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2016，起航》

1.该怎样起笔？或者说该怎么开始？又一个年份，不知道是不是又一个时代呢？总之，我完全没有准备到位。

        2.很多人团聚在烟花的光彩和爆竹声中，那应该是他们等待了一年短暂而温馨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总是飞快的结束。对于每一次开始，他们都要慢慢的放轻告别前用力的拥抱，辗转返回长年累月寄生的异乡他处，沉重的箱子和包裹又要搬移走了，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多少新婚恋爱或生命刚刚开始，又有多少婚姻、恋爱、生命没有持久迎来这一个再次的起航，就把苦苦乐乐的记忆拆分了埋葬了，总是要有分离的，有开心的开始，也有伤心的开始。

        3.高二下学期开始了，新的一年，我从住宿的饭店搬到了学校周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的出租房，住在顶层的阁楼里，宽阔的四楼楼顶又接了半圈房子，感觉就像一个小院子一样，住宿的屋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也可以在放一些杂物，很小，值得令我欣叹的是有一面相当大的窗户，玻璃窗透过夕阳和月光，以及一点恍惚朦胧的街道汽笛声和ktv的唱歌声，在夜里写字想事的时候我和他们一样有精神，只不过是冷清寂寞的精神，不远处一条不算干净的小河一直从流水的断层处发出潺潺哗哗的流淌声，像混乱的记忆一直流过离开。

        很多学生期待的周日，很多学生愉快的度过的周日，我却过得很平常。别人呼朋引伴的聚在一起逛吃玩喝，而我回到住宿处迎着大好时光睡孤独的觉，连白日梦都没有，窗户朝西，阳光刚好照进我的屋子，屋子里撒满金粉，院子里晾晒的衣物轻轻飘动被单的边角，我可以听到别处楼顶上的女生在唱歌。就这样一直醒着也找不到事情来做，加上变得懒惰，整个人几乎等于报废了。

        街上，看腻了美女各有所属，习惯了自己常常一个人，我提着装着书的购物袋愚钝走过吵架、吵卖、拥塞。转来转去就像吃饱了撑着的无可奈何。

        4.最近老病又犯了，不断伤述自己的难过，又在怀念过去的构成，真的没完没了，像一条不断拧出水的湿毛巾，一直在倾泻，自嘲的批斗借景叙情的聊无新意，在学校无生死感悟，也就一点屁事翻来覆去。就像是恋人之间屡次闹矛盾，但还是不忍分弃，总是在想去年的这个时候，随着回归的温度气味对记忆难舍难分，放不下也纠缠不清，悲伤进一步扩大化了，渗进所见所闻的一丝一毫，天合转的感受将我挤到更孤寂的角落，自恋自怜，似乎对悲伤有了亲近感，几乎要患上忧郁症。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却现代诗人般因风而动鸡毛蒜皮反复一堆一堆感悟，我也意识到再新颖的说法写法不过还是感情上的烂俗，其实我也讨厌多愁善感的酸腐气质，因为我现在烦透了诗词文言及阅读理解，不过都是想来高潮的即兴。

        5.我在走廊上默写英语单词短语，雨趁着夜色吹打进来，长廊上的灯光明明暗暗，u形楼班级窗户处处通明，我知道这一个个窗户班级里有很多人，但是他们很静，再仔细听也只能听到细微的雨声，还有校外城市的喧嚣。晚自习下课，初春的寒气依然逼人，坐在床上趴在桌子上发呆发牢骚，在脑子里抹杀想法，肚子里都是坏死的腹稿，身体的温度逐渐消失，窗外几十米高的树，枝叶也就几天就新生完毕，沙沙作响，像鬼叫屈。四楼的院子里还住着两个高三的学生，我想他们屋里的灯应该和我一样一直亮着，直到午夜零点鬼魂苏醒，甚至黎明。

        往事以纸为载体，静静的在我桌面，想起以前我住过的饭店热干面的味道，卷下拉起铁门的声音，自己做的饭以及闹老鼠的事情，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凌晨和黑夜穿过无情灯光的十字路，穿过大雾弥漫大雪覆盖闪烁着霓虹的街道，想起老同桌偶尔和我一起走在深窄巷子夜路的惊心动魄，想起一颗颗树冠杂乱细砺的枝条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想起早自习迟到，和天光亮起的市井气息...这些都简短的停留在平白的纸上。

        6.教室里的人对于我来说还是陌生，事实平白无故但好像彼此之间存在瓜葛，也说不出这个同桌是新是旧，不过以前我们挤在一张桌子上，几乎不交流，相互沉默互不理睬。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体育课，一个人在班里漫无目的的坐着，一个人走在太多固定的点线上。开学第一天我就觉悟到了，在日记本里写道“2016年2月23日，漫长的孤独又开始了，但实话说，我已经孤独的恶心了。”悲伤在我的书写中一直都不像老师说的形象生动，而我现在倾诉起来也不痛快了，矫揉造作的自嘲，争风犯傻的批斗，以及太多无意义的铺垫叙述，这样的遣词造句我也越来越乏味了，对现状的无奈，对记忆的过敏，大概就是孤独的恶心了！它就像灾难，不需夸大，单调的麻烦，让人无立足之地。

        孤独的守着自己的记忆，久了也就明白孤独的实质其实就是怯弱和单调，没想到历历走过的绝望却让自己变弱了。我决定要封笔一段时间，毕竟我写累了，但是我不能让自己活的累了。单调的闹腾后也算从新开始吧。英语老师说“开始”是短暂性动词，是不能持续的，但我昏昏噩噩的持续了好久，这篇文章我断断续续写了一个多月。

        这是事实，但我现在只能这样浮夸嚣张的表达，滑稽的苦中作乐，嘲解太多世事不知所以或自以为是的自己，我也深感自己不被人在乎的渺小自卑感。总之这一切都在逞强。没有根据的私人困惑苦闷日记也已经笔耕缀了，写不下去了。

        7.高二一个月过去了，失去和开始都让我觉得昏楚无力。

        前些天高三百日宣誓，气场隆重，不过极其俗套，学校大头领导都粉墨登场亮相了，还是吹着几百年前的牛，放着几百年前的励志歌曲，高三屁民们个个趾高气扬的附和校领导念着誓词大吼大叫，其中几名热血学生因吼叫而缺氧昏厥，倒地不起，领导却念着百年不变的稿子一身轻松，纯属没事人！我只能说学生热血的没头没脑，而校领导又在给高三的学生洗脑了。某些曾经的高三学生又特意从大学回来参加这场疯子大会，跟着高三的学子叫嚣，试图再找回当年的热血，不知道这些人在大学经历了什么？

        我也没心再说教育的坏话了，我还得担心自己，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有没有信心勇气成为一个疯子，和他们一样发毒誓呢？我对自己的学业还是有所要求和希望的，因为人总是要以希望和假想的美好来支撑自己走在现实的道路上，我同样于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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