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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离合间【21】


“好啊”雪胧满口答应,然后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容以莲与雪胧并肩站着,一起立在廊下。

        “恩…等我不是太子妃的那一天?”雪胧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笑呢。”容以莲不置可否,笑了笑走到了座位这里“吉痕,备些茶点。”

        “是”吉痕立刻下楼,去按照吩咐去准备。

        “今天有什么热闹要看呢?”

        “荔城的土地爷,是个会吐火的神仙,今天应该是火龙吧,去年停办了一年,今年应该十分的热闹。”

        “为什么停办了?”

        “因为前年他们差一点没把荔城给烧了。”容以莲无奈的耸肩,前年的时候他并未在荔城,回来一看,荔城的主街全部黑乎乎的,细问才知道是这上面惹得祸,他本来是干脆把这些事情停办,可是民众写了个折子联名上请,这才算了,只是停办了一年。不过这次他们应该十分的小心谨慎了吧。

        “这荔城的居民啊,也跟他的主子似的,喜欢胡作非为。”

        “侯小姐啊,辱骂当今圣上,可是要被杀头的。”容以莲跟容恪一个毛病。

        雪胧摇着头,懒得理他,正好茶点端了上来,雪胧刚才吃了一整个馍馍,现在正撑得慌,喝杯茶助消化。

        两个人都十分的沉默,雪胧低着头不怎么想说话,屋里很是安静呢。

        “你…”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不是鹦鹉,我们学什么舌,我先说。”容以莲显然没什么耐心“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太子呢?”

        “我们进城以后,就分头行动了。”雪胧如实回答。

        “放下你一个人?”

        “不还有两个护卫大哥。”李景韩叙,还有容以莲的两个侍卫,都在门外候着。

        “所以呢?”容以莲摇晃着手里的扇子,雪胧每次看到那把扇子都心痒痒的。可是之前拿过一次,就知道它的重量了,所以现在也只能眼馋了。

        “容以莲,你的武艺很好嘛?”雪胧看容以莲耍的得心应手的,实在不像是武功不好的样子。

        “还行。”容以莲中肯的回答。

        “能拿的动这么沉的家伙,手劲一定了得。”雪胧也十分中肯的说。

        “恩。”容以莲点头。

        “那你跟外面的那两位护卫大哥比,谁的武艺高强?”

        “我”容以莲这可一点也不谦虚。

        “别吹牛了。”

        “只要带兵打仗的将军,副将以上的你随便拉出来,都比那两个护卫队的功夫高。”

        “这怎么可能?”

        “因为连的功夫不同,那两位侍卫是护卫,就是以保护别人,快速找出敌人的弱点,一击中之。所以招数越快越多越好。而我练的功夫与之完全相反,我们是将领,自然要先好好地保护好自己,武装好自己的弱点,然后跟敌人硬碰硬。招式是越简单,幅度越小越好。跟他们比速度,比花样可能会落下风,可是耐力,抗击打的能力,还有力量,那两个护卫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如此一说,还真是这个道理。”雪胧点点头,还确实如容以莲所说的这样。

        “恩”容以莲继续摆弄他的那把扇子。

        “那你把这个给我捏开。”雪胧递上一盘山核桃,不知是不是店家疏忽,只有一小部分都打开了口一剥就掉,更多的,全部都是一整个的,雪胧就算是用牙,也咬不开。

        容以莲放下扇子,也乐意得雪眬指使,拿起三个山核桃一并放在手里,双手合紧,只听咔吧咔吧两声,容以莲伸开手掌,他的手心有些微红,像是被核桃咯的,但是里面的核桃,全部裂开了口,跟店家用核桃夹子夹出来的一模一样。

        容以莲把捏开的核桃放在雪眬那边,然后一只手托腮,看着雪胧拨开软皮,然后一点点的吃的很过瘾,容以莲一声不响的又继续捏核桃,直到核桃全部被捏开。

        “你要不要吃点?”雪胧剥下一个完整的核桃仁,放在容以莲的手掌中,容以莲正要说什么,就听见鞭炮锣鼓声震天响,外面本已经黑透了的天,一下子大亮起来。

        “开始了。”容以莲站了起来,雪胧也跟在他身后,刚刚站到窗户下,就差点没有眼前的火浪给炙到。

        之间刚才只有一个个摊位的街上,小摊主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一瞬间,街上聚满了人,然后人们动作自发的整齐,火把被什么点亮,整个街上,都是火,好像一条火龙一样从南到北,从街头到街尾。

        一些人自发的举着火把,加入队伍,人越来越多,远远地都敲打锣鼓的声音,一群身着红衣的年轻人,抬着一个不大的神龛,十分严肃的从街头走了过来。

        就在走到街中间的位置的时候,有另外一拨人涌了过来,好像在抢神龛似的,那对青年就立刻防守似的,不停的动来动去,神龛里如果有东西的话,肯定会被晃得人仰马翻。

        这样是十分搞笑的,锣鼓声也震天的响,看热闹的人也哈哈大笑,雪胧看着,眼珠被染成漂亮的火红色,嘴角带笑,看着下面热闹的一幕。

        “不错吧。”容以莲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游行表演,他早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没次看到这样绵延不绝的火光,他的心情,总是不怎么好的,比这冲天的火光,他见过无数次,那都是在战场上,这里的筵戏,虽然很是好看,但就好像小打小闹似的。

        “恩,很漂亮。”雪胧喜欢的是这火光,温暖,离得如此远,都觉得很暖。还有危险决然。火光美丽的,让人有纵身从这里跳下去的冲动,那样的话,这火光就好像你身上的霞色,可是火是那么的热,会吞噬一切的。

        神龛会被抬着,从土地庙出发,走两条主街,最后再回到土地庙,那里会有人发放米糕,吃到米糕的人,会一年到头如米糕一样甜蜜,糕又有高的谐音,自然是有幸福又再高一步的好寓意。

        “走吧,我们现在慢慢的走去土地庙,真好可以赶上发米糕。”人们已经抬着神龛走远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早早的去土地庙前等着,发米糕吃。

        “米糕?好吃吗?”雪胧虽然如此问着,但还是紧紧的跟在容以莲身后,她十分的想去看热闹。

        “自然是好吃的。走吧。”雪胧跟着容以莲下楼,一行人步行,去街头处,那间很大的土地庙。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人们都跟在火把队伍后面,一起游街,好在大街两边,都点着火把照亮,这时节,荔城的黑夜亮的如同白昼。

        “我第一次来荔城的时候,也你这个年纪。”容以莲看着十分期待的雪胧,慢慢的跟她说起了他的事情。

        “你知道我几岁吗?这荔城,不是从你十五岁起,就是你的封地。”

        “二十岁,你不是才过完二十岁的生辰。”

        “好吧。”

        “这里确实从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是我的封地,可是我那时候很喜欢这里,这里离父皇和母妃都太远了,我不能经常看见他们。可是母妃后,父皇也不久驾崩了,这里就是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我给父皇奔丧,父皇丧事结束以后,我四处征战,从来没有到过荔城,直到,我的身体坏了,我才被允许回到封地养伤,我刚来的时候,马都骑死了三匹,回到这里,满城的火光,那么温暖,我一个人,走到土地庙前,庙祝给我了一块米糕,这是我这些年,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以为你看到满城的火光会害怕呢?”

        “怕什么?”

        “你说呢?”

        “三哥他,还不敢。”寅贞帝正是容以莲的三哥。

        “你放心吧,容恪也不敢。”

        “我自然是放心的。”容以莲信心满满。

        “那米糕里面都有什么?是粽子一样的东西吗?”

        “你待会就知道了。”容以莲卖着关子。

        容以莲越不说,雪胧越好奇,步子也快了起来。

        不一会,一行人就走到了土地庙前,庙前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庙里的道人还有庙祝,以及几个小孩子,像是在排队等米糕发放。

        容以莲带着雪胧走到小孩子的身后面“看来,我们是第一对到这里的大人呢。”

        “是啊,来的早,而且巧。”

        “来了。”李景喊了一声,众人回头,一时间,整条街都被照亮了,拿着火把,抬着神龛的人们都回来了。

        鞭炮点起,响的震耳欲聋。

        “发米糕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两个强壮的道人,从庙里合力端出来一个有三层半人高的蒸笼,还冒着热气,掀开盖子后,有好几个妇女帮助分发,还算是有次序,雪胧他们的身后,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小孩子拍着手,高高兴兴的跟在大人身后,等着米糕发下来,年轻人们把神龛抬着,领了米糕出来的人,总是摸一摸神龛,好像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要几个?”妇女很是粗壮有力,对排在最前的容以莲说。

        容以莲答“我们六个人,请一人给我两个。”

        话音刚落,妇人从蒸笼里,直接伸手拿出十二个米糕。

        米糕并不大,大约也就雪胧的手那么长,三指宽,用苞米叶包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冒着热气,很热的样子,容以莲接了,交给身后的吉痕接着。

        四个人走出领米糕的地方,容以莲停在神龛前,对雪胧说“摸摸看,然后再心底许个愿望。”

        “这有用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容以莲耐心的等着。

        雪胧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许了个愿望,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已经被人摩擦油亮的神龛。

        “走吧。”容以莲也伸手,摸了摸神龛,一行人走出了人群。

        热闹还在继续,排队领米糕,领完米糕虔诚的许愿,许愿后,摸一摸神龛,每一个人都这么做了。

        容以莲从吉痕手里接过两个米糕,递给雪胧一个“许了个什么愿望?”

        “许了愿望自然等实现了才能说出来,嘶嘶,好烫…”雪胧被比火还热的米糕烫了手。

        火辣辣的触觉,从她的手掌处传出,她皱着眉,很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很烫的。”容以莲把米糕又交给吉痕,抓住了雪胧的手。

        雪胧的手,温热柔软,翻过掌心上,被烫的红了一片,尤其是指腹上,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了几个小水包。

        “烫起泡了,忱痕去拿烫伤膏来。”

        “是”忱痕立刻跑着去最近的药材铺子那药。

        “哪里有这么娇气,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现在已经是三月快中旬的时候,可是容以莲的手。冷的就好像冰块一样,他拉着雪眬的手,雪胧都觉得用他的手冰敷被烫的地方刚刚好。

        “没什么。”容以莲收回自己的手,却忘了雪胧的手还放在上面,一下子甩动,疼的雪胧直呲牙。

        “哎呀”雪胧疼的轻喊出声。

        “你怎么样?”容以莲又伸出手,抓住雪胧的手查看。

        “我没事,倒是你,手怎么这么冷?”雪胧抓住了容以莲的手,这样他就没有办法轻易抽回去了。

        “我受伤以后,手脚身上就没有热过,但是讽刺的是,我觉得很热,胸闷总是出汗。”容以莲受过一次很重的伤,几乎不治,慢慢将养好了以后,大夫也判断,他将不久寿与人间,对此容以莲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自古这将军,跟美人似的,那个容许见白头了,所以他格外看的开。

        “你什么时候回京?”雪胧记得容以莲每年都会回京住一段时间。

        “怎么了?”

        “这次你跟我回去吧,我回京城的时候,会绕路去一趟我二哥那里,让他给你看看。”

        “哎?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容以莲不懂雪胧的脑回路。

        “我二哥的医术,虽然是跟母亲学的,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一定会医好你的。”笑话,如此英俊的男子,怎么可能冷冰冰的没有温度。雪胧心里突然有个声音跟她说容以莲的伤,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没头没脑的,现在是你的手最重要吧。”容以莲觉得雪胧有点傻呼呼的。

        “就当我们季家还你那个人情。”雪胧觉得自己,一定要把容以莲拉到二哥或者母亲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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