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P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余秋玄回到酒店，迫不及待想向陶烁展示自己今天的“收获”。他把从祁斐那里得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轻而易举铺了半张床。
拨通视频电话，没响几声，屏幕上便显现出朋友那张没精打采的脸。足见睡沙发十分影响睡眠质量。
陶烁：“哟，第一天开工，怎么有心情找我聊天呐？”
“好事。救命的东西。”余秋玄切换了一下摄像头。
陶烁从沙发弹起来，“我去！这么多？！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余秋玄含笑点头，“宾果，就是那样！”
陶烁眼睛一亮，立刻变得神采奕奕。他小跑到卧室门口，一转把手，门果然从里反锁着。
“雯雯——”
“自己一边呆着去！”
“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需要！！”
一来一往，听得出刘雯雯的怨气极深。余秋玄努力忍着笑，保持静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那边陶烁亮出底牌：“祁斐亲笔签名的海报、照片、出道三年纪念版专辑，生日日常花絮集也不要？”
门内陷入沉默。五秒钟后，敷着面膜的刘雯雯从里面冲出来，杀气腾腾，“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陶烁！”
“谁骗你了？”陶烁傲娇地晃晃手机，“你可别忘了，老余和祁斐在同一个剧组。同事之间互助互爱很正常啊。”
刘雯雯一把撕下面膜，抢过手机，激动地喊道：“秋秋宝贝儿，你从哪儿搞到这么多？”
她努力辨认着床上的东西，“这个签名海报是年初的限量版，我手慢没有抢到！出道三周年纪念版专辑，市面上根本没人愿意出。”
余秋玄：“在片场跟祁斐提了一句，他就送了这些给我。”
“真就这么简单？”陶烁和刘雯雯异口同声问道。
真情侣果真不同，连思维模式都很相似。他笑着回答：“当然。”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必要再纠结细节。
谁知刘雯雯一叉腰，不大高兴地看向陶烁：“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听到秋秋说的吗？就是这么简单！我家崽的为人就是这么好！”
陶烁觉得果然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他委屈道：“你还不是和我问了一样的问题？”
“问题一样，但内核不一样！”刘雯雯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
她冷哼道：“说到底，你就是对崽有偏见！”
陶烁心虚地咳嗽一声，不自然的辩解：“你这思想也太阴暗了。”
余秋玄：“……”这生硬的演技，嫂子不生气才有鬼了。难怪高中时期虽然混了同一个戏剧社团，陶烁却打死都不肯吃这碗饭。万幸！
果然，刘雯雯和煦地对余秋玄说道：“谢谢你啦，秋秋。本来不应该麻烦你这种事的。如果不是某人擅自动了我的东西……”
她欲言又止地望向陶烁，脸色已经晴转阴。冷笑一声，把手机往陶烁怀里一塞，重新把门摔在对方脸上。
只是这一回，陶烁学聪明的。他把脚卡在门和门框的之间，阻止木门完全闭合。
刘雯雯一发狠，他疼得“嗷”了一声，包着眼泪对余秋玄说道：“回头我再打给你。”
真是光听声音都觉得疼啊。
“好的。”余秋玄笑着摇摇头，把电话放到床头柜上。
应该能顺利合好吧。毕竟这么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他心想。
果然，等他收拾洗漱完后不久，陶烁的电话打过来了。
余秋玄：“嫂子气消了？”
陶烁叹了口气，别别扭扭承认道：“消气恐怕还没有，说十句能回一句就不错了。不过多亏有你，今晚我不用再睡沙发了。”
“行。你下回别自作主张处理嫂子的东西了。”
“哪儿还会有下次？人家都已经把‘崽’的东西单独放在柜子里，锁起来了。”不得不说，崽字被念得足够蜿蜒曲折，阴阳怪气。
余秋玄“噗嗤”一声笑出来，“够了啊，小心被嫂子听到，连沙发都没得睡。”
陶烁当即噤声，安静了一会儿，说话声音又恢复正常了，“如果是那样，我就死赖着不搬。看她能干嘛？”
这洋洋得意，肆无忌惮的口吻……余秋玄扶额：“你该不会躲在卫生间或者厨房和我打电话吧？”
那边又静了一瞬，陶烁恼羞成怒道：“看破不说破！”
余秋玄：“……”怪我咯？
又插科打诨了几句，陶烁一本正经地追问：“真的只是和祁斐提了一句，他就给了这么多？”
“真的，比珍珠还真。刚谁还在嫂子面前说同事之间互助互爱很正常？”
“还不是担心你吃亏。”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能吃什么亏？”余秋玄简直啼笑皆非，觉得朋友的想象力实在太超过了，“不说以后。现阶段我跟祁斐放在同一个场景里，你说到底谁蹭谁的热度？”
陶烁又问：“万一他是第二个文朋义呢？”
余秋玄觉得朋友的疑神疑鬼完全没有道理，“祁斐人家喜欢的是问夏！正好问夏那边也和前未婚夫吹了，我看他们俩挺合适，正愁没法给他们创造机会呢。”
陶烁呆愣了一瞬，“你是说祁斐和……赵问夏？”
“对！”
陶烁有些尴尬的“哦”了一声，垂死挣扎道：“你也别嫌我啰嗦。你这人心大，除了那个做过头的文朋义，基本上看谁都觉得还好。但想想当年落难的时候，几个‘好人’帮过咱们？！也是你运气好，换作别人早改行了！”
这下轮到余秋玄沉默了。片刻过后，他悠悠叹了口气：“帮是情分，不帮是常态。”
陶烁恨铁不成钢，“我说你这人是庙里点了戒疤的和尚？就一点也不怨？！”
“怨啊，但是没用。”
“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你在忽悠谁呢。”陶烁觉得自己快被余秋玄气死了。
他想了想，快速交代：“下月中旬有个时尚活动邀请你参加，记得提前跟剧组请好假。日期行程安排，我用邮件发给你。另外又有人递了几个本子，我还没看，如果有合适的我让黄龙拿给你。那就这样，再见。”
说完，他毫不含糊地挂断电话，像是个真正言简意赅，极具职业素养的经纪人那样。
余秋玄：“……”怎么有人能把再见说得仿佛再也不见似的？
他泡了杯助眠茶，坐到桌边，打开笔记本电脑，自言自语道：“幸好没说实话。”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送给祁斐几张自己的签名照，和答应为其进行偶尔的演技指导，似乎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他想都没想地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就需要对祁斐的实际水平摸个底。他不由想起剧超里的那些粉丝安利贴，里面的资源比较集中，也容易获取。不如……偷了懒。
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不小心地点进安利贴下面的一个帖子里——
“我想了几个。气球、蒸气浴、云期雨约，秋高气爽，玉成其事。来来来，都来投票！”
什么东西？余秋玄疑惑地瞄了眼帖子的名称：“磕cp专用贴，唯粉不要进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看发帖人，是之前见过的那个id啊啊啊啊。
出于好奇，他往下拉，直到出现了大段的文字——
“……祁斐感到自己的心脏要从喉咙管里跳出来了。他将余秋玄的手放在心口处……”
余秋玄：“？？”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缓缓打开。在看到那个id的时候，他就应该点叉！但眼睛似乎要比身体更诚实地往下继续看。
“……余秋玄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只得将自己缩在角落：祁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祁斐笑了一声，用双臂将他困住：除了我身边，你还想去哪儿呢？”
余秋玄：“……！！！”
他的耳朵烧得绯红，“啪”地将电脑盖回去，动作重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许久以后，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他才重新唤醒电脑。刚才点赞还只有寥寥个位数的大段文字，转眼就已经破百。下面还跟着各种催更的评论——
“太太，饿饿，饭饭！”
“断得一手好章！”
余秋玄：“……”
问：误入和搭档的同人文是种什么体验？
答：感觉已经无法毫无芥蒂的直视对方的脸！
救命，求一双没有看过这段文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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