,有关于朱夏的画面,就只会是以她的臀部和大腿为主。

        无论如何,当摄影师将镜头的位置抬高,调整过角度之后,录下来的画面,朱夏的背部就替代了臀部的位置,成为了镜头抓取的部分。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然而,朱夏在进入这个密室之前,她再一次地,将从树洞里掏出来的木制人偶,塞到了她背部固定着的那个,由外套简单捆扎而成的包裹里面。

        这就导致了……

        此刻,在镜头的画面中央约1/3的位置——也就是人看向屏幕的时候,最自然、最舒服的视点!

        那里……是因为长度的原因,从包裹里面……露出了头部的,人偶的正面!

        所有看向屏幕的人,那都要和人偶的眼睛对视!

        这才会导致,观众们下意识地通过发弹幕的方式,去缓解自己心里的压力。

        而不想与人偶对视的观众,会强迫自己,将视线的焦距,集中在弹幕上,阅读弹幕的内容!

        很多原本在进入密道之前,就关闭了弹幕观看这个花絮的网友,此刻,也终于忍受不了,打开了弹幕。

        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主持人手中的电筒,无论往前、左、右哪个方向照射,朱夏的背部,相对周围环境而言,都始终保持着明亮。

        ——这就进一步,吸引了人们的视线往那里投注过去。

        而只要将视线集中在朱夏的背部,那观众们就避无可避地,要看到人偶那被涂黑的眼睛。

        因为压抑和紧张,原本并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在观众们的感知里,就变得格外漫长了起来。

        在弹幕上无意义地催促中,朱夏爬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

        通道,再一次变得宽敞了起来。

        此时,主持人还在以几句话换一句的方式,试图从灵媒的口中,套出更多她所感知到的事情。

        在这一路上,朱夏说出来的,包括但不止以下的内容——

        “这里不是一次修成的。”

        “原本的庄园主人,他做的事情是残暴,但并不犯法。所以他完全不需要,额外去修建这些密道。”

        朱夏的这两句话,透露出来的,就是主持人追问,同时她也默认了的——

        这里的密道,最早,或许可以追溯到农奴制被废除以后,而如果再晚一点的话,那就是在作为战地医院之后!

        “你问我‘这里现在还有在被使用吗’?”

        “那你觉得,为什么,布草间是三楼里除了主卧之外,唯一被上了锁的房间呢?”

        “不要听别人是怎么说的,而是看她干了什么。”

        反问的时候,朱夏的声音很轻,带着似笑意,虽然那笑,只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冷了。

        维塔利在亚历山德拉之前,插入了这个话题之中:

        “那一间房间,一直有上锁。”

        “钥匙只有两个、三个人有。”

        “我知道伊什琴科有,瓦列里也有。”

        维塔利的话,让亚历山德拉产生了兴趣:

        “瓦列里?那个退休的老人?我可以问一下,你知道他以前在庄园里,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吗?”

        “因为一般来说,退休的员工继续住在工作的地方……这可不太常见。”

        主持人明显问到了点子上。

        维塔利的回答,让亚历山德拉,几乎是再一次地,头撞到了密道的顶部!

        “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爸爸,还有……他、他的爷爷?我听说,都是在这个庄园里……干过活的。”

        “因为我……我不太跟得上人讲话,所以有、有的时候,我过去了,在讲话的人……他们将会停下来。”

        “但是我听到过,他、他爸爸埋在这附近,他爷爷也……也是为了庄园……死的。”

        比起因为听到了这种几乎是“秘辛”而激动的主持人,灵媒的声音,倒是和此前无异的平静:

        “你不也是吗。”

        “你家里……至少四代人,在这里工作。”

        “可能不止四个。”

        亚历山德拉握着的手机,突然胡乱地舞动了起来,光线到处乱照。

        在灵媒想要提醒他冷静点之前,主持人声音激动极了地开口:

        “是的!维塔利你说过!你说过你祖母告诉你的,你曾祖母告诉她的话!”[5]

        “你的曾祖母开始就在这里工作!”

        “维塔利……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这个建筑的事情!”

        然而主持人的激动,却只能让花匠感到紧张。

        原本因为灵媒平静的声音,或许也和黑暗的环境,减弱了他对发言的恐惧有关……

        在此前的几句话里,他的口吃原本已经不太严重了。

        然而此时,他一紧张,又重新舌头打结了起来!

        “我我、我是……呃,我家是……呃曾祖母、祖母,妈妈、哥哥……和、和我,五、五个人。”

        朱夏接过了他的话头,代替他将话说完:

        “是执念。”

        “你的曾祖母,她的妹妹……是妹妹吗?因为我感觉她们两个的年龄好像是一样大的。”

        “还有她的女儿……”

        “两个人,一个消失在这座庄园里,另外一个,她只看到了尸体。”

        灵媒的声音很平静。

        在说起围绕着维塔利一家发生的悲剧的时候,她这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冷酷的。

        然而,这样仿似纪录片般冷静的、第三者角度的表述方式,却恰好,让维塔利的情绪,重新平静了下来。

        在亚历山德拉诧异回头的那刻,花匠认同了灵媒的话:

        “你没说错。”

        “我觉得……或许是在楼梯下面,你就看穿了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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