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青春的周遭》

寒雨倾倒了一夜，将人淹没进冰冷，唯剩涎涎断断的水滴，滴的悄无声息。湿灰的天空乌云又开始密布堆叠，一直持续着压紧了天地之间的缺隙，压紧每一个心情和每一个人的呼吸。冷风似钝重而又锋利的刀，到处乱刮乱砍，斩杀一切不结实的破烂东西，劣质的牌坊倒地不起，玻璃脆弱的破碎，道路上少有的人好像丢失温度，僵硬冰冷的树枝被折断...在这个寒冷凌厉的季节。

        1.我续写着散乱的文字，让自己变得更乱，和往常一样孤独寂寞将作业抛置一边，比我更闲的两个同桌一个睡觉冬眠，一个发呆石化，窗外乌云呜咽翻滚，玻璃上附着明亮的水痕，白炽灯棒将教室照的冰凉通亮，随着黑夜好像越来越亮，前面不知何处有几个不安分的家伙，一无是处的闲言碎语...

        窗户上又一阵噼呖啪啦，和今年初春的雨季很像，重复的景象，转眼就变成初冬了，我握紧了笔想写一段感悟，发呆石化的同桌囧囧复活过来：“天天写，有意思吗？”接着缓缓摇头长叹气，像一个深沉的老者在叹息年轻人，但这阻止不了我续写，随后他就用成绩来恐吓我：“就你现在这样，连大专都考不上，还在这里写，写，写。”口气大的好像这个比我还差劲的囧伙能考上大学似的，他的声音让冬眠的同桌苏醒过来：“吵什么吵，两个学生渣子。”我觉得我考不上也比他们这些懒蛋考的好，我是学生渣子也比你们学生沫子强，两个无所事事的猪崽子，至少太爷我还有事可做，不像你们做的最多也只是是无头无脑的吹捧这个瞻仰那个，也都是只顾看脸的犯贱，而且审美还有缺陷。右右同桌对班长趋势，对老师忠诚的像我们的走狗，除了睡觉便是无休止的说闲话放臭屁，右同桌没心没肺的玩忧郁，少装会儿逼真能忧郁死他，还死皮赖脸的拿成绩说事，蛤蟆说青蛙不害臊，真所谓没脸没皮，天下无敌。我真实服了这些娇生惯养又聒噪的猪崽子，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醒来之后找不到一点价值的黏着人捣乱，太爷我想对你们这两个孙子说：“你们是感染不了我的，休想打击我，拉我入你们行尸走肉的状态，屁民先治理好你们自己吧！”

        一种心情承载一端，零零丁丁的难以忍受收拾。原有的坚持骄傲，被不明世事的或老态龙钟的人否定讥讽，那我就不在坚持下去了？他们想了很多吃喝玩乐却没有想过理想，所以才说我的努力无用，我一直奇怪这些从来没有理想的家伙居然还能抬头挺胸的鄙视一个有理想的人，这真是年代理念的扭曲，就好像穷的没饭吃且内心认定自己是乞丐的家伙，在嘲笑一个心灵富有者一样古怪。屁民们太过混乱迷茫，所以他们难免就混淆是非混淆自己。这些与我对比的家伙渴望内心平衡，故作振振有词，期望我兴趣消失，期待我逐渐衰败，但我不以为意这些人为我的担心，可惜我的想法不像某些人毫无根据，我是个抑扬顿挫雷厉风行的人，要坚守自己的理想一起打磨变现实的，才不愿和他们一样活的不明不白。

        2.左同桌一个难得醒悟的差生，开始了应试教育里的学业生涯，本来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我知道他在学习在挣扎，但他的一些心态却恶化了，变得轻狂，严肃的说我们后面一群渣子畜生，甚至指着我说，我不想说什么，总有等级，总有看不起，我很反感他头脑不健全的自以为傲，但我们就是看不起和被看不起的快乐痛苦的生存的，可恶的笑，活该的哭，也都是自娱自乐，自我乞怜自作自受。这家伙不再讨厌那些爱慕成绩虚荣的学生，开始哈巴狗一样去依偎敬仰，他写作业我写字，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到他还是要啮牙咧嘴的多嘴：“无聊啊你，掏高价就是来这弄这的啊？”我抽出片刻回复：“想弄你也可以，相信哥。”他咦唏的像太监，借用数学老师的口头禅：“你要学就好好学，不学趁早滚你的蛋！”又附带一句渣子！这厮分不清谁是渣子还爱说渣子，真不值得同情。再说他渣子的说法只能定义我是个学生成绩差的份上，不过我感觉拿去定义某些人的品性和他们未来的可能很不错。我倒是想反击他：“要学就好好学，别拿这不三不四的学习鄙视人。”虽然有老师夸他，但这并不是一件一个值得表扬的事和人。

        3.风把天空吹的冰蓝，万里无云的蓝，像宁静冰冷的海面铺在头顶，距离上一次回去很久了...

        因为会考，一系列麻烦灌进高二年纪每一个班里，文科生开始摔书摔本子摔笔，理科生开始弃笔念头疼的经。我们这些转校生又要筹钱交报告报考费，回到各自曾经的学校签字画押，我的班级中原来有好多我以前的校友，不过我们生活近半年来从未得知，从未说过一句话，也不熟悉对方的摸样，但眼下不知具体如何是好的凑到了一起，暂时依赖着一并折返。只不过男女有别，我们就两个人一团腼腆和气的回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会考之后，我就没有理由再回到以前的学校了。人总是可以根据一件事把时间截断，前一半留给最后一次，后一半就是怀念了，所以日后一定会有遗憾存在。

        我与这个陌生不相识的同班学生走的很近，在乘坐的公交车上，我们没话找话的说了些无聊话题，两个学校的区别，曾在的班级和现如今的状况。另外的慰问鼓励加叹息全都是围绕成绩述说，我声音颓废满不在乎的回应，不想听太多，也不想说太多。我只问了他“初中是在那个学校里上的吗？”他只是在那里上了不到半年的高中，而我上了三年近半，我对那里的感觉比他要深厚的多，我遗落在那里的梦想，消失在那里的朋友。包括那里的楼群建筑，教室布局，操场设施，以及那种气息，得体的生活习惯，我都比他清楚的太多太多，怀念的也比他深的深，尽管我以前讨厌那里。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过回忆，关于感情的，他在乎关心的也只是学业的要胁，没办法，这些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我和他这种人早就走岔了，我们都在承受，但我改变了。每一种人生不论老老少少，都要在命途中寻找意义实现自我价值，让自己的想法行动找到一个实质的归属，究竟是无法区分谁对谁错的。

        车窗外已是城郊，低矮的房屋紧密一片也疏散一片，眼花缭乱的向后倒退，应该很快就到了，在那个方向，母校从一片光秃秃面积不小的树林中稍微显露出来楼群，欲拒还迎的感受着，现在这里除了人心破败，好像建筑设施学校的外表模样都比以前老多了，曾经离开的那些人这一次暂时应该要回来了吧！我并不想与他们再相遇，也不想说原因。在学校大楼底部的阴影里，岁月又湿又凉。

        很快完事就回去了，也很侥幸的没有和太多曾熟悉的人相遇...再见啦，再见，再看一眼吧。

        回去的路上街道又逐渐繁华起来，由于没有车再出没，我们一直步行，这个同学没有找闲话再打发路上的沉默，大概是来的时候说完了吧。因为赶课，他走的很快，差不多相当于跑了，我的腿前几天冻伤了，跟不上他，他走一段，就要回头驻足等我一会儿，满脸厌烦道：“你快点行不行！”我看他更紧张了，于是我就解放了他：“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他总算没有累赘了，没有太多心智着急的他转身奔离，去追逐他的学业，甩下与他不同对学业无心无力的我。

        4.最近班里发生了一次重大变化，这对于我的影响程度远胜过什么世界新闻和什么贪污腐败。学校改革，优差生掺合，我被迫离开了最后一排，靠窗户的第四排还是有隐蔽自己的效果，这贸然的离开让我感觉此事像是在梦里，加上这天晚上没吃饭，空虚感和无力感更让我感觉到这是一个混沌的梦。虽然高二以来我在最后一排过的并不好，但一离开还是挺缅怀的，毕竟我很多事的破碎和建立，结束和起源就是在最后一排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死亡又重来的，也是最有力的成长。

        跟新同桌喃喃低声闲聊，思维，对高考和各科的看法，爱好兴趣等等，觉得他很像我七八年级的时候，不同之处就是他年级轻轻居然少白头。他说他喜欢数学，这让我很无语，我经常说数学和数学老师的坏话，但决非是编的，大众也有此感想，但他们太胆小。

        新同桌学习成绩很好，而且人品也很好，是我一直敬佩的人类，我对自己的位置还是知足的，但我们小组的组长很垃圾，没事找事，因为我是本组最差的，他就什么都施加于朕，这厮又丑又肥的，我批斗它时就叫它猪长。

        有些优生坐到了最后一排才开始感叹生活不易，险些落泪，没有坐到最后一排的优生见同伴遭殃自然抱打不平，但又不能忤逆校长的圣旨！只好做作的安慰...

        5.我怀疑的总是现在，相信的却总是过去。我第一天外宿，秋光黄晕，树上地上的叶子响个不停，隔着铁门看见关门神那个家伙在学校门口请假外出，他说他的皮箱忘在车站了，这憨包还是如此的笨。

        和老朋友关门神，小龙人聚餐，两个星期前约好的，所以就苦等了两个星期，搞的像分割了几年，时间过久了再相见不恨晚只恨相聚时间短，好像大人总要去吃饭，这次还去了一家相当高大上的饭店，记得以前我们最后一排的聚餐，闹着要吃一顿昂贵的饭，那时我因为没钱又不想让别人请白吃便退出了，关门神，小龙人，旷师弟，大师兄二师兄，雷神阿龟小炮...现在我记得最深的我们三个人，但小龙人去看他湿疹的病没来。

        冬日里眼光充足的视野，我们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旁坐着，外面光亮照着好多来去的人，有成群结队的，有勾肩搭背的，也有独自一人，还有独自一人走着路打电话的，道路边的老树抽光的叶子被劲风吹的无影无踪，道路难得变得干净，老树只剩枝桠错乱的影子留在我们身边的玻璃窗上，阳光凿过玻璃，将玻璃上的菜谱刚好印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大盘鸡……”。

        “他们做菜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准确来说是效率低！”“是不是很讲究质量啊？”“准确来说是为了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味觉印象”。“他问我是不是还在对他朋友单相思，我说：“我也不清楚对那个女生还有没有感觉。”“她八成也看不上你。”我反问他的情况，他说他所在的班级简直就是理科班的奇迹，美女如云！我说，你该不会都看上了吧。他说他心仪的女生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说他一直在追求。“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估计你连队都排不上！”我问他结果，他却说未完待续。

        然后我们评述老师，“我班的数学老师连我们以前的班主任都不如，”我还模仿几句经典台词给关门神听，并向他询问我们以前的班主任，他还是跟随我们曾经的班主任，他说班主任那个小胖子又揪到了他的小辫子，总想算计他，他这个“算计”用的很偏激，但也有点符合常理。

        对于学校的改革，我现在情况因成绩被排挤了，成了那些屁民团结打击的对象，猪长（组长）那个狐假虎威的家伙，声称要将朕踢出去。“他以为他是校长孙子啊，我们班也有自以为是的狗，狗仗人势的汪汪叫，狗眼看人底”，“那些屁民只有你骂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不会装逼的就没有出息，不作死才会死”，我们两个说的义愤填膺，我们两个互说处境的内心很赤诚，但我并不想掏心掏肺的说心事，只想绝对的说笑说偏激，像我们曾经一个班的时候，我觉得这一会儿时间一定是个不错的纪念。说到纪念，我说“下次带你参观我以前的学校怎么样？”关门神爽快答应了，看来下个周日也不会无聊了。

        不过身为学生自然要说一类话“就你我现在的成绩水平，三本也不行，你爸妈说你不说？”“说啊，每个月回家都说，很烦。”“和朕差不多”“那你有什么计划？”“有啊，咱们去打羽毛球吧。”回到学校，我们在升旗广场打了几个回合，手都抽筋了，他一拍我一拍，冬风添乱，我们根本没有接着对方的打来的球，只是让旁边路过的屁民笑叽叽的歪倒。阳光下我们坐在花坛长椅上，关门神脸上汗水岑岑闪闪发光，胸腔起伏，充满未知活力，难道只能抱怨和被人嘲笑？我们像一个个罪人，可是不是的。我们像一个个弃儿，但我们可以彼此照应。

        那天下午，冬日的夕阳暗淡无光，色彩稀薄，我们两个一起回到了老校区，操场萧瑟，但运动的人数不胜数。关门神又对着教学楼那里的摄像头摆姿势，哧牙咧嘴的剪刀手，傻到和当年一样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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