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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分别,戏弄(二更)


“我……我怎么可能有危险?”雪梅公子突然撑着腮,洋洋自得地一笑,“这么久了,你还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没有能力?”

        蓝叶噎了下,挠挠头,“我可从来也没有质疑你的能力哦,我只是不想……不想看见你……你受伤。”

        觉到蓝叶对自己的关心,雪梅公子的眼睛豁然亮了。他心头是喜的,目光也是明快的。

        “到时候我若有危险,你便收不到血骨扇!”雪梅公子睿智地朝蓝叶说。

        蓝叶暗暗思索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再多问了。

        “刚刚不是说,也有心事儿要向我说么?”雪梅公子赶紧岔开了话题。

        “其实,我是在想葡萄这件事儿。我看得出来,你师弟很好,可我依旧担心,万一哪一天,你师弟看上了别的女人,那葡萄她……会不会?”蓝叶说完,又摇了摇头,“不过若是他真的看上了旁的女子,也并不怪他,毕竟谁都有选择恋、爱的自由。只是若真到那时候,我希望……希望你能将葡萄带我,我……我照顾她。”

        “我师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既然敢在我们面前承认喜欢葡萄,那必定会护她一生。”雪梅公子嘴角微动,面上含笑,“可是,若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替你好好安置葡萄姑娘,你不用担心。”

        蓝叶眉开眼笑,“真的么,不骗我?”

        “绝不骗你!”雪梅公子点点头。

        “谢谢!”蓝叶愁容密布的脸,突然散去了阴霾,“那我就在宫外好好等着你,你一定要早点儿出宫。有什么事儿,便去丞相府找我。”

        “好。”

        ……

        翌日晨,蓝叶蓝叶雪梅公子入了皇宫以后,才转身离开。

        她去了丞相府。

        时隔多月,丞相府的大殿门口,已经结出了许许多多的蜘蛛网。

        朝廷的封条像烙在门上的封印,虽然泛黄,却不改它对大门的桎梏。

        蓝叶呆呆地站在大门,许久。终是没有扯下封条。

        她背过身,走到高耸的城墙,借力一跳,入得了府中。

        府里的一切都还完好。

        花花树树,除了繁密,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只是本就没有几个仆人的丞相府,因为被封,呈现出比之秋日还要箫索的场景。

        “呵,我到底还是回来了。”蓝叶叹了口气,眸中幽幽带泪。

        推开慧敏阁,自己初初穿越而来的书房,蓝叶再次哭了。

        里头的一切被翻得到处都是。

        很乱,无法想象的脏乱。

        蓝叶看着,踏过那些脏乱的东西,走到了床畔,她抬手抚了两抚。捞起被褥,拍了拍,随之躺在被褥上,合目。

        被褥上的潮湿,冰冷着她的心,被褥上深藏的灰渍贴着她的脸,摩擦着,将她洁白的肌肤映上灰蒙的印记。

        半晌,她起身,盯着自己的被褥,“没人打扫,真的挺悲伤啊。”

        她又想,自己果然不该回来。

        于是她便想离开自己的屋子,可是过于地思念蓝崇丞相以及小葡萄,所以她几乎围绕着院子走了好一圈。

        直到……直到她走进蓝崇丞相的书房。

        他的书房也被翻地杂乱无章,但是蓝如叶并没想过要在里边如何逗留,只伸手拨了下开关,想要入得了密室。

        然而还没入得密室,她就看到了一个东西。

        压在那开关旁边。

        会是什么东西?

        轻轻拿过来,将其打开,却是一封书信。

        上面是蓝崇丞相的笔迹。

        看到第一句话时,她泪水再次翻涌而下。

        小叶儿,如果你有幸看到这一封信,那么老爹就安心了……

        后面便是将她母亲月琉璃和他的关系大致说了说,另将自己对月琉璃的痴情说了下。

        蓝崇丞相告诉蓝叶,他曾经为了那不可琢磨的爱情,毁掉了一辈子的尊严。

        这尊严,蓝叶大概明白。或许就是入宫做了太、监之事儿。

        她捂住嘴巴,尽量压迫自己内心的悲伤。

        然而,看到最后,她眼泪突然决堤。

        因为上面,交代了她母亲月琉璃不忍弑君,将她托付给蓝崇丞相的话。最最重要地是,那一个几乎吓坏了她的真相。

        她……她蓝叶……竟然不是月琉璃同蓝崇丞相的女儿,而是……而是流云国陛下同月琉璃的女儿?

        为何会这样,他并没有特别细心地说明。只是这对蓝叶,无疑是一种伤。

        如果真的是流云国老皇帝,那么……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可她总也想不通,既然流云国老皇帝是自己的父亲,为何又会成为蓝崇丞相的女儿?这其中,有什么纠结呢?

        想到此,她打开了机关,入得密室。一进之下,她才现。密室里多挂了两幅画。

        一幅画,画地却不是月琉璃,那右手掌心有着血色梅花印的女人了,而是……而是一个她不认识,叫不出名字的女儿?

        她身传一件红配白的交襟大襦群,额角坠着一个白色的珍珠,带也是暗红色的。虽然没有月琉璃那般妩媚动人,却眼含波光,目色琉璃。

        真真端庄,秀气。

        这个人……莫非是罗云裳?

        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桑华将军的母亲?虽然她口头上已经承认,却难保不怀疑。

        现下她已经是流云国陛下的女儿了,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养父,蓝崇丞相一生也只有一个儿子。

        这个同自己的女儿丢失的儿子,应该……应该就是桑华将军了吧?他唯一的儿子,将他视为仇人的最根本原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存在于一个我吧?

        会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静静地从案角走过去,再往前走了数步,突然现了一个箱子。

        先前,她因为内心有鬼,不敢细细翻看。此刻,府中众人死的死,走的走,他便也没有任何畏惧了。

        伸手打开箱子,便看到了很多封书信。书信泛黄,且封得很好。

        一个箱子里,除了那么简简单单的几瓶香料,就是书信。

        那么多书信上,落款人都叫阿蕊。

        阿蕊是谁?

        会不会是罗云裳?一定是罗云裳吧?要不然,这香料又会是哪里来的?

        慢步起身,她大胆地拆开了一封书信。

        上面写的大部分内容是诗词,可词却寄托着思亲之意。

        难道蓝崇丞相内心深处,还是有除了月琉璃以外的女人?他还是爱着自己的妻子么?

        如果拿着这些信,是不是就可以告诫桑华将军,让桑华将军认祖归宗。如此,才不会令……令自己的养父连个子、嗣都没有?

        想到这里,蓝叶撕下自己的裙襦,狠狠地将箱子里的书信包裹了起来,而后带出了屋门。

        可刚走出去不久,便听到自己院子的后墙砰地一跳的声响。

        暗影扫在窗子上,明显是有人。

        会是雪梅公子么,他出来找自己了么?有些激动,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于是乎,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若蚊喃地打开窗户,翻出去。

        隐在树旁,她看见了跳入院子的人,是……是当初的桑华将军?

        她看到他绕过长廊,也进去了自己的书房。

        桑华将军四周看了看,冷厉地哭笑不得,“哈哈哈哈,蓝崇啊蓝崇,没想到吧,有一天,你的亲生儿子会毁掉你所有的一切,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痛苦呢?”从腰中拿出配剑,狠狠地将房中的东西砍了砍。

        他似在、泄。

        “可你死了,我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最起初是、泄愤怒,后来就演变成脆弱的呜咽。

        其实,桑华将军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小时,他被自己的母亲罗云裳带回去认祖归宗的时候,其实心里面是高兴的。

        因为他觉得,只要入了丞相府邸的大门,自己就会是一个有家的人。不再会被任何小孩骂自己是野杂、种。

        另外,他不会过得以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会得到父亲的保护。

        可现在,他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走进丞相府邸的大门,看着四周寂寂无人的场面,他的心纠结着,痛苦着。里边的陈设虽然还是像当初一样,但到底不是他少时渴盼的家了。

        蓝叶看桑华将军那般伤心绝望,心里便忍不住地想,自己的养父,蓝崇丞相究竟对那罗云裳怀有怎样剪不断的感情呢?

        会是喜欢么?

        喜欢,又如何会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拒之门外,她不愿意相信,以前自己这身体的主人区区几句赶人的话,就可以阻碍父亲的爱情?

        所以桑华将军和罗云裳如果是被自己赶出去的,那就太天真了。

        蓝叶想要更加地了解,所以便矮身到了书房的窗子下。

        此刻的桑华将军因为过于的悲伤,所以并没有现有人的到来。

        “蓝崇,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唯一让我活下去的理由,就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用力地团紧手掌,像是在自言自语,“杀了你,可以为我母亲报仇,杀了你,我的心就安了。因为在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妨碍我。听说……听说你其实是个太、监对吧,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是个太、监!”他的笑声阴险可怖,仿佛觉得自己有这个父亲本就耻辱,没想到还是个太、监。

        蓝叶竖耳听着,手指紧紧地团在了一起,像是格外地气愤,格外地不甘。所以她每一次的隐忍,都变得忍无可忍。

        这一次,也是一样。

        “你骂够了没有?!”现身在背后时,桑华将军几乎是警觉地转过了身。

        他的长剑还在掌心里团着。

        剑上是一阵乱砍后的锋芒。

        蓝叶凝视着桑华将军,冷瞳里折射出来的是久久无法释怀的恨意,“说,你为什么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他这个秘密?”

        “呵,秘密,你是想说我也什么知道他是个太、监对么?”桑华将军嘴角牵出一抹嘲讽之意,而后哈哈大笑,“很简单,因为我恨他,特别地恨他,所以在知道那皇帝故意派他前去讨要城池时,就飞鸽传书,将这匿名信透露给了东越国太子无商。呵,当然,他被斩杀,并被悬挂城池之事儿,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不过让我特别兴奋地,就是他堂堂一个丞相大人,却是……却是一个太、监!蓝叶,你绝对想不到我心里有多兴奋,有多激动?”

        “你住口!”蓝叶握掌,“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就算你恨他,也没必要在他死了之后如此嘲讽吧。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多么可恶,你就有多么可恶。”

        “哼,他……他不是,我永远也不会承认他是我的父亲。蓝叶,你一个流放之人,竟然会再次回到流云国,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桑华将军提剑,眼神冷厉地像是一个疯的魔鬼。

        魔、鬼已经够可怕,了疯的魔、鬼更加无法想象。

        蓝叶叫嚣,语气里满是自信,“就算你不承认他,又何妨,毕竟你是他和母亲生下的孩子,你的名字可以没有父亲的姓氏,但你的骨子里呢,血液里呢,全都一丝一毫,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桑华,无论你承认与否,你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包括你的容貌,也都有父亲的一丝痕迹。除非……除非你将你的脸画花,将你的血放干!”

        她咬牙切齿的阴险模样,也有种要将桑华将军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一想到蓝崇丞相的死还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蓝叶心中的火气便越沸腾了。

        握着剑柄的蓝崇丞相手已经开始颤抖,双眼也已经殷红。如果今日蓝叶还没有低头认错,想必他一定会拿剑杀了蓝叶。

        “你信不信,今日我就杀了你!”

        蓝叶正想激他一激,“当然可以杀我,你杀了我之后,就是杀了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眼神睥睨不屑,“可是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杀了我么?”

        “看剑!”桑华将军长剑犹如蛇头,歪歪倒倒,直刺而来。蓝叶跳开,以手中臂帛相甩。呼啦啦对击,对方长剑舞花,左右来回扭动,便将臂帛砍成了碎片。

        眼见兵刃摧毁,蓝叶徒手便搏。虽在此人的肩膀,后脑勺处踢了几脚,但也因为没有兵刃,而被刀小割了几处伤。

        伤口不深,却疼地抖。

        但蓝叶不甘心,事实上,从来疼、痛占据第一位的她,此刻却愤怒填满心窝,“我今日倒要看看,赫赫有名的桑华将军,究竟怎么个赫赫有名!”

        掌蜕变成鹰爪,上前猛攻对方两脚,桑华将军止不住地后退,跳开,而后仰头给蓝叶一击。蓝叶掠起,三百六十度落在对方身后,不及对方拿剑转身,她已经将两手伸向桑华将军的腰。

        一提,一拉,一踢。对方栽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桑华将军抬手抹了唇上的血滴,再次提剑而进。蓝叶立起,双眸如剑,“你若再上前一步,难保你不会成为太、监!”

        嗤拉一声,桑华将军的裤、子掉了下去,就连亵、裤也碎了。

        他惊觉地看去,却现蓝叶的掌心之中,握着一支小小的簪。

        簪上还有碎布屑。

        桑华将军羞愤,却又无法起身,“蓝叶,本将军一定要杀了你!”

        “好,我随时奉陪!”蓝叶见他此刻已经羞愤得动弹不得,捡起一个石块便扔向了对方的胸、膛。

        血液就此凝固,他已经僵成了一根木头。

        “桑华将军,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可是我想说,你真得能杀了我么?”洁白的手指从对方的胸膛上滑过,语气阴冷而暧、昧,“如果当初在皇宫里,你对我不是那么得狠,或许我还真的会很欣赏你,但是现在,你在我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份量了。”她单手抓住了对方的脖颈,“就连做我的仇人,都不够格!”

        桑华将军那双眼睛骤然增大,里面只是蓝叶狡黠的眸色。

        蓝叶手指在对方的腹、肌上,来回抚了抚,“不过杀一个男人,没什么意思,还是玩……一玩比较好!”她对桑华将军言语上的嘲讽,以及举止上的戏谑,已经令底下这个男人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可蓝叶并非喜欢,而是想看看他被自己玩在手掌心之后,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求饶之意。

        许久后,她俯身,脸凑到了离桑华将军一寸,“桑华,如果……如果你不是老爹的亲生儿子,或许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啪嗒一声,清泪从眼眶里滑落,滴在了桑华将军的脸上。

        但桑华将军的眼里,只蓄满了怒火。

        蓝叶撑着地面起身,擦了擦伤口的血渍,手中的簪子往后一掷,扔在了桑华将军的头里。

        差一点儿,就扎入他的额头。

        当场死去。

        看见那簪子落在前额头里,桑华将军的目光里,由恐惧绝望,直到现没有致命的轻松喜悦。

        自己……自己还没有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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