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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离合间【20】


有个成语叫惨绿少年,并不是说面色惨绿的少年,而是身体匀称,穿绿衣服的少年,雪胧穿着的真是一件淡绿色的长衫,加上她是个女子,比一般男子要矮上许多,肩膀和腰也窄,完全就是个十四五的少年人打扮。

        李景和韩叙都是身高八尺的男子,跟在雪胧后面,真的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二人来的时候,薛之遥明确申令说一步不离的跟在雪胧的身后。

        今日是荔城的一位本土土地神的诞辰,所以才会办了庙会,热闹的祭神过后,是热闹的表演还有十分丰富的集市。

        现在离祭神开始还有一点时间,雪胧打算先吃过饭以后,再去看热闹。

        三人走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摊子前。要了五个热馒头,三碗牛肉汤,热馒头夹着卤牛肉吃。

        正吃着,摊前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好像被前面什么给堵住了,所以聚集在这里来,然后从聚集的人群中,主动让出一条缝隙来,先是走出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侍卫坐到桌子前,指了指雪胧的桌子上的饭菜“照样来一份。”

        店家是一老一少父子二人,父亲负责烧制,而儿子负责上菜,不一会就端出了五个热馒头,一碟卤牛肉,还有三碗牛肉汤。

        刚才被堵住的人群也散了,李景韩叙两个人也放心的坐下吃起了饭。

        雪胧却并没有再拿起筷子,而是有些警惕的望着四周,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果然,菜上来以后,那两个侍卫筷子都不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这时,从街的另一边,走出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从雪胧他们的背后走到里面的那张桌子上,坐在那两个侍卫中间。

        “爷”两个侍卫立刻起来,给那个男子行礼。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筷子,雪胧看不见后面,只是又拿起了馒头,里面夹着厚厚的肉片,雪胧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

        “候…少爷,我们走吗?”李景和韩叙吃的差不多了,见雪胧也只吃手里的馒头了,就问她要不要走。

        雪眬摇摇头“等一等。”

        “是”两个人耐心的等着。

        雪胧的鼻尖上却冒了汗,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上,有一道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交过钱了没?”雪胧问李景。

        李景点点头。

        “那,我们快走。”雪胧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往摊外跑去。

        李景和韩叙没有反应过来,雪胧就大步跑了…跑了没一步,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腾空抱着,拉到了后面。

        二人迅速反应,拔出长刀,要与后面突然出招的人大战一场。

        但此人速度极快,一只手抓着雪胧的肩膀,一只手抱着雪胧平坦的小腹,两个人迅速后退,两个侍卫,拔刀挡住了李景和韩叙砍过来的大刀。

        “好俊的少年,长得跟本王的侄媳妇真像。”容以莲什么功夫,出神入化都不足以形容,他只用一只手控制住了雪胧,另一只手孟浪的抚上雪胧的面颊,那双桃花眼,炯炯有神。

        “王爷说笑了,说笑了。”雪胧局促的躲在容以莲的手,然后在肩膀上擦着自己干净极了的小脸。

        “本王出来的时候,刚洗的手。”

        “我出来的时候没洗脸,我这不是怕弄脏了王爷的手,给王爷擦干净。”雪胧被容以莲胳膊。磨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皱着眉,想要摆脱容以莲的钳制。

        “你擦干净了,本王还不碰了呢。”容以莲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眼中不在大雾蒙蒙,而是带着光束。他认真的看着雪胧,她的发,她的皮肤,她的脸,她的眼鼻和唇,雪胧的嘴不画自朱,唇珠饱满,微微翘着。

        “那王爷可放了我,我,我…嘶…”雪胧说着,容以莲的手又加重了分量,疼的雪胧直皱眉。

        “怎么了?本王没用多大力气啊?”容以莲知道自己下手分量重,可是也不至于疼的雪胧额头满汗啊。雪胧这倒抽冷气的声音,吓得立刻松开了一些空隙。

        “我,我肚子…”

        “啊,本王忘记你有孕了。”容以莲赶紧松开了雪胧,雪胧站直后,感觉捂着自己的肚子,她现在小腹平平,那里有一点有孕的样子。

        “侯小姐…”李景和韩叙见容以莲松开了雪胧,立刻上前,把雪胧往身后边藏。

        “二位壮士不用紧张,这位是本王的侄媳妇。”容以莲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身手不凡,刚才击刀长起那一招,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卫,普通武士,绝对一半的力气都接不住。

        “侯小姐,没事吗?”韩叙转过头问雪胧,雪胧摇摇头“没事。”

        听雪胧这么说,二人才收起架势,慢慢的走到了雪胧的身后跟着。

        “你,没事吗?”二人退开,容以莲才发现雪胧一直捂着肚子。

        “我,我没事。”雪胧还是捂着肚子,她现在可以有孕四个多月,这么平,怎么可能,她方寸有些乱,这个样子怎么办。

        “你一直捂着肚子,还说没事,对…是本王没控制好力道,忱痕,去叫大夫。”

        “是”站在右边的侍卫听令。

        “不用,我没事。”大夫来了那还行,雪胧立刻摆手,却露出了自己平坦的肚子。

        “怎么不用,忱痕,快去。”

        “我真的没事,你是不是聋”雪胧真的很讨厌一遍遍的解释,干脆大喊了一声。

        “呵…”容以莲呵笑出声,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看见,雪胧宽大的袖子下面,露出了皓腕,那洁白的手腕上,戴着的手镯,不正是他送的那一对“声音这么大,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雪胧心下烦躁,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到这尊大佛了。

        容以莲却全然不顾雪胧不悦的声音还有动作,几步走到了雪眬的身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听人来报,说恪儿进城,还带着个有孕的女子,本王还不信,真的是你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来看我恒弟。”

        “你弟弟不在荔城。”

        “我自然知道他不在荔城,我是去南方大营去看他的。”

        “你?要去南方大营?”

        “不然呢?”

        “你不是,有孕…”容以莲指着雪胧的肚子,有些呆愣看了许久“你,有孕了吗?”

        “不然呢?你的眼线不是说太子带着一个孕女进城的吗?”

        “那他们眼力不错,这都能看出你有孕。”容以莲指着雪胧比平川还要平的肚子。

        “随便你了。”雪胧拍掉容以莲指着自己肚子的手,转身坐了下来,衣服堆砌下来,这样可以遮盖一二。

        “我派人把你弟弟叫来荔城吧。”

        “为什么?”季恒最讨厌如此。

        “有孕在身的母马都不能行伍,女人自然不行,这里离南方大营最起码还有三天的路,你不能去。”容以莲想到兵营中,一旦有母马有孕,就不能行伍,只能留在营地里。

        “马是马,我是我,怎么能混为一谈,我这前面七八天的路都赶了过来。”雪胧双手一摊,镯子更往外露了。

        “不行。”容以莲一口回绝。雪胧真的很适合这对镯子,上次因为手里没有个轻重,把她雪白的手腕都给握红了,这个补偿礼物,容以莲很满意自己送了出去。

        “反正也用不着你反对。我走了,王爷您慢慢吃吧,这里的卤牛肉很地道。”雪胧拍了拍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走。

        拍打灰尘的时候,有环佩相碰的声音,雪胧不胜其烦,她把手腕上的两个镯子都往前抓了抓,怎么都取不下来。

        “这是什么?”容以莲自然看到雪胧的胳膊上还有另外一只镯子。而且还在他送的镯子里面。

        “你还好意思问,你看你送的这个,根本就拿不下来,你看,你看看。”雪胧的手都快被她蹭破皮了,可是镯子就是拿不下来。

        “你不喜欢这个镯子?”雪胧抬头,看着容以莲的那双桃花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雾弥漫。

        容以莲真的是个很神秘的男子,他英俊,可是他英俊的面貌,让人一点也感觉到美好,因为他的眼神,他的眼中,给人一种肃杀,冷寂的感觉,就好像大雾中,慢慢黑下来的天,压抑,找不到方向。

        雪胧每次看到他的这个眼神,她就有种冲动伸手,伸出手去摸一摸这双本应桃花旺盛的眼睛,为什么会如此。

        “我,我不是不喜欢,可是因为有这个镯子挡住,我里面的这个镯子,就拿不下来了,我,我有很多镯子,人家好心做了给我,我不能,不能不戴对不对?”

        “不对,这是天意,你的手腕上,只能戴我送的手镯,这个手镯…等我送你下一个镯子前,你不准拿下来,也不准弄坏了。”容以莲拉住雪眬的手,触碰着雪胧手腕上的那只蔷薇镂空镯子“你戴着,最好看了。”

        “那个…”雪胧从容以莲的手心,把自己的手腕给夺回来“皇,皇叔,这话,这话实在不是个皇叔,对侄媳妇讲的吧。”

        “你私自出京,就是个太子妃该做的吗?”容以莲反应倒是极快,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地位身份,他容以莲喜欢的东西,还没有因为身份这么一点小小的差异而得不到的。

        这天下间,只要他容以莲想要的,他什么得不到。

        容以莲要比容愉自由的多,他有雄兵百万,有大聖最富饶的地方,这天下,如果他愿意,换个主人又何妨。

        容以莲眼中的雾气,好像被什么沾染,雾气后面,好像又弥漫血色,真是又危险又迷人,雪胧抬着手腕,想着能有多远,就赶紧走多远。

        容以莲是疯子这件事情,全京城的人,每一个不知道的。

        “你干什么去?”容以莲这次并没有抓住雪胧,他觉得雪胧现在就应该像个很娇贵的花瓶一样,不能碰。所以他就跟在雪胧身后。

        “今日不是庙会吗?我要去看。”

        “不行,前面人太多,吉痕,去叫府兵来,封场。”

        “你有病是不是?封了场那里还有人表演?”雪胧歪着头,看着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挥挥手,就让人清场的容以莲。

        “本王自然是身体有疾,但是这跟封场有什么关系,不封场也行,吉痕,去把谷鱼楼的二层给包了,那里是看祭神最好的位置。”

        “不准去。”雪胧又烦躁了起来“李景大哥,去谷鱼楼包一个靠窗的好位置就行。”说着,雪胧从兜里拿出一锭金子。

        “让我的人去吧。”容以莲伸手,让吉痕去了。

        “这样就行了,多谢皇叔,侄媳这就告退了。”雪胧作揖告退,却又被容以莲一把抓住“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谷鱼楼,去看祭神。”

        “本王与你同去。”

        “王爷您公务繁忙,侄媳断没有打扰的道理,我自己去就行了。”

        “本王陪你”容以莲拉着雪胧的肩膀。

        “我自己去”雪胧想要夺回自己的肩膀。

        “本王陪你”再拉

        “我自己去。”再夺

        两个人僵持的精疲力尽,尤其是雪胧,累的肩膀跟掉了似的,看容以莲依然坚持“好吧,好吧。”

        “那就好了,走吧”说着,容以莲从袖中掏出那把巨沉的扇子,轻柔给雪胧扇了风,雪胧感觉冷风扑面,而容以莲早已经潇洒惬意的走在前面了。

        谷鱼楼离吃饭的小摊已经不远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容以莲是这里的常客,谷鱼楼,自然是吃鱼的好地方。但是今日没人在这里吃鱼,都提前订好包间,来看下面热热闹闹的祭神。

        “这么好的位置,居然没人订?”雪胧走进二楼的一个叫雨荷的包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窗户,现在全开着,走进一看,视野别提多宽阔了。

        “只要本王喜欢。”容以莲平时就在这个包厢中用餐,对这个地方的视野,自然一清二楚。

        “做藩王就是好,一方土地主,怎么都行。”雪胧这话是实话,做藩王,除了去别的地方,会被认为有威胁,但老老实实的待在封地上,还是十分的惬意的,看荔城,看容以莲就知道了。

        荔城很是美丽,雪胧感觉自己在这里住十年八年都不会腻的。

        “你喜欢荔城?”容以莲看雪眬望着窗外,半晌不语。

        雪胧点点头“我喜欢,感觉在这里住上很长时间都不会烦腻。”

        “你喜欢,就留在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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