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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乘凉到星星稀疏》


1.我总觉得楼顶天台传来了歌声是我在幻听而已,直到某天我在楼顶上乘凉,顺带给我栽培的仙人掌和种的菜浇水。然后扶着铁栏,坐在砌墙边沿上,城市黑夜的天空总是被通亮到天亮的灯光霓虹照耀得带有颜色。夜风清冷地吹来,一洗白天的烦躁,让人清醒起来。

        从楼阁里走出一些卓卓人影,他们手上好像拎着什么凶器,背上又背着像狙击手一样的来复枪似的东西,他们好像不经意地瞅见我,停下交谈的声音,怔了一下。有一个带着越来越强酒味的家伙朝我走来,受惊的我止住心跳,迅捷站起来,但从脚底却传来电击式的麻痹感,令站起的我向前猛烈倾倒,连续走了好几个软步,重心不稳只好靠手扶到什么维持平衡,结果放肆地抓住了朝我走来的这个人的领口,像是要先发制人。但还是腿软的站不住,接着顺势扯掉了这人的纽扣蹲了下来,放荡的是刚好面对着他那什么部位,我能感觉到身前这个人的颤抖,其他两个黑影在后面起哄的叫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扶紧我的肩膀将我抽拉起来,向身后苛责一声。他的声音即沙哑又干练,但尾音却很细腻,我居然荒谬地觉得好像在梦里听过一样。

        “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有,只是蹲的太久,脚麻了。”

        还好他们不是我想象中的不良青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描绘下去就少儿不宜了。

        “你是在这个小区这幢公寓住的吗?”

        “嗯,是啊。”

        另有一个人说:“你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我们?”严酷的女生音色,听着很提神。

        “你们?是名人吗?”

        接着是另一个男声,欢快通畅,让我觉得的是阳光类型的。“差不了多少了!”

        突然有人吹起了口琴的声响,有些无力,有点悲愤的颓废,我不会欣赏,也给不了评价,所以就一词代过了。不过这种声音真的好熟悉,仿佛在我耳边有过不绝于耳倾心的一段时间,这是幻听?是错觉?面前的这个人脸上带着城市浊光,看不太清楚,而且有一半脸好像被什么实物的暗影给遮盖住了,当一阵夜风徐徐吹来时,我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的暗影,而是刻意遮挡的头发,肯定是个爱玩肥猪流的家伙。我迟钝地进行了这一段心理过程,发了好一会儿呆,但他们居然有耐心等待。

        面前的人好像又在颤抖,不,形象地说是蠢蠢欲动,我警醒十分,觉得长发非主流的这个人一定又是那种经常按奈不住的流气青年,他非分之想地举起非分之手,我否定之前观点,咬定肯定他一定是不良少年,接下来我再不逃就真的少儿不宜了。

        我健步逃离,其实也就才跨出一步而已,就被他抓住手腕,然后强拉回来抓住了另一只手腕,像警察要给小偷带上手铐似的,我想我真的完蛋了,真的会少儿不宜...我一脚踢过去,他的话也刚好脱口而出,“要听首歌吗?”紧接着“嗷”叫了一声,我瞬间呆了,像被冰冻了一样。他向后退了好几步,手颤抖着犹豫着要不要抚慰自己的裆部,我好像误解人了,那一脚好像也太用力了,这一刻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2.她敲门的声音很轻,没有呼喊我,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提示她可以进来,并且我也知道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开的吱呀声,逐渐接近我轻微的脚步声,她把一杯温热浓郁的牛奶放到写字桌上,对我笑,我也同样方式的回应了她,但我避开了她伸手的抚摸,她苦笑一下便悻然离开,门自动反锁的声音又硬又脆。

        我没有动静地坐了好久,不是在发呆,反而很清醒,就像睡了一个很饱很安稳的觉过后的状态,到,清醒的脑海却一片空白。幽黄色的台灯好像老化了,只有眼前的东西才能看清楚。

        桌子上散乱的照片,有的内敛文艺,有的时尚放荡,我内心倾动也想去拍几张,但发现上面已经有我的存在了,然后我真的开始发呆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忍着疼痛联想了好一会儿,烦躁烦躁瞬间,身体上所有毛孔不约而同地飞快张开,向外散发着“郁闷的毒气”。

        我拿着空调遥控器调低室温制造落差的同时,温热的牛奶被我打翻在地板上,而且我脚踩在了破碎的玻璃渣上,白色的牛奶被红色染没,看着有点令人恐惧。急匆匆的脚步声止步于门外消失,好像是在尊重我的自行理事,我用力按压红通通的脚掌,众多伤口协力向外冒血,根本把持不住。“只要脚暖和了,身体就会很暖和。”“你听谁说的?为什么?”“因为人的脚部有很多血管,人体有很多血会从这里经过。”好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与我对话这番。疼痛没有容我多想深追究这个女人是谁?在只有10度的室温里,我的头顶冒了很多冷汗,但我一直忍着没有叫疼。不必让门外的人来关心我,我完全可以躲过别人儿帮助的,才不会如她杞人忧天的失去行动和信心,我也不会领一个小看我的人的情。

        与刚才落差太大的温度里,心情从火急火燎的紧张平静下来,脑袋发呆的那片刻间夺走了我大部分精力,整个身体失重般的在放血,我又困又晕的忍着脚底的麻痹合上了沉重刮过眼球的眼皮。

        3.陨落在远方的太阳,光线角度几乎与这片广场平行了,斜长的人影跨过整个广场。水泥广场散热很快,这里是古代国家的边境,紧挨着一条宽阔的运河,这广场只有些座椅,虽缺乏设施,但也少了风的障碍,夏天在这里乘凉是不错的选择。

        傍晚时分很凉爽,所以这里有很多人,老人在散步,小孩在溜冰,大人结束了一天的辛劳在这里和他们的孩子逗留,就连落魄的艺人也在这里卖唱,而且还有几家烧烤铺张此地,最合时宜的此时肉串卖的正热,这声音,景象,气味逼着自己不容清醒的伤感。

        “喂,别愁眉苦脸的,不然你妈一定觉得你受了我的委屈。”他指着广场边缘树下那个盯着我看的女人,她向我走来,他搀扶着我走过去,转交我的手臂,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一下,便各自转身不急不缓的离开,我挽着女人的胳膊回头看他,发现他也在回头看我,头发被风吹的很乱,潦草的扎进我的眼中,忽然感觉内脏好像喷出血液,我抽出手臂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跑向他,最终顺势的又抓到他的领口,他激动的将半跌倒的我扶起。

        那个女人也激动的奔跑过来,他们期待地看着我,颤动的眼球滚出期望和恐惧的眼泪,太多恍惚浮过我的脑海转瞬消失,只剩质问自己如此冲动原由的意识。太阳又一次熄灭了,和他们眼中的光亮一起。

        4.夜晚顶楼又传来隐约的歌声,我重新换上脚底的纱布,勒的很紧。那种心跳横出呼吸漫长的状态总让我觉得我应该去捕捉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和声音,找到感觉,让自己不再空洞的清醒着,而是从中复活得到。

        当我冲出阁楼时,夜里清凉甚至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楼顶上并没有存在那几个我差不多习以为常的黑色人影,而刚才听到的隐约声音,转换成了城市轻微的喧嚣。

        在我失望的那一刻我听到一声流氓哨,那种想要烦躁打破异常清醒的空洞的心情烈烈寄托在对面楼顶那几个黑色的人影身上,我高兴的向他们挥手。

        “等着,美女!”对面传来音潮,说不出远近的轰烈声,我只知道这是一种大嗓门的喊唱方式,卖力忘我带有偏执绝对的情怀,根本就不是进步青年的作风,反而带有一种霸道贱气的感觉,但我兴奋的朝夜空喊出心中的欢呼,为他们报以掌声。但我们很快惊动了楼下的住户和小区的保安,我们互相招呼对方躲起来,结果还是被小区民众齐心协力成功的逮到了,他们一对一对夫唱妇随轮番上阵诉苦,有的是嘱咐我们不要在捣乱,而有的则是警告威胁恐吓。

        被教训完之后,我问他们“以后该怎么办?”长发家伙则问我“以前怎么办的?”我疑问“以前你们也被逮到吗?”“是我们!没听到那个卷发大婶吼‘又是你们吗?’”“呵呵,没留意。”

        “去老地点,宏河广场,而且还能挣到在那里闲玩人的钱。”

        “是啊,演唱的对象很重要,再有感情风格的声音对于失眠的人仍然是噪声,而再破烂难听的声音还是会博得路人同情。”

        “现在就去吗?”

        “你困吗?”

        “我无限清醒。”

        他的手太大意也太随意搭在我肩上,敏锐的感觉一下之后,我也把手搭到了他们肩膀上,觉得之间有好的关系就应该允许这样,虽然这种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比男女正常交往关系要过分,比男女不正常交往关系要次一点,大概就是略微放肆的初恋,故意用身体接触套近乎。

        广场的夜晚被周围高高线杆上的明灯照的通亮,宏河河面上一大片一大片波光粼粼,年纪大一点的人外跳广场舞,而年轻人则是坐在烧烤摊上聊天撸串,看起来其乐融融,至于傍晚时分在这里打闹的小屁孩在晚上当然是被禁足在家里看动画了。

        他们的演唱很快就开始了,一切还在就绪时,那些闲情雅致的人就已经围观过来了,一盏灯亮在他们身后的高空,好像在制造舞台效果。其实他们都是行乞的老手,看准了故意的。痛苦或者狰狞的表情在背光昏暗和黑色的长发覆盖遮掩下微微显露,衣领口露出坚挺的锁骨,好像什么事都事不关己,一种自私的意兴大发,嚣张的故作姿态,他们的衬衫完整湿了,雄浑的尖叫的透支他们体力的嗓音纵横击穿整个广场,直戳心情。他们卖劲倾心倾力,让围观的人忽略了他们的自私做作,或者说原谅了他们的自私做作。

        被群众挤在外围的我拼尽全力挤到离他们不能再近的跟前。脑子恍然大悟,但身体却完全僵持,震耳欲聋的声音被我屏蔽在外,我真的想起什么了!我本以为那是梦,我又觉得这一定是我没有彻底醒来,我费力的一点一点挪动身体退身到人潮外,在别人欢呼惊叹中我却一改之前空洞清醒的状态,变得懈倦迷茫,就像我何时何地看了一场暴躁音乐会,然后落幕,音潮声浪在延续最后绝佳歌艺,最终歌手粉丝一并筋疲力竭的散场了。

        5.我蹲在河岸,看对面被划分到城市之外遥远的居民区闪动的微光,睡意昏沉,就把头埋进两腿膝盖之间。过了好久我听到有人在呼唤“夏天。”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我也知道是他们嘶哑疲惫的声音,奇怪的是我为什么在这里?浓重的青草气味真的让我担心会冒出一条蛇,一不小心被咬到屁股就惨了,于是我连忙站起来回应他们的呼喊,他们的头发乱的像狮子,憔悴到类同地道乞丐。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拐走了呢!”“你该不会被人玷污之后抛放外这了吧?”“别胡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声音很大那会儿我脑子很乱,乱七八糟的,就跑到这安静一点的地方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是不喜欢暴躁吗?”“我们这次讨到不少钱的,想你现在一定和我们一样饥肠辘辘吧,我们去大吃一顿吧!”

        “难道要无度的胡吃海喝?”

        “犒劳一下自己嘛。”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喜形于色的表情很猥琐啊?”“切,我表面的直抒胸臆总比你心里贼笑要好。”“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猥琐了?”“别贫嘴了,我们去羊城火锅。喂,夏天,别发呆了!”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时间停止的荒诞。”

        “什么?”

        “就看你们声嘶力竭卖唱那会儿。”

        “那你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什么?好像很多,但是都被疼痛给夺走了。”

        “你这不是白说了吗?”“闭嘴,算了,别勉强了。”

        我们围着火锅又开始纠结这件事,我不顾他们即好奇又严肃的侦探式的询问,而是自顾自说一些步着边际的胡话,最后这些侦探大方的放过了我,cheers的玻璃杯碰撞声让我们如释重负,羊肉的膻味儿,烧啤的泡沫更让我们内心舒适,像平凡的痞子得瑟的抒发心情,但前提是撇开某件系心的事。团聚在一起时总是要绕开什么才可以大谈心情,尽情和有所顾忌毕竟是水火不容的。

        他们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像几个奄奄一息的翻肚青蛙,全身又湿了一遍。我忍着舌头发麻地说“下次可千万别再这么吃了。”“不会的,过一阵风你就会留恋这个味道的,这种饱食后的麻痹感胖人流连忘返。”

        “是啊,这就像我们那种献唱时全身通电的感觉,很过瘾的。”

        “奋力的去打发走颓废无聊,对吧?”他惊咋的从刚才青蛙状态转变过来,好像这个侦探故意让我放松,然后猝不及防的探听想要的重要口供一样,接着便致命发问“你懂得这些,我们就是在对抗颓废。”面容太富有线条,眼神太过用意明摆,我对此并没有掩饰,只是根据自我意识简单的说“朦胧中有这么觉得。”

        “你还是对待别人的严肃严谨一层不变的不以为意,含糊代过。”

        “和以前一样?”

        “对啊,你脸上总带着一副消极的茫然。”“让人觉得即欠揍,又有必要同情。”

        “在你这种猥琐灵魂的眼里,女生不是欠揍而是欠操吧?”

        他怔了一下,“我不懂什么意思?”

        “又假装正人君子呢?!”

        “什么假装,我无需隐藏。”

        “那你还禁忌什么?”

        “兔子不吃窝边草,懂吗?

        “好吧,男生正经的越来越少了。心术不正,挨个说,你们失败了多少次恋爱?”

        “我,我先说,不多不多,大概九九八十一场吧!”

        “你以为还九九八十一难啊?”

        “开个玩笑,其实我一场都没有。”

        “玩笑和真实的差距也忒大了吧?或者说这又是一个玩笑?”

        “我呢,我就全心全意的外暗恋一个女生,即使再多慕名而来的情书我都不为所动。”

        “你也太狗血言情了吧?”

        “真的,不骗你,只是劝你如果对我有心,那最好提前放弃,免得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还你青春。”

        我刚想对这个大嘴说去死,长发就替我说了,说完他坚定地看着我,坚定的都愤怒了,言语却小姑娘似的“我喜……”就被大嘴打断了,大嘴对我色迷迷的说“好戏来了,好好听。”“什么?”长发变了个语句“我没有失败过。”我感叹又一个装纯的,或者又一个装逼的。

        “无聊,你不摊开心情问心无愧的说,那你就憋死去吧!”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直在憋着呢!”他的口气吓我一跳,他接着吓我一跳的口气说“今天我要正式告诉你,严肃通知所有可能会碍事的男生女生,男人女人,和全世界,我内心对夏天热烈的占有欲望已经不能再被禁锢了,所以我决不能失败!”躲在旁边那两个家伙一脸阴笑,而我的大脑僵化,很难做出回应,这已经不是侦探内心犀利外表委和的发问凶手了,这根本就是蛮横不讲理的黑社会老大在恐吓小的手下。这气势说好听一点就是明天他要开励志演讲报告,所以今天他借我排演。

        他的屁股脱离椅子,冲上桌子的冲动欲止不能。店主大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准备着上前劝架,或者说准备阻止一件不见光的事发生,我草草乱乱的头发此刻软绵绵的柔顺披散下来,像泄气的阿猫只能期望对方放过我,很明显那不太现实。他没有越上桌子,而是怒气冲冲的绕过来,狠狠的捧起我的脸“你想干什么?”我迅速用手堵住了他油乎乎火锅味的嘴,他也在这瞬间清醒过来了,像一个知错的孩子怯怯羞羞的跑出饭店,他们两个对刚才现象不制止的渣子宠物般跟了出去,我也清醒过来,像得知错怪孩子一般追出去,饭店大妈在我身后呐喊一句“当心姑娘。”看来她是真的想多了,而我真的想少了,倔强的步伐却隐藏踟蹰犹豫,但有无形的力量鞭策驱动着我,朝一个恐惧的方向前行,想追上去证实,但最终停下来逃避了。

        6.夜风变得更凉了,麻痹的燥热统统消失,刚才的想法、想说的、想做的、必须说的、必须做的、渐渐从我脑海中隐隐消失,不刻骨了,不具体了,而我追逐他的脚步也渐渐停下来了,只剩下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焦急。

        身体好像时不时地不受控制,也可以说有另一个人在时不时的操纵着自己,这真令自己觉得可怕。也许我会鬼故事的梦游杀人放火,或者悬疑剧的和不正当的人乱来,加入过黑社会组织,做过很多对不起人类的事情等等,简直不能想象。

        深夜里的大街小巷失去了太多霓虹光亮,沉寂的压抑让人不得不留意防备。垃圾顺着风向窸窸而过,飘进幽暗不到底的窄巷,消失了动静。野猫在人行道的树上两眼放光炯炯有神,如同等待落单的魔鬼幽灵,并间断的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惊吓过度的我蹲在地面。此刻有着朝出常人的敏锐感官,但它们都很软弱。

        街道尽头出现的微弱人影,不温不怒没有动静的令我恐惧,陷入危机的焦急,这种感觉又让我失去意识,当我摸清这种感觉时又转换了意识,我懂得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追过来,为什么会恐惧眼前这个熟悉的人。

        我战战兢兢地起身,不想逃也不想面对,只是毫无办法毫无准备的等待着他的反应,在他迟迟没有动静好一阵子后我才故作镇定问“他们两个去哪儿?不是也追出来找你的吗?没遇到他们吗?”我同样知道他也在故作镇定,他也不敢面对,也不逃避“没有,天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是怂着胆子问“那你为什么要跑?”如果我对此心知肚明,那请允许我再自作多情的核实一次,因为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变得骄奢淫逸有愧于我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再问了吧?!”

        “我要你亲口承认。”

        “我承认,没有必要再啰嗦了!”

        “你不谴责自己吗?是没底气还是没感情了?承认是要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任性显摆的!你这个人一直都有恶俗变态的私欲。”

        “你想的还真多啊!”

        “你都已经招供了,我们也就……”

        他向后退了退步子跑了,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草率向来不需文艺。

        7.2016年7月12日那天,我高二学年结束,他们从厦门早早回到此地,长发的他回到他双亲早已离去空荡荡的家里,那天我们又在一起等电梯,他相视我一笑,我内心高兴的要揍他。他们兴之所致邀我去羊城火锅庆祝,我问他们庆祝什么?他说“庆祝又一年的夏天,庆祝我们团圆,庆祝你又少了一年痛苦的学业,庆祝你离厦门又近了一步。”从高中开始他就一直鼓励我,希望我们能同在一个地方,最好是那种环境好的,能看见大海的,最至关重要的是那种夏天的迹象长久存在的城市,而且希望我们能搞一个霸气霸道霸王的乐队,万众拥至,史上无敌,毕竟男有才女有颜值。而且我还收到长发以身相许的情书,不久前我还暗自以此作为动力激发自己,一旦想到厦门,心里还隐隐作痛,恨不得高考提前一年判我进刑场,让我在这个折煞人灵魂肉体的教育制度里早死早超生。

        但我母亲读了他写给我的信,和我们的聊天记录,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发生的关系,她执意让我去亲戚聚集的大连,并且要求我与长发这种三无人员、又倔又偏执又浮躁的人断绝来往关系,防止我受到他不正当不正常的情绪影响,以及防止被他头头是道的花言巧语所诱拐,我虽多次反驳母亲,也多次因此大吵大叫,摔杯子摔椅子以及自残威胁她,但最终却屈服了她同样方式的回击威胁。还有和我一起度过艰难岁月的朋友同学也都逐一堕落沉坠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迷茫轻狂,只顾表面想风光,而丧失实质和一颗该奋斗的心,也算这一代青春大多数都感染上的通病吧。

        在与家人有矛盾,同学朋友渐渐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渐渐地沉默下来,不再张牙无爪的表达自己或者无理取闹的显摆,很多的是把孤独的心思寄托在书中,我平静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人生,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也开始把自己一点一点的搞明白,细微的事情到宏观的视野,就像一本书里丰富感情充盈的生命,让我不再漫无目的用虚浮浮夸的东西去充实自己,也不想再去感受那暴躁单调浮躁只是瞬间的美好声音。

        所以我真的要放下那一段对于我来说很漫长的等待却迎来枯燥无味的念想,想抛开曾与他一度坚定不移的事情。过去有太多我不经意的言行,只想告别重新。

        8在7.12那天,在酒吧,在舞台,你们又重磅演奏,说是为了我即将加入你们成为不离步弃的热血一员的特别特地私人献唱。你们在我面前竭力的表演着,抱着吉他脚踩效果器,弹着电子琴,还有租借来的浴火焚身的鼓手,对着麦克风,音响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闪光灯即随意又故意,大屏幕上闪来闪去你们声嘶力竭的表情。

        轻微高度差的台下一片人潮,一阵停不下来的雷动掌声,但你当时并不懂我的感受,我对此已经无可挽留不可挽救的失去了心声横出的淋漓感,表情不再洋溢着欣喜,完全跟着思想在迟钝,我忽然持续的感觉周围很吵,甚至开始厌倦了。一点都没有隔了很久的新鲜感,我觉得我们真的很难再存在一个空间里了,尤其是那种狭隘的空间,我感觉到了现在我对他?们对我的鼓励提议真的不以为意,对他?雄浑磁性悲怆的声音也已经最大程度的失聪。

        我知道演唱的最后你们不顾人流拥堵的急忙冲出来,到处用你们那疲惫不堪的嗓子呼喊我的名字“夏天!”从头至尾消失在我能听到看到的范围,我都没有回应你们,只是在高台上看着星罗棋布的夜空,巨大的银河星星在其中不停地动摇,繁多的似乎要照亮黑夜,所以才让我漫长的注视到你们跑出很远很远的距离,远到我不忍想起的记忆,当火锅麻痹感觉褪去,当沸腾暴躁的声音和疲倦的呼喊消失,我就孤独的仰望群星浩瀚的夜空,星星如往事悬挂在头顶,密集的压迫,让人喘不过来气。要想经得起挫折就得失去什么,比如傻乐的无知和无知的坚定,要想成长就需要告别什么,比如~一些人和一些因人而莽撞的事。

        我想我真的变了,但我决不会说自己是个现实到无情的人,不过我那一刻的的确确是决意到模糊了,也许这样说太成熟了,但未必势利,通俗的就是脑子一时翻不过板的绝对状态,说什么我也不会因为渴望平静而永远作别忘记那些曾经令我荡气回肠的人。“你跑调了。”

        “我只有一个音乐细胞。”

        “剩下的让我帮你激活!”

        “你掐我干嘛?”

        “大声叫起来吧,尽兴的时候不要去珍惜,因为那是扫兴的收敛,让我们更加荡气回肠吧!”

        我甚至在想那片刻间的讨厌和失聪也许睡过一觉就会好转了所以我才暂时躲避起来,等着困意袭来,等着星星一波一波一颗一颗的陨灭,等着被黑夜彻底吞噬然后天光大亮起来,我们还可以处于引诱与被引诱的位置关系。但我真正的醒来发现自己只能抱以尊重谅解的心态,平和地解散豪言许诺,还有忠贞痴情太过放荡的以身相许的誓言。偶尔再遇见,你们的荒腔热血还能让我心血来潮片刻那便以足够,这段不富有花样多样的情感至少也热烈忘我的表达过感动过,我没有什么遗憾,只是遗憾你们太信任我,太能与我说废话,太能让我的烦躁尽态极妍的寄托。

        我深谙自己的青春不能再这么白白荒唐下去了,但想到关于你们熟念于心的感觉握还是有所顾念着的,但已经不能和当初的迷恋相提并论,青春很有本钱,但会挥掷上瘾的。这些感觉想法导致这个决定,其实大概就是因为我们要的生活方式不一样。

        9.清亮的早晨,轻微的喧嚣声习以为常,一打开窗户~喧嚣稍微放大,但无碍我要的平静,这天早上就像朦胧的梦具体苏醒,客厅里的脚步声熟悉的很,这房子里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些事情我也明白,但是我并不想呈现,如果记忆是痛苦了,那只能用告别来避免自己身心疲惫,而对于这一段也只能绕道而逃,我打开门喊到我妈,她受宠若惊惊咋地看着康复的我恍惚逃过一场灾难,我对着她苦笑……

        我知道我们以前去过的酒吧,我熟悉那里的桌椅,吧台,地板,以及舞池里的他们,但现在只能是幻影了,作最后一次参观,作最后一遍怀念。我不会再看到酒吧浑浊昏暗的人群,也不会闻到呛人的烟味。

        还有我当初拒绝你们没去的那家ktv,原因是当时我还未成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光临其中,用尽量开释怀的怀的嗓音卖唱恶心自己。

        夏天频繁的骤雨哗啦啦气势磅礴的轰散了城市所有露天广场上的人,空荡的地面上只有水花在绽放,记得当时我们还逗留在这里行乞捞钱,与大妈广场舞播放的音乐对着干。

        还有你们曾经溜进我学校那边荒草的操场,在那里活跃死板学生的心情,现在操场在假期期间被翻修改成了塑胶和人工草坪了。小区顶楼没有了黑影,运河边的广场也被封锁了~也许老天故意让我们的记忆不能被证实,情节未续的我们,日复一日的想念到头了,只剩该日复一日的告别到底了!

        大雪葬送鸟群,连绵潮湿的雨世,繁盛炽烈的盛夏,音节和掌纹一样剧烈的发岔,生动修辞后的巨大真实感无声无息的往复重击在胸口,阻止剧烈颤动的心跳。

        10.有太多事长大了,见识多了,才觉得不值一提,但当时的我却提不起,我们都自以为有过绝望有过执著,但记忆浅的人只是在自欺欺人,记忆越深才能彻心彻肺问人生无愧的说自己濒临过,付出过,我想起高考这个对我来说单一的生命线,和我不值一提的记忆。

        热浪滔洗的城市没有多少噪音,但还是会让人郁闷,白昼很长的夏天,本来可以做很多事,但我们都无所事事的赋闲~我曾依恋这种郁闷,依恋这种赋闲,因为模糊的感觉可以偷懒,但我18了,该清醒了。

        夏天就快要过去了,明显的觉得黑夜的来临提前了很多,月亮格外明亮,我在楼顶吹着自然风沐浴自然光,不知觉的睡着了。等我醒来时,月亮不见了,出现的是密布天空的繁星,庞大沉默,也可以说浩瀚,高远静谧像是洒在夜空中。但这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承受,像我冷寂的心事无法抖落下来,这些明亮的星辰坠牵黑色漫无边际的夜沉重的压了下来,万籁俱寂的庞大规模,我闭上眼冥冥中……

        当天光逐渐透亮时,那些星辰也隐没在冰蓝色的天空中了,我忍着强大的疲惫感虚弱地向上伸手,无法挽留,只剩空荡荡的一股凉气,那些朦胧的人事有确切的痕迹,他们在辽远的天空中清亮地歌唱,哄疲惫一夜的我入睡,而我深刻的忘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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