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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什么人呐


“哼哼,  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我看看,还差一刻,就到辰时了。”

        “哼哼哼哼,这会儿呢?什么时辰了?”

        “唔,  辰时一刻。”

        “哼哼哼哼哼哼,  你再看看,这又是什么时辰了?”

        “哎,  好吧,  辰时三刻!”

        “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

        哼哼跟哈哈隔着扇房门、相闻不相望,俩人仿佛半分不分的连体巨婴,一个在里头守住依然睡得没醒的齐笙,一个在外边无聊到只能望着日头数数。

        “啧,哼哼,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呢?”杨氏一路小心翼翼地迈着极细碎的步子而过,  进了齐笙的院子后还生怕惊醒她,边跟哼哼说话边伸出一根手指头扒拉开门缝,  “这小丫头……都辰时七刻了,她也该起身了。”

        要是放在平时,太后召齐笙进宫,杨氏最先想的只会是心疼这倒霉孩子,  非得磨磨蹭蹭地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行。

        但这次不同往日,  据说自打伤风好了后,太后的精神头已大大不如从前、一直没能好转起来,  虽然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也已隐隐有很不祥的坏消息开始传出了。

        齐笙却还并不知道。

        杨氏虽说平时总是很不服气、甚至老热衷于跟太后在齐笙这儿争宠,  但毕竟到了这种时候,她出于人性的同情心开始控制不住地泛滥,甚至折腾得她亲自跑到院里,喊这倒霉孩子起来。

        哎,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总归是个好人呢。

        “夫……夫人,可平日里,太后召进宫时,都体恤小姐睡不够。”哼哼似乎有点惊讶于杨氏的反常,颤颤地站起身回话道,“特意嘱咐过让小姐先睡到巳时再起,不准吵她的。”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可今……算了,我还是亲自去喊吧。”佛曰、不可说,杨氏也没法跟哼哼哈哈解释太多,只能匆匆跑到齐笙的床边跟她们吩咐道,“你俩快去给预备笙笙打水洗脸,还有……给她多装点零嘴在路上吃。”

        “笙笙啊,笙笙,今儿早起一会儿行不行?”杨氏生怕自己手凉,没敢探进齐笙的小被窝里,只连人带被褥把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外头天色阴沉,路上恐怕有些难行,你也好不必着急,走慢一点。”

        “嗯,好。”齐笙半困没醒地点点头,小脑袋在杨氏的胸口蹭了蹭,头皮一冷,便把两条小胳膊都伸了出来,将她给大大搂住,“娘亲,你身上好凉哦,我身上暖,我给娘亲抱一抱。”

        “嗯、好,还是我们笙笙最贴心最乖了。”杨氏用掌心摸摸齐笙的后脑勺,使劲压制住话里带着的哭腔,“还有笙笙,你这回可能得在宫里住上几天,太后昨儿又派人来说,你老跟她讲养了只嘴馋又可爱的小黑猫,可太后还都从没见过呢。”

        “这回她想趁机见一见,让你把白白也给带上。”

        “哦。”齐笙反应片刻后、仿佛听出了什么,猛地把眼睛睁圆,立马就不困了,“娘亲,真的没事发生吗?”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费脑子。”杨氏暖了一会儿,等手热了才去给齐笙解寝衣的衣带,“什么事都没有的。”

        杨氏理所应当地以为,齐笙在这么欢腾的靖国公府里长大,从小没见过生离死别,头脑又简单,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想得太多。

        但她哪里能猜到,齐笙上辈子自己就是活活病死的哎。

        这种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凄凉和悲怆感,齐笙都不能说是明白――

        她简直太明白了。

        可杨氏显然故意不想给她交代清楚,齐笙也就此打住,没再去多逼问一声。

        她只不过狠狠地耷拉着一张小脸,直到被扶上、坐进马车,还都依然神情恹恹。

        “不是我说,侯爷,永平侯爷,你这倒也真不至于吧?”蓝纶没再打扮成臭道士,只换了身平常衣裳,晃里晃荡地跟在薛域旁边溜达,“就只因为那小乡君夸了句你穿月白色好看,你就从刚进秋到入了冬,把你这外袍、大袖、斗篷,全都换成月白色了?”

        “倒也没有。”薛域昂首阔步地往前走,理直气也壮着随口补充,“还有床帐、被褥,中衣中裤、寝衣、云袜,也全换了月白色的。”

        蓝纶:“……”

        “可你这些,小乡君也看不到啊。哎、行吧,你也真行,起码还没跳到染缸里,把你自己整个人泡成月白的。”蓝纶端详了两下薛域后摇摇头,拢了拢身上的赭色披风,“就你这身打扮,我看我这姓氏也更适合你。”

        “嗯,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蓝纶随口说了句正常人都不肯接受的事,但哪能想到,薛域的想法向来不同于正常人,“只要齐笙笙喜欢,那我就从此改姓蓝。”

        蓝纶:“……”

        “不是吧不是吧,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你姓名?”

        “姓名算什么?”薛域闷头瞄住地上的一颗小圆石头,“她想要,我都能给她性命。”

        反正没有齐笙笙,哪怕他能勉强苟延残喘地活到这时候,那也是拖着一条千疮百孔、阴郁孤僻的烂命,在黑暗里扭曲又缓慢地爬行。

        “……行吧,真行,一个小乡君就把你给吃得死死的,动了心的男人真可怕,还好我没有。”蓝纶庆幸地吸了吸鼻子,顺着什么味儿扭了扭头,“好香啊。”

        重重的热气和烟雾缭绕之下,有个老大爷守在泥炉旁边,正高声叫卖着烤地瓜。

        “闻着是挺不错的,我去买块尝尝。”蓝纶刚兴冲冲踏出去两步,又扭头问正在做沉思状的薛域,“别只顾着想你那小乡君了,烤地瓜可是人间美味,你吃不吃?”

        薛域毫不动摇:“不要,不喜欢,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

        “嘶,这种东西怎么了?不吃就不吃,不吃拉倒!”蓝纶也没再管他,自己“噔噔”跑到泥炉旁边,摸出来几个铜板,“老伯,来块烤地瓜。”

        结果蓝纶转身回来的时候,右手拿着一块,左手还捧着块递给薛域:“真不吃?尝一尝呗,很好吃的!”

        薛域非但没接,还冷着脸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当心碰脏了我的衣裳。”

        “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噫,你快看你快看,这不是你那小乡君家的马车么?”

        薛域本来以为蓝纶在耍他,没想搭理,直到齐笙趴在轩窗上,把头探了出来:“啧,是烤地瓜,真的好香!”

        薛域像是被戳中了兴奋点,当即朝着话音传来的方向猛地抬起狗头。

        齐笙咽咽口水、上辈子这辈子都偏爱死了烤地瓜,尤其烤熟的地瓜滚烫滚烫,剥开外头那层薄如宣纸的皮,就能见到里头软绵绵、黄澄澄的瓜瓤,咬上一口又香又糯又甜,吃得整个身子都热乎乎的。

        “小姐打起身就没用饭,原来是馋这个了。”哼哼眼瞅着总算有这个小祖宗肯吃的东西了,赶紧“腾腾”跑下马车,“那我这就去买。”

        “哼哼,多买点儿。”齐笙突然回忆起,太后说她都没怎么吃过京城里的街头小摊儿,心里直接酸涩又拧巴起来,“我带进宫里去。”

        泥炉里本来就没剩多少,哼哼干脆直接包圆,放进箩筐、搬上马车后齐笙又生怕地瓜放凉,直接把斗篷脱下来、给它捂好。

        “小姐您……”哈哈看着就心疼,“不冷吗?”

        “没事儿,不冷啊。”齐笙捧了捧汤婆子,“有这个啊,而且我还穿着小袄,都出汗了。”

        齐笙挑了块不大不小的地瓜抓在手里:“快来不及了,咱们得赶紧走。”

        “齐乡君。”薛域把脑袋凑到轩窗边打招呼,“这么早,进宫去吗?”

        “嗯,对啊。”齐笙望了望自己抱着的地瓜,又偷瞄到在薛域旁边的蓝纶也左右手上都有一块,只他两手空空,尝试着问道,“这个,你……要吃吗?”

        “好啊。”薛域狂喜着点点头,“你怎的知道,我最爱吃烤地瓜了?”

        蓝纶:“……”

        呵,男人,变得真快。

        什么人呐,这是?

        齐笙转身去扒拉,念及薛域又高又过分消瘦,还专门挑了块最大的递过去,大方道:“不客气。给,那你拿着吧。”

        薛域:“……”

        其实,照他们俩的关系,他也压根没想道谢来着。

        多生分了这不是?

        齐笙还又顺带偏过头,轻蔑地瞪了蓝纶两眼:怎么好意思自己拿两块吃,都不分给好兄弟一点儿的?

        哎,什么人呐,这是?

        *

        等到齐笙快要赶至寿康宫时,已经开始有大片大片的雪飘下来了,她急匆匆地跑着,把哼哼跟哈哈都甩在后头,小羊皮靴子踏在地上,“咯吱咯吱”地发出声响。

        太后半躺在屋檐下,即便敷了粉都能明显看出来病态和憔悴之色,眼瞅着齐笙过来,还没忘招手嘱咐:“笙丫头,跑慢点儿。”

        “嘻嘻,回太后的话,臣女没事儿的。”齐笙两手抱住小黑猫,带它一起躬身请安,“笙笙和白白见过太后。”

        “这就是你在路边捡的那只小黑猫?”太后伸手揉了揉白白的脑袋,“不错,很好看。”

        “是啊,臣妾方才还说,也就笙丫头心思纯善。”惠妃平常没机会撸猫,趁这时候赶紧也凑过来摸了两把,“平常人恐怕做不到把路边捡到的猫,带回府里收养的。”

        顺妃心里头很不服气。

        就小破黑猫还好意思叫白白,粗鄙!庸俗!有什么可爱的?

        再说,捡只猫就心思纯善了?她还搜罗过宫里的老鼠养着玩呢,怎么没人说她观音菩萨?

        “臣妾记得,在进宫之前,也捡到过一只三花猫的。”顺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借机抬高自己的机会,哪怕是编故事,她也得硬着头皮胡诌,“跟齐乡君一样,也是傍晚出府时,在路边看到的,那只猫儿和白白差不多大,不过要更瘦一点。”

        顺妃越说越沉醉,差点连自己都信了,甚至有意显摆她连给猫命名都没齐笙庸俗:“犹能忆起那日落日余晖正好,春光灿烂,故而臣妾便叫那只猫儿为――”

        齐笙茫然接话:“嗯?小烂?”

        顺妃:“…………”

        作者有话说:

        世界反矫情戏精大使――笙笙。

        薛:我从不吃烤地瓜。

        笙笙:给,吃不吃嘛?

        薛:谢谢老婆,老婆怎么知道我最爱吃烤地瓜了?真是心有灵犀嘻嘻嘻。

        蓝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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