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卑伤》

我已习惯了晚睡，文字从心里从笔尖泻出，回想不经意和用心的过去，不过大冬天的夜里11点之后我还是困的心力交瘁，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是忍受着熬过去的，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灯都懒得关，只记得还有些浑浊的难过和未知的恐惧，临终前的一小会儿，仿佛觉得明天再也不会醒来。

        屋内湿寒逼人，还有些饭店白天的热干面味道飘忽不定，床头对着窗口，道路上一辆辆车飞驰而过我的耳边，爆发在空气里的声音犹如疾风利刃嗖嗖作响，将窗框振动的晃荡。偶尔听到外面的醉汉在发疯，在没有多少人的街上大吵大叫，还有一些三五痞子在街上游浪或者情侣打情骂俏。其实我也想和朋友或者女朋友在夜里共同游荡闲走，不论是光鲜的地带还是一条寂静深长的巷子，我们都会因为彼此的存在，大胆开朗满怀希望的向前走，可惜我没有，没有相互挽扶的朋友只有对我算计的家伙，让我求生一般过着校园生活。从二楼阳台上远远望着，也能看到寂静巷子里一段隔着一段的吊灯，和霓虹泛滥的大街道，但是感觉很远。

        零点过后更静了，窗外的一声狗吠，屋内的一丝动静都让我感到忧惧，害怕任何一件联系到死亡的事情发生，不过据我分析，我不相信这个店里的一楼二楼有鬼，不过肯定有一个和我一样在夜里很有精神的生物。

        黑通通的早晨，乏力无精打采，最近我经常迟到，我定了一个提前30分钟的闹钟，每五分钟响一次，响了很多次也没能将我的生命唤醒。而迟到铃已在500米之外的学校宣告了。等我完全醒来时，冬天薄弱的天光已经亮起，饭店已经有人开始吃饭了，二楼空明，从堆满垃圾狭窄的阳台望出去，黑暗的早晨已透明，黑暗里的清洁工人早已收工，人行道一排光秃秃的树，街上店家开始营业，霓虹白天黑夜一直不停息的闪，行人有的匆匆，有的懒散，十字路的车流堵到下一个十字路，萧索中也很热闹。从我住的饭店到学校要走十几分钟的街道，这几天我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早自习，罪行在前方等待着我，同学张大炮经常对我说“准备好棺材。”班主任在电话里把我训斥一顿，我组组长义正词严苛责，用他九品芝麻官的身份威胁我缴纳罚款，我一腔怒火的拒绝，因为它再狗仗人势的牛逼也不能没收我的个人财产。

        最近我也经常在课堂上弥补睡眠，时不时供英语老师造句举例子，而且早自习还总是把我叫到寒冷通风的走廊上默写单词短语，他对我的不放弃让我感动，但也令我被“冻”。唱戏的物理老师和入戏的语文老师我都懒得搭理他们，至于化学课，是班主任的课，我不得不给他点面子，数学老师粗俗的大道理从口中轰炸而出，目光瞟向我，所以大众的目光也跟着瞟到了我，我并不想因此闻名，我得做点事情，做出点事情。这个将军肚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吐食物残渣，没讲两句就烦，脏话连篇笨字常有一个月换一套“笨到如此笨，这题你笨到底子也得会啊，笨到摔倒都站不起来，”他从来都不是讲课讲的累了，都是说闲话说累了骂脏话骂累了，讲课拖泥带水，慢的气短“别慌，”我一点都不慌，“这题不都跟背的似的吗？”真要能背就好了，“跟着我就是你们的福，你们这些学生把我的名声都毁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毁了谁，这厮深锤老练的老态龙钟，这老级教师练出来的不是方法，而是如何损人，一个表情又阴又奸又诈的笑面虎。

        1.今天是我来一高一周年纪念日，没有人记得，他们忙着元旦典礼，我只是稍稍介入了他们的热闹，有时候我也很难相信过去一年的变化，在这个学校的心态不知道翻转了多少遍。

        元旦晚会，我一个人在学校里走动了一会儿磕着班费买来的瓜子，麻木的在班里坐了一会儿看着节目傻笑...一年前身边的人和事仿佛剧烈的变化到现在了。

        又是一个人在阳台走廊上站着，平常教室里单调的白光此刻虽然并不辉煌，但却很斑斓，每个班都像是酒吧，除了我们数学老师那个封建的班级。

        形式大于内容的元旦晚会，很多学生相由心生，或者原形毕露，不入流的语言动作却很深情的在表演节目，实话说节目也很意思，比如学生扮演我们数学老师那个大肚腩死胖子，比如男男上演《泰坦尼克号》，那些平日营养不良的学生此刻倍有精神，都吃了摇头丸似的摇头摆尾，不枉青春一场再一场，当然也有一些操守成绩才是王道的学生此时萎靡不振的坐在观众席上，像是吃了安的利，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的样子，对晚会无所谓的样子说明他们还是很自信，就像隔壁班班主任—我们数学老师说：“弄这干啥？耽误学习，没一点学生该有的样子。”封建的学生对封建的老师敬佩的差点要供起来。没情怀，我想也是的，怪不得他做老师，肯定是在社会上难以生存，却又喜欢受人尊重吹捧，被现实所逼，现在老师体面稳当风光，被一些不懂事的学生敬畏的自命不凡，其实他教我们的知识走个屁用，只是骗学生当作饭碗，卡在一百年前的观点中，他跟那些骗子区别不大，就好像学生到学校来只是来听他们大部分老师算命的一样。

        2.人不会一直热闹的，但在热闹的时候我们很少担心下一刻的平静孤独，每一次用心对待得东西到后来总是免不了伤心，我只是深刻的体会到我的中学免不了孤独，从去年这个时候的起点到现在，孤独的首尾呼应，当时的冬天如果你在，你会经常看到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最后一排有时空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有时候卧倒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孤单的时间里孤单的坚持自己的心思和精神，玻璃上的雾气一擦就流淌下来，缺氧暖烘烘的班里让每个人倦怠，没有人回答老师的提问，老师自导自演着，偶尔问：“还有活着的没？”当初的学生现在离开了原先的班级和老校区，故事和气息被新人上演覆盖，池塘边的柳条抽光了细叶，看起来干脆生硬，被风吹折断落。那时5点多的清晨黑通通的能感觉到大雾的存在，而上午下午则是恒定的寒冷或者干冷，苍茫寂寥的天光混浊的落在那个校区，我不停的向窗外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空荡荡的难过，那种感觉让人迟缓的去怀旧。当时我总是想念母校，像我现在想念这个学校的老校区同样是无力，无济于事。上个周日我又和老同学关门神回到我们的老校区，在里面闲逛顺便照些相，这个曾经不复杂不聪明的关门神有点变了，应该说他成长了。

        记忆里抹不平的褶皱，其实我已经不想找到人再提起。我现在依然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像一头受伤的狮子，难以愈合的伤口让我在一个个夜晚煎熬。心情这东西体会不一样，分享就会有差距，搞不好还被人笑话。总之长达一年悲悲欢欢也结束了，不太经世的我历经好多的一年，虽记载下来很多重要的，但我觉得我应该也忽略忘记了很多，当然我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疯狂生长在心里，然后到如今枯萎了，好多意象开始重复，好多心事开始千篇一律，成绩也破败的更下一层楼，底层的心灰意冷，为了抵御和冲破，我才要有所蓄势，停笔！纵使对过去再意犹未尽，我还是要面对眼前的昭然若揭。

        我曾经很奇怪秋天里那些厚厚的落叶都去哪里了？也怀疑这些潦草的枯枝是否曾满载夏天繁盛绿色的画面。熟悉的声音很难在耳边响起，只剩下吵闹厌烦的声音，一下下刺刮耳膜，没有结实粗糙的后墙再支撑我松垮的身体，思想态度转折，说不清好坏，也许很多年后我会感觉曾经的初衷是一种必然，经历再翻天覆地的更新好像都早已注定了，总是失去或者总是永远的失去，这些失去也总是成长的必然代价吧。

        3.记得曾经那个与我有矛盾的语文老师命了一个作文题，含泪播种一定会含笑收获，我写了一片草稿：

        对于含泪播种一定会含笑收获，我真心觉得含泪播种应该是含血含冤收获，醒悟这是一个“坏”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别当真。我看几乎没有一个考生能比的过我的想象力，他们只是顺从，哪里敢多想？我要写的文章为什么由你来命题？真搞不懂，又是一套郡主集权的封建制，这就好比上级硬要命令你给一个丑陋的皇上画肖像，大概就是把一个精神萎靡、大腹便便、头发稀疏、肥头阔耳肾虚的死胖子画成鸡血焕发、时髦无敌的引领潮流主导者，画不好你就死，当然这里的严重程度只是不这么写你就没分，对于学生来说，几乎相当于没有命根。

        其实上面只是个比方，我想表达的是，如果某样东西是臭的丑的，那么我们就遵循内心的真实，按照臭、丑的去描述，搞不好描述的还别具匠心英雄辈出呢，大胆的去想去写实，理想和现实才能共存，才不会有空虚的理想主义者和脱轨的悲观主义者。

        中学生写这种无耻的文章，绝大多数都会说一些超出自己承受能力范围的空话，到头来轻浮迷茫而抓狂，老师也不会用心欣赏，给你59分是鼓励你再无耻一下，她大致会这么想，“国务院有个空席等着你入座呢！”哦，抱歉，是我想的，我太低调了，清醒的解嘲后敏锐的感知这个处处是谎言的肮脏年代，无法估量五指山的沉重，也不知道一尘不染的如来佛祖在想些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我似乎又触碰到了什么警戒线了，我已经在这方面叽叽歪歪自言自语太多了，言多语失，多说必死。最后我最后奉献此类文章，乏味、无趣、偏激、碎嘴，但，也不再但什么了吧。。。

        此文献给不辞而别的语文范老师

        4.数学课缓慢而沉重的进行，这死胖子依然是讲题的间隙破口大骂，把一个题解决之后还略带挑衅的反问：“咦~不服气吗？”然后自行得意。班里有同学激动的喊出了一声：“下雪了”死胖子抬头望向窗外，我跟着望去，苍灰色的天空纷纷扬扬...

        最近我在紧要关头才想起来会考的事，校领导在关键危机时刻才提醒，事不关己的吆喝几声就杳无音讯了。大众学生向九科的九个女朋友全面展开追逐，场面形式相当狼藉，吵杂一片。有经验的高三学生都在说这一阶段的理科生在熬夜背书，而文科生则是在摔本子摔笔，这段时间也算理科生长点见识，文科生长点知识。以前学过的知识又在脑海里醒过来，我又想起自己大神学霸的封号，和我敝帚自珍的自创小公式，那是别人看不到的捷径，也是我引以为傲的历史功绩。还有另一般被人鄙视，又在课堂上对满嘴数字字母的老师不屑一顾的境遇，以及那些没有做题的自习课，缺漏的知识被一塌糊涂的成绩见证，我对此真不知该哭该笑，成绩招来的鄙视与那些虚伪的同情...

        班主任这个没事人不断安慰我们：“学生们，要沉住气，要沉住气。”更有几个鼠目寸光的傻沓，因为会考差不到一个月就与期末考试重叠而分不清重点，难以抉择重心。麻烦碍事的会考，老师说能抄就抄，所以我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自己的原则抄一次，同桌知道后说“受你的感染，我要打破自己的原则，这次不抄了。”没想到我也是个榜样，这让我更加犹豫自己的原则该不该打破。雪白灯光下，一行行潦草的笔迹，穿透一页页的厚重与沉甸，高兴与伤怀。

        朕的考场实在太远了，几乎相当于发配边疆，从元气十足的起点走到疲惫不堪的终点，炽烈的风雪让我炙热的心变成冰凉的石头，中途我必须用望梅止渴的典例骗自己，街道上雪很厚，大白天无光暗淡一片，全是冷漠的霓虹闪烁着，无聊的流光溢彩，但依旧有很多人在逛街，说难听一点他们就是厚着脸皮在游街。我一路走着，超过多少人的速度又被多少人超过？路人的脸庞一波一波在我眼前变幻，我过目就忘，即便再美的美女，即便再丑的别扭。某些女人从我身边而过时，凛冽出一阵令我窒息恶心的香味，完全比不上沿路饭店的扑鼻香气，我一直希望我能闻饱，精致的店面高贵的冰霜人员，悠闲的喝茶喝咖啡，振耳刺耳的音乐或广告语，五花八门的一点都不着我的调，不切实际的三天，只剩最后三天，估计到了明年还是在吼“三天，只剩最后三天。”路途中还碰到了两桩新婚，规模浩大，隆重到唯恐天下不知，不知身为天下人我是否也可以蹭顿喜宴饭？九场往返六次，都是徒步行走，路程加起来估计我都能看见大海了。前些天持续寒冷的雨变成阵阵暴疾的风雪，将我的路途更加困难，一路上的设施和店面被雪覆盖的没有可根据性。

        倒霉的是我第一场只拿了准考证，居然忘了带武器“2b和笔”，明明说监考考的很轻松，据说监考老师还会鼓励我们抄，其实不然，会考已经不是一个幌子了，不再是表面形式化，而是严厉正规化，综合我国的不三不四的教育事业，这无疑又是当代学生的一场灾难，什么时候官僚们也学学，别搞单纯的表面形式化政策了。

        我考场的这个县二高也是一个破烂学校，校园居然把人家的农家小院给包围起来了，目及之处全是破烂破碎，沧桑老旧。一栋教学楼就只有两个容得下五六个人的厕所，男女各有一个，想必女生那里应该只能容得下两三个人吧。

        考试期间窗外飞雪不尽，天大寒，手指不可屈伸，考场冰桌子冰椅子，整个班空空荡荡的只有这些，外加一个犀利的摄像头，而且一个监考老师走来走去，另一个在埋头吃包子玩手机，两人一替一会儿，不给学生作弊机会，不过至始至终我也没有想着作弊，倒是我前面的那个女生逼着我作弊，让我给她写答案。

        三天下来，几乎被冻死或累死，理科生改写了历史，文科线创造了化学方程式。而这三天的一个好处则是可以正当有故的不上早自习，我就在我五姨的饭店里吃早饭晚饭和中午的大餐。

        会考过后我朝着城郊走去，又回到原来的学校留恋了一遍。

        5.那天晚上下课，夜色沉重，我和同学张大炮和平常一样一并顺路回去，穿过小巷过了十字路，但出奇的看见我姨在店门口等我，脸色很不好，她说我姥姥得了重病住在人民医院，我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直到我到了医院亲眼看到才醒悟过来，看到她昏迷含糊的样子我眼泪藏不住连续的落下，我一直都不能相信一向身体健朗的姥姥忽然间就得了恶劣的重病，她的手被针扎的都是淤青，青黑色的筋暴露无遗，猛然一下觉得她真的不再那么能逞强了，好像真的老了，累了。我握着她松弛又骨感的手，眼睛酸痛的睁都睁不开，她疲倦的看着我，没有声音的动着嘴唇，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她才清醒过来，医生说她的器官衰竭了，再治也只能是这样了，我恍惚了很多天也没能接受，星期天下午的时候我都会打车去看她，她虽然还可以说很多话，但是却不能再过于走动了，她说她想回到自己的老家，也是我度过学前小时候的地方。

        6.最近我心里很烦，到处折腾的屁民，半年来位置几次变动，没有一个是顺心的。我现在的位置在班里的中心，四周的人一会儿娇燥一会静若处子，我和左同桌都是班里的第二名，只不过我是倒数的，很多人觉得我的位置得天厚地，在我看来这里就是傻逼聚集区，傻子浓度非常大，不懂事的鼎沸和假正经的一本正经，真正能在学校得到的利处是自信，走出学校后鬼才知道他们自不自信呢！该死的组长依然是变着法的利用我，我好几次都冲动的想对他动手，但像我这样的学生，一不小心就被校领导随口找个理由，小题大化的开除我了。

        跟周围的这些东西说话，不能说真心话，不能开玩笑，不能带一点有含义的词语，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和他们交流的，他们觉得我不可理喻，我更认为我们不共戴天！表面上的木偶，内心中的渣渣，长的就没啥意思，更不用说意义了。我甚至认为形容他们就是对我遣词造句功力的极大侮辱，写出来就是些混蛋和白痴，对于他们，我没心与他们交流，交往更是飞机场开航空母舰—扯淡。成绩分数至上在他们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拔出来，分分都是他们的命根，会要了他们的命，除了命根，几乎一无是处。而更一无是处的某些政府官员却引以为傲的提拔了他们这种货色，还言传身教教出一帮派孙子，国家创新能力不强，制度卡在贪污腐败不完善，处事迂腐迟钝下流搞套路，都是因为这种猪头，别小看他们的猪头猪脑，那里面可满载歪点子坏主意。

        他们有时还用成绩引以为傲的借此同情我，但他们看到我有学业外的追求时，又无比的憎恶我，居高临下的鄙视，恨不得我唯一的希望、兴趣都破碎，让我一直被他们这些混球可怜。

        在这个班半年过去了，我清醒的觉得没有一个人值得我去珍惜。我不是被挤在角落，而是被陌生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团团包围住了。

        最近的心烦，又让我在学校外回住宿的路上与一个店家发生矛盾，我真担心他会埋伏我...

        7.每次体育课我都会回去，到老校区，躺在草地上想着曾经自己一个人打发掉的冗长无聊的体育课，旁边芭蕉锋利的叶子一年四季都常青，在仰望的眼前挥斩，沙沙作响，那时候我身下的草青葱葱的，而现在枯黄干涩，杂草碎屑被冬风卷来卷去，国旗和池塘里的水一起荡漾着，还有寂静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曾经我们班的那几个窗口再没有熟人再探出头来。

        就在初秋，高二磨难的起初，我还搬着凳子回到这里出席县一高第63个校庆呢，和练习运动会开幕走秀呢，一瞬间都过了这么久，这一年最后一节体育课了。意义从这里开始，吵完了，笑完了，结束了，徒剩一些思念，记忆深得很空洞。

        又到了也终于到了一个学期的末尾，高二上学期繁冗困顿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交到，没有共同想法兴趣的磨合期全是自欺，而女朋友对于我来说更是遥遥无期。

        学期末尾的这一段时间绝对是我活的最窝囊的时间，没有意义的乏力日记，一字一句的无聊，从中心得增加一点也于事无补，真想把过去丢在火中惨烈的无踪影，也省得伤春悲秋费心留念了。我真的没有完完整整的高兴过过一天。

        课桌上的习题书没有仔细做过，课桌下陈放的小说也没心看了，老师的千言万语不论是讲课还是其他的碎话道理，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也没一点作用，我几乎不与人说话，每天淡薄的只言片语，或者一整天不说一个字。除了吃饭上厕所，我大概都是坐在又挤又乱的位置上茫然，只是有一个可贵的偶尔—和过去的朋友在周日一起吃一顿饭，其余的偶尔则是偶尔激烈的批评什么人或物，偶尔心里绝望的翻天覆地，也就是从麻木空白中抽出的偶尔成了我一点点微薄的印迹，而中间的缺隙只能说自己很愚蠢。

        我经常用太过浮夸的幻想支撑空虚脆弱的自己，这也让我自以为是的回应别人的鄙视，实际的我并不是了不起，只是在设防。这些蒙昧无知敏感的悲痛就像一根粗砺的绳，紧紧的捆绑了我，黑夜里的失眠，和一节节昏昏欲睡的课堂，让我的心思连自己都捉摸不定，隔过削薄的门窗，隔过混噩的年月，像一潭浑浊的水不断有气泡和鱼冒出来，往复的不安着。

        8.高二，在我认定这个学期注定孤独时，我就大建大拆很多计划，其中以逃避遣返回自己原来的学校最为令我痛心疾首，一直捉摸这项对于我自己的重大决策，眼下的困境让我失落难过难以开脱，终于积攒到一定程度时，我去意已绝。

        我准备了满腹的深刻语言准备跟我爸妈好好商量，但我妈却没有满腹牢骚的回应，而是深明大义风清云淡说：“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还有那天，我们在阳台上晒暖，我给我妈讲学校里那些成双结队的人，她开始质疑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我当然没有，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接收到过女生给我写的情书，这也让我怀疑自己英俊潇洒的容颜。

        也许是因为我说了“父母与孩子间的代沟，导致有些话没法说，心情没法交流，长大了亲情更多的是羁绊，相互关心却没办法真正理解，父母与孩子间的感情没有情人间的感情作用大”的话，我妈有所感悟，不轻不重的语气平稳的对我说：“要是你想谈恋爱就谈吧，对人家好点，跟人家说说心事，相互鼓励安慰，心情说不定就会好的。”我听了之后很想说“母亲圣明”这句话。

        从小她就一直担心我，当我看到想要的玩具，用零花钱积攒不出价格时，即使再贵，她还是会以一个好好学习的要求给我买了，而我却没有遵从她的要求。

        大多数说自己孤独时都是因为没有朋友，很少想到父母。在慢慢长大的今天也开始担心父母的年龄，担心他们的身体，但是一个月前我还说错话伤及到了他们。最近我越来越潦倒，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加的亏欠他们...这个学期最后几天我都没有去上晚自习，闹钟也不再提前，在我姨的店里看小说，楼下有很多吃饭的客人，依旧生意红火，我也会带些饭去医院看姥姥，她好了很多，能吃饭也能慢慢行走，只是身体对比以前真的差了，不过见她好起来笑起来我心情也好了很多。

        9.期末考试来了，我们都在把书搬出教室，我的桌兜里翻吐出数不明的碎片纸张。我知道我自己并没有奉行“自己总是在进步这一句话！”反而进行了一场漫长的自我了结。我的考场是倒数第二场，一个秃顶的监考老师怪腔调又带着严重讽刺意味的问我们，学期末感觉如何？

        昔日大雪化了，大街小巷都是湿痕，我在又潮又冷的房间里身体冷的冰凉，屋子里的湿气厚重又透风，老鼠的影子移动在窗户上。一觉醒来好像才过了没多长时间，发现还是黑夜，头脑发沉，喉咙疼痛，鼻炎又犯了，楼下老同桌敲门我无力回应，又昏睡过去，我时常睡着前感觉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这次更真实强烈，浑身上下都是疲惫的烦躁，让我又急又痒。凌晨两三点有醒来，野猫在屋顶上嚎叫，从网吧里返回学校的学生大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谈论着，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我曾经的朋友经过我的住宿。我浑身湿热，脑袋疼痛欲烈，起身在一楼二楼没有找到吃的东西，绝望的一无所获，躺回床上，回忆和疾病在折磨我，我真担心我一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第二天，也就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我脑子通风，疼痛的清醒着感知周遭，没有一如既往的麻木，只是不停的在流鼻涕，英语考试的时候，卷子还没看完就被我全部撕完用来擦鼻涕了，很囊气吧！我还记得这个学期窝囊的开始，忘记带袜子内裤，又不好意思去内衣店，所以那时我在老校区门口的地摊上买袜子和内裤，不料被一个亮丽的女生看到，她笑嘻嘻欲言又止的看我，直到把我看低下头，我能强烈的感觉到她眼神中的嘲弄和爱意...如果她是我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那我当时一定会三重厚脸皮的冲上去告白，从而避免这样的荒唐无趣的结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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